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模样。
二女儿楚悠悠就有些奇怪了。波浪卷发被烫直披在肩后,穿着一条到小腿的白色长裙,款式不够正式,几名家门严格的贵妇扫一眼便皱起眉头。
这种underdress的风格居然敢穿到如此重视的场合,小姑娘真是没把白家放在眼里。
还有,那张脸本应该怎么收拾都好看,就是感觉怪怪的。尤其是她画的妆容偏日系,唇色浅淡,眼妆浅淡,本应该美得浓烈的美人,异常适合烟熏妆和大红唇,现在清汤寡水,越看越别扭,像是大病初愈的憔悴。
平日里的楚悠悠自信大方,笑起来是漫不经心的耀眼,看得一群二代心痒痒,此刻的她尽管表现出不在乎的淡然,但依然能感受到她格格不入的拘谨僵硬。
怎么就跟换了人似的?
大家心里都纳闷不已。好好的美人,怎么没几天就折腾成了这副鬼样子呢。
楚悠悠从一进门就淡定地接收着目光的洗礼。她的目光穿过一群人,最终落在桌上的甜点。
肚子有些饿了,正好吃点食物。
原主的糟糕品味过于妖艳,她丢掉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换上一些好看而清新的裙子,果然众人看她时都在窃窃私语。楚悠悠装作没察觉到她的目光,自顾自地低头吃东西。
糕点,冷餐,小食,酒水;果然不愧是五星级大酒店,就连吃食也做得相当美味。
“悠悠,好久不见了!”
“最近换了妆容吗?还有些不适应呢。”
几名年轻的女性端着酒杯上前与她攀谈。她们的目光微妙地落在她的裙子上——做工不够精致,看不出是哪个品牌,款式还是去年的流行款。几人的目光交流,唇角暧昧不清的笑意多了几分。
楚悠悠不认识她们,微微颔首表示礼貌,在别人眼里,那双凌厉的桃花眼漫不经心地飘过,反而像是不屑于搭理人的高傲。
她们对情绪感知度极高,表情不再热情,岔开到别的事情上,开始谈论最近新出的包包和首饰,高定礼服,轰趴派对,度假场所。中文夹杂英文,中间还冒了几句不知是法语还是西班牙语,听得楚悠悠脑袋一片空白,完全不懂她们在说什么。
她找借口去洗手间,这才脱离一群女人喋喋不休的气场中。
在别人看来,平时谈起这些相当自如的楚悠悠更像是懒得跟她们交际。
绕了个弯,默默端着几碟东西去角落里吃。楚悠悠不认识在座的人,谁跟她打招呼,她都只能点点头以示敬意。
她不知道的是,以她为中心的议论蔓延开来。
楚家二女儿没规矩围着甜点吃了半小时没停嘴。
楚家二女儿连楚家的合作伙伴都不给好脸色。
楚家二女儿……
这时,几名男男女女走上前,看到楚悠悠眼睛亮了亮。其中一名年轻的男人走上前把手搭在她的肩膀,语气浮夸大惊小怪地说:“姐们儿你今天怎么了,穿着一身破白衣搞得跟个贞子似的?你这给谁披麻戴孝呢?”
若是栖妙在这里,一定会眼泪汪汪地抓住对方的手使劲摇晃。她的发小也是楚父口中的狐朋狗友一号,程栎,两人光屁股好到大的交情。
程栎的确从没见过楚悠悠穿白色,他向来喜欢跟楚悠悠皮,楚悠悠也从来不把他的狗话当真。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却突然甩开他的手。
她转过身,用程栎从未见过的陌生而冷漠的眼神,冷冷瞥了他一眼。一字一句,字正腔圆。
“你有家教吗?”
她的话一出,周围的几人不由低低倒吸一口冷气。
程栎的确没有父母,是舅舅把他带大的。别人谁敢拿这句话说事,他程小霸王能一拳打碎对方的牙齿。看在最好的姐们儿的份上,他居然没发火也是出乎意料。
她的话一出,程栎的笑也挂不住了,有些僵硬地盯着她:“艹,楚悠悠,你把你那句话收回去,老子不跟你生气。”这已经是他最大程度上的礼让。
楚悠悠在这样陌生的环境下本就绷着神经,异常敏感。她皱起眉,按捺着烦躁询问对方。
“你是谁?”
这话一出,气氛直接坠入零点。她的语气本就硬了些,在旁人眼里,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楚悠悠在反问程栎是哪来的玩意儿跟她讲条件。
“……”
身旁几人连忙挤出笑脸,把程栎劝走。若是在这里起了口角,也是给白家难堪,他们平时再浑也不至于没脑子。
程栎气得急眼,低低骂了一句。正当他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
身旁传来几人的窃窃私语。
“栖家的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栖妙:我现在就敢上去蹦迪。
栖望:?
第5章 摔倒
栖妙对于万众瞩目的场面见怪不怪,她神情自若地挽着栖望的胳膊,迈着小碎步,缓缓朝着大厅走去。栖望一身浅灰色西装,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框眼镜,温文尔雅,俊美绝伦,似是怕妹妹害怕,他的另一只手在她的手背上轻拍,以示抚慰。
站在众人的角度,栖家人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娇小轻盈的一抹白色吸引过去。
他们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栖家人愿意把这么一个痴傻十几年的小姑娘当做宝贝疙瘩疼。
实在是……太好看了。
被藏得严严实实的栖家姑娘依着兄长,脸上脂粉未涂,对于她明艳清纯的脸来说,稍作修饰便恰到好处。最美的还是那双漂亮的眼眸,琥珀色的眼瞳在灯光下折射出澄澈而浅淡的光彩,仿佛蒙着一层柔软湿润的雾,波光流转,看谁的目光都是软绵绵的。
然而此时此刻,实际上栖妙正在试图用目光杀死人,她的内心活动是——靠,用我身体的王八蛋在哪?!
其余人:小姑娘看谁都是怯怯的,真可爱!( ω )
即刻有宾客上前打招呼,笑意冉冉,目光不经意地落在栖妙身上,心里暗暗称奇。
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栖家的门第和栖望的能力,再过几年,栖妙长开了,恐怕提亲的人能踏破门槛。
栖父栖母平日在家招猫逗狗,十足的平易近人,今晚换上正装,一位是风度翩翩老绅士,一位是雍容华贵的贵妇,举手投足尽显大家风范。
“妙妙,这是你陈阿姨。”
“这是你范叔叔。”
“这是……”
栖妙一进来就在找“自己”的身体在哪里,正试图挣脱栖望的束缚,就被栖望拉住。他摸摸她的头顶,神色温柔:“乖,别乱跑。”
瞬间,栖妙敏锐地感受到来自一群名媛羡慕嫉妒恨的直勾勾的目光。
栖妙:“……”她才不愿意被栖望摸头!
按照他这个频率,再浓密的头发过几年都得成地中海。
栖妙突然开始担心自己的发量了。
一场轮下来,栖妙赫然成为交际的焦点,宴会的东道主白氏夫人更是喜欢得不得了,言语之间一副只想把栖妙揣回去的慈爱。
栖母笑眯眯地允诺下次会去做客,届时一定会带上栖妙。
栖妙心里默默把这些人过了个遍。
昔日的对家栖家,跟楚家争夺资源的白家,范家,有过商业纠纷的周家……个个都是眼光毒辣的老狐狸,一个赛一个的人精,望向她的时候就好像要从上至下剥个干干净净。好嘛,她现在就是单刀赴会,独身敌营中。
栖妙淡定表示,她心态好,问题不大。
栖望的脚步顿了顿,向她投来诧异的目光:“妙妙,你的手是在抖吗?”
栖妙:“……”
好不容易脱离交际圈,栖妙正要找个理由开溜,迎面又撞上几人。
“哟,望哥,这是你的妹妹?”
“今天终于见到了,平日里捂得严严实实还不让人看到。”
调笑的话语之间,两名年轻的男宾走上前。栖妙瞟了一眼,发现都是平常不怎么打交道的人,她果然跟栖望犯冲,就连交际圈也完全相反。
他们两人看到栖妙,眼睛亮了亮,丝毫不掩饰对栖妙的兴趣。倚在栖望身旁个头娇小的女孩子,白白软软,怎么看怎么可爱,若不是怕栖望生气,早就上去动手揉两下。
“叫哥哥。”
“我是你周渊哥哥。”
“那我就是陈哥哥喽。”
栖妙在心里磨了磨牙,使劲瞪他们一眼,两人先是一愣,随即发出调侃的笑声:“望哥,你妹妹害羞了。”
——害羞你个五香麻辣七彩螺旋屁!
栖妙内心恶龙咆哮。
栖望的表情纹丝未动,揽住她的肩膀,把她朝怀里带了带。栖妙被迫靠在他的胸前,头抵着他硬邦邦的胸膛,浑身上下被笼罩在独属于栖望的气息中。他今天喷了香水,木质调加上柑橘的清香,好闻得紧。
头顶响起栖望清晰的声音,伴随着他的话语,胸腔微微震动,仿佛在栖妙的脑袋顶上弹一曲悠扬的小曲。
“她的哥哥只有我一个。”
两人相视一眼,无奈耸肩:“行行,不跟你争这个了。”
他们几人开始聊生意上的事,栖妙借着肚子饿的名义,好说歹说脱离栖望的束缚,自己迈着小碎步朝女宾多的地方走去。她不动声色地东张西望,四处寻找“楚悠悠”的身影。
栖妙所到之处,周围众人的目光便纷纷转移到她的身上。
栖妙还在东张西望找人,突然,她的视线落在某处,脚步唰地停下,整个人就像是遇到危险的猫儿似的,随时在炸毛的边缘。摆着满满当当精致甜点的餐桌旁,隔着约莫两三米,赫然是用着她的身体的“楚悠悠”,背对着她正在同另一个人僵持。
和那个冒牌货僵持的,居然是她玩到大的狗头军师程栎。
栖妙一惊:“!!!”贼人!
栖妙想,如果楚姣姣有脑子,就一定不会让这个女人穿成这副鬼样子出来。廉价的白裙子——真是要命,她什么时候穿过白裙子?疯了吗?这身打扮简直是在给她丢人。
大红唇没有了,涂的事见鬼的咬唇妆,她的波浪长发也没了,她的高跟鞋,她钟爱的首饰,甚至……
她平日里都会戴着的尾戒,也没了。
周遭传来窃窃私语。
“听说那楚悠悠当众说自己以前品味妖艳媚俗太糟糕,自己都嫌弃自己呢。”
“还说什么之前是她愚蠢没脑子,现在不会再这样了。”
“她说她自己出车祸忘了点事情。”
“谁知道啊,或许就是想甩锅吧,把事情弄得这么尴尬,总得找个借口……”
“……”
听到闲言碎语的栖妙缓缓握住拳头,深色冷凝,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好,很好。
用着她的钱,享受着她的待遇和权力,还嫌弃她诋毁她,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她栖妙不当场把这个冒牌货的灵魂打出去,就当场切腹自尽!
似是栖妙的目光过于炽热强烈,原本还在相互对视神色严肃的两人意识到什么,缓缓回过头。
距离他们两人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大理石地面上的两只穿着鹿皮鞋的小脚嫩生生的,纤细笔直的小腿,被布料紧紧裹着的紧致腰腹,巴掌大的小巧柔软的脸精致得过分,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浅淡,透彻,还蒙着一层朦朦胧胧的水雾,正盯着他们两人。
楚悠悠被这样漂亮的人盯着,下意识地反应便是身体绷得死紧,莫名紧张局促,不由自主地收了收脚尖。
她的脑海里开始翻找关于这个女孩子的记忆,却什么也找不到。都怪书里的内容主要围绕着婚后的婚恋甜宠,导致她对这里的人物关系一团糟,方才若不是程栎提起,楚悠悠怎么可能知道他跟原身是朋友关系。
这种一起喝酒一起出去疯玩跑车的“朋友”,在楚悠悠心里已经打上不能再联系的狐朋狗友的标签。
大家左瞧瞧右看看,不由将两人默默对比。
同样是白色连衣裙,同样是黑长直,同样是脸上没有多少浓墨重彩的打扮,在栖妙那张清纯的脸上恰到好处,干干净净异常美丽,但楚悠悠就不同,反而衬得她寡淡无味,没有精气神在。
两人根本没什么可比性。
程栎方才还气得半死,瞬间注意力像吸铁石似的紧紧吸在对方身上。
不待他上前搭讪,对方忽然迈着小碎步朝楚悠悠跑过去,白色的连衣裙伴随着身体的起伏,就像一朵水莲花在风中摇曳生姿。
大家一脸茫然,楚悠悠也有些发懵地望着她,就在这时,栖妙愤怒地举起软软的小粉拳,气势汹汹,蓄势待发——
'还老子身体!否则要你命!'
……然后,突然平地摔。
她实在是太轻了,摔在地上没个声响,倒是目睹这一幕的宾客们心里咯噔一声,仿佛一块石头砸中胸口,肉痛得不行。
白色的水莲花铺散在冰冷的地面,微微颤抖。她一手撑着地面,勉强维持住尊严。苍白的小脸羞得通红,眼眶盈着泪水,弱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