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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岁时记(暴发户日常)-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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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钟荟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阿兄,我有话要问你。”

    姜昙生心里一凛,背上出了层冷汗,他这二妹心明眼亮,什么事都瞒不住他。

    卫琇站起身对钟荟道:“我去看看老太太,你仔细着些,有什么事差人来叫我。”

    钟荟点点头:“我叫下人带你去松柏院,老太太刚说了好一会儿话,别叫她累着了。”

    “我省得。”卫琇抚了抚她的肩头。

    卫琇一走,钟荟便对局促不安的姜昙生道:“阿兄坐。”

    又对一旁伺候的书僮道:“替我去厨房传一碗热牛乳来,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书僮领了命,转身出了门,依言阖上门。

    钟荟开门见山地对姜昙生道:“阿兄,到底怎么回事?是谁把二叔和二兄的消息告诉阿婆的?”

    姜昙生看了看门扇,颓丧地摇摇头,不知该如何说好。

    “你不说我也知道,”钟荟拧眉道,“是不是如意院那位?”

    姜昙生像是吞了黄莲一般,苦着脸扯扯嘴角:“阿兄没想瞒着你,也知道瞒不住你。”

    “她如今在哪里?”钟荟压抑着怒气问道。

    “前几日阿耶做主,把她悄悄送到隆慈庵去了。”

    “她把阿婆害成这样,就这么轻轻巧巧地往尼寺里一送。。。。。。”钟荟冷笑道。

    姜昙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阿耶知道以后也是气得不行,可三娘这两年要说亲了,八郎眼看着也大了,过几年论资定品,若是让人知道有个德行有亏的阿娘。。。。。。”

    听他一提三娘子和八郎,钟荟一时间哑口无言,半晌无力道:“总不能就这样算了,阿婆她。。。。。。”

    她虽然这么说,心里却也明白,曾氏再怎么卑鄙歹毒,都是三娘子和八郎的生母,除非不顾三娘子的婚事和八郎的前程,否则也只能送到尼寺里拘一辈子了事了。

    要不就狠下心肠来要曾氏的命,然后报个病死,可她偏又罪不至死,何况姜景仁本就不是什么狠戾之人,压根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钟荟和姜昙生相对坐了一会儿,心里越发堵得慌,索性起身回自己院子去了。

    姜家人知道她要回来住,早把她未嫁时与大娘子一起住的小院子打扫拾掇干净了,又换上了簇新的帷幔和被褥。

    钟荟在小院子里四处转了一圈,然后叫住一个正在给梅花修枝桠的奴婢道:“你去松柏院一趟,把白姨娘叫来。”

    那婢子放下手里的活,应了一声“是”,便急忙去松柏院传令了。

    蒲桃不一会儿便到了。

    她捋了捋松绿色襦衫上的褶子,若无其事地道:“二娘子叫妾过来有什么事?”

    钟荟冷冷扫了她一眼,请她进厢房里就座,把一旁伺候的婢子支开,从案上端起八角描金白瓷茶碗,抿了一口林檎麨茶,淡淡道:“白姨娘近来忙里忙外,又要伺候老太太,实在是辛苦了。”

    “这些都是妾的分内事。”蒲桃不卑不亢地道。

    钟荟摇了摇头道:“白姨娘真是过谦了,听说那日老太太昏厥,多亏你遇事沉着,叫我阿耶赶紧策马入宫求姑姑,这才赶在宫门下钥前请了医官回来,若是拖延到第二日,恐怕神仙都难救,你是我们姜家的恩人。”

    “二娘子言重了,妾不敢当。”蒲桃低下头道。

    钟荟放下茶碗,站起身走到蒲桃跟前,扬手重重打了她一巴掌,非但把她打得偏过头去,自己的手掌也震得发麻,钟荟两辈子第一次掌掴人,这才发觉恨到极点唯有亲自动手才能略微解气。

    蒲桃用手捂着脸,半边脸火辣辣的生疼,她一声不吭跪坐在地上,姿态谦卑。

    “白蒲桃,你问问自己的良心,这些年老太太有没有亏待过你,”钟荟捂着小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坐回榻上,“我不管你和曾氏有多少恩怨,你要报什么仇我不拦着你,可你若是再拿姜家其他人作伐,休怪我不留情面!”

    蒲桃抬起头,一言不发地望了她一会儿,眼里不见畏惧,也看不到半点悔恨,眼神空空荡荡的毫无情绪。

    “有那心思的是夫人,妾不过是与她行个方便罢了,”蒲桃笑着道,“不过卫夫人请放一万个心罢,妾从未想过要害谁,待我将仇报了便离开姜家,也省得卫夫人这样的贵人牵肠挂肚。”

    钟荟想起她夭折的那个孩子,心蓦地一软,叹了口气道:“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么?”

    “卫夫人如今也有了身孕,”蒲桃凉凉的眼神从钟荟的小腹上划过,“若换了你,你能放得下么?”

    钟荟不自觉地用双手护住肚子,身子往后缩了缩,突然感到莫名的恐惧。

    蒲桃莞尔一笑:“卫夫人莫怕,妾又不是疯子,也不想把命搭上,你打我那一巴掌,是我该受的。妾这样的蝼蚁,即便来一百个一千个,卫夫人也是抬抬脚就能轻易碾死,留着命比什么都要紧,我不会自寻死路的。”

    钟荟不置可否:“如今曾氏不在府上了,你打算把她如何?”

    蒲桃轻轻笑出声来:“卫夫人明知故问,你瞒着郎君和大郎私下把我叫来,难道不是指望着我对付曾氏?”

 第186章 重逢

    有二娘子每日陪着说话; 侍奉汤药,姜老太太逐渐活泛了一些; 那种行将就木的气息慢慢退去,也有了展颜舒眉的时候,只是每每提及幼子和孙子,难免要伤心落泪。

    钟荟在姜家暂住却是苦了卫琇; 他每日从宫城出来,总是先到姜家; 陪钟荟待上一会儿; 用了晚膳,这才依依不舍地乘着犊车回府。

    他腹部的伤口虽说已经愈合; 但伤口又深又险; 还未将养好便一路舟车劳顿,回到洛京之后每日都要入宫面见天子,更遑论朝会一站就是一早晨。

    钟荟怕他来来回回地奔波; 便去禀了老太太,索性让他也在姜家住下了。

    跟着夫人回娘家住自然不合规矩; 旁的世家看在眼里; 自然要笑姜家粗鄙无礼,再叹一句卫十一色令智昏,丢了祖上的颜面。

    卫十一郎向来不怎么在乎外间的看法; 安之若素地每日进出姜家,闲来无事还陪着夫人坐着犊车招摇过市,去金市的铺子里买果子挑蜜饯; 引得洛京城里的百姓争相观看,都道卫十一郎夫妇离了京都,连春花秋月都失色了。

    卫氏夫妇一回京,连清河公主选驸马一事也没那么引人瞩目了。

    钟荟一回京便住回姜家,与钟家的家人们还未能见上一面,只能托卫琇捎信去问候,过了一旬,待姜老太太的身子好转了些,这才趁着她午后小憩的当儿,坐了犊车往钟家去了,只道去探望一下常山长公主。

    钟禅还在中书省,钟夫人一收到女儿回来的消息,已经急不可耐地出了后院,常山长公主听说好友回京,也跟着一起出来相迎。

    四周有下人在,钟荟不能扑到母亲怀里,连阿娘都不好叫一声,还得装模作样地行礼,钟夫人把着她的手臂将她扶住:“卫夫人别多礼,你有了身子,万事须得小心……”

    说着说着声音便打起颤来,背过脸去拿帕子拭眼泪。

    常山长公主仍是那嬉皮笑脸没正经的模样,只是比钟荟离京时丰盈了一些,原本瘦削的脸颊上都长了些肉,变得柔和圆润起来。

    钟荟觉得有些异样,将她从上至下打量了一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喜道:“啊呀!莫非……”

    常山长公主笑着挽起钟荟的胳膊:“前几日才诊出来的,想派人给你送信来着,想着还是当面看你吃惊的模样好顽儿,便作罢了。我要当阿娘了,真是唬了一跳!”

    “都显怀了怎么才知道?”钟荟纳闷道,“你自己没察觉异样?”

    “没有啊,”司徒姮把怀里的金手炉塞给钟荟,“有阵子总想着吃,又贪睡,我还道是吃多了长的肉,还是前几日进宫看我阿娘时一个老宫人瞧出不对劲来,叫来医官把了脉,道差不多有三四个月身孕了……”

    “你不觉得噁心气闷吃不下东西么?”钟荟诧异地望着荣光焕发的司徒姮。

    “吃得比原先还多呢,”常山长公主愁容满面,双手握着腰比划了一下:“腰都粗得跟宣德的柱子一般了,也不知生产完还能不能细回来。”

    又看了看钟荟的腰:“我还罢了,你可千万要细回来呀。”

    钟夫人走在前面,哭笑不得地听着两人一路上的谈话。

    到了正院,常山公主对钟荟道:“我去吩咐他们弄点你爱吃的糕饼来,你在此处稍等我一会儿。”

    说着向钟夫人行了个礼,转身走出屋子,还体贴地将门阖上。

    钟夫人按捺了许久,终于有机会同女儿独处,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便开始掉眼泪,好一会儿才喃喃地道:“我的阿毛总算回来了,总算回来了,怎么瘦成这样儿……”

    “阿娘……”钟荟也伏在她怀里泣不成声。

    “莫哭莫哭,”钟夫人赶紧拍着女儿的背道,“你有了身孕,哭了伤身。”

    钟荟慢慢止住眼泪,平复心绪,这才和母亲说起青州的见闻来,青州被围那段时日的艰险自然是轻轻带过。

    母女俩说了会儿话,钟夫人吩咐下人打了水来,亲自绞了帕子帮女儿把脸揩净。

    “我的事……长公主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钟荟想起方才她特意寻借口出去,让他们母女单独在一处说话。

    “阿姮这孩子看着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细腻,你和阿晏去青州前在家里住了有一阵子,总有些蛛丝马迹,怕是那时候就起疑了,她也一直没去问你阿兄。可我想着既是一家人,她又同你这样亲厚,单单瞒着她实在过意不去,便同她说了。你不会怪阿娘吧?”钟夫人拉着她的手道。

    “我怎么会怪您呢,是不该瞒着的,”钟荟想了想道,“也是顾忌着她那层身份……”

    “阿姮待人至诚,难得是有赤子之心,你阿兄能娶到她是福分,”钟夫人叹道,“生在司徒家可惜了。”

    想了想又埋怨道:“对了,你阿兄怎么这会儿还没到!阿妹回来也不知走快些!”

    话音刚落,门外便有下人进来禀报大郎来了。

    钟夫人还真冤枉了他,钟蔚这样多走一步路都嫌麻烦的人,一听到妹妹回来的消息便屈尊纡贵地出了院子,半道上冷得直哆嗦,这才发觉竟然忘了披裘衣便冲了出来,赶紧遣了僮仆回去拿,一来一回这才耽搁了。

    按照钟荟如今明面上的身份,钟蔚说起来还是个外男,在外头要见妹妹一面不容易,话不能说一句,连多看一眼都是失礼,只有在自家院子里关起门来,兄妹俩才能叙一叙旧。

    钟蔚眼眶也微微发红,惟恐叫阿娘和妹妹看出来到妻子跟前去说嘴,瓮声瓮气地打趣妹妹:“青州水土不好么?去了一趟变得这样丑!”

    刚巧这时候常山长公主进屋来,笑着嗔道:“我都不嫌你生得丑,你倒嫌起二…… 十一娘……啊呀!我都不知道该叫什么好了!”

    钟荟瞒了她这么多年,难免有些惭愧:“怎么顺口怎么称呼便是了……你别怪我一直隐瞒才好……”

    “这有什么,谁会把这样的事儿挂在嘴上啊,”常山长公主大方地挥挥手,旋即叹了口气,“唉……可惜了,本来想同你和卫十一郎结个儿女亲家,如今这样只好作罢了……我说姑表亲有什么,偏你阿兄觉着别扭……”

    “说不定是一对表兄弟或者表姊妹呢。”钟夫人安慰她道。

    钟荟和兄嫂叙了会儿话,起身道:“我去看看阿翁,先失陪一会儿。”

    “赶紧去吧,”钟蔚急忙道,“阿翁念了你好一阵了。”

    ***

    一年没见,钟熹原本挺直的脊背似乎已经有些佝偻,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

    钟熹见了她红了眼眶,一边点头,口中反复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阿翁和你阿耶没用……”

    “阿翁您说什么呢!”钟荟心里难过,“您这么说让孙女情何以堪……”

    钟熹摆摆手继续道:“你和阿晏困在临淄城里命悬一线,我们在洛京却无计可施……阿翁真怕……真怕……”

    “阿翁,孙女从今以后留在洛京哪儿也不去了。”钟荟的自责无以复加。

    “你姜家阿婆好些了么?”钟熹摇摇头道,“待此间事了,你还是赶紧回青州去,你阿兄前阵子犯了点过错,已经引咎辞官,这回让他和长公主同你一起去。”

    钟荟悚然一惊:“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了么?”

    “你莫怕,也许只是阿翁想多了,”钟熹笑了笑,安慰孙女,“人年纪大了可不就爱杞人忧天么。”

    “西北不是已经稳住了么?”

    “这些年西北鲜卑各部幸亏有你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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