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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医-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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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曾想惹恼了夏翌辰。

    夏翌辰怒气难掩:“你很满意他的安排?”

    浠宁心里嘀咕:这根本就是我的安排,准你美人环伺,就不准我?公不公平呀?

    “我只管整顿这些酒肉官员,其余一概不理。”她理直气壮道。

    夏翌辰咬着牙点头:“很好,既然你这么想让人伺候——”

    浠宁连忙打断他:“停,我没说我想呀,还是赶紧去处理吧,拖久了不好。”她简直要被这家伙逼疯了!

    夏翌辰拂袖而去。

    浠宁拂了拂自己的胸口,也跟着回了厅堂。

    旭梓虞已经把现场稳住了。

    夏翌辰接过血杀手中的情报,把每个官员私下收了什么东西,哪里有几处宅子都念了一遍,还让他们画押招认。

    那几个官看了看还在地上打滚嚎叫的知府同知,不敢不画押。

    就算死,也得有个全尸!

    只是夏翌辰哪里会让他们那么好过?

    把大乾律翻了一翻,直接给他们定了个凌迟,而且,第一刀就是挖眼。

    浠宁一手扶额,悄声对旭梓虞说:“再这样下去,他就不是玉面阎王了!改叫,杀千刀的,或者千刀万剐?”

    旭梓虞却在想另一件事:“他这么快处置了朝廷命官,大乾皇帝不会怪罪?”

    浠宁摇头:“他是皇帝外甥,当年皇上很是亏欠了他母亲,所以这些年对他所作所为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加上皇上认为他做不成什么大事,所以不忌惮他。否则你以为玉面阎王的名声怎么来?有这样的名声还能活到今日?而且如今证据确凿,就是翻案,也不会改判,更何况他再透露一点内情,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那他岂不是在大乾横着走?”旭梓虞吃惊。

    “算是吧,不过,大部分时候他做事极有分寸,也不会让人抓到把柄。”浠宁点着头,很放心的样子。

    旭梓虞嗤笑:“你这么了解他?”

    浠宁蹙了眉:“你又想说什么?跟我还绕圈子?”

    “不是不是,”旭梓虞急忙否认,“我是觉得,你其实挺欣赏他的。”

    浠宁缓缓地颔首:“这倒是真的,不能欣赏?我也很欣赏你呀?”

    “可是据我所知,他名声真不太好,你居然能欣赏他?”旭梓虞意有所指。

    浠宁懒得理他。

    她这傲娇哥哥,就喜欢火上浇油。

    陈仓的吏治问题,就这么被揭了过去。新上任的陈仓知府,是从西北道紧急调来的。听说陈仓原先的官员是因为贪墨被扯下来的,也不敢有什么动作,更不敢随意讨好夏翌辰他们。

    倒是让浠宁过了两天清闲日子,好好把秋景陛下的书读完了。

    “秋景陛下提到一个光系术法,你要不要试试?”浠宁一身家常衣裳,坐在院子里和旭梓虞说话。

    有东西学为什么不答应?“好呀,你教就是!”旭梓虞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浠宁拿了一块普通的翡翠出来:“你试试让这个发光。”于是把口诀告诉了他。

    然而旭梓虞怎么试都无法成功。

    浠宁蹙了眉:“不会吧,难道这块石头特别不同?”说着她自己尝试起来。

    翡翠亮了。

    浠宁愕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难道,这是皇族特有的能力?”

    旭梓虞拧眉:“不会吧?你们的光能力全是从我们家族继承而来的,怎么会不一样?”

    浠宁疑惑不解:“这么说来,那本书上的术法,全都只有我才能实践,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旭梓虞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莫非这就是秋景陛下从中土获得的能力?”

    “那就当做是吧,”浠宁一手托腮,有些沮丧,“我还以为大家都可以用呢!算了,那就不研究这本书了。”

    旭梓虞看着起身离去的浠宁,好半晌才说出话:“这丫头,到底是真迟钝,还是假不关心?她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可是浠宁没有听到。

    浠宁既不是真迟钝,也不是假不关心,而是实实在在的纠结。

    如果她真的喜欢夏翌辰,为什么她没有想要告诉他的冲动?

    如果她不是喜欢夏翌辰,为什么她心中有难以抑制的雀跃?

    她想起了前世。

    前世的齐子佑,让她以为自己被他打动了。其实那都是青涩年华时和异性接触一定会有的悸动,以及后来对他的陪伴的习惯。

    这一切,她后来才想明白。

    那么夏翌辰呢?夏翌辰又是什么?

    她似乎已经不是青涩年华了,悸动?完全没有!习惯?也完全没有!然后这一切又变成了无解。

    到底,是什么?

    “殿下,殿下不好了,”青影绰在外面喊着,“陈仓发现了瘟疫!”

    ps:

    二更

 216 瘟疫

    浠宁愣了一下:陈仓发现瘟疫?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搞不好还会推到华胥上,说是华胥带来了瘟疫。

    “赶紧带我去看,”浠宁站起身向外走,瘟疫这种东西,拖得越久越危险,“现在有多少人有症状,都是什么症状?”

    青影绰不是郎中,支支吾吾回答不出。

    浠宁只好一口气跑到了陈仓衙门。

    衙门前站了不少老老少少,都想挤进去看自己的亲人。但是官府下了命令必须隔离,他们就这样被衙役们挡在外面。

    浠宁见状转头吩咐跟来的青影绰:“你去和昱王世子说,让他安抚民众,治病的事情交给我。”

    青影绰连忙答应着去了。

    浠宁则转身从后门进了知府衙门。

    “面赤,大汗,饮冷,舌赤,脉数重按有力……”一位温善少妇半蒙面纱,装扮朴素,只露出眼睛之上的部分。她给病人望闻问切之后,却陷入沉思。

    浠宁听到症状,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暑虐!”

    少妇闻言好奇地转头,就看见一个打扮并不起眼的女子站在门口,扶着门框。但是细细一看,才惊觉那是怎样风华绝代的女子。她的五官娇美精致,神情却透着强势的自信,仿佛一切皆在掌控。

    浠宁没有理会少妇惊艳的神色,径自蹲下亲自给病人诊脉。

    半晌,她将方子脱口而出:“的确是暑虐,生石膏一两先煎.酒炒知母三钱.鲜竹叶二钱.黑栀皮三钱.冬瓜皮三钱.生冬瓜子四钱.鲜荷茎一尺五寸.'1'”

    少妇听了,思索了片刻,不由赞叹地点头:“姑娘妙手神医,”说着指使身边的丫鬟,“沁兰,还不快去让他们煎药!”

    浠宁淡淡地笑:“这位少夫人好脉息,症状总结非常到位。”

    少妇摇摇头:“我叫宁小舒。家父是郎中,因此学了些皮毛,称不上好脉息。不知姑娘是?”显然十分欣赏浠宁,有意结交。

    “叫我浠宁就好。”她估摸着寻常百姓也不知道华胥殿下的名姓。便没有忌讳。

    宁小舒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外面又是一阵喧哗。

    浠宁疑惑地望过去,就听见外面有人议论起来。

    “都是什么华胥!”

    “没有华胥,哪有瘟疫!”

    “说不定是华胥故意的,要害我们!”

    ……

    浠宁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

    她刚想冲出去,就听见喧哗声戛然而止——

    又发生了什么?

    浠宁跑到门口去。

    “谁告诉你们,是华胥害了你们?”夏翌辰站在衙门前,神色冰冷地看着众人。炎炎夏日,却让人出了一身冷汗。

    夏翌辰伸出右手转了转:“华胥的浠宁殿下正在里面为你们的亲人治病。如果她故意害你们生病,又为什么要帮你们治病?”

    人群中有个不起眼的声音:“她治病,说不定本来好好的人都要被治死!”

    话音未落,已经有血杀把那个人抓出来了。

    夏翌辰冷笑:“现在衙门被你们围着,华胥的浠宁殿下要是治不好。被你们碾碎三百次都绰绰有余。如果她故意害你们,为什么要冒这个风险?至于这个不怀好意的人,”夏翌辰伸手就把他的下巴卸了,以防他自尽或者更加胡言乱语,然后伸手一拍他后背,只见一枚毒药吐了出来,“若是正经市井百姓。谁会在嘴巴里藏毒?”

    众人一阵唏嘘。

    “因此,”夏翌辰把那个人踢下楼梯,“有人故意诋毁华胥,意图让华胥和我大乾反目,破坏邦交……”

    浠宁在门后洋洋洒洒听了一堆,最后的结果。猜都不用猜,又是凌迟。

    我说,昱王世子,您老人家这算什么特殊癖好,喜欢看人被剖成生鱼片?

    浠宁叹息着转头回到安置病患的地方。

    药已经煎好。正在喂这些病患,宁小舒却站在角落里,有些愣愣地看着浠宁——华胥,殿下?

    “沁兰,”宁小舒喊道,“你去给爷传个话,”然后低声嘱咐了沁兰一通。

    不多时,在陈仓百姓战战兢兢看完凌迟的时候,一位贵公子出现了。

    只见他穿着不张扬却不失矜贵,相貌清俊非凡,自有读书人的光风霁月。

    “瘟疫和华胥没有半点关系,不知道是哪个糊涂人以讹传讹了。大家放心,拙荆正在里面协助华胥的浠宁殿下治病救人,浠宁殿下医术超群,已经开药让病人服下了。你们的亲人很快就会痊愈。”那贵公子走了一圈也说了一圈。

    有些散漫地坐在衙门前的夏翌辰微微偏头,问身边的衙役:“这公子是谁?”

    “是陈仓有名的大家,也是诗书礼仪之家,姓石。这公子年纪虽轻,已经是举人了,”那衙役又道,“石家家教很好,又乐善好施,方圆百里,有时说一句话比那几位大人还管用。他夫人姓宁,是名医之后,通些岐黄之术,常免费替人诊病。”

    夏翌辰点点头,立刻派血杀去查清楚石家帮浠宁说话的缘由,后来又同石家的人吃了顿饭。自然这是后话。

    再说衙门里的浠宁,在看到病患渐渐有些好转后,才离开知府衙门。

    “是墨玄动的手脚,”浠宁已经梳洗完毕换了一身衣裳,站在夏翌辰的院子里,“今日你在外面镇压流言的过程我都听到了,除了墨玄,没有人会从这件事获益。”

    “我也是这样想的,”夏翌辰站在浠宁身边,“如果是之前陈仓那帮官员的同盟,他们应该针对我而不是针对你。只有墨玄,不乐见你和大乾结盟,才会这么做。”

    “只是,他不觉得成功率很低吗?我恰巧又通晓医术,他用瘟疫——这病的传染源是水,我已经要求知府张贴告示,让百姓不得饮用生水,吃生的食物,所有东西必须煮开才能吃进去。但是,我轻巧破解了他的诡计,难道他就给我设了这么点门槛?”浠宁有些怀疑。

    夏翌辰摇头:“他恐怕并不在意是否得手,只是想让我们乱了阵脚,出了纰漏,他就可以趁机下手。一举打倒你,他如今估计做不到。”

    浠宁咬牙切齿:“也罢,他向来心狠手辣!”

    “浠宁,”夏翌辰伸手拂了拂她的发,有些叹息,“不要为难自己。”

    她清浅地笑了:“何来为难,不过,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做人肉刺身?”

    夏翌辰顿了半晌,才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你,觉得我太狠心?”他有些忐忑,以往他总觉得那是为浠宁出气,而且以他对浠宁的了解,她不是那种仁慈泛滥或者害怕这样血腥场面的人。但是今天,浠宁第一次和他说起这方面的问题,他有些忐忑——是不是,浠宁其实不满意自己这样做?

    浠宁摇头,带了几分嘲笑的意味:“再这样下去,你的名声从大乾第一纨绔到玉面阎王,就要变成杀千刀的了。”

    夏翌辰失笑:“旁人怎么说是旁人的事,从前纨绔的名声我又何尝做过什么改变?只要你能明白我。”

    “我,真的明白你吗?”浠宁有些不确定。她觉得很奇怪,她和夏翌辰,并没有那样长的时间去互相了解。然而她似乎总能明白得多一点,比旁人多一点。

    为什么?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

    夏翌辰却十分肯定:“浠宁,用不着怀疑自己。我奢望你把心交给我,把得罪人的事、吃力不讨好的事全都交给我,放心地让我帮你。但我知道,只是奢望而已……”他颇有些叹息,额角散落的俏皮的发,在晚风中微微扬起,少年的沉郁。

    浠宁不忍地闭上眼睛。

    她自认不是仁慈泛滥的人。从周婶子,到田秋妹的“爹”,到后来的林林总总,甚至于不久前的旭尚倞,她都没有仁慈过。

    那为何不忍?为何?

    怔忪间,她突然被拉进温暖的怀抱,鼻尖萦绕着清新的味道。耳边是他极低的声音:“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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