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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围观的明眼人自然看出来,那周婶子是故意找茬,阿丑则不甘示弱。这两家的梁子,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结上了。
不过他们也没必要站一个队,去反对另一方,两边都不得罪是最好。虽然心理上,他们还是比较偏向阿丑,毕竟阿丑背后兴许还有贵人撑腰,而周婶子平日里,得罪人不讨喜不说,还爱占小便宜。
站在石台前写春联的丁举文,从阿丑来了,便放下笔,看了一场绝妙的没有硝烟的反击。他看着聪明狡黠的阿丑,眼中不自觉流露笑意,轻轻摇头:这丫头,嘴还是这么厉害。上次扶摇一事争论谢礼,他可是差点就要败在她手上了。幸好最后还是扳回一局,他康复后按照约定上限送的谢礼,她也没多说什么便收下了。
等到周婶子离去,他才再度拿起笔,就听见佟宁信的声音。
“丁大哥,给俺也写一副呗!”佟宁信满怀希冀地看着石台上的笔墨纸砚。
“佟家的春联早就写好了,估计佟里正已经拿去贴了。”丁举文手握毛笔,沾了些墨汁,继续书写。
佟宁信摆摆手:“俺家是俺家,俺自己要一副!”
阿丑扑哧一声笑了:“佟五哥,你自己要一副,你放在什么地方?”
“俺,”佟宁信揉揉脑袋,“俺就贴自己房门口。”
赵三嫂插话:“贴自己房门口算什么?俺听说城里的大户人家,才把每间房都整上对联。你这小子,志气倒是不小。”她半开着玩笑。
“俺就是觉着好看呗……”佟宁信讪讪低头,有些不好意思。
丁举文一直不曾抬头,此时才开口:“等下给你写一副,你喜欢挂在哪里就挂在哪里。”
“还是丁大哥好!”佟宁信高兴得快要跳起来。
阿丑扯了扯他的衣袖:“高兴什么,你看得懂写了啥不,还是闻着墨香就睡得香了?”
佟宁信被阿丑这句话噎住了,正要去看春联的内容,一个有些稚嫩的女声带着不怀好意的怒气,搅散了这一片热闹祥和。
“阿丑,阿丑你这个害人精,你出来!”周灵巧穿着绯色的碎花袄子,怒气冲冲地叉着腰,三角眼直瞪石台边的阿丑。
阿丑闻声叹息:刚走了一个大的,又来一个小的。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
“周姐姐,有事情吗?”阿丑尽力摆出一副和善的样子,暗暗告诫自己:息事宁人,息事宁人,和小孩子计较什么呀。
周灵巧年纪虽小,骨子里却有一股泼辣劲。纸包里的桂花糖已经所剩不多,她拿着纸包大步上前砸在阿丑身上。本来是要砸在脸上的,可惜力道和距离没把握好,不当心给砸偏了。
佟宁信伸手拦了一下,终究是没拦住。纸包打在阿丑手臂上,痛感立刻袭来。
周灵巧三角眼怒火凶凶,破口大骂:“阿丑,你给俺们家送的啥子破糖,俺不稀罕!前日不知道是你送的黑心糖,知道了是你送的,俺如今恨不得全吐出来!俺娘现在吃了你的东西,都生病了,你方才还出言顶撞。害人精,扫帚星——”
“够了!”丁举文扔下笔,语气严肃,“砸人,骂人,诬陷,周家就是这样做人的吗?”
“举文哥哥,”周灵巧听了他的话,似乎受了多大的委屈,“是她欺负俺娘欺负俺,你怎么反倒说俺!”说着,便抽抽搭搭哭起来。
阿丑扶着手臂,眨眨面纱下清澈的双眼:刚才还是母老虎呢,怎么一下变成受伤小羊羔了?难不成,周家的人都是川剧名角,练得一手变脸好绝活?
再看看周灵巧红红的眼角透露出的倾慕之意,想想周灵巧那一口一个甜到发腻的“举文哥哥”,阿丑顿悟,原来还是个乡村爱情剧。
赵三嫂听了这话不服气:“周丫头,你可听好了,方才大伙儿都看着呢,是你娘先挑的事。而且这桂花糖,你娘方才说了,你吃的最多,怎么你没事你娘有事?再说,这都几天了,之前没事,阿丑开个玩笑,说桂花糖可能有事,你娘回去就病了?哪有这么赶巧?”
周灵巧泣不成声,三角眼的锐利淡去,柔和的五官看上去愈发凄楚可怜:“举文哥哥,你说句公道话呀,自从阿丑来了俺们村,事情一桩接一桩的。如今又欺负到俺家头上来了……”
丁举文蹙起好看的眉角:“凡事讲证据,是你娘挑事在先。还有,这里不欢迎随便动手的人,请离开。”
此话一出,周灵巧如遭电击,大退一步:这话,明显就是嫌弃她的意思!
“你没受伤吧?”丁举文转头看向一旁的阿丑,关心道。
阿丑摇摇头,语气淡淡的:“我没事。”这么一砸,最多就是青了肿了,按照她的自愈能力,过不了半天就会痊愈。只是还真有些疼。
周灵巧看见丁举文对阿丑的关心,妒火中烧,绣花鞋一跺脚:“阿丑你这个贱人狐狸精,害人扫帚星,你听着,俺以后和你没完!”说着,便哭着跑回了家。
阿丑面纱下不禁蹙了眉:怎么一下子又变回母老虎了?哦,刚才丁举文似乎关心了一下自己的伤势,莫非,周灵巧就误会了,把自己当了假想情敌?
可是,自己和丁举文,真心什么也没有呀!再说,把她一个丑得比鬼还可怕的人当情敌,这算什么,也太草木皆兵了吧?虽然,周灵巧也并不知道她是不是丑,有多丑。
阿丑一撇嘴,不满地想:都是你个丁举文,你到底知不知道周灵巧对你有好感呀?叫的这么亲热,眼神藏都藏不住,你该不会毫无察觉吧?
想着又抬眼看了看丁举文,只见他仍旧低头写春联,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要是你心里明白周灵巧的好感,把我拿出来当挡箭牌,让我惹祸上身,又是什么意思?太不厚道了吧?
不行,她绝对不能做乡村爱情剧里面的炮灰。情敌?挡箭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滚一边去,她可不喜欢这样被别人利用。
春联一副接一副,围在村口的人也渐渐少了。大家都拿到了春联回去张贴,只有佟宁信和阿丑始终留在这里,直到最后一副。
丁举文把春联交给佟宁信:“想好拿回去放哪了?”他端正明朗的脸上挂着浅浅笑容。
“俺就贴俺门口。”佟宁信嘿嘿一笑。
阿丑拿着自家的对联,敲了敲佟宁信的脑袋:“佟五哥,是你拉着我来看热闹的,现在春联有了,你是不是该和我回去帮我贴上?”她的语气轻快俏皮。
佟宁信点点头:“成,贴春联,没问题。”
丁举文收拾好东西,看了一眼佟宁信:“你自己还有春联要贴,就去帮别人?阿丑那边,交给我。”
佟宁信傻傻地“哦”了一声,又嘱咐了几句,方作别离去。
阿丑拿着春联,思绪转了转:丁举文主动请缨?也好,那就趁这个机会,点拨点拨他,让他正确面对周灵巧的,别拿她当炮灰!
阿丑微微抬头,看了看午间的阳光,轻吸一口田间清新微冷的空气,淡然随和地开口:“你对周灵巧有什么看法?”直白,却不直接。
丁举文有些不解地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看法?”
“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难道看不出她对你的态度?”阿丑问得十分自然。
“所以,你这算是,试探,还是吃醋?”丁举文看着身边平和淡然的女子,他的笑意中有着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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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白狐仙仙;妖邪仙君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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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年饭
吃醋!?
阿丑忍住要喷人的冲动,狠狠瞪了一眼丁举文,虽然丁举文看不到。突然间,一个捉弄的想法冒出来,她语气似笑非笑:“是呀,我挺喜欢周灵巧这丫头的,可惜被你抢走了。长得真心不错,就是性子火辣了些。自然火辣也有火辣的好处,我就喜欢爽快人,总比背后阴人或者只会讲歪理要好。”最后一句似有所指。
阿丑在心中冷哼:歪楼帝!整天就知道歪楼,总把话题不着边际地扯,而且怎么敏感怎么扯!
丁举文一直看着前方,没有吭声。
阿丑看不到他的表情,索性不看,继续胡诌:“其实呀,火辣也要看和谁,有些人,在某些人的面前,就变成温软三月水了,只可惜呀,不是在我面前。”哼,叫你歪楼,我也会,不就是歪楼嘛!
“你该不会说,你喜欢女子吧?”丁举文似乎被什么东西噎了一下,有点后知后觉地惊愕起来。
阿丑暗自得意地偷笑:把你吓到了吧?不过,歪楼归歪楼,还是要扯回正题。
“其实,你心里很清楚她在想什么。你怎么看她,怎么想,我不关心,这和我没关系。但是,别拿我当盾牌。你明知周家母女和我交恶,却把火苗往我身上引,”阿丑的语气变得严肃认真,不满的情绪虽在隐忍,可她还是火大,“我真是感谢你呀,给了我一个冲锋陷阵的好机会!”她咬牙含着十足的讥讽。
丁举文有些怔愣,急忙想要辩解什么,却不及阿丑嘴快。
“还有,我知道一般雄性动物在这种情况下都是什么想法。因为你不在乎,所以你不在意,做事不经思考,也不会考虑对周围的人有什么危害。另外,下次不要这么自恋。春联我不用你帮忙,天色不早了,回家吧。”阿丑平淡地说完,转身快步离去。
丁举文呆在那,好半天才理清思路:也就是说,阿丑觉得他把她当盾牌,所以生气了?可是,他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也许,就是不在乎,所以没在意,之后也没有仔细考虑。
然而,当初吃醋那两个字,他是怎么说出来的?他自己似乎也不知怎么,就说了出来,如今想起来,真是后悔不迭。如此一来,日后要多尴尬呀!
还有,雄性动物,自恋,这是什么稀奇话?最重要的是,难道她真的喜欢女子?
不,应该不是,她是在诓他。但他没有想明白的是,帮她说话、关心她,明明是善意,怎么就变成得罪她了?
丁举文低头叹息一声,拍了拍额头——今天真是写春联写晕了,说话做事都欠缺思量。先回家休息吧,只得慢慢再想如何补救。
特别是,他说过的,吃醋二字。
滁州城郊,无月之夜。
一群黑衣人举着火把,在漆黑的山林间一遍又一遍地搜寻。
“还是没找到吗?”黑色夜行衣男子静静站着,语气担忧。
“主上,”一把清灵的女声响起,声音柔婉好听,却隐隐带着锐利,“怜香不过一介弱女子,却让她屡屡逃脱,是属下无能。”
黑色夜行衣男子摇了摇头:“澜儿,不怪你,此事行差踏错,造成如今的局面,大家都尽力了。你在滁州本就有你的任务,还为此事牵绊无法按时回京……”说着,他的语气带了几分歉疚。
容清澜语气温婉地劝慰:“滁州到京城,快马不过半日,若是明早出发,足够了。主上也别过于忧心,怜香就算逃脱,也闹不出什么风浪的。何况眼下大家都在搜寻,她不可能逃脱。”
男子轻声一叹:“找到了总归安心。”
不远处,火光晃动,突然喧闹起来。
几人抬着一个担架过来,只见担架上赫然躺着一具女尸。
“主上,属下在那边悬崖下找到的,看样子死了有些时日了。”一个黑衣人汇报。
徐泰走过来辨认一番:“应是怜香无疑。”
男子接过下属手中的火把,仔细地看了看,语气终于轻松起来:“如此便可安心过年了。所有人撤退,阿泰,澜儿,和我回建业。”
“是。”
另一个山头,另一群黑衣人也在搜寻。
“你说,对家那边已经找到了?”黑衣蒙面的人只露出一双光华流转的桃花眼。
“是的,他们已经全部撤退。”下属禀报。
夏翌辰倚在一块大石头旁,姿态随性,一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终究是可惜呀,还是晚了一步。”像是一句若有若无的叹息。
“那么,世子是否要回京?”下属询问。
“听说,昱王已经回去了?”夏翌辰不咸不淡地问。
“是的,昱王已经回京。”下属点头应答。
夏翌辰将双手枕在脑后:“他既然回去了,我就不回去了。咱们今年找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我看谯郡就不错,我也没去过,走吧!”说得惬意悠然。
看着闲步离去的昱王世子夏翌辰,那个下属实在没搞清楚状况:世子到底是为了追查怜香一案,还是要躲他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