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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闲步离去的昱王世子夏翌辰,那个下属实在没搞清楚状况:世子到底是为了追查怜香一案,还是要躲他父亲?
不过世子行事向来古怪,谁也弄不明白,他们只需服从命令就是。
大年三十,阿丑用过早饭,在院子里浇完花,去山溪边取了水,便开始准备年夜饭了。
说是说除夕年夜饭,不过在乡间村里,加上冬日天黑得早;古代一日两餐,晚餐也吃得早。因此,这顿一年一度的丰盛大餐,差不多下午就上桌了。
阿丑边和面,边对一旁剁猪肉馅的徐奶奶说:“昨天,江三哥是不是到江三嫂娘家接孩子去了?”
“咚咚”的砧板和刀碰撞声响下,徐奶奶摇头叹息:“是有这回事,可我想着呀,结果怕是够呛。”
“是呀,人还在的时候又打又骂,这会子人没了,才来后悔。”阿丑轻声叹息。
徐奶奶眼光老道:“要是怜香的事情不捅出来,江家老三哪知道后悔?人呀,就该拎得清,自己是什么情形,别肖想不应得的。”
阿丑擀饺子皮的手顿了一下,便不再言语。
饺子是猪肉荠菜馅;还剩一部分猪肉泥,掺进香菇丁和葱花,放盐和酱油拌匀,拿来做酿豆腐。
豆腐切成合适大小的块状,筷子轻轻挑开豆腐块的中心,五指按着豆腐的形状给予支撑,再将肉馅小心地用筷子塞进去。上炒锅热油,将豆腐表面煎至金黄色;出锅换成煮锅,放入煎好的豆腐块后,加入昨日熬好的香蕈鸡汤,炖上一刻钟,就能上桌了。
“你这丫头,每次连豆腐都能吃出新意。”徐奶奶脸上的皱纹笑开了,一边捏饺子,一边连声称赞。
阿丑将羊肉块连同姜片一起焯水:“本来吃的东西就不多,要是再不来些新意,那不腻死了?”语气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焯好水的羊肉和萝卜块一起入锅,加入油盐酱油,再放点前些日子自家晒的菜干提味。小火慢炖,香味四散开来,令人食指大动。
“明日初一拜年,你都准备妥当了?”徐奶奶问着,开了一坛阿丑从淮南带回来的梅子酒。
阿丑切着大白菜点头:“咱们又没什么亲戚,不过邻里走动走动。只要自家拿得出糖果,奶奶出门拿得出压岁钱就行。”
“这妮子,到最后全推我这来了,”徐奶奶笑语,“只要你拿得出好饭菜就行。”
“不正做着嘛,大白菜小炒腊肉。最后饺子煮好,就大功告成,奶奶等着开饭!”阿丑继续忙活手上的美食。
一桌美食亮相,阿丑满意地端详了一番,又暗自可惜不能拍照。不能拍照,那就不能浪费,于是和徐奶奶碰了碰盛着琥珀色梅子酒的碗。
“新的一年里,愿我们平安喜乐,四季如意,财源滚滚!”阿丑说出自己的愿望。
也希望在新的一年,这些愿望都能实现。
年饭结束,清洗碗筷,把贴了大红门神年画的大门关上。祖孙俩按照习俗,在屋子里挑灯守岁。
在阿丑看《大乾律》看得快要打瞌睡的时候,新的一年终于到来。
“奶奶新年快乐!”阿丑顿时睡意全无,扑进徐奶奶怀中。
徐奶奶有些浑浊的双眼带着笑意,递给阿丑一串红绳串着的压岁钱:“长命百岁,看你困得不成样子,早些去睡吧。”
阿丑笑嘻嘻地接过:“谢谢奶奶!”当然困,自从来了古代,作息十分正常十分健康,从不熬夜,每天和太阳同步。如今守到子时,她都有些不习惯了。
于是,什么也不多说,洗漱睡觉去。
初一睡到自然醒,阿丑翻身下床,看看天色:还好不算太晚,赶紧梳洗吃早饭,然后拜年去。
一切准备妥当,刚打算出门,只见佟宁信跑来:“阿丑,徐奶奶,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吉祥如意。”阿丑回应。
徐奶奶把一串压岁钱递给佟宁信:“怎么只有你一个,你爹你兄弟呢?”
佟宁信咧开嘴一笑:“俺来叫阿丑的。睢阳投亲的李家回来了,去岁办了喜事,正派糖呢,赶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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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毒蕈
走在乡间小路上,时不时碰见同村邻里,大家纷纷恭贺新年。对阿丑来说,最开心的事,莫过于她还能作为小孩子要压岁钱。
掂着沉甸甸鼓囊囊的荷包,阿丑笑问佟宁信:“你今年能收多少压岁钱?”
佟宁信数着红绳,有些拿不准:“少说也得有一百钱,俺当然希望越多越好。”
阿丑略含无奈地瞅了他一眼:“谁不希望越多越好呀,这世上难道有人嫌钱多?那,你拿这一百钱,打算做些什么?”
“俺打算拿去买几本书,其他的,还没想好。”佟宁信一脸希冀。
“你还是想读书识字?”阿丑心中其实并不赞成佟宁信选的路。读书考科举,佟宁信根本不合适。除非,他读书后走另外的道路,比如账房、掌柜这些行当也是需要识字的。
佟宁信叹息一声,有些气馁地低头:“其实,俺爹说了,俺不适合读书考功名。俺也知道,俺这浆糊脑袋,成不了啥子事。俺就是想多学点,长大了不后悔。”
“今天大年初一,丧气话不许说,”阿丑安慰,“人呀,贵在上进,你坚持不懈不放弃,就是很好的品质,日后一定能有所作为;人呢,也有很多路可以走,不考功名就不考嘛,你日后钻营其他,成了哪方面的大家也说不定。”
佟宁信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挠挠头:“初一不说丧气话,俺们都有好前程!”
“就是!你要真想读书——这样,你把村里头想读书的孩子都召集起来,我每天教你们几个字。”阿丑感念佟宁信的坚定执着,决心帮他一把,就当帮他圆一个儿时的梦想吧。
而且,村里头基本是文盲,有机会读书的是少数,能自学成才的,更是凤毛麟角。做一回支教的乡村教师,给人们多一个机会,听起来似乎不错!
古井村西边的李家很快到了。因为和邻里久别重逢,又是办完喜事没多久的缘故,李家门口十分热闹,拜年的、祝福的,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阿丑和佟宁信走上前,也说了几句吉祥话,什么恭喜发财、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一类的。稍稍寒暄了一阵子,两人便拿着喜糖退到旁边,就看见周家的人来了。
周家和李家比邻而居,当初和李家没少闹过矛盾。
李家老大李成忠不到而立之年,穿着打扮还挺斯文,然而一看到周家的人,笑脸迎人的神色便凝住了,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阿丑瞧见李成忠表情的变化,心中不由得有了揣度,再想起之前赵三嫂说过的话,随即出声询问:“佟五哥,李家和周家,之前是不是不合?”
“不是不合,”佟宁信直摇头,“是简直就差杀起来了,今个周家居然还敢来。”
阿丑看着周婶子吊着的三角眼中一副斤斤计较的贪婪模样,心下寻思:周家今日敢来,怕是为了那一点喜糖和压岁钱吧?再不然,就是故意要来给李家添堵。
“哟,李家老大,啥子时候回来的?”周婶子皮笑肉不笑地问。
李成忠板着面孔:“昨个到的。”似乎不愿搭理。
周灵巧带领弟弟妹妹上前拜年恭祝,李成忠冷着一张脸,虽然不悦,却还是照规矩给了压岁钱发了喜糖。
周婶子一见压岁钱和喜糖到手,也不再假惺惺地笑,正准备讽刺几句就溜之大吉,却看见李家的人突然不好起来——
晕厥的呕吐的,脚步虚浮不稳的,几乎都是这些个症状。
阿丑见此变故,先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把李家的人先扶进屋子,怕是中毒了!”
中毒?大家闻毒色变,但此时也顾不上许多,纷纷上前帮忙。毕竟拿了人家的糖,还能见死不救吗?
屋子里,阿丑看了一圈症状,又诊了脉:大抵是呕吐、腹痛如刀绞、瞳孔涣散、脚步虚浮这些症状,再结合诊脉的结果,阿丑初步断定,这是食物中毒。
身为里正的佟德全早就闻讯赶到,如今神色十分焦急:“阿丑,情况咋样了?”
“是食物中毒。佟里正,村里谁家有绿豆的,借一些来,磨成粉,拿清水调和给他们喝下。”生绿豆解百毒,如今手头条件有限,只能先应急。
佟德全应下:“好,还需要做什么?”
“先用生绿豆粉,不能根治,但可以应急。我去看看他们早上到底吃了什么,确定毒源,就能对症下药。”阿丑回答。
佟德全风风火火就去了,阿丑则进了李家厨房,开始查看蛛丝马迹。
寻摸研究了半天,最终,她把目光停留在一道还没吃完的香蕈焖鸡上。用筷子拨开鸡块,便发现了几个毒蕈。
阿丑登时了然:李家食物中毒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些毒蕈。
解野蕈毒,用生甘草二两、白芷三钱煎服。'1'
生甘草和白芷这两味药材,在城里极是普通,寻常药铺就能买到;然而在村里乡间,要怎么去找?甘草和白芷都是初秋收获的草药,如今正值寒冬正月,田间山林定然没有的了。
正踌躇着,左手手腕上振翅而飞的胭脂色蝴蝶映入眼帘——为今之计,也只有用空间了。如此想着,阿丑走出厨房,四下望望,瞥见正照顾李家人的赵大庆。
“赵大哥,你先带人看好李家的厨房,里面有重要物证。我回趟家,去拿些药材过来。毒源已经确定了,叫他们不用急,服了药就能好。”阿丑嘱咐。
赵大庆点头:“好嘞,阿丑你赶紧去吧,俺们看好这里就是。”
回到家,阿丑粗略和徐奶奶解释两句,就回自己屋子进入空间。
指尖轻按在蝴蝶的古老符咒上,光晕淡淡笼罩,阿丑现身在鸟语花香的世界里。
外边还是萧索寒冬,药田空间气候却温暖宜人,如同春日。只是现下她无心赏景,救人要紧。
寻觅到甘草和白芷的位置,阿丑动手挖了些许,并简单处理好,将茎叶剥去,泥土清干净。刚出空间,徐奶奶就来敲门:“阿丑,要帮忙找吗?”
“不用了,已经找到了,”阿丑打开房门,一路小跑,“我先过去了,回来再说。”
佟德全拿来的生绿豆粉已经被李家的人兑水服下,情况渐渐稳定下来。
此刻,阿丑一边煎药,一边翻着那碗香蕈焖鸡,对佟德全解释:“李家的人中毒,是因为这些毒蕈。至于这些毒蕈从哪来,为何到了李家的餐桌上,还要等他们好转一些,问他们才知道。”
佟德全颔首:“先治好他们,再说其他。”
不多时,阿丑将煎好的药交给照顾病患的人,自己则端了一碗来到李成忠最小的妹妹李成秀身边。
不过是七八岁的女孩子,肤色惨白惨白的,因为过分难受,之前一直哭爹喊娘,眼角还带着泪痕。
阿丑微微叹息,有些心疼地柔声哄着:“秀儿,喝药了。乖,喝了药就不难受了。”小孩子最怕吃药,何况还是女孩子。这药虽算各类药方之中味道淡的,但也免不了受孩子抵触。
李成秀瑟缩在一角,纯净的眼神委屈得惹人怜惜:“不要,秀儿要爹娘,不喝药!”说着眼泪又吧嗒吧嗒地掉。
阿丑将药碗放在一旁,帮她理了理耳边散乱的发:“爹娘也在吃药呀,秀儿要乖,爹娘也生病了。秀儿喝了药才能快快好,才能照顾爹娘呀!”
说着,阿丑又从身上的纸包中拿出一块桂花糖:“来,这药不是很苦的,一口气喝下去,姐姐就给你吃桂花糖,好不好?”
李成秀看见桂花糖,不由得啧了啧嘴,眼神带着期许;可是身上的难受又让她蹙起了眉。最终还是点点头。
阿丑这才微松一口气,端起药碗吹到温度正好,递到李成秀面前。李成秀喝了几口,似乎有些喝不下去了,却还是咬咬牙,又喝了几口,接着便直摆手。
“秀儿真棒真勇敢!来,就剩最后几口了,做事要善始善终。秀儿乖,爹娘才开心呀!”阿丑声音虽带一些沙哑,语调却十分柔和。
李成秀眨眨还挂着泪珠的双睫,又看了看阿丑手中的桂花糖,才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阿丑将两块桂花糖放在李成秀手心:“吃了糖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说着扶她躺下,给她掖好被角,才转身离去。
殊不知,附近熟悉的目光从一开始就在看着她。
丁举文知道阿丑要强不服输,知道她沉着有原则,却从未见过她这般耐心细致。如今回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