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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烟带着热气扑鼻而来,让她无法呼吸的同时也看不清楚前行的道路。
屋顶上不断的下落燃烧的木头,火势越来越大,待到房梁坍塌,被埋进火场里,她可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君卿……君卿……救我……”此刻,她多么希望再看他一眼,那个风华绝代,白衣翩跹的男人,明媚了她往昔的岁月,照亮了她未来的迷茫的男人。
在哪儿?在哪儿?君卿……
终于,她还是没能靠着自己的力量逃出去。
浓黑的烟雾熏得她丧失了所有的意识,颓然的瘫倒在熊熊燃烧的火焰里。
再见一面,再见一面多好啊……君卿,好想再看看你,若能逃此劫,我再也不要把你借给别人……
救火的队伍越来越壮大,人声鼎沸,偌大的宁府就好似菜市场一般。
☆、446。第446章 烈火,灼烧【10】
宁遥熄灭着手中的火把,胡乱的朝一边扔去,随后悄悄的朝住处而去。突然,他看见两个恍若谪仙般的人匆匆走来,面色惊慌。
其中一人,白衣广袖,银发飘然,行走之间,略带杀气——晏君卿!除了他还能有谁?
宁遥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晏君卿,心里面惊诧:这个是晏君卿,那厢房里面的是谁?
太过惊慌失措让他不禁跌倒在地,惊恐的眸子死死的盯住晏君卿,清润的声音颤抖道:“鬼……鬼啊!”
晏君卿斜睨了一眼宁遥,心下一惊,大呼不好。
随即,他飞身而起,广袖流云,冬雪般的长发随风飞舞,直奔夜绛雪的住处。
“绛雪!绛雪!”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守夜的婢女恭恭敬敬的行礼,却不知夜绛雪去了哪里。
晏君卿大声呼喊着,脑海里浮现出黄昏时她眉眼弯弯的话语,她说“我晚些去找你”。
在哪里?去找我?厢房!
晏君卿飞奔而去,着火的方向似乎是他的住处,那么,夜绛雪应该……
晏君卿仗着轻功一路飞驰,眨眼间就到了他所处的厢房。
火光冲天,艳丽无比,火星四溅,朝四周迅速蔓延。
绛雪在里面!
不不不,绛雪不能在里面,一定不能在里面!
光是看着漫天大火,晏君卿的心就已经停止了跳动。这样的大火,怎么还会生还,千万不能在里面!不能!
上天总爱和人开玩笑,事事不能尽如人意。
妖冶的火光烧红了宁府的半边天,喧喧嚷嚷,人声鼎沸,这些,他似乎都已经看不见了,也听不见了,心里只剩下三个字,夜、绛、雪!
晏君卿飞身而起,顾不得燃烧的火焰便冲了上去。
身后是紧随而来的颜念,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女帝陛下!
“绛雪!你在哪里啊?绛雪……咳咳……绛雪……咳咳咳……。答应我一声!”晏君卿几近奔溃,浓烟熏得他睁不开眼睛,幸好有厚重的内力护体,才使得他不被烈火灼伤。
没有听到夜绛雪的回应,他急红了眼。
也许是烟熏火燎的缘故,亦或者是真的急过了头,手指不住地颤抖。
“绛雪……绛雪!绛雪!”晏君卿大声喊着,声音颤抖,浓重的黑烟熏得他嗓子火辣辣的疼,他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
是宁遥放的火!
可宁遥要烧的人是他啊!
把夜绛雪还回来好不好?要烧死他便烧死他,与绛雪无关啊!
晏君卿疯了一般的扒开燃烧的木炭,顾不得因为灼伤而疼痛的手,歇斯底里的喊道:“夜绛雪!你给我出来!给我出来!出来!出来啊!”
“君卿啊……我好想你……”似乎是听见了声音,夜绛雪竟然虚弱无力的呢喃道。
听到这细弱蚊蝇的声音,晏君卿的身子骤然僵硬。
他循着声源看去,瞳孔骤然收缩——一根正在燃烧的顶梁柱旁,夜绛雪浑身染血,衣衫几乎被灼烧殆尽,身上大面积烧伤散发着浓重的味道!
☆、447。第447章 她的报应,刚刚开始【1】
看着奄奄一息的夜绛雪,晏君卿双目赤红,俯身冲过去,迅速灭掉她身上的火,褪去外衫盖在她的身上,然后,抱起她便飞身离开火场。
火场外,颜念双腿都已经发软,再不出来的话恐怕就永远出不来了!他漆黑的眸子紧张又惶恐,紧紧盯住吐着蛇信子的火焰,一眨不眨。
终于,他看到一道白影飞身出来,怀里抱着一个早已昏死过去的人。
晏君卿一刻不停的朝主卧而去,一进庭院便嘶哑着嗓子喊道:“来人!御医何在?”
颜念看那人影朝陛下的住所而去,也紧随其后。
他步伐有些踉跄,这个如玉兰花开,清隽沉稳的男子竟然也抑制不住的惊慌,不知所措。
一路狂奔到夜绛雪的住处,便看见那个总是笑里藏刀,抽风不止的女人正虚弱的躺在床上。
她浑身上下大面积烧伤,甚至连脸颊上也有一块烧伤,原本就貌不惊人,如今看着简直可以说是丑陋。
颜念颤抖着声音,不可思议的喊道:“陛……陛下……”
影卫呢?都去干什么了!
还有他,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叫晏君卿出去商量政·务,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痛苦的表情在浮现着颜念的脸上,他颤抖着手想要抚摸夜绛雪的脸颊,最终还是选择退居一旁,有资格触碰夜绛雪的人永远不是他。
“颜念,看着她,我去杀了宁遥!”晏君卿火气冲天,双目赤红,怒火已经烧尽了他的理智。
颜念也不拦着,刺杀女帝,这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晏君卿出去以后,颜念迅速调集影卫保护女帝的安全,同时,只身前往地牢。
女帝陛下命悬一线,仅靠着宫中带来的那几个年轻力壮,适合行军打仗的御医,恐怕根本不能救回陛下。
花阡陌虽说一介女流,为人也不怎样,但医术高明是众人目睹的。
刚从轩辕镜手中救出她的时候,她浑身浴血,伤势极重。然而,不需要任何帮助并且毫无药材的情况下,她竟能在短短三天时间内好了大半。
可见医术之高,令人发指!
颜念一路小跑直奔地牢而去,打开牢门,他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轻声道:“女贼,给你个机会?”
机会?呵!什么机会?
夜绛雪那样的女人还能给她活着的机会吗?
花阡陌不屑的打量了一眼颜念,长得倒是不错,只是可惜做了夜绛雪那溅人的走狗!
“说吧,我看看你们能耍出什么把戏来?”花阡陌冷冷一笑,一脸不屑。
“陛下危在旦夕,只要你愿意救她一命,我可以为你求情让陛下放过你。”颜念急切的眸子认真的看着花阡陌,眼底闪过渴求。
传闻南晋右相高傲清雅,绝世而独立,当年女帝登基就敢顶撞,因此被关了两年,没想到他不敢不恨夜绛雪,为了夜绛雪竟然也能如此卑微。
花阡陌的眸子里闪过诧异,而后冷嘲热讽道:“对于这种恶有恶报的人,还救她作甚,死了更好!”
☆、448。第448章 她的报应,刚刚开始【2】
她都要恨死夜绛雪了,恨不得她赶紧死掉,这个颜念竟然还让她救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她花阡陌救猪救狗都不会救夜绛雪!
“来人,带走!”颜念一副你今儿个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的架势愤然的看着花阡陌,眸底是大义凌然的决绝与坚定。
“我告诉你,我死也不会救她!”花阡陌紧抿着花瓣粉嫩的唇瓣,眼底同样是决绝与坚定。
即使被带到夜绛雪的面前,花阡陌依旧昂首而立,面色决绝,瞟了一眼床榻之上浑身浴血的女人,她漆黑的瞳染上一层耀眼明澈的震惊,红唇皓齿,眸光闪烁:“能看着你死真是大快人心。”
颜念怒极,反手一掌,干脆利落。
她不会死,女帝陛下不会死,夜绛雪……不能死……
躬身上前,映入眼帘的便是她紧皱的眉头,只此一眼,便已然觉得堕入深渊,万劫不复,痛苦沿着嘴角蜿蜒而上,血腥的味道自唇齿间流淌,他青衣而立,脊梁坚硬:“陛下……”
许是听到了呼唤,夜绛雪艰难的睁开眼,一口鲜血喷薄而出,颜念疾步上前,小心翼翼的扶住夜绛雪,素色青衫,暗红一片。
濒临死亡的感觉使夜绛雪产生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她双目赤红,浓重的杀气自周身肃杀而来。
颜念不禁后退两步,眸子略显低沉与惊疑,颤声道:“陛下……陛下……。”
“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跟花阡陌说。”夜绛雪大眼睛里满是深沉与淡漠,她努力保持镇定,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颜念领着侍卫与婢女鱼贯而出,偌大的房间,绿萝沙帐,杀气漫卷。
“没想到你也有求我的一天。”花阡陌眸中带笑,面上却满是嘲讽与鄙夷。
夜绛雪费力的挤出一丝苍白无力的笑意,缓言道:“你恨我?”
花阡陌定睛看了一眼夜绛雪,触目惊心,她浑身浴血,脸颊出也是猩红一片,光是看一眼,就已经清楚她的伤势极重!真好,若不施救,这个女人活不了多久!
“我当然恨你,不过没关系,你马上就要死了。”花阡陌漆黑的眸子如墨染,举手抬足之间皆是玩味与鄙夷。
“呵,真是谢谢你了。”夜绛雪忽而笑得冰冷淡漠,分明是明眸皓齿,却在眉宇间浮现出了妖冶,她眸底有一闪而逝的精光乍现,转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什么意思?”花阡陌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斜睨着床榻上动弹不得,血流如注的夜绛雪,心中暗叹:好犀利的女子!
“这尘世间,没有什么比生死更为简单的事情了,你如此恨我,却还能让我如此轻易的死去,怎能不谢你?”夜绛雪的嘴角是翻涌而出的血迹,因为痛,她脸色苍白,面部扭曲,被火灼烧的部分疼得让人无法想像。
窗外的风自纱缦之间流淌,房间里鸦雀无声,花阡陌没想到夜绛雪在死前还能讲出如此波澜壮阔的话语。
☆、449。第449章 她的报应,刚刚开始【3】
花阡陌半晌无话,忽而邪肆骄傲的大笑出声,用温婉的声音鄙夷道:“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
“我若是你,就留着所恨之人的命,却不去医治她的脸,让她带着那张丑陋无比的脸看着晏君卿爱上另一个如花美貌的女子,再也配不上晏君卿,让她痛苦,生不如死……所以,我说你还不够狠!”夜绛雪柔软的唇瓣被鲜血染红,如罂·粟妖冶绽放,她眸底深沉淡然,杀气凌然。
为了能活着生下孩子,夜绛雪只能用这样做,以此说服花阡陌。
花阡陌看着夜绛雪惨不忍睹的脸颊,忽然笑起来:“说得好,这法子简直好极了,夜绛雪,你是南晋女帝,富有四海,可你也是天下间最狠毒的人,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好,我会救你,让你永远这么丑陋下去,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死。”
夜绛雪恍若未闻,疲惫地合上眼,她知道,自己能保住这条命……
窗外是落了一地的槐花,枝头是新生绽放的花苞。
岁月静好,夜阑无声……
门外,颜念青衫而立,紧紧凝望着两片门扉。
他脸色苍白,目不斜视,此刻,十里红妆不见,万里江山不见,世间万物皆不见,唯有她,那个浑身浴血依然笑靥如花的女子……
与此同时,晏君卿衣袂飘飘,一手持火把,一手紧握软剑,黑眸愤怒而幽紫闪烁,领着一队人马一路朝逍遥阁搜寻而去。
宁遥正在厢房里来回踱步,他浑身颤抖,僵硬的脊梁背对着书桌,大脑已经停止了转动。
陛下怎么会在晏君卿的房间?不对,夜绛雪喜欢晏君卿,出现在晏君卿房里也不是不可能,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可如何是好?晏君卿没死,陛下危在旦夕……万一……若是陛下有个万一,他岂不是弑君大罪?
晏君卿从十里长廊一路寻来,他身姿修长,轻功绝顶,白衣随夜风猎猎作响,月华倾斜在他冬雪般的发丝上,银光乍现。
很快,晏君卿带领侍卫直奔逍遥阁。
墨染而就的木质牌匾上,偌大的逍遥阁三个字挥洒自如,大气磅礴。这里的确是个风雅之地,翠竹掩映,富贵牡丹妖娆绽放,小溪簌簌流淌,落英缤纷,分外幽静。
然而,此刻晏君卿紫瞳怒火中烧,根本没有那风雅情趣。
一股气流冲击雕着花的木门,“砰”的一声脆响,木门应声而碎,木屑肆意飞扬,晏君卿破门而入。
看见晏君卿,宁遥不禁后退两步,他还未来得及吱声,便已然觉得脖颈间压抑憋闷。
晏君卿光速出现在宁遥的面前,素白的手紧紧抓住宁遥的衣领,骨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
“我告诉过你,你若敢动她一分,我必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