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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笑着说,“只要姐姐认真服用我给你熬制的药,保管不出一个月,你便能恢复你的花容月貌来。”
翠湖喜极而泣,眼睛里早就盈满了许多泪水,“若真有那么一天,姐姐我给你当牛做马地报答你。”
想起以前,因为这脸,自己不知受了多少明的,暗的气。因为这不遭人待见的脸,府里的一个下人都可以拿闲话来说自己。因为这脸,平日里疼惜自己的父母也觉得这个女儿丢人。
“姐姐,你我之间说什么谢谢,你只需多给我一些钱花,我就心意足了。”伊人笑着说道。
翠湖噙着泪水。只点头。若伊人真能治好自己的病,倾其所有都可以,何况那点碎银子呢。
两人正在房间里,围着倾耳草。说些体几话,屋外想起了敲门声,随着敲门声,传来店小二的声音,“二位姑娘,我给您送晚餐来了。”
伊人说声,“进来。”店小二便提着饭盒进来了。店小二在桌子上摆了一盘又一盘,直到将桌子摆满了,才退到一边,卑微地说道。“请二位用餐吧。”
伊人一看桌子上的菜,眼睛都直了,拼命地往下咽口水,一边狠狠盯着桌子上的菜,一边说道。“我们没有点这么些菜。你是不是弄错了?‘
店小二忙说,“没错,没错。”
翠湖叶在一旁说道,“他端上来了,你就吃吧,姐姐我,这顿饭钱还是付的起的。”
伊人还要再说什么。那店小二却抢先说道,“不用钱的,不用钱的,这饭菜钱,我已经替二位付了。”
翠湖、伊人听了,都觉得很吃惊。忙问道,“这是何故?你这样白送饭菜给别人吃,你还怎么挣钱?”
那店小二不说话了,却扑通一声跪在伊人面前,嘴里说着。“姑娘,行行好,也救救我的婆姨和孩子吧。”
伊人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让他起来说话。那店小二不起身,抬起头来,脸上泪水涟涟。
这是什么样的事情,竟能让一个七尺男儿伤心成这样?
翠湖伸手去搀扶那店小二,那店小二却看着伊人说道,“姑娘,我知道您本事了得,您就行行好,救救我那快死的婆姨和孩子吧。‘
伊人最见不得别人这样求自己,便说道,“店家,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怎么救呢?”
翠湖也在一旁劝说道,“你快起来吧,我这妹妹心肠最好了,她若能救,她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你还是起来把事情讲清楚吧。”
那店小二尤不相信,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伊人,伊人笑着点点头。那店小二才从地上爬起来,絮絮叨叨地讲起来,他说,“自打进入四月份,镇子里便有人染姑娘得的那病,这病好生厉害,吃再多的药,都没有用,请再厉害的大夫都不行,只能看着人就这么病死在床上。这才多少时间,镇上已经死了好些人,前几天,我家的婆姨和孩子不知怎的,就得了这病,这几日,眼瞅着就快要不行了。真是她们命不该绝,碰上您这位活菩萨。”
这一番话,那店小二说的泪水涟涟,翠湖和伊人也听得眼圈红红的。
伊人问道,“这几晚,那嘤嘤的哭声,可是她们?”
那店小二点点头。
伊人笑着说,“别着急,既然能哭这么久,说明病的不重。”这话许是戏谑话,那店小二却当了真,高兴地直搓手,说道,“活菩萨说不重,肯定就不重。那,那,我让她们过来找您?”
伊人却站起来,说,“我去看看吧。”说着,便拿起自己的小布包。翠湖也要去,伊人说她正在恢复中,应该静养。翠湖便留在了房中。
那店小二正求之不得,忙在前面引路。来到后院的一间小屋,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女孩正躺在床上,昏睡呢。
伊人伸手探探她们的额头,翻翻他们的眼皮,掰开嘴巴看了一会,又查看了一下他们的关节。
发现她们的病症真的与翠湖的病症无二样,心中便也有了底。
让那店小二将她们扶起来半躺在被子上,自己拿起银针分别在她们的几处穴位上扎上。
又见那店小二着急的不行,在旁边不时地问,怎么样,怎么样,伊人被问得烦躁,索性给他开了药方,让他去买来,并煎熬成药汁再端来。
那店小二如同领了圣旨般,急忙去办了。
伊人坐在那对母女旁,计算着时间,不时地提、插、捻和转那些穴位上的银针。
屋子里静悄悄的,伊人坐在一旁,看着这些银针,不觉想起了自己的爷爷。
这些扎针功夫,全是爷爷教的。那时小,不懂事,不愿意学。可没少挨打。
爷爷严厉的很,成天将伊人关在屋子里看那些艰深难懂的书,若不能在规定的时间里,背出来。就要饿肚子,或是挨打。
不过伊人自小记性好,背这些东西,倒不需什么功夫,只是扎针却是难事,又要找准学位,还得拿捏扎阵的力度,小小年纪的伊人着实吃了一些苦头。
母亲花姑有时心疼伊人,找爷爷说理,爷爷却瞪着爹水福。让他好好管教自己的婆姨。
这一转眼,爷爷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自己也嫁为人妻,也不知远在百花城的爹娘和弟弟过的好不好?
伊人在这看着这对母女,店小二早已将药熬好。并端了过来。伊人帮助店小二将这药喂给了她们。
本想着回房休息一下,那店小二却求伊人在这看着。说伊人在这儿看着,他才能放心。
伊人见他说的这么诚恳,便应了下来。
店小二怕自己呆在屋子里,伊人不自在,便说自己在屋外候着,有什么事只管叫。
伊人见这屋子里蚊子怪多的。便叫店小二去找一些艾草来熏。
那店家果真是个老实人,找了许多艾草,堆放在院子里,并点燃了,弄得满院子都是艾草的味道。
店小二做完这些事,问为什么要熏艾草。伊人说,蚊子怕艾草的味道,艾草一燃起来,蚊子便会逃的远远的,屋子里的人便能睡个好觉。
店小二听了。一个劲儿夸伊人厉害。
伊人这一夜都没怎么合眼,不时给这母女喂药,扎针,还要观察她们的病情变化。
直到半夜,那母女才安静地睡着了,伊人见她们不再呻吟,不再颤抖,呼吸也均匀了,才趴在桌子上打一下盹。
等到东方泛白,天地之间有一些蒙蒙亮时,一直守在门外的店小二听见屋子里传来自己婆姨说要水的声音。
忙跑进去看,却见自己的婆姨正试图着自己坐起来。婆姨身旁的孩子正稳稳地睡着,呼吸均匀,伸手去探探额头,已经不再那么烫了。
店小二高兴地抓住婆姨的手,颤抖着声音,说到,“红艳,你好了,你好了。”
那婆姨也高兴地抓着他的手,“是啊,我好了,我又活过来了。丽儿呢?”
店小二指着床上的孩子,说,“你看,她正好好地在你旁边睡着呢。”
那婆姨见孩子好好地在旁边睡着,高兴地直擦眼睛,嘴里念念有词,“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店小二却笑道,“是这位姑娘救了你们,她昨夜一直在给你们扎针。”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在桌旁的伊人给婆姨看。
就在这时,伊人醒过来,看到那婆姨已经无大碍地坐在床上。便笑着走过去,说,“这位大嫂已经脱离了重病期,再吃几付药,已经就没事了,瞧这孩子睡得这样香,也是没事了。”
店小二见伊人救了自己家人的命,都不知说点什么好,只是说,“姑娘,辛苦了,赶快回屋休息一下吧。”
伊人熬了一夜,自然困的很,也没有推辞,就回屋了。
红艳还不敢相信是伊人救了自己,对店小二说到,“真是那姑娘施了法力救了我们,可是她那么小,真是她吗?”
那店小二说道,“也是你和丽儿命不该绝,前几日,她和另一个姑娘来投宿,不知怎的,另一个姑娘就得了这病,就是这姑娘救的,我亲眼见到的,我才知道这姑娘有这本事。你说死了这么些人,偏你和丽儿就遇到了这姑娘。”
那红艳,连忙双手合十,说到,“一定是菩萨显灵,将那姑娘送到这里来的。我要去给菩萨多磕几个响头。”说着,便要爬起来给伊人磕头。
店小二忙拉住她,说,“那姑娘说了,你现在还不适宜大动,等好了,再给她磕头也不迟。”
红艳也觉得他说的对,也不强求,准备去睡觉,又想起了什么事,说到,“当家的,咱们可不能只顾着自己,镇子上好像还有一些人正得着这病,也请这活菩萨给治治。”
店小二点点头。
第一百节: 治病(四)
伊人回到屋,直睡的天昏地暗,睡到正午时分,若不是翠湖摇晃她,她还得继续睡。
伊人惺忪着睡眼,问翠湖是不是要吃午饭了。翠湖却笑着,极为神秘地说道,“你起来看看,便知道了。”
伊人正要再说什么,翠湖已经将她从床上拽起来,硬是将她拉到屋外。
伊人正纳闷,翠湖想干什么。还来不及问,翠湖却指着楼下,说,“妹妹,你看。”
伊人朝楼下探身一看,吓了一大跳。
原来,楼下院子里,正跪着好些人呢。伊人忙回身,小声问翠湖,“姐姐,这是在干什么?”
翠湖却让她再看,并说,“妹妹,你再好好听听。”
伊人又俯下身看,细细听。却听倒地上跪着的人正喊着,“姑娘救命,姑娘救命。”
翠湖见伊人一头雾水的模样,便说道,‘妹妹,这些人让你救命呢。”
伊人有些糊涂,问为什么要救他们?
这时,那店小二搀扶着自己的婆姨,牵着自己的女儿上来了。
那店小二说,“姑娘,那些跪着的人,他们的亲人都犯有这种病,他们是来求姑娘出手救救他们。”
那婆姨也在一旁说道,“姑娘好心救了我们娘俩,也请受我们一拜。”说着自己便跪了下来,还拉过身旁的女儿说,“丽儿给姐姐磕头,是姐姐救了我们。”
那叫丽儿的小姑娘听话地跪下来,嘴里还说道,“谢谢姐姐救了我们。”
伊人被这些人弄得哭笑不得,上前搀扶起那婆姨和丽儿。然后对店小二说,“这个病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肯定会尽力医治他们。你让他们快快起来吧。”
店小二正要下楼将这消息告诉众人。
伊人又问,“店家,你家可有空闲的屋子?”
店小二回答,“后院的屋子全是空着的。‘
伊人说。“我要借你家房子,给这些人治病,你可愿意?”
店小二忙回答,“愿意。当然愿意。”
伊人又说,“那好,你去镇上说,凡是家里有得这种病的人,让他们将病人抬到你的后院,我统一给医治,你说这样可好?”
店小二听了,忙下楼去办了。
不一会儿工夫,店小二的后院里便躺满了得病的人。
经伊人查看,这些人的病症与翠湖的病症大致相同。
伊人忙着给病人扎针。观察病情,店小二有经验,带着几个壮汉,去收集一些艾草,并在院子的各个角落熏起来。
翠湖现在身体状况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除了每天要吃一遍药,几乎是与常人无异了。
翠湖将伊人忙得不可开交,要帮她分担一些。伊人便让她帮着去熬药,并负责分发给那些病人。
丽儿也好了许多,精神头十足,也要来帮忙,店小二怎么叫也不听。伊人跟他说不碍事的,小孩子多活动一下筋骨,有助于她病情的恢复。
店小二见伊人这么说,便放手让丽儿去帮翠湖的忙。
这病来势很猛,若用药用对了,却也好的快。
这些本已奄奄一息的人在伊人等人的一通忙活下。终于慢慢好起来,只是有的人好的快,有的人慢而已。
等到院子里的人都离开,那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了。现在,伊人和翠湖成了这个镇子里最受欢迎的人。走到哪儿,都有人走出来,往她们手里塞东西。翠湖说,“伊人妹妹,从今往后,你再也饿不着了。”
而在这家客栈里,她们早已成了座上宾,不仅房钱全免,而且天天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这些优待让伊人翠湖怪不好意思的。那店小二却说,“您是我们全镇的恩人,就是天天把您供着,我们也愿意。”
翠湖羡慕地说:“还天天在姐姐这儿喊穷,自己山上藏着金山银山,却不知道。”
伊人奇怪了,问道,“我要这么有钱,还要天天巴结姐姐吗?”
翠湖笑着说,“你那一针扎下去,得赚多少银子?这不比我的碎银子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