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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王少杰留在护国公府的时间，甚至比他待在詹士府的时间还要久。
可真的出事了，王少杰却选择了亲情而放弃了友情，这是一种两难的选择。
霍七七肯定很难受，不少人同情地看着霍七七，有些为护国公不值了。
人性就是这样，当事情好不关己的时候，许多人只会盲目跟风，或者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看待别人。
“王少杰，你在逼我。”或许是气愤到了极点，霍七七反倒平静下来，不过她的语气和表情都很冷。
“霍七七，我们是朋友，从小就是。我们向来黏糊在一起，詹士府我待腻了，你就当给我一个留在护国公府的理由如何？”王少杰的脸上带着少许的悲戚。
众人感叹，卖身契也能换吗？王少杰也不想想，他作为詹士府嫡子的时候，就算成天泡在护国公府之内，那也是去做客。可如果他的卖身契掌握在霍七七手里，那性质可就改变许多。
“好，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卖身契，你自己照着写一份就是。”霍七七冷冷地说。
王少杰知道她发怒，苦笑着站起来。
剪羽立刻板着脸给他取来了笔墨纸砚。
王少杰坐下来，拿了笔，这支笔如千金之重，迟迟没有落下。
王夫人等人见状，心里急得恨不得上前代替他写才好，只有签下名字，王少柏的卖身契才能拿回来。
“少杰，你是个好的。”王大人上前，轻轻地拍拍王少杰的肩膀说。
王少杰的眼圈一下红了，他抬起头红着眼看着王大人问，“父亲，我不在府里，还希望你们祖父多照料若曦一些。”
“若曦是我的闺女，我还能亏待她吗？”王大人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回答。
“慢着，看到你们父子如此情深，我忽然又后悔了。”霍七七懒洋洋地说。
“霍七七，你怎么能出尔反尔？”王夫人顿时急了。
一言所出，四周顿时发出耻笑声。
王夫人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表现得太操之过急了些。想到多年来经营得善良温柔，就这么轻而易举崩塌，她懊恼得恨不得直接将霍七七抹杀掉。
可惜，这种想法也只能是在脑子里想想，她别说抹杀霍七七，就连让她真的当面骂霍七七，她也没有那份勇气。
别看护国公啥事都没有的模样，可京城里谁不知道，护国公其实最护短。她要是敢上前骂霍七七，估计一张口，护国公就能上前直接给她一巴掌。
“七七，你？”王少杰懊恼地看了霍七七一眼。
“王少杰，咱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关系，詹士府里什么情况，我能不知道？”霍七七没好气地说，“你院子里的好点儿好东西，全都被你败坏得差不多吧？再说了，你虽然是王家的嫡子，但实际上，你院子里那点儿东西估计不及王少柏的一半吧？我要了你，就等于失去一个‘才子’，少了一半的财物，王少杰，咱们关系是不错，不过就事论事，我不也想因此亏得那么多。”
王家人听了，顿时都傻眼了。
王少柏更是要急得发疯，霍七七不能反悔，她要是反悔了，他怎么办？
王若云更要发疯，她本以为王少杰是换了她和王少柏两个人，但现在她听得很清楚，原来王少杰只能换王少柏一个，而她似乎被家里人给遗忘了。
“补上，全都补上，七公子，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王大人一心护着自己的儿子。
“七七，可以了吗？”王少杰的精神状态不算好，不过众人也能理解他。换谁被家里长辈如此对待，心里也不好受。
王詹士气得脸色铁青，但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他只能用眼睛狠狠地瞪了儿子儿媳一眼。
王大人被他一瞪，忽然想起自己话中的漏洞，他好像无意中透露了府里对待两个儿子的不同。
想通过后，他立刻心虚地低下了头。
“行，我就再给你一个面子。”霍七七瞥了王少杰一眼，没好气地回答。
王少杰拿起笔，这一次没有犹豫，立刻写起来。
“不，我不答应。”王若云冲过去，顾不得避嫌，直接抓住了王少杰的手，“你只换了哥哥一人，我怎么办？”
“你在干什么？还不放手。”王詹士大怒。他虽然也毕竟疼爱王若云，但利益面前，他当然更重视王少柏这个才子孙子。
“不，我不放。”王若云面上半点儿血色也没有，她慌张地盯着王夫人，“娘，你就忍心让我受苦？哥哥是你的骨肉，难道我就不是？”
王夫人心如刀绞，她当然也疼爱王若云，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她又能如何，霍七七答应让王少杰换王少柏一人，已经很勉强，要是再加上一个闺女，霍七七肯定不会同意。
霍七七反悔，她连儿子都要搭进去。
在闺女和儿子之中，王夫人闭上眼睛，还是选择了儿子。
王若云见她不说话，心顿时凉了半截。
王少杰叹口气对王若云说，“妹妹，抱歉，大哥只有一人，没本事，救不了你。”
是呀，一换二，霍七七肯定不答应。可是她怎么办？打死她也不愿意给霍七七当婢女，她是詹士府的小姐，身体金贵，怎么能当别人的丫头？不要，她死也不要。
不对，还有一个人或许能救她。
“爹、娘，赶紧让人回府找姐姐来。”王若云激动地叫起来。
王夫人和王大人正因为内疚，不敢直视她。猛地听到王若云的话，他们的脑袋猛得抬起。
“你敢打若曦的主意，我就不换了。”王少杰也想到了那个可能，激动得用力一甩，王若云猝不及防，立刻被他甩得后退，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谁也不许回府去找若曦。”王大人厉声呵斥。
“你就看不得我好吗？”王少柏恶狠狠地瞪了王若云一眼，当前之下，他得让自己先脱身才行。
第一卷 第210章 一波三折
“若云，娘对不住你呀。”王夫人扑过去，一把抓住了王若云。
“大哥，你赶紧写，我对天发誓，绝不会让人去通知姐姐。”王少柏竖起三根指头立刻对天发誓，“如果我王少柏说谎，就遭天打雷劈。”
“你妹妹糊涂了，少杰，以后到了护国公府，看在爹的面子上，好好照顾她一二吧。”王大人再一次拍拍王少杰的肩膀。
猫哭耗子假慈悲，王家人的薄情，让很多人学子都觉得义愤填膺。
王少杰感动得再一次拿起笔，哪知道霍七七那边又出幺蛾子了。
“王大人，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磨叽，是觉得我好欺负？”霍七七发怒。
“不不，七公子误会了，这一次再也不会出岔子。”王大人赔着笑脸解释。
“说实在话，你们父子如此情深，我们担心王少杰到了护国公府后，吃里扒外。这么多年来，别说七七对他亲如兄弟，就是我们兄弟几个对他也多有照顾。可这小子倒是好，说翻脸就翻脸。这样的白眼狼放在七七身边，我们根本放心不下。”霍易沉冷冷地说。
“四公子的意思？”王少柏死死地盯着他问。
“既然要换人，就必须让换的人和你们王家断绝关系。”霍易行冷笑着回答。
这么狠？众位学子吃惊地看着霍家兄弟。
霍七七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这一次她没有开口。
“祖父、爹。”心急的王少柏见长辈沉默，立刻用哀求地眼神盯着他们看。
“好，我答应了。”王大人见王詹士没有说话，知道父亲是默许了。于是他咬着牙坐到了另一张桌子边，然后拿起笔写了断亲书。
断亲书分为四份，一份归王家，一份放在府衙备份，另外两份则分别归霍七七和王少杰。
王少杰看着断亲书，眼睛又红了，他似乎感觉到了绝望，这一次他毫不犹豫拿起笔写了卖身契。
签名也很顺利，霍七七接过他的卖身契，在确定无误的情况下，才将王少柏的卖身契换了回去。
“恭喜王大人，用一个废品儿子换了一个风华无双的才子儿子回去。”换的时候，霍七七还不忘挖苦王家人。
王詹士等人脸红耳赤，没有一个愿意说话。
“娘，我怎么办？我怎么办？”王若云疯了一般抱着王夫人大吼。
王夫人红了眼睛，嘴唇哆嗦半天，就是不说话。
“既然以后是爷身边的人了，以后可不能再用本名了。王姑娘，以后你就叫红猪吧。”霍七七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说，“等会儿回去后，换了衣服，晚上跟随爷到怡红院去，也让你长长见识。”
不，她才不要长什么见识了。王若云吓得浑身打颤，她死死地抱住了王夫人的胳膊就是不撒手，“娘，我不去。女儿是清白的，你和爹要是不管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
“要死你就赶紧点，爷也不在乎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不敢死的话，那就赶紧跟着爷走，对了，爷要提醒你一句，要死就死的彻底些，否则的话，半死半活的话，你以后肯定会生不如死。”霍七七无情地说。
“七公子，你这样会吓坏美人的。”三皇子忍不住在一旁出声调侃。
“呵呵，三皇子，我见过的美人多的去了。你少寒碜我了，就这样的货色，府里随意抽出一个丫头也比她长得好。她也就配到怡红院中给爷跑跑腿什么的。”霍七七淡笑着回答。
诛心！王若云受不了这样的侮辱，她想杀了霍七七。
她悄悄地将头上的簪子取下藏在袖子里的手中。
“哥，大哥。”就在这时候，王若曦焦急的声音传进来。
众人顿时诧异地看过去。
“大小姐，公子在这儿。”墨竹惊喜地嚷嚷。
“妹妹，你怎么过来呢？”王少杰吃惊而又慌乱地迎过去。
“哥，你没有做傻事吧？”王若曦气喘吁吁地问，看起来有些狼狈。
京城世家举办宴席聚会，王夫人一向都是带着王若云参见，楼上的贵女们不少人都是第一次看见王若曦的真面目。
王夫人对外解释过，说王若曦身体从小羸弱，不能出来见人。可今日一见，王若曦面色红润，脚步稳健，哪里看出半点儿虚弱？
再对比看过去，王若曦面容姣好，身材也好，王若云和她比起来，差了好多去。
很多贵女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王若曦，大家全都心知肚明，王夫人一直是在打压她。
嫡女乃是正室所出，众位贵女向来瞧不上庶出或者是续弦，遇上这样的事，大家当然更愿意偏向嫡女。
这也是王夫人为什么在府里得宠，却无法真正走近贵族夫人中的原因。
“王小姐恐怕来迟了一步，这傻子将他自己卖了给我。”霍七七不客气地抢先说话。
王少杰想拦却根本来不及拦住他，急得在一旁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哥，七公子说的是真的？”王若曦摇摇欲倒。是的，她在府里是接了墨竹的信才匆匆地赶过来，可她却晚来了一步，根本没有来得及阻止王少杰的冲动。
哥哥为什么这么傻？那些人将他卖了，他为什么还要赶着上前？
王若曦顿时泣不成声。
“妹妹，别哭了。你也知道我和霍七七的关系好，她不会真的拿我当下人看。倒是你，以后一个人在府里，一定要小心行事，好好照顾自己。以后，妹妹只能自己心疼自己了。”王少杰面对王若曦，似乎变得不善言辞。
可众人还是听出了他话中的意味，一股兄妹相依为命的味道出来。大家都忍不住发出唏嘘的声音。
“姐姐，你也舍不得大哥是不是？”别人看到王若曦过来，都很吃惊，而王若云见到王若曦却欣喜若狂。
她知道自己的脱身的机会来了，她感谢将王若云带来的那个人。
“求求你，你也换了我吧？我还小，我刚刚还得罪了七公子，要是去了护国公府，肯定没有命活下来。姐姐你就不同了，大哥和霍七七的关系好，你就算进了护国公府，霍七七不看僧面看佛面，她也不会对你下狠手。”王若云冲到了王若曦身边，一把抱住了她的腿。
而王若曦顿时呆住了，她可能被王若云的话吓住了。
众人纷纷摇头，看着王若云的眼中再无半点儿同情之色。
第一卷 第211章 够狠
见过无耻的人，但大家都没有见过比王若云还要无耻的人。
果然是续弦生出的姑娘，心性规矩上，要比嫡女差上很多。
“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杀了你？”王少杰忽然暴怒起来，他过去毫不犹豫对着王若云的肩膀就是一脚。
王若云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