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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霍七七笑着止住了。
李元白却听懂了她的意思，他的脸色变得正经起来。
霍七七叹口气，决定好心再多提醒他一些，“这玩意上瘾很容易，戒掉却很难。上瘾中毒者吸取的量也会变得越来越大，最后不但会变得皮包骨头，而且躺在床上根本不想动弹，如果停下来，中毒者会从里到外，甚至骨头都会感到如千万只蚂蚁啃咬一般。”
清风明朗几个侍卫听了，脸色顿时剧变。
如果霍七七不是危言耸听的话，那香料简直太可怕了。至于香料背后的主人，其用心更是险恶。
“宫中也有人在用。南诏送的贡品之中就有这种香料。”李元白顿了顿，接着又告诉霍七七，“还有一批据说可以延年益寿的药丸。”
霍七七对他的话不予评论，宫中有的是御医，还轮不到她说什么。再说，既然李元白找到了她，目前也知道了香料的不妥，以李元白的个性，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当然，这种事情的处理上，李元白应该比她更方便，也更有说服力。
“呵呵。”霍七七忽然发出低低的笑声。
李元白从沉思中回过神，顺着她的目光也向外看去，很快，他的注意力也被对面的人吸引过去了。
第一卷 第539章 愧疚
对面的街道上，做香料生意的铺子门口正站着几个熟悉的人，北国的努尔敦大皇子、娜仁公主，以及从北地过来的商客关北都在。
不过看情形，努尔敦和关北两方好似发生了什么冲突，两方人正怒目而视，接着又传来双方的争吵声，以及铺子里掌柜的劝说声。
这种情形也对，努尔敦和关北在花楼中发生过不愉快的事，两个人见面能友好相处那才叫怪了。
更何况努尔敦这个人的脾气实在算不上好。
“还真巧。”霍七七笑呵呵地开口。
“嗯。”李元白意味深长的答应一声。“的确很巧。”
“关家在北地影响力很大？”霍七七好奇地问。
“关家是商客，在北地是数一数二的商客，经营着皮毛和干货生意，也会将外面的丝绸和粮食、茶叶带回去，算是大客商。”李元白有问必答，“不过关家没有人走仕途。”
霍七七微微点头，关家没有人在官场上混完全在情理之中，按照大云国的律法，经商者本来就不许参加科考或者是买官。
李元白对关家了解颇多，说明李元白曾经查过关家的底细。
也对，李元白心思缜密，北地又是他的根据地，他岂会容人在他的眼皮底下捣乱？
“王爷明知道关家私下里和北国的人有交易，为何还要容他们？”霍七七眼睛继续盯着外面看热闹，问出的问题却很犀利。
“两国打仗但并不代表两国一定要严防死守，不许百姓有半点儿交织。事实上，北国的百姓也不完全都是坏人。我不会因为两国之战而断了普通百姓的生路。物极必反，逼得太紧，只会更加激发北国百姓对大云国的仇恨。此外，即使没有关家出面做生意，也会有其他商客为了银子而走而挺险，与其让矛盾激发，逼着商客走险路，倒不如睁一眼闭一眼互利互惠。”李元白眼睛也盯着外面看。
街道边上，关北可能不想惹事，气得已经领着自己的人离去。
努尔敦则一脸得意地被香料铺子里的掌柜请进了铺子中。
霍七七终于看足了热闹，目光从铺子那边收回来。
“关家的掌舵人是聪明人，他们从不敢触及本王的底线。”李元白又解释一番。
“粮食？”
李元白再一次点头。
粮食是一国之本，北国的气候和地理并不适合大面积种植粮食。两国之所以开战，根本的原因就是粮食。
关家既然在北地站稳脚跟这么多年，他们是傻子才会主动招惹官府了。
热闹看了，饭也吃得差不多。
中午的时候，外面日头大，就是酒楼中也是暑气逼人。
哪怕剪羽和景慕两人轮流给霍七七扇扇子，霍七七还是觉得暑气逼人，她是个怕热的人。放下饭碗以后，她就懒洋洋地要回府去。
“我送你。”李元白看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知道她犯困了。
不忍心委屈七七，他立刻答应了七七的要求。
于是，两个人再一次坐上马车，马车开始慢悠悠地在路上行驶。
霍七七不知道的是，她和李元白这边刚离开酒楼的包间，那边就有人进了包间，随即等确定了熏香以后，才退出包间去。
惠王府马车上的标记很醒目，当有人看到惠王的马车停在护国公府门口，而霍七七正是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八卦之风又暗暗刮起。
霍七七既然敢和李元白出门，当然更不在乎别人怎么在背后议论她。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王爷留步。你事儿多，我就不邀请王爷进府小坐了。”到了门口，她笑呵呵地拦住李元白。
李元白被拒之门外也不生气，他的确有事情要忙。既然已经从七七这儿确定了消息，那么有些事情就不能耽搁片刻。
“得空再请你游玩。”他淡笑看着霍七七。
这是要将她当下人使唤呢？还是那种随叫随到的侍卫，霍七七偷偷冲着他翻了一个白眼。
李元白看到她的小动作也不点破，只是宠溺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霍七七…。
躲在暗处观察的人见状，更是激动得不能自已，我去，原来惠王殿下对霍七七是动了真情呀！
“王爷慢走。”霍七七有些心塞，事态的走向好像与她所想不同，事到如今，她好像也掌控不了。
以后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心情不好，她也没有力气招呼李元白，随意地打了招呼以后，霍七七就直接进了府里。
“七七表弟。”等霍七七进了府，她发现顾锦珮兄妹正在花厅里等着她了。
顾锦珮眼睛红肿，看到她进来，更是一脸愧疚。
这是哪跟哪呀？难不成顾锦珮私下里做了什么对不住她的事？霍七七疑惑地看着她。
“七七，你总算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和老四正准备出去寻你了。”霍易宁恨不得将她浑身上下认真检查一遍。
他迫切想知道，该死的李元白在外到底有没有欺负七七。
“分开的时候，不是说好我自己回来吗？二哥也知道我是和惠王在一起，惠王身边那么多侍卫，我也带了人，你们还担心什么？”霍七七笑眯眯地回答。
她不提倒也罢了，她这么一开玩笑，霍易宁心里的火气反而烧得更旺。哼，就是因为七七是跟着李元白一起出门，他们才更加担心好不好？
“七七，我对不住你。”顾锦珮见霍家兄弟还有精神说笑，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有没有让人吃了以后，暂时变丑的药？”
“表姐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霍七七见她精神状态不对，立刻用调侃的语气和她说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愿意将自己变丑的。表姐，你算是独一份了。不过，暂时变丑的药我没有，让人永远变成丑八怪的药倒是有几种，表姐，你确定要吗？”
顾锦珮是女孩子，让她永远变丑，她还真不怎么乐意。但当她想到霍七七的处境以后，她又觉得自己不能太自私了。
反正只是变丑，又不是丢了性命。经过短暂的思考以后，顾锦珮终于下定了决心，“成，丑就丑点，我认了。只要黄了指婚，让我做什么都成。”
搞了半天，这丫头原来是为了黄了亲事。不过为什么要扯上她？霍七七一时没有想明白。
“七七，玩笑开不得。你要是有办法，就将药配给她。你是姑姑的孩子，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亲人，我们顾家绝对不会为了荣华富贵而害了你和你四哥。”顾广宁在一旁正色解释。
第一卷 第540章 试探
他这么一说，霍七七就更糊涂了。
顾家兄妹说得这么严肃，害得她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表哥，你倒是将话说清楚呀。”她正色回答。
顾广宁欲言又止，顾锦珮的眼睛则红得更加厉害。一旁的霍易沉实在看不下去，连忙将顾家兄妹的来意说清楚。
当然，大家说话的时候，屋子里其他闲杂的下人，全都被赶出屋子里回避，在外面候着了。
听了霍易沉的解释，霍七七这才恍然大悟。
“七七，是我对不住你。”顾锦珮的心里十分难受。
霍七七哑然失笑，“表姐、表哥，你们想岔了。这事你们也甭钻牛角尖。宫中那么多御医，如今神医谷的人也在京城之中。你们看，这一次指婚，武义侯府那位神医谷小姐不是也不在此列吗？”
“就算是神医谷的弟子，她的医术又如何和你比。”顾锦珮对安惜时的印象不佳，提起安惜时的名字，语气中难免带了一些轻视。
“表姐，这话在家里随意说说也就罢了。在外面你可一个字都不能提。”霍七七叹口气说。
“妹妹，你都这么大人，说话怎么不经脑子？”顾广宁也呵斥她。
顾锦珮一惊，随即想到自己刚刚那番话要是传到外面去，等于是将霍七七和神医谷变成了仇人。
世人对神医谷的人向来多加推崇，而七七再厉害，也不过是在京城这一方田地中有名。神医谷的人要是听到霍七七比他们厉害地传言，或许会到京城里来找七七的麻烦。
想到自己又做了一件傻事，顾锦珮脸色不禁又白了几分。
最近，她是怎么呢？怎么就乱了方寸？唉，都怨瑞王……。
“说句不中听的话，你只是我的表姐，而安惜时的身份则是神医谷的弟子。瑞王要是因为身体缘由有求于我而看中表姐的话，怎么想也得不偿失。你们想呀，身边是放着一个神医谷的人比较保险，还是让我这样一个不着调的人不按规矩地听命与他比较好？”霍七七笑呵呵地开导他们，对于贬低自己，她似乎一点儿也不介意。
顾锦珮和顾广宁都不是孩子，霍七七开导他们的话，他们哪听不出？
神医谷的人医术固然好，可是和七七相比，总觉得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特别是在狩猎场发生的事情，更是让兄妹两个人对此坚信不疑。
顾锦珮虽然长得貌美，但顾家的家世摆在那儿了。
三皇子放着那么多名门贵女不娶，为什么偏偏要指点她顾锦珮？如果不是因为护国公府，如果不是因为霍七七，瑞王妃的名号怎么轮也轮不到她的头上才对。
只要想到三皇子的身体，想到瑞王对她的的目的不单纯，顾锦珮心中的自责和难过就多几分。
她不怕当寡妇，但她对瑞王的算计感到难过。年轻的姑娘，哪怕身份不允许，心里对未来的夫君又怎么会没有任何想法呢？
瑞王并不符合顾锦珮心里幻想的夫君的形象，难过还是难过，顾锦珮并没有因为霍七七的开导而心情好转。
“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瑞王的亲事是皇上亲自指婚，不管出于何种缘故，这门亲事想要改变很难。你们今日上门的消息要是传到宫中，对表姐来说，并非是好事。说不准最后还落个欺君的下场。”霍易沉叹口气说。
他说这番话是站在可观的角度上看待问题，顾广宁本身就很聪明，他们兄妹来护国公府，也是凭着一口气，加上顾锦珮心里难受得厉害，而他们也想知道霍七七是怎么想的，这才过来。
现在仔细一想，他们的举动实在是不妥。霍易沉说得对，要是皇上知道顾锦珮打着退亲的心思来护国公府求药，别说到时候东窗事发，顾家有欺君之嫌，就是护国公府多少都会受到牵扯。
退一步说，就算皇上大度不追究，德妃娘娘和瑞王要是知道顾锦珮的心思，只怕顾锦珮还没有进瑞王府的门，就惹了他们母子二人的厌恶。
顾广宁光是想想，背后的冷汗就下了。
他心里暗暗叫苦，也暗暗提醒自己。京城里不比蜀地，一个不留神，一个考虑不周，只怕最后会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顾锦珮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显然，她也将霍易沉和霍七七的提醒听进去了。
霍七七见顾家兄妹警惕起来，总算是松口气。
随着几位皇子的封王，京城里已经出现了暗潮汹涌的迹象，护国公府一向敬忠的是大云国，而不是哪个王爷。在关键时刻，护国公府并不想站队。
哪怕，目前在外人的眼中，护国公府已经和李元白、瑞王绑在了一块。
顾家人能不拖腿，等于是在帮霍七七。至于今后几个王爷最后谁能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