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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比她更撩汉[快穿]-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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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挺粗鄙,态度却挺好。宋渺含着汪汪的泪,小声地和他道谢,男子最后看她转身要走,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小姑娘,你和崔嘉学究竟啥关系啊?”故人故人,能因为他随口胡来的话就嘤嘤哭得不能自己,这关系绝对不仅仅是故人了罢。
  到这个时候,宋渺再看不出这随手路边喊住的路人身份特殊,她便是货真价实的蠢蛋。
  她看着这男子平平无奇的脸,再看他刻意打扮得朴素,但因这行走间带着的淡香,与那长袍下噔噔落地,镶嵌着几粒金珠的鞋,她垂敛眼睫毛,说道:“……我是他的未婚妻。”
  这话说出口,男子呆了,他瞪着眼瞧着宋渺往城东巷,那一条皆是由皇帝亲赐给爱臣的房屋的巷子走去。不禁喃喃自语:“未婚妻……???”
  “这小姑娘骗人的吧?”高威目瞪口呆地想,却又忍不住回忆方才她落泪时的凄楚动人,心中的念头动摇几分:“难不成真是那崔嘉学的未婚妻?”
  但咋看上去那么穷酸寒掺呢?
  高威百思不得其解,而等到他到了京城珍馐阁,与好友交谈时,便谈起了方才在路边遇上的那个女子。
  高威在觥筹交错间,事无巨细地将方才那女子的反应说了个遍,他小眼一眯,往一旁衣着玄衣,腰间挂有四爪金龙的男子真情实意道:“阳公子,你可得替你妹妹瞅准些,那找上崔嘉学的女子可真是……”
  咋舌万遍,高威并不带侮辱性,而是非常正经道:“那小姑娘长得贼好看,要我说也就比帝……咳咳,你妹妹差了一点点!”
  玄衣男子冷冷地瞟了他眼,对他口中差点泄露的“帝姬”二字并不关注,他只举杯饮了一口酒,抬手间,苍白修长的食指带了一枚玉扳指,那玉扳指在日光下隐隐透出几分龙纹来。
  “那女子叫做什么?”
  酒桌上另一个人好奇问道,并说:“指不定明儿我们就能听闻什么消息了,那女子应该是找上了崔嘉学吧?”
  高威沉痛地点了点头,唉声叹气,“她个小姑娘家家怎么这么有勇气呢,我说崔嘉学为了迎娶帝姬连恩师的女儿都闭门不见了,她一个……未婚妻,还说不准连婚契都没有的未婚妻,还不是要被扫地出门啊……”


第114章 炉鼎弟子与师尊(十一)
  “对了; 那姑娘好似叫做什么……”
  “宋真真?”
  这名字在酒桌觥筹交错间,高威随口道; 他看到玄衣男子闻言顿了顿; 面上浮起迷惑般的神色。
  高威并不以为意,他笑道:“阳公子; 这酒菜不合你口味?”
  霍生阳冷淡地睇了一眼他,语气平和; 听不出什么情绪般; 低声否认,并拒绝了他高声要喊掌柜再来几斟酒的提议。
  那迷惑神情一闪而逝,他扬手又喝进一杯酒。酒入喉间,热灼生香; 他俊美而冷峻的容颜在日光下凛冽漠然; 尖锐如同一把脱鞘而出的利剑。
  霍生阳轻声呢喃几句那“宋真真”的名字; 不知是为何,心中浮起一种怪异而柔软的情怀; 他久久不懂; 便只将这情绪略过,不再重复拿捏想起。
  酒桌间; 几位世家子与这身着四爪龙纹的燕朝太子相谈甚欢。珍馐阁内,抬眼望去; 却没有那些世家子惯来爱美揽娇的场面; 这一场酒宴确确实实正经异常。
  高威叹了口气; 稍微有点怀念起这珍馐阁的漂亮姑娘; 但转眸又见霍生阳冷冷的神态,这脏念头便缩了下去。
  他想道:行罢行罢,一向不近女色的太子在此,他又怎敢做出什么惹怒阳公子的事?
  只是那宋真真的泪眼朦胧又在他脑中转了一边,高威不着调想:那宋真真可是要比帝姬美上几分,他还真有点幸灾乐祸。想看看那一副正经清冷模样的崔嘉学要怎么应对那未婚妻的到来啊。
  这么一想,便嘿嘿地笑出声,霍生阳冷淡地看了他眼,不言不语,倒是有友人笑话他的作态猥琐,几人大笑起来,桌间一副和谐欢快的气氛。
  城东巷子间,华美的府邸落座在此,宋渺走在这条宽阔的大道上,都觉得自己与旁人格格不入,她衣着陈旧,而这一路走来,便是某个官员臣子家的仆人都比她穿得要光鲜亮丽。
  宋渺并不在意这些目光,她揉了揉眼睛,刚才哭得眼睛有点疼,她长乎乎软哒哒的眼睫毛被眼泪沾在一起,看上去楚楚可怜,万分娇弱。
  这想必便是琅嬛幻境想要看到的“五味六欲七情”。
  她要是能够大哭出声,恐怕会更让这幻境满意。但宋渺可做不到这样,她用衣袖将眼泪擦干净,然后面容素净地往方才找人问来的,崔嘉学的府邸走去。
  那府邸万分华美,因为这主人将要在半年后迎娶帝姬的缘故,皇帝显然万分偏爱于他,那门口待着的侍卫都是英姿勃发,眉眼端正的。
  宋渺在府邸大门口待了片刻,那侍卫就抬眼看来,她缩了缩手掌,装作鼓起勇气的样子,上前询问这里是不是崔嘉学的府邸,并问她要怎么才能见到崔嘉学。
  “我是……崔嘉学的故人,有事相求,请问我能去见见他吗?”宋渺睁着眼,轻声问道,她颇为忐忑不安,眼神澄澈,那英俊侍卫先是愣了愣,耳廓微红,才说道:“你若是想见主子,恐怕得……”
  “得拿出点凭证来,”另一个侍卫温厚道,“你是他的故人?来京是特意找主子的吗?”
  宋渺点头,却实在拿不出那凭证,睁着眼,讷讷无语,最后沮丧地垂下眉眼。
  宋真真这从家乡而来,随身只带了点干粮与微薄的钱财,这钱财也在一路奔波中用尽,她浑身上下,婚契也无,因着与崔嘉学是自小乡邻间父母定下的童子亲,便没有寻常人嫁娶女儿的繁多步骤。
  宋真真也是个傻的,她年幼便失去父母,只随着老祖母长大。十五岁时老祖母去世,他们两人的婚约又因着孝期与崔嘉学进私塾学堂读书的计划而暂时搁浅;在十七岁时,孝期已过,却又因着崔嘉学进京赶考,加上崔母重病,亲手服侍起那重病的“婆婆”来。而直至今日,崔母病逝,她无处可去,只能来京寻崔嘉学。
  “前段时间,主子因为殿试被点为状元郎,后来巡街时,因着风姿维雅,又被不少女子倾心,近来常有女子说求见主子,我们也是不得已。”
  “若是想找主子,姑娘你还是得拿出凭证来。我们才能放你进去见主子。”
  侍卫们见她孤身一人,又生得貌美娇弱,很是和颜悦色,宋渺听他们说罢后,犹豫了一会,淡唇微张,缓缓说道:“那便先算了吧。”
  她将要在走以前,又停了两下脚步,转头对那两个侍卫道:“如果你们见到了崔嘉学,可以帮我和他说一件事吗?”
  侍卫们点头应允。
  “崔夫人去世了,”宋渺说,“他的故人在寻他。”
  日光昭昭,映得说这话的女子,声色几分凄楚悲凉,侍卫们为这话语间的含义愣神,见她转身毫不留恋走后,那其中一个英俊侍卫才道:“是说……主子的母亲去世了?”
  这个消息,他们这些刚任命于崔嘉学不久的侍卫们并不知晓,而另一个侍从也摇头皱眉道:“没听说这消息,恐怕是主子的家乡消息闭塞,因而没有传入我们耳中。”
  他惴惴不安道:“等今日主子从宫中回来便与他说罢,只是不知这消息这时候出来……”究竟是好是坏。
  他们两人皆是从宫中直接调度到这府邸任命,因而万分清楚帝姬对那崔嘉学的痴迷,这崔母去世的消息传来,恐怕那婚期又要延迟。而帝姬还不知要如何大闹一番。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而英俊侍卫在府邸大门外伫立良久,目光却总望向宋渺离开的地方,小伙子耳廓红晕未褪,使人一眼瞧出是春心萌动之态。
  年长他数岁的侍卫看见,微不可闻地叹气一声,他以他那长他几年的阅历,一下子就看出那女子与主子的关系不浅……
  这春心萌动,总要给杀在襁褓里。
  ……
  翌日再来崔嘉学的府邸。
  宋渺穿着一身那姐姐送的衣裳,她极力让自己看上去体面点,在门口遇见那英俊侍卫时,果不其然看到他羞红了脸,又强行镇定给她指了路,说是昨日崔嘉学回府时听闻这个消息,说让那故人再寻时,妥善安置。
  另一个侍卫看到她明显打扮过的模样,语气淡淡,不掩忧心,他在她将要随着管家进府时,悄悄说了一句话。
  “公主在府内。”
  五字寻常。宋渺垂在身侧的手掌紧紧攥住,她这一瞬间感觉要眼睛里又要被沙子给侵扰,忙闭眼,却在阳光下,明晃晃地映出几分脆弱泪意来。侍卫讶然,最后默然不语,瞧她走入府邸中,掩藏下满心的忧虑。
  英俊侍卫还在小心翼翼地望着宋渺的背影,被前辈温声提醒注意后,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他望着门外的动静,又忍不住心念道:“她叫做宋真真……真好听的名字……”
  ……
  “你是宋真真?”
  面前衣似烈火,眉眼娇艳的华贵女子手中持酒卮,她歪着脑袋,傲慢而冷淡地说,宋渺感觉她的目光在她身上刮来刮去,刀子一样锐利。
  她点头。转头就看到那管家安静退下,就明白她被带到这帝姬面前,恐怕正是帝姬的命令。
  霍娇澜托腮看着她,从头发丝打量到足尖,她许久才将杯中酒水一口饮尽。眉眼间轻慢之色顿显,毫不客气道:“真俗气的名字。”
  宋渺一言不发,看她慢慢走过来,行走间一股香气扑面而来,她有点受不住,便蹙眉屏息,霍娇澜丝毫未察,她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尖,悄声压低语气问:“你是嘉学的故人?哪门子的故人?”
  她没等宋渺回答,便又自顾自慢慢掐紧她的下巴,眼中的笑意冷冷地凝固成一块寒冰,她浑身的香气在她鼻尖递进,疼意惹得宋渺一下子泪汪汪起来。
  这回倒不是幻境在作祟。宋渺确实是被这帝姬的手劲弄得又爽又疼,她差点没忍住要呻吟,却在此刻的关头,硬生生压下去。
  “一个特意来告知白事的故人,”霍娇澜冷冷地笑起来,她摩挲着她的下巴,看她露出几分狼狈之色后,才甩下手指,轻声细语,拿乔作态道:“我怎么觉得你这么不抱好心眼呢?”
  宋渺心道:可不是不抱好心眼吗?你一个抢了人未婚夫的碧池还有脸在这里吓唬人?
  她张口便道:“不是这样的。”
  帝姬存心看她不爽,尤其是在知晓崔母逝世,她和崔嘉学的婚期很可能要推迟以后,便更是气愤难当,她嘲讽地扬了扬唇,抱臂看她将要说些什么。
  “崔夫人的死讯,我在她逝世后,便告知人要转告给崔……状元郎,他没赶上崔夫人下葬,已经一个月多过去了,我还没有听闻他的消息,便只好来寻他。”
  这话语间,将宋真真与崔嘉学乃至崔夫人三人之间关系匪浅点到即止。帝姬一下子听出这暗藏的意思,她微微睁大眼,冷嗤道:“听你这意思,你是将崔夫人亲手下葬了?”
  “对。”宋渺并不害怕她眉眼间一下子展露的凛冽,她这样说道,“可否让我去见见崔嘉学,崔状元,我还有要事要与他说。”
  霍娇澜尚未开口,宋渺环视周围的环境,知晓她们的谈话恐怕是在府邸的后院,也会是未来帝姬嫁入崔家的住所,她眼神黯淡一分,紧接着就见一婢女匆匆赶来,附耳对帝姬说了几句。霍娇澜面色难看地瞟了宋渺一眼,最后话也没说,放人让她去见崔嘉学。
  看样子是她半路拦下人的举动被崔嘉学知道,宋渺随着一名侍从往崔嘉学的书房走去,一路上瞧着这园林风景,绿树成荫,泉水叮咚,这个府邸的环境仅仅是一隅,便能瞧出全貌的精致华美。
  不愧是……将要迎娶帝姬的状元郎的标配。
  宋渺漫不经心地随着那侍从走着,随意地想,她在崔嘉学的书房门口站定,那侍从退下后,她慢慢推开了门。
  然后,一下子瞪大了眼。
  书房内,古朴典雅的书架上摆放着散发着水墨香的书籍,墙上摆放着某位大家的画作,落款书写万分潇洒不羁,布置精美的书桌前,墨水毛笔与纸笺摆放得整齐。
  而那身穿白衣,眉眼俊美到极致的男子,淡淡地看着她,然后弯眼轻声唤了一句。
  “真真。”
  宋渺站在门边,连脚掌都不敢用力踏入这书房,她看着那张与白屿净毫无不同的面容,听着那声色,眼睫颤动,她张了张口,呼之欲出的“师尊”二字被她用力压下去。
  然后,仅是下一刻。
  大颗大颗的泪珠就滚落在面颊上。宋渺毫无所觉,不知所措地抬手捂住了冒着泪的眼,看那在这幻境中名叫“崔嘉学”的男子起身,朝她走来,伸手将她带进书房内。
  “哭什么?”
  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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