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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丢掉手里的空盒,转过身,瞧着后头的纪子然,得意洋洋:“怎么样?好吃吧!”
纪子然一口吞一个小笼包,满嘴流油,听到纪九和他说话,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不错不错!小九,你嘴巴真叼!”
纪九不说话,等他把嘴里地小笼包吃完,方才冷不丁添上一句:“哇……真香!”
话语里嘲讽意味十足。
纪子然:……
纪子然被怼得哑口无言,狠狠又咬了一个小笼包,他再也不想和小公主说话了,永远说不过她,没事找气受……
二人身后,温墨紧紧跟着,手里提着新鲜软糯的豆沙糕点,热气袅袅,芳香扑鼻。
他凝视着前方的妙龄少女,眸色温柔得能溺出水来,他也不清楚这算不算是暂时和好了,不过即使如此……
温墨眉心稍蹙,他还是不能轻易放过纪九瞒着他跑来闵川的事情,亏她以前还教育他要一诺千金,恐怕说的话全都被狗吃了!
有时候晚上躺在床上,他会思考,是不是他还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所小九才会选择逃避,而不是坦然接受自己对她的好。
他还记得昨天在二楼的书房。
房内视线昏暗,只有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父亲问他,是不是确定要用温家给他的唯一一次特权机会去换取转学到闵川的名额?
他怎么回答的来着?
貌似……直接在转校申请书上签了名。
落笔后,再看温墨二字,没有一笔拖泥带水的笔画。
他恍然间才意识到自己那一刻的毫无犹豫。
临出门时,素来温文儒雅,脸上带着亲和笑意的父亲,极为严肃地告诉他,以后的路,不管多苦多累,温家不会再提供任何捷径,一切凭他单打独斗。
彼时,他背对着,轻轻应声:我知道了。
若是现在有人问他,后不后悔?
温墨想,不后悔。
哪怕以后的人生真的很坎坷,他或许会后悔几年,但所有关于纪九的决定,若是他说了违背本心的答案,他肯定会后悔一辈子。
有些机会,错过了还可以拼搏。
而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是永远。
******
下午返回教室,班里不少人在抓紧时间午休,空调扇叶朝上吹着冷气,融合屋外被隔离的热浪,教室里温度正好。
纪九蹑手蹑脚地从后门进去,尽量不吵醒同学,等到了位子上才后知后觉发现——她的糕点竟然还在温墨手里。
她探出身往右手边第四个桌子看了看,温墨脱了防晒外套,那两袋糕点被他随手放在桌上。
一块块乳白色的小甜品,表面撒着一层椰蓉,格外诱人。
纪九踌躇片刻,心一横,重新起身,轻轻移动到他的桌边,趁着他背过身去的一瞬,飞快拎起袋子,拔腿就跑。
可惜,她的速度还是慢了半拍。
温墨察觉到后面鬼鬼祟祟的人儿,不用看就一把摁住了她的爪子,抬眸,眼神平静如水。
纪九扯着嘴角谄笑:“我刚才忘了拿吃的了……”
“嗯。”声音微沉。
“那我回去了?”她指了指他上面的手,示意他自觉地挪开。
温墨好笑地觑着她:“等一下。”
说着,他伸手在桌肚里胡乱摸了摸,三秒,摸出一盒酸奶,是烂熟于心的牌子。
纪九一愣,心脏仿佛刹那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紧,酥麻得厉害。
“带回去吧,我没忘。”他说。
酸奶在桌肚里放久了点,九月热头未降,更没了冰箱里刚拿出来的那股寒意。纪九抿着唇接过,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他的,零星半点的温度烫得她手一缩。
纪九啊纪九,千万记住了,美色误人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哇……
默念十几遍,纪九稳了稳心神,佯装镇定地道了声谢,然后落荒而逃……
回到座位上,纪九被美色冲击得晕晕乎乎,把吃的通通往旁边窗台上一搁,而后身子一软,趴在了桌子上,埋头假寐,脑子里思绪紊乱。
短短一分钟里,她想到了许多事情,想到了穿越过来的种种经历,想到了温墨,想到了季雅楠,想到了二十六岁的那一年落幕……
不知道是天气太好,还是她犯了困,纪九想着想着,眼前一黑,便徐徐坠入了梦乡……
终于,梦里再也没有那张诡谲的笑脸。
阳光下,绿荫里,十几岁的少年笑容清爽,白衬衫的衣角在半空中飘扬,许久,清风拂过,岁月正好。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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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半晚; 日头西斜; 太阳收敛起刺眼的光芒; 学校沐浴在温暖的余晖中。
下午四点半,闵川高中准时奏响放学铃声。
广播里传出久石让著名的钢琴曲《天空之城》,曲调悠扬婉转; 让人心情舒畅,压力暂缓。
此时; 六楼的试验班里,纪九正在忙着指挥今天的值班小组打扫卫生。
按理说; 这种打扫卫生的事情只要她布置下去; 让值日生们照做即可,她就可以回家了; 但是新官上任,出于对本职工作的负责; 纪九决定还是先陪他们打扫一周,等所有人大致熟悉了流程; 她就可以安心回家去了。
“周思颖; 窗台一定要擦仔细点,明天上午领导检查,会用手去摸一下的; 千万别留灰尘; 尤其是这里。”纪九指了指窗台的凹槽处。
端着一盆水进来的周思颖轻轻颔首,开始擦窗框,擦了一会儿; 看见窗外倚墙站立,把玩手机的俊俏少年,心中不由微动,她知道这是特地来等纪九的,遂扭过头喊到:“纪九。”
纪九闻声望来:“怎么了?”
她眉目清秀,明眸皓齿,举手投足间带着些许优雅,展颜微笑时,又透出几分活泼俏皮。
周思颖手上擦窗户的动作变慢:“你哥在教室外面等你呢!”
纪九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没太在意。
整个纪家就她和纪子然年纪最为接近,两人小学初中都在一个学校,从一年级起,纪子然每每放学都会到教室门口等她,她已经习以为常。
她拿着扫帚,挨个打扫座位间的几条走廊。
原以为周思颖就是随口一说,结果没一会儿,她磨磨蹭蹭地又提溜着抹布凑了过来,语气小心翼翼的:“诶!纪九……”
她话语未完,又断了,一脸的徘徊犹豫,纪九看得直替她着急:“你想问什么?别说一半呀!”
“那个什么……”周思颖欲言又止,默了默,眼一闭,牙一咬道,“你哥几班的呀?”
纪九还以为她要问什么呢,搞半天就是问个班级,无所谓笑道:“五班的。”
纪子然学习成绩不是特别好,但是也不差,在年级里属于中等偏上,开学的时候按照中考名次被分到了平行班。
“五班啊……”周思颖呢喃,而后突然嘿嘿乐了,一连说了许多个不错,表情甚是满意。
纪九听她笑得诡异,纳闷道:“怎么了吗?”
“没事,我就随口问问。”她笑眯眯地摆手,又回过身擦窗户去了,只是纪九怔愣瞅了半天,总感觉她的背影里,莫名染着一股愉悦之情 ,宛若迎春的小绿芽,荡漾盎然。
******
五班今天的最后一堂课是纪子然最烦的英语,英语老师是个年近半百的老妇女,上课除了讲单词,最喜欢叽叽歪歪说一堆废话,纪子然平日里一听她开口瞎扯,就忍不住掏耳朵。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一分钟没等,立马背上书包开溜。
实验班是重点班,教室在这栋教学楼最高层,五班则在一楼,纪子然哼哧哼哧爬了半天的楼梯,按照惯例等在门口。
纪九这周都会晚些放学,她提前打过招呼,纪子然探头往里面一看,一大群人在忙活着打扫卫生,一时半会也走不了,左右放了学老师也管不着,于是顺手掏出兜里的手机,在走廊上挑个舒服的姿势,玩起游戏来。
游戏刚开局没多久,忽然有人从走廊的楼梯口走上楼,步伐稳健,闲庭信步,纪子然没抬头看,那人径直朝他而来。
下一秒,一双白色贝壳运动鞋出现在眼皮子底下。
游戏正在关键的时刻,纪子然手指翻动,虽然觉得鞋子略显眼熟,却也没顾上搭理那人,只道:“先别动我啊,我快赢了。”
对方半天没声音,纪子然以为他听进去了,就没在意,谁知道那人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竟俯身凑过来瞧了两眼,屏幕上矫健的身影穿梭在草垛中,时不时躲避着敌人射过来的子弹,还要关注空投的降落地点,判断毒圈的位置。
“你的血快掉完了,而且急救包不多,枪也不好,还没有倍镜,下一轮天命圈要是不缩在你这里,必死无疑。”
此话刚落,纪子然手指一顿,弯曲的弧度大了些,不小心点开了背包,那一瞬间的空隙,操控的人物“咻”的一下被人从远处爆了头,AWM的声音转瞬即逝,果断而沉闷。
手机屏幕上,黄色的黑体字显眼无比。
“再接再厉,下次吃鸡。”
纪子然:……
纪子然抬起头,颇为怨念地瞅着这位不速之客:“温墨,我第九名……”
言下之意,没有你那一打岔,他说不定就“大吉大利,晚上吃鸡”了!
温墨嘴角微扬:“技术有待提高。”
这家伙的嘴巴也没比纪九的好多少,纪子然觉得自己再这么被压迫下去,怕是要自闭了。
温墨笑意沉沉,他和纪子然差不多大,但是一直以来他都把他当弟弟看待,纪家那样的家庭,一群狐狸窝,居然能养出来这么一个有点莽撞,有点小聪明,甚至有时脑子简单到有点傻兮兮的后代,某种程度上而言,也算是奇事一件了。
纪子然退出了游戏,问道:“你怎么不回家?”
温墨说:“家里没人,爷爷让我去你们家住几天。”
温家有个亲戚在美国结婚,温老爷子就带着次子一家参加婚礼去了,温父前两天被英国的一家医院邀请过去参加学术论坛,温母随行,夫妻俩都还没回来,老爷子走前给家里的佣人放了假,让形单影只的孙子去纪家过几天。
温墨以前经常去纪家玩,和纪家的孙子们都混熟了,偶尔会在纪家住些日子,纪家大宅二楼有一间客房便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纪子然没有表现出诧异,温墨去他们家蹭饭蹭睡已经是家常便饭,不足为奇了。
两人在外面聊了会儿天,班里终于有人打扫完陆续走出,经过温墨时,会和他说声再见。
纪九是最后一个出来的,旁边一块出来的还有周思颖。
温墨刚转过来,班里的人都没认全,看见周思颖觉得眼熟,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周思颖礼貌地回礼,视线渐渐地转移到温墨身边的纪子然,耳根微红,略显局促道:“你好。”
纪子然懵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周思颖憋红了脸:“我叫周思颖,是纪九的同班同学。”
纪九看她这幅样子,似乎明白过来什么,赶忙在暗地里掐了一把纪子然,示意他回话,不能让女生当众丢了面子。
纪子然胳膊肉一疼,回过神,下意识低头,措不及防对上纪九警告的目光,对周思颖微笑道:“你好,纪子然,纪九的哥哥。”
场面陡然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尴尬。
周思颖敏锐察觉到自己的存在有些不妥当,没好意思再待下去,随便找了个借口先走了。
直到周思颖的身影走远,纪九这才回头,围着纪子然仔细打量了几圈,眼神微妙。
纪子然浑身打了个颤:“小九,你干嘛!”
纪九摸着下巴:“我在想,你这家伙身上有哪里值得别的女生趋之若鹜的?”莫不是傻人有傻福?
“哼!你八哥我简直不要太优秀,不仅长得高,脑子还聪明,也就你眼挫,没发现!”纪子然自信洋洋。
纪九语塞了一秒,甩出来四个字:“揍不要脸!”
“……操!”
眼见外头天色渐晚,纪九没再和他耍嘴皮子,转而看向浅笑不语的温墨:“你怎么还不走?忘了什么?”
纪九以为他是落了什么作业要回来拿,刚想用钥匙打开门放他进去,温墨幽幽来了一句:“我这几天去你家住。”
纪九:“……呵呵。”真是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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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家的司机送三人回到纪家大宅,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轮弯月高挂在天边,明晃晃的,覆着朦朦胧胧的一层光。
换了鞋子进屋,厨房里传来浓郁的饭香味。
贺师傅年纪大了,已经负担不了那么多人的吃食了,两年前便被儿子儿媳接到别的城市去安享晚年,纪家给了他丰厚的退休金,感谢他几十年来为纪家人做的饭菜。
现在在纪家厨房工作的是贺师傅的一位徒弟,姓程,由老师傅手把手教出来的,厨艺自然不差。
尚未到晚饭时间,佣人打开顶灯,大宅里亮堂堂一片。
纪长德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