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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证据,莫言他根本没有做错过什么,亦正亦邪又从何说起!”此时性格冲动的卓不凡站出身来说道。
“不说他体内那股庞大的魔气不知道何时会爆发,且说三年前他因为控制不了体内的魔气失手杀了同门,另外前几日他和那名魔门妖人出来阻拦我追拿九尾妖狐更是足以证明他现在魔性日渐增长,迟早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魔头,如若不是顾及他师出名门正派,说他是个魔道妖孽也不过分!”公孙洪振振有词地说道。
“你……老子和你拼了!”卓不凡被公孙洪这番话气得面色发青,双手掐印便要上前和公孙洪拼个你死我活,如果没有白老以及两位师叔在的话,恐怕今日在鹤山大殿上要闹出一场内乱。
“都不要吵了!”无崖子大喝一声,卓不凡和公孙洪两人不由得被这怒吼震得一颤。
“不凡!你给我坐下!”白老大声喝道。
卓不凡面色肃然,冷冷地看着公孙洪,后者也是如此,在白老的呵斥下,无奈只能坐回位置上,但是那双充满敌意的目光依旧落在公孙洪身上。
“另外这次下山我还无意中捡到的一块令牌,看样子应该是玉山门下一名弟子遗漏下来的!”公孙洪刻意加重了“无意”二字,随后从身后一名弟子手中接过一块通体乳白的玉牌,上面刻着玉山二字。
竹梅以及身后几名弟子见到公孙洪手上那块令牌时,不由得脸色微变,特别是冰如以及那几名参与此事的玉山弟子,更是脸色煞白,还好有面纱遮住,但是那双惊慌的神色已经从双眼表露出来,以公孙洪的修为哪里察觉不出来,当下也不点破,轻步上前将此舞递到一名玉山弟子手中,随后转交到竹梅手上。
“多谢公孙堂主!这的确是我玉山之物,不知公孙堂主是怎么捡到这块令牌的!”竹梅收起那枚令牌之后,不动声色地回道。
“哪里哪里,这是应该的,自血魔破封而出之后,魔道妖孽便开始蠢蠢欲动,自三年一役之后虽有几年平静的日子,但是今日竟有九尾妖狐上鹤山偷取灵药,这些妖孽实在是太猖狂了,我奉命追拿妖狐,本以为可以抓到了,但是中途却突然出现谢莫言和那个魔门妖人阻拦,之后数名弟子前去追赶那妖狐,我被谢莫言缠住无法脱身,最后还是被他用计逃脱。事后我紧追其后,却发现一批修为高深的神秘人,打伤我弟子和而谢莫言与魔门妖人以及那只九尾妖狐却已失去踪影,这块令牌,正是在那里捡到的!”公孙洪平静地说道,语气并没有丝毫责问之意,但是这番话在竹梅等人听起来却是刺耳不已,当下脸色一变,微微偏过头,看向冰如,后者微微低头,不敢看她。
“本座并不明白公孙堂主这番话的意思,如果公孙堂主有什么不解之事的话,可以明说!”竹梅淡淡地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想弄清楚这令牌为何会如此凑巧在那个时候遗落在那里,竹梅师太你德高望重,贵派弟子行事你一定清楚,想必可以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公孙洪淡声说道。
就在这时,冰如突然冲出来,跪在竹梅面前道:“师父,是弟子的主意,是弟子救走那只九尾狐的,与其他师妹无关,师父若要责罚就请责罚弟子一人吧!”
“你……”其实以竹梅的修为早就查觉出此事和冰如是脱不了干系的,但是当冰如突然跪在自己面前时,还是觉得有些愕然,一股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头,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你……你为何要这么做?”竹梅略显颤声地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是为了一个人!”公孙洪说道。
“谢莫言!”公孙洪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三字犹如一道雷电劈在竹梅心中,看着跪在地上的冰如,那略显消瘦的身子,还有那双不敢和自己对视的眼睛,竹梅心中已经有了眉目,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消失了三年的谢莫言。
“公孙堂主说的,是不是真的?”竹梅略显颤声地说道,双眼直直地看着冰如,后者低着头,没回话。
“弟子不肖,请师父责罚,这一切不关其他人的事,所有人的事都是弟子自作主张,没有任何人的原因,一切后果都由弟子一人承担!”冰如颤声说道。
“你……你让我太失望了!”竹梅偏过头,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办。眼下是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自己一心栽培她继承自己的衣钵,但是到头来却变成这般情形,她还是无法忘记他,情这一字真可谓是害人不浅啊!
在场所有人将注意力都转移到冰如和竹梅身上来,众人都没说话,只等竹梅一人发话,毕竟这是玉山派的事情,自然由她们来处理。只是在卓不凡眼中,公孙洪再一次让他感到气愤。
如果他私下里和竹梅处理这件事那倒也罢,但是他却偏偏挑选大家都在场的时候,要让竹梅处置冰如,众人皆知冰如是竹梅细心栽培的下一代接班人,竹梅如若重责的话,自己势必会心疼不已,而且弄不好这个自己栽培多年的心血就要付诸东流,但是如若她处理过轻,又无法给在场众人个满意的答复,实在是很难作决定。
白老见到此番情形,心下不由得想起谢莫言,当年自己也是将他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但是到最后却变成这番情形,如果今日换作是自己遇到这种情况的话,该如何处理?
“弟子让师父失望了,师父请尽管责罚弟子吧!不论如何,弟子也不会让玉山蒙羞!”冰如坚定而又伤心地说道。
“我……”竹梅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下决定,面色动容了一下,话还是说不出口。
“师太你该不会是想不追究此事吧,这样一来的话,日后如若出现第二次,第三次的话,那修真界岂不……”公孙洪话还未说到一半便被无崖子喝住道:“好了!”随即面色肃然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冰如,淡淡地说道,“此事应当由竹梅师太作决定,其余人不得干涉!”
这话一半是催促竹梅下决定,另外一半也是警告公孙洪不必再说说是非,可谓是说得恰到好处。
深深吸了口气,竹梅整了整面容,恢复原先肃然的神色,只是双眼看向面前的冰如时,却还是带着一丝无法磨灭的心痛,略显颤抖地声音缓缓响起:“你阻挠其他名门正派除魔之事,并且协助魔道妖孽逃跑已是事实,虽然不能证明你勾结魔道妖孽,但此事已是触犯本门第一大戒。为师……为了维护本门法纪,纵然你是我亲传弟子也不能徇私,现在我罚你逐出玉山派,从现在起,你不在是本门中人!”说到最后,竹梅仿佛一下子苍老了数十岁一般。
逐出师门,四个字犹如一把锤子在冰如心中狠狠锤了一下,其竹梅身后玉山众弟子也是惊诧不已,没想到师父竟然会下如此重罚。原以为师父会轻罚面壁思过之类的,但是却没想到竟是逐出师门这一重罚,这已经算是有始以来竹梅大师所下最重的处罚了。当下从竹梅身后走出十几名玉山弟子一并跪在竹梅面前道:“师父,求你收回成命!当日我也有参与此事,如果要罚的话,就请罚我吧,请不要赶师姐走!”
“师父,还有我!”
“还有我!”
当下十几名弟子纷纷替冰如求情,几十年的同门,虽然平日冰如身为大师姐对师妹颇为严厉,犹如一位长辈一般,只要师父不在她就能做主,不过她对待本门师妹却情同手足,玉山上下无一不期盼冰如继承竹梅成为未来的玉山掌门,就连竹梅都有此意,并细心栽培她,可是没想到今日为了这一事,竟要闹出逐出师门这一重大的责罚。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十几名弟子,竹梅心中犹如刀割,她实在是不得不下这个决定,但是当着各大派面前,她责罚冰如又岂能手软,这不仅关系到玉山日后在修真界中的地位,甚至牵扯更广。竹梅是不得已而为之,试想换作是谁,一时之间也是无法作出如此决定。
白老看在眼里,心中很不是滋味,如果此时换作是自己的话,能够像竹梅这般狠心逐出谢莫言离开百印门吗?或许不会,又或许会,但是不管如何,现在谢莫言已经是默认地离开百印门了,也不算是百印门的弟子,可是在白老心中,不管谢莫言变成什么样子,他永远是自己的弟子,或许在卓不凡心中也是这般想的吧。看他那般样子,见到如此这般情形心中估计也不是滋味。
“师姐,你快点求师父,求她改变主意啊!”旁边几位师妹正劝解着冰如,后者却犹如痴呆一般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身子仿佛瞬间冰凉了,麻木地跪在地上,双脚已经逐渐失去知觉,并且这种感觉正逐步向上蔓延,仿佛堕入万年冰窖之中。
“我意已决!你们不用再说了!”竹梅强忍住眼中滚动的泪珠,不让其落下来,仰起头深深地叹了口气,略带遗憾地回道。
“弟子承蒙师父细心栽培数十年,师父的教诲弟子铭感于心,如今弟子做出让玉山蒙羞之事弟子,师父赶弟子出门是应该的!但是一日为师,终生为师!请受弟子三拜。”冰如微微垂首,身子前倾,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旁边的师妹们见状,泪水不由得溢出眼眶。在竹梅看来,冰如没磕一下头,心中就犹如被一把刀狠狠地刺了一下,心绪颇乱。
三个响头后,众人本以为冰如会起身离开,但是却没想到她竟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对准自己的脖子刺来,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懵住了,就连无崖子也是惊诧不已:“不可!”但是待他反应过来之时却是来不及了,冰如可见是早已有了自尽的决心,众人根本无法阻拦,就连离她最近的竹梅以及众玉山弟子都来不及阻止:“不要啊!”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柄匕首,泛着淡白光芒,刺穿那白如雪一般的脖颈。
匕首的尖端一分一寸地刺进皮肤内,痛楚瞬间席卷全身,虽然面纱遮住她大半张脸,但是那双泛着雾气的眼睛中透露的却是欣慰。脑海飞快地闪过无数画面,从师父收留自己那天开始,到培养自己一步步成为首座弟子,从第一次遇到谢莫言,到后面发生的种种事故,爱恨离别,到现在一切终于要这样结束了吗?感觉好轻松,是解脱的感觉吗?这一生,活得真的是辛苦啊……
一道白光闪过,只听一阵“叮!”的脆响,匕首脱手而飞,落在远处,众人被这一幕惊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纷纷看向殿外,却见三个身影如风一般出现在大殿门口,为首的面戴一块怪异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孔,身后两位束装女子走到冰如身边,将她扶起道:“你为什么这么傻,要这么做?”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冰如不由懵了一下,特别是看到谢莫言来到这里的时候,双眼闪动了一下,但似乎想到什么,一股忧伤席卷而来。此时旁边的玉山弟子也纷纷围上来关心道:“师姐,刚才吓死我了,你怎么样?”
“如儿,你无恙吧!”竹梅也对刚才自己的大意很是自则,如果没有谢莫言等三人的话,恐怕自己真的要懊悔一辈子了。
“多谢师父关心。只是弟子如今做出有辱师门之事,令师父和修真界蒙羞,弟子实在难辞其咎,唯有一死,方才能洗尽罪孽!”冰如幽幽地说道。
“师姐……”旁边的众多弟子上前轻轻扶住冰如,言语之间透露着深深的关切之意。竹梅看着眼前自己一手栽培的接班人,略显颤抖地说道:“你……怎么这么傻!纵然你一死,却又能改变得了什么。”
“是你们!”公孙洪不由得一惊,没想到这三人竟然会来此。
“是我们!又破坏了你的好事,否则这里又要出现一个被你逼上绝路的人了!”说到最后,谢莫言略显关心地看了一眼后侧的冰如。
“放肆!你竟然带这妖孽闯上鹤山来,还带了那个魔女,上次让你们逃了,这次你们休想离开!师兄,就是这只妖狐上山偷取灵药还打伤本门弟子。”公孙洪说罢,大殿上的鹤山弟子纷纷上前围住谢莫言等三人。
此时无崖子才知道眼前三人的来历,同时也认出其中一个女子竟是几年前被鹤山弟子擒住的那个血影门五行之女之一的水姬。当无崖子看向中间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时,却感到一股熟悉的感觉,可又不记得自己在何时见过他,只是那双眼睛却是沉静得与他的年龄不相其符。
对于围在四周怒拔弓张的鹤山弟子,谢莫言根本没放在眼里,对着无崖子的那双锐利的双眼,对那股无形的威慑之力并不感到丝毫畏缩,反而平静地迎向他。眼中虽然平静,但是却略带一丝敬意,无崖子似乎也觉察到这一点,对眼前这神秘男子的身份更是好奇,而且也略带一丝欣赏之意。
反观公孙洪,谢莫言却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