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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
颜景白想要坐稳皇位,想要将大隋真正治理好,门阀家族是他首先要铲除的目标。
如今的隋朝世家贵族无数,但真正称得上门阀巨擘的只有四家,洛阳的独孤阀、宇文阀,岭南宋阀和太原李阀。
其中独孤阀是杨广母亲独孤皇后的亲族,宇文阀是南阳公主的婆家,李阀的阀主与杨广也是姨表兄弟,李渊的母亲和独孤皇后是亲姐妹。
可是有亲缘关系又怎样,独孤阀背叛了他,宇文化及亲手杀死了他,李渊父子更是推翻了他的大隋将山,直接取而代之。
皇图霸业万里江山中,血缘亲情是最无用的东西,它挡不住那些勃勃的野心,一切只凭手段,只看胜负。
颜景白负手望着窗外的夜幕,静静的笑了。
。
大业十三年秋,隋帝整四十的寿辰,万朝来。
洛阳城的人流比平日多了两倍不止,一派盛世之景。
风尘仆仆的两个少年旋风一样刮过,步履匆忙,埋头直往深宫走去,一路之上竟无人敢拦。
拐过拱门之时,身形矮壮的那个少年因为走得太急,竟与另一个人撞了个正着。
他是个男人,还是个习武之人,这一下对于他来说自然是不轻不重,但对方就没这样好的运气了。
那人轻呼一声,直往后头栽去,听那声音却是个女人。
原本并不打算动的少年眼眉一挑,迅速出手将对方揽入怀中。
鼻尖萦绕着一股幽幽的淡香,他右手轻佻的在她纤细的腰间划过,低沉的声音磁性悦耳,几乎能让所有女性腿软,“姑娘可好?”
女子温婉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寇仲你个死流氓!放开秀宁姐!”随着一声娇斥,一根黑乎乎的鞭子瞬间飞了过来,避开女子,无比精准的向少年抽去。
寇仲哼了一声,揽着女子的腰将她轻轻一推,然后闪电般出手抓住了抽向自己面门的鞭子。
他冲着红衣服的姑娘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两排牙齿,“疯丫头!一年不见还是这么泼辣,今年又没嫁出去吧!”
独孤凤气红了眼,她拽了拽鞭子没拽出,索性弃了鞭柄,刷的一下抽出腰间佩剑。
闪着寒芒的剑光铺天盖地的向他袭来。
寇仲不敢托大,独孤凤虽然年纪小,悟性却是极佳,自幼受其祖母—独孤阀第一高手尤楚红的教导,一身武功比她叔叔独孤盛更加高明。
他足尖一点,身形拔高,后背弯刀瞬间出鞘,雪亮的光芒让人刺目。
刀剑相撞,发出清越的长鸣,而就在这时,一声不悦的“住手”从旁边传来。
闻言,一直暗暗着急的徐子陵瞬间扬起了唇角,转头循声看去。
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身锦衣华服,在大群宫女侍卫的簇拥下哗啦啦的涌来。
他的眼睛很黑很圆,猫眼一般,却很是威严,就连桀骜不驯如寇仲和娇蛮如独孤凤在他的瞪视下也不得不冷哼一声,转开头去。
一旁那个被寇仲撞上的女子微微屈膝,俯身行礼,“秀宁见过皇太孙。”
“郡主无须多礼。”皇太孙杨侗与她客套几句,然后对独孤凤道:“你不是亲自请命要送李郡主回驿馆的吗?怎么又与旁人动起手来了?”
独孤凤俏脸寒霜,冷哼一声道:“还不是某些人碍事,挡了本姑娘的路,总要给他些厉害瞧瞧的,让他以后的眼睛别长在头顶上。”
寇仲闻言,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杨侗勾唇,笑得一脸亲和,“今日恐怕是没机会了,祖父要见他,要不独孤大小姐下次赶早?”
独孤凤眼波一转,跺脚道:“便宜你哩!”然后就拉着李秀宁走了。
直到走出很远,李秀宁才温柔的问道:“刚刚那两人是谁?竟在宫内来去自如,连独孤妹妹都不放在眼中?”
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独孤凤掩唇轻笑道:“我可不能与人家比哩!一直没说话的那个叫徐子陵,那个讨厌鬼叫寇仲,他们可是陛下亲收的义子,在宫里和一帮皇亲公子也没有太大的差别,甚至犹有过之,谁敢得罪他们啊!”
“寇仲、徐子陵么。。。。。。”李秀宁若有所思。
“哼!”冷冷的声音响起,杨侗一下子褪去在外人面前的亲切,面色嘲讽道:“李郡主可是走出很远了,你的脖子伸的再长也瞧不见呢!”
闻言,寇仲挑了挑眉,并没有生气,而是勾住他的脖颈痞笑道:“其实你用不着嫉妒的。”
“我嫉妒?”圆圆的猫眼瞪得更大了,看的寇仲心痒痒,很想伸手摸摸。
但是想到有可能的后果,他不得不遗憾的打消了这一念头,转而说道:“你现在年纪还小,没有我有魅力也是正常,等再过两年一定会有女孩子喜欢你的。”
杨侗啪的一下打开他的手,看着他的目光恨不得把他烧死。
他冷笑一声道:“祖父已经知道仲少鼎鼎大名的光辉事迹了,希望你待会儿还能笑得出来。”
寇仲嘴角抽搐,勉强道:“多谢提醒。”
杨侗高贵冷艳的一拂袖,走到偷笑的徐子陵身边道:“见过祖父之后去我那里,给你接风洗尘。”
说完,便带着哗啦啦的一大群人离开了。
寇仲委屈的趴在徐子陵身上,指控道:“都是他的叔叔,为什么他只请你不请我,这不公平。”
徐子陵弯起手肘顶了一下他的肚子,无奈道:“你若不是老撩拨他生气,他也不会这么对你。”
“可是你不觉得他生气起来很可爱吗?特别是那双眼睛,圆溜溜的,和猫咪一样,饶的我心痒。”寇仲揽着他的肩膀嘻嘻哈哈的边走边说。
徐子陵抬头望天,“若是这话被他听到了又是一番闹腾。”
“那才好玩哩哈哈哈。。。。。。”
观文殿内。
裴矩和魏征都在,裴矩正微微俯身在低声说些什么。
颜景白一身玄黑常服,肃容立在一幅巨大的地图前。
几年过去,他不见丝毫老化的痕迹,通身威仪更加浓重。
他一直在静静地聆听着,直到那个低沉悦耳的声音低下去后,他才道:“瓦岗寨的事情先不用管,一群跳梁小丑而已,朕还没有放在眼里。”失去了秦琼程咬金这一群猛将,单单一个李密他有何惧!
他甩了甩衣袖,接着道:“起义起义,也要有人追随者才能起义,如今大隋虽不能算是人人都是安居乐业,却也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这时候爬出来造反简直就是找死!李密不蠢,他暂时还够不成威胁!让朕担心的是四大门阀,驿馆中的情况如何?”
裴矩不急不躁,慢悠悠的说道:“李阀之人已经到了,是由李渊亲自来的,随行的还有他的二子、三子,以及他的女儿。宋阀还在路上,岭南路途遥远,据我们得到的消息,似乎宋缺并没有来,只来了他的弟弟宋智和他唯一的儿子宋师道。”
颜景白眯了眯眼睛,忽然问道:“听说宋阀阀主宋缺武功绝顶,是天下少有的高手?”
裴矩微微一愣,似乎有些不明白皇帝此话的用意,但还是道:“是!宋缺天纵奇才,自创天刀八诀,被人称为‘天刀’。虽然并非三大宗师之一,但他一身功力足以与三大宗师齐名!”
“这么厉害啊!”颜景白不明意味的说了一声,然后忽然说道:“我曾在高丽见过三大宗师之一的傅采林和邪王石之轩的决斗,傅采林就不去说了,那位邪王与宋缺相比,谁更厉害?”
裴矩迟疑道:“这个,石之轩是魔门高手,宋缺是天下第一刀,两人武功应在伯仲之间。”
颜景白摇头,不以为然道:“那可说不准,朕听说魔门武功排在第一位的可是一个叫阴后的女人,石之轩只能排第二。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可见他比宋缺还是要差了那么一截的。”
裴矩沉默。
望着面色平静如常的裴矩,颜景白心下快意!
不服了吧,不舒坦了吧,心里不痛快了吧,噎死你!
'正文 第53章 账册'
这些年来;对于这个由石之轩假扮的裴矩,颜景白一直是小心提防;谨慎对待;生怕他哪一天精神不对头,喊打喊杀的,惹出大风波来。
不是没有机会杀他,就算鼎鼎大名的邪王武功再高,也敌不过千军万马。
在颜景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而对方还不知道自己马甲已经掉了的情况下;想要杀他虽然很难;但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只是这些年来,这人一直本本分分做他的裴矩,交给他的事情也处理的井井有条;对他更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实在是一点错处都没有。
如果不是有系统这个金手指在,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这人真的就是一个对隋朝忠心耿耿的普通大臣。
而且让他更不甘的是,这人非常好用啊,学识渊博,才华横溢,对大多数事都能够一针见血,给出正确的计策,让他很是舍不得杀他。
于是,颜景白一边用他一边防他,弄得他快要以为自己也变成精神分裂了。
他郁闷的话,罪魁祸首怎么可以舒舒服服什么事情都没有,所以他很乐意给他找些不痛快,就像今天这样暗地里损他几句,让他有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咽,面上还要保持优雅的笑容。
你要演裴矩的话就一直演下去好了,反正裴矩是皇帝的臣子,要听从皇帝的话,这样算来他并不吃亏。
颜景白这样想着就决定放开这个话题,毕竟偶尔绵里藏针的刺他一句是消遣,但是做过了的话这人到底不是软柿子,会做出什么还真的不好说。
他轻咳一声,问魏征道:“李渊呢?李渊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魏征微微躬身,回道:“李氏父子很低调,自从抵达洛阳住进驿馆之后就没出来,只有他的女儿与独孤阀的独孤大小姐玩到了一起,今日还进宫拜见了皇后娘娘。”
“哦?”颜景白摸着光溜溜的下巴——那是他坚持不储须的结果——刚要说话,就听外面传来响动。
一俊秀一桀骜的两个少年巧妙的躲过拦截的侍卫,朝他飞扑而来。
“皇帝老爹,我们回来了,想死你啦。”
明亮轻快的声音响起,驱散了殿中的沉肃气氛,然后下一刻,两个已经和成年人差不多的的身影飞扑过来挂在了颜景白身上。
魏征和裴矩对视一眼,非常识趣的退下去了,临走之时还不忘让人把门带上。
最后望了一眼紧闭的宫门,裴矩微微垂头,淡色的唇角忽然弯出一个隐秘的弧度。
文观殿内。
颜景白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双手齐用像是扒狗皮膏药一样把两人从身上扒下来。
寇仲双眼灵动有神,他晃着颜景白的手道:“皇帝老爹,一年不见你越来越年轻了,马上都快比我英俊啦!”
颜景白似笑非笑,“一年不见,仲少的嘴巴也越来越甜了,没少招惹女孩子吧!”
“哪有!”寇仲撇着嘴,指天发誓道:“虽然本少爷英俊潇洒,幽默风趣,仰慕我的姑娘可以从这里排到城门口,可本少爷洁身自好,从来不随便勾搭人的。”
闻言,徐子陵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以让两人都听清的声音嘀咕道:“你确实没有随便勾搭人,你是有计谋的勾搭人家姑娘。”
寇仲张牙舞爪的扑过来,扣着他的肩膀猛摇,“喂喂陵少!你还是不是我的兄弟,竟然这么编排我!”
徐子陵并指如剑,趁着他缩手抵挡的功夫迅速脱身,闪到颜景白的身边,挑眉道:“你当然是我的兄弟,但是兄弟怎么比得上老爹!”
颜景白叹气,“近墨者黑,子陵也学坏了!你以为说些甜言蜜语朕就会不追究你们的事情呢?”
寇仲和徐子陵偷偷对视一眼,然后委屈的说道:“我们一直很听话的在外游历,有时间就挑战挑战高手,真的没惹事。”
“哦?”颜景白瞟他一眼,淡淡道:“可是朕怎么听说有人大闹海沙帮,让东溟派吃了大亏,还被瓦岗寨的俏军师沈落雁派人追杀来着?!”
寇仲二人瞪大了眼睛,一脸献媚道:“皇帝老爹不愧是皇帝老爹,虽然身在深宫,却掌握天下大事,法眼如炬,佩服佩服!”
颜景白一人一记狠敲,“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从实招来,别想插科打诨,否则哼!”
最后一个哼字威力十足,让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打了个寒颤。
寇仲咕囔道:“我们也没说不告诉你嘛!”
接着他便和徐子陵你一言我一语的将事情毫无隐瞒的说给他听。
双龙虽然被颜景白打包带进皇宫,还收为义子,但他从来没有娇养他们的打算。
寇仲和徐子陵之所以会从双虫变成双龙,不仅是因为他们几乎无敌的运气,更因为他们意志坚定,遇强越强,哪怕是最艰难危险的时候都不轻言放弃。
温室之中只能养成娇贵的花朵,无法长成参天大树。
所以,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