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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龙珠?”乍一听清歌所言,南禾面上一闪而过的诧异,眼神也变得有些闪闪烁烁的说不清楚是什么意味,他看了一眼内殿,声音有些低的说道:“不知道秦大夫所说的是不是当年天族的五行龙珠?”
“正是。”清歌颔首。
清歌的回答是在南禾预料的范围,他皱起眉头,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半晌,才抬头道:“朕会派人去找到的,现今,就请秦大夫先住在宫中。”
他所说正符了清歌的意思,当下也不推拒,在宫中一处别致的小轩中住了下来。
南平的夏风潮湿,花草滋润的格外鲜艳,一枝枝的伸展着身躯,偶尔一支特别调皮的还探进了窗内,粉色花瓣亮了整个室内。
清歌坐在轩中,想着四公主的事情,南禾子嗣不算多,除了已经丧命御天乾箭下的南枫外,另外就是大皇子南杉,二皇子南林,以及四公主南叶了,后宫中最多的便是争斗,大部分争斗都是围绕皇权的,四公主和皇权没有关系,南平一直都男为帝,那这毒是为了私仇下的吗?是为了报复皇后?
她又想起见到皇后华倩,仅仅一面,她对这个女人评价还算行,比起南禾来说,她的确是有皇后的仪态。
南平国的这些对于她来说,不是最重要的,但是如果能在弄清楚五行龙珠的下落同时还能给南平国一个打击,她会觉得这一趟走的更有意义。
忽而,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清歌眼眸一冷,顿时戒备了起来,她现在扮演的是一名没有内力武功的大夫,自然不能喊出来是谁,但是必要的防范绝不能少。
轩门口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秦大夫,你在里面吗?”
娇俏的女声传来,是宫女的声音,将满身戒备的气息收敛起来,淡淡道:“进来。”
穿着粉色宫装的小宫女端着一杯茶水,放在清歌的桌前,“秦大夫,你试试这是我特意为你亲手泡的菊花茶,你喝喝看。”
她的语气重点在于“特意为你亲手泡的”几个字上,特意泡的?
清歌心底一凛,难道皇后发现什么,端起茶喝了一口,没有加其他东西,只是菊花茶,泡的倒真不错,点点头道:“不错。”
抬头正好迎上小宫女的脸,她倒没什么,那小宫女立即脸涨的红红的,害羞的低下头。
一瞬间,清歌就明白刚才她误会了,这特意泡的含意不是她想的那样,而是这小宫女看上她了。
小宫女不知道,她可是知道自己是女人的,不过此时,小宫女的倾心也是有用的,嘴角微微的一勾,霎时本就妍丽的面容更加明媚,晃得小宫女心跳更快,清歌伸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
那小宫女脸红的和番茄似的,听到清歌说话马上就顺着坐了下去。
清歌又抿了口茶水,才慢慢道:“四公主的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所拿到的资料毕竟不如皇宫中人所说的详细,再者有女人的地方就喜欢八卦,这些宫女之间所说的,也许能帮到她很大的忙。
这个小宫女也确实乖巧,可能是面对喜欢的人,将清歌问到的没问到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南平王后宫妃嫔不多,除了皇后以外,还有三个妃子,另外两人一个是大皇子,二皇子的生母,一个是三皇子的生母,还有一个妃子是南平王新纳的。
皇后生了一个公主后,就再也没生,当时皇后进宫之后和南禾的感情并不是很好,另外的两个妃子更受宠些,连皇后生产的时候,南禾还在别的妃子那留宿,直到小公主生下来之后才转变过来,南禾已经有了三个儿子,这个唯一的女儿便显得十分疼爱,在公主四岁时候晕倒了之后,就一直求医,御医开始也查不出来,后来南禾就开始面对天下招神医来看,大概是公主八岁的样子,才被判断出来是先天性心疾。
将小宫女打发走了之后,天色渐渐的也暗了下来,她换上一身夜行衣,蒙脸翻上宫殿顶,按照白日里的记忆,躬身悄无声息的往宫殿里去了,先到四公主所住的地方看了看,孱弱的四公主此时已经起来,坐在床头正在吃东西,一旁的宫女在劝着:“四公主,你多吃点,今天来了个秦大夫,说有希望治好你的病呢?”
纤小的身子靠在床头,长发披下,如同黑色的布帘,将她的都罩在里面,借着屋顶缝隙,清歌看到了那公主,若不是脸色太暗淡,绝对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小姑娘,看起来大概十岁的样子,按照那小宫女的说法,这四公主也有十三岁了,她很配合的吃着宫女喂来的粥,声音细微,一听就是中气不足,但也能听出有几分兴奋,“是我睡觉的时候来的吗?真的能治好吗?”
她说完这巨话后,微微的休息了一下,才喝了宫女递来的一勺粥,显然说话兴奋一点点,对她的身体都能造成负担。
“能的,说要个什么珠子就能给治好,皇后娘娘和陛下都很激动,去了御书房商议了。”宫女也颇为兴奋,替四公主高兴的样子。
看来这四公主脾气不坏,宫女她们都是诚心的对她好。
轻手轻脚的将瓦片盖上,清歌迅速的往御书房方向转去,南禾和华倩现在在讨论的,应该就是关于五行龙珠的事,有没有必定能听出来。
到了御书房的位置,清歌屏息凝气,半点不敢大意,这里是一国君主批改奏折的地方,周围高手会很多,若是打草惊蛇对她来说,会有一定的阻力。
潜伏到屋檐下,如同一条黑色的影子,清歌将眼睛贴在天窗处,除了必要的呼吸外,几乎如同木雕一般,一点气息也不散发出来。
每一国的御书房布置都差不多,一些装饰的改变,清歌无意欣赏,直接将目光转到坐上的两人。
皇后华倩一身深紫色常服,端坐在御书房的大椅中,提着朱笔逐本正在批阅,南禾靠在一旁的榻上,剥着水晶盘里紫玉葡萄,吃的不亦乐乎,房中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两人。
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葡萄汁,南禾肥胖的身子滚了滚,翻下了榻,走到华倩身旁,十分无趣的翻了本奏折,又站在一旁看华倩用朱笔在上面写字。
这倒够特别的,皇后批奏折,皇上在一旁看着,看华倩那顺手的模样,这恐怕也不是第一次了,南禾也挺习惯的。
难怪南禾看起来比凌帝要胖许多,连奏折都是皇后给批的,他过的挺逍遥。
过了一会儿,华倩似是看完奏折了,南禾凑过来道:“华倩,那个五行龙珠可以治叶儿的病的事你看怎样?”
华倩两手展开,架在两旁的深木扶手上,侧头看着在翻阅奏折,查看她朱批的南禾道:“陛下觉得那个秦大夫可信吗?”
南禾知道她问的是什么,脸上一笑和有褶皱的包子似的,把手上的奏折放下来道:“可信,怎么不可信,这个秘术除了天机宗的人,还有谁会?”
柔和的宫灯点在御书房的两旁,淡而柔的洒下,华倩的面容被灯光照的也美上一分,她坐起身子,笑道:“陛下,你怎么确定他就是天机宗的人,若他是有心来骗土龙珠的呢?”
好,清歌心中一敲,南平果然是有五行龙珠的,是土龙珠,继续看去。
“要土龙珠干什么,放在宫中这么多年,也没看见能使出什么作用来,若是能救叶儿,拿出来用一下又如何!”南禾面色有些不悦,刚才的笑容褪去了许多,从清歌这个角度看去,有些阴沉沉的,“莫非你不愿意救好叶儿!”
华倩被这话弄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哗的一下站了起来,“陛下,叶儿可是臣妾的女儿,她是从臣妾肚子里出来的,比起陛下来,臣妾可是要用心多了!”说完,甩袖就要走。
话一出口,南禾也有些后悔,当年华倩生叶儿的时候他没在,是伤了华倩的心了的,立即上前拉住她的衣袖,挂着讨好的笑,“华倩,我不是着急吗,你看叶儿那样,让我这父皇心疼死了。”
袖子被拉住,华倩往前迈不动,只好转身道:“陛下,臣妾不是不想救叶儿,只是这秦戈出来的时间太巧,臣妾不得不防,这五行龙珠当年闹的那么多人抢夺,必定是有什么奇异的地方,我们不知道,难保其他人不知道,若是能夺得五行龙珠,得到天下怎么办,难道你要将这龙珠随便就这样给人骗了去!”
从语气看,她并不是真想和南禾闹翻,这一番话下来也是句句在理的分析。
清歌心内暗道,比起南禾来,华倩实在是厉害的多,她所说的虽然不是句句都对,但是却被清歌的用意说出来了,她就是要这五行龙珠解身上的封印。
南禾显然也被这一番话说住了,面上犹豫了起来,“那若是他真的能治好叶儿呢?”
“那再查查这个人的底细,确定无误后,再说,可以吗?”华倩叹了口气,握住抓着她袖子南禾的手,“陛下,叶儿的样子,臣妾是一看就想哭,看到别的大臣家的女儿家和叶儿差不多大的,眼泪就忍不住的要掉下来。”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一张秀丽端庄的脸上带着泪珠,柔和的灯光照耀下,梨花带雨般娇柔的美。
南禾心有感触,将她搂在怀中,他做父亲的都如此之急,华倩这个做娘的,半点也不会比他少,他轻声安慰道:“华倩,你别哭了,我知道叶儿的事让你很伤心,那几年看你憔悴得我都不忍心,让你帮我批了奏折,你才渐渐的好起来,如今,你可是我的贤内助了,别哭坏了身子……”
看不出这个南禾虽然长得肥胖的,安慰起人倒是细心的很。
清歌听到这里,也不打算再听了,虽然华倩阻止了南禾拿出土龙珠,但是她至少能确定土龙珠就在南平,只要确定东西在,她绝对有办法弄出来。
她刚要翻身出去跃到屋顶,忽听上面有踩着瓦片发出的轻微响声,立即停下动作,那声音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而来,越来越近……
难道有人发现她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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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章 血腥黑衣人
就在清歌准备潜伏着等待那人过来时,脚步声却随之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看来这人不是发现她的人,听这脚步,也是偷偷的,宫中还有其他人需要半夜行事吗?是不是给四公主下毒的?
现在已经是子时,大部分人已经安睡了下来,皇宫内的宫灯照得满目昏黄,夜风吹过时摇摇晃晃透出几分寂静的诡异。
待脚步声走得再远一些,清歌一个燕子翻身轻快的从檐底翻上殿顶,乌眸在反射出一点微黄的亮光,望着前方,层层叠叠的金黄殿顶上,一个黑色的纤细人影迅速的起落,那背影落在眼底的时候清歌觉得有几分眼熟,似曾见过。
南平皇宫中的人她不熟悉,绝对不是。
下面侍卫巡逻的脚步声传来,清歌躬下身子,掠过屋顶悄无声息的跟随着前方的身影。
片刻之后,已出了皇宫城墙,淡淡的月光洒落下来,将浓墨般的人影找出一个浅灰的轮廓,为避免被发现,清歌跃了下来,沿着墙壁投下的阴影跟随前行。
只见那黑色纤细人影潜行一段时间后,在一家毫不起眼的小户院中停下,他的身手十分的灵活,起落之间无半点声音,推开门便进了里面的小屋。
清歌悄悄的躬身在院内人眼的死角处停了下来,听着屋内的响动。
屋内很安静,只有刚才那个人的脚步声,和安详的呼吸声。
待脚步声停了之后,紧接着就是一道闷哼,一阵安静过后,空气中传来了人血特有的血腥味。
不是接头,是杀人,这人难道是皇宫中特派的杀手,这样一家小户怎么会和皇宫中的人扯上关系?
猜测并没有用,清歌连忙将气息缩到最小,静静的等待着里面的人出来,她现在不能有丝毫乱动,里面那个人的身手不弱,否则给人发现了,会多一些麻烦。
麻烦,她不怕,不必要的麻烦,她也不想惹。
过了一小会,那人从屋内出来,手中好似拿了一个包裹,黑色的圆柱形,散发出浓烈的血腥气,黑衣人侧身出来,随手带好门之后,左右看了几眼,确定无人跟踪之后,立即身形一闪,又攀上屋顶,按原路回去了。
等脚步声消失了一阵子,清歌才潜到窗口处的缝隙里,柔和的月辉顺着窗棂上的半透明的窗纱投了进去,落在靠窗左面的大床上,银色顿时变成了一地血月。
一个妇人睁大眼睛斜倒在床头,颈脖处有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