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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王妃-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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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夜离唇瓣动了动,又看了一眼紫檀木盒,也朝着门外走去。

  待到门口时,瞟见左侧两个人影,那身形,微微皱了皱眉,脚步顿下来,又看了一眼,两张平凡呆板的容颜,低着头没有丝毫异样。

  他的心思还在刚才的簪子上,也没有细想,又继续往前走去。

  清歌和御天乾走在人群的最后面,想着那簪子拿出来后,表情就变得好似要将千阙白吃了下去的千夜离,不免疑惑。

  这个簪子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她侧头看着御天乾,关于古代这些个珠宝,她能看出值不值钱,但不会知道有什么意义,在古代,有些东西是有点讲究的,她不知道,御天乾也许知道。

  手肘轻轻撞了一下御天乾的手臂,他侧头看着清歌满眼的疑惑。

  拧眉沉吟了一会,方传音道:“那种水晶琉璃簪,非常稀少和珍贵,是为皇家御用,一般是帝王用来封赏用的,按照制度也应该是妃位以上的人才能使用,那根簪子的款式,不是现下流行的,像是二十年前时兴的样子……”

  御天乾对女人的东西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恰巧幼时他曾在母后的梳妆台上看过一根和这个几乎想不多的浅绿色簪子。

  顿了顿,他皱眉继续道:“当年,老东雷王后宫嫔妃无数,被封为妃位以上的,却不多,总共五人,其中一位得病死了,另外四位妃子中,封号紫的妃嫔,正是千夜离的母亲!”

  说到这里,清歌顿时停下脚步,往灯火通明的大殿里看过去。

  那根簪子,十有八九就是千夜离母亲的东西。

  御天乾说完后,也顺着清歌的目光投向里面,殿内已经空空,所有人都走了。

  他转过头来和清歌对视,两人的眼睛都微微睁大。

  千夜离的母妃不是被打入冷宫后,不甘寂寞和人私奔了吗?

  怎么这么多年了,紫妃的东西会在千阙白的手里!

  难道紫妃当然不是私奔,而是……

  皇宫里龌龊的事情多不胜数,想要对付一个失宠的妃子,那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难怪千阙白那么有自信,他抓住了千夜离的软肋,千夜离这么多年,依然没有放弃寻找他母亲。”御天乾飞快的说道,千夜离的脸色那么难看,显然也想到了这点。

  若不是逼得这么紧,千阙白只怕还不会将这张王牌这么早亮出来。

  清歌立即踢了一下御天乾,“要不要去看看?”

  瞟了一眼大殿,御天乾立即拉着清歌放慢脚步,到了一处墙角拐弯处,趁着没人注意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既然千阙白敢在大殿上将簪子拿出来,接下来的,应该就是要等着千夜离上门了。

  这一招,就叫做引蛇出洞。

  千阙白肯定另有后招。

  这狗咬狗的场面,不能错过。

  两人迅速的在黑夜里潜行,往千阙白住的地方而去,不管怎样,千夜离到时候都是要来找千阙白的,他们只要跟在这里,就可以看到好戏了。

  清辉洒下,一地冷清。

  黑色的天幕星子淡淡闪烁,照出两道浅浅的身影。

  关于西辰和东雷的联姻,基本是不成了,现在内乱都扯不清了,谁还有心思搞那些个外交。

  千阙白今夜的心情显然十分的好,步履都比往日显得轻盈许多,踱步到了御书房前,将所有人屏退后,左右看了一眼后,缓缓地关上门。

  清歌和御天乾早潜在了梁上,看着他站在休息的床上,按照一种规律,走了几步后,然后走到床头,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卡在了床柱上,床板缓缓的打了开来,露出一个豁口来。

  和熙的灯光正好被纱帘给遮住,看的不太清楚。

  清歌挑了挑眉,竟然有机关。

  “走,跟上去。”清歌看着徐徐关闭的入口,用眼神示意。

  “等等。”

  随着御天乾的声音,一个人影从门口进来,速度之快,不过一瞬就窜入了入口处。

  千夜离也来了,看来刚才他是假意离开的。

  “走了。”一手抓住清歌从横梁上飘了下来,趁着入口处合并的最后一霎那,对着里面梭的一下穿了进去。

  地牢里,各怀心事的三批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入口处不过方寸之大的地下室,里面却十分的宽敞,道路曲折,转弯颇多,如此一来,正方便清歌他们掩饰身形。

  寂静的地下室内,除了前方千阙白走路的传来的轻微脚步声,其他人都是半点不踏尘,一丁点声响也没有发出来。

  从道路上的光滑程度来看,这里经常有人来,石面并没有什么积尘,也很干爽,没有一般地下室的潮气。

  御天乾拉着清歌的手,小心的跟随在后,千夜离的武功并不比他差多少,一个不小心就会发现,绝不能有半点大意。

  转弯,再转弯,穿石门,走台阶,差不多一刻钟以后,千阙白才停下来,扳动一处石门前的开关,慢慢的走了进去。

  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怎么,这门打开了就没有关上,待千夜离过去后,清歌和御天乾马上也跟了上去,清歌还回头看了一眼来的路,眼眉微皱了一下。

  过了这个小厅,千夜离的脚步陡然停了下来,站在一处柱子后,清歌和御天乾也刹住,靠在门前的柜子后往前看去。

  这里是一个偌大的房间,大概有两百平方米左右,周边摆设了一排柜子,还有两张桌子,看的出也是精心装饰过的。

  在这个广场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瓮,两个瓮叠加在一起,上面那个瓮上有几个圆形的洞,瓮上吊着一根铁链。

  这个房间周围有着四盏油灯镶嵌在墙上,照的眼前一片明亮。

  千阙白走进去之后,走到了瓮前,在上面敲了敲,顿时发出了闷闷的瓷器响声。

  接着,他转头对着门口处,徐徐笑道:“怎么,还不肯出来吗?”

  清歌手指拽在御天乾的手中,微微一动,难道他发现他们了?不可能,千阙白若是能发现,千夜离没察觉那也太奇怪了。

  而且对于隐匿跟踪术,她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转头看着御天乾,他也做了个安静的口型,想的和清歌一样。

  没有人应声,千阙白也不急,他绕着瓮走了一圈,低低的笑了一声,然后按了一下开关,那铁链梭梭的动了起来,上面的滚轮缓缓的将瓮吊了起来。

  一点一点,晃晃悠悠的随着铁链升到了半空之中。

  随之,那下方的瓮中,出现了一个圆形的物体。

  “你还不出来,还不来看看你寻找了十几年的母妃吗?!”千阙白站在瓮边,两手撑在瓮沿,对着门口大声的笑道。

  千夜离的母妃?

  清歌定睛一看,那瓮中乍一看之下圆形的物体,竟是一颗人头,那人头五官已经被削掉,鼻子只有两个黑色的肉动,唇瓣被人割掉,只有一层肉皮,耳朵更是不见,眼睛那里只有一双黑洞,黑漆漆的望不到底。

  那人头上都是疤痕,大大小小如同蠕虫一般,深深浅浅的凸凹,颜色不一,看得出有些是旧伤,有些,是最近才添上去的,血咖还结在上面。

  从脸上到光光的头皮上,全部都是。

  一个除了疤痕,没有任何曲线和五官的人头!

  就是清歌身经杀戮无数,看到这样的“人”,瞳仁还是微微一缩,手掌微微用力,抓紧御天乾的手。

  这完全称不上是一个人了,虽然从那薄的可以看到颈骨的脖子可以看到十分微弱起伏的气管,这种起伏微弱到随时可以忽略成没有,比吊着一口气的人还要痛苦!活着和死了根本就没有区别。

  能对一个人下得了这样的手,究竟要多大的仇恨!

  这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她转眸看着千阙白,那白皙的面孔已然变得丑陋不堪,他一把抓住那人头,往着门口一扳,嘴角森森的笑着:“千夜离,你不敢出来了吗?不敢看看你的亲娘吗?”

  那人头本来是虚弱到不行的样子,不知是被人抓了难受,从嗓子里发出低低的呜呜声。

  果然,声音也给毒哑了。

  随着那人头发出的声音,一个人影慢慢的从柱子里走了出来,兰芝玉树,身形修长,面如冠玉,正是被千阙白千呼百唤出来的千夜离。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惯常的笑容,带着迷茫,疑惑,惊讶交织的眼神,停在了被千阙白扣在手上的人头上,“那个女人不是跟人私奔了吗?”

  “私奔,哈哈,这个也只有你和父皇才会相信了!”

  千阙白睁大了眼睛,双眸好似要从眼眶中跳了出来,好似很可惜的将目光转到人头上欣赏一下,那里面的憎恨如同恶鬼一般沉黯,手指在那完全只能称得上是人头球上轻轻的一抹,“怎么,是不是觉得这样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他低声叹道:“当初我就和母后说了,万一有一天我想带你来看看,你认不出了怎么办,这鼻子也割了,眼珠子也挖了,肌肤也被一刀刀割烂,一下下烫熟,四肢也被砍了,谁还能认得出是独宠后宫的紫妃呢!”

  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着,目光里有着疯狂,歪着头侧看着千夜离,忽然一笑,手指却猛烈的将人头拉动,手指掐在眼眶下的一个部位道:“你看,这里有一颗泪痣呢,是不是觉得很眼熟吗?”

  顺着他手指的地方,清歌发现在疤痕交错之间,唯独眼角下面那一块食指指腹大小的地方,有一个嫣红的点。

  她记得,千夜离的左眼角下,同样有一颗嫣红的泪痣。

  果不其然,方才还一直站在原地如石头,一动不动的千夜离,身躯微不可见的颤抖了起来,他的眸光落在那一颗嫣红的泪痣上。

  他记得那个女人,也有一颗泪痣,和他一模一样的泪痣。

  千阙白很满意自己的讲解,绕着瓮走了半圈,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千夜离,轻柔的继续讲解道:“你是不是觉得很难过,就像心里给刀子活生生挖了一块肉一样,就好像有人在你心脏里一针一针的扎进去又拔出来,一刀刀的切割着你的肉一样,那么难过呢!”

  只要不是畜生,看到自己的娘亲被这样折磨,怎么能没有反应!

  御天乾揽住清歌的腰,将她往自己这边带了点,墨蓝色的眸光跟随着千夜离,眼底有着探究。

  千夜离还是没有开口,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变化,只有袖中那掐到肉中的手指,才知道他是压抑了怎样的情绪。

  见他如此,千阙白略微有些失望,叹气道:“千夜离,没想到你真是灭绝人性了,连你娘亲在你面前变成这个样子,也半点反应都没有,可惜啊,可惜,当初我母后让人把她从冷宫抓过来的时候,怎么折磨她,她都没有哭过,直到我母后说要把你杀了,她才开口哭求……”

  他说着说着神情带着魔怔了一般笑了起来,高高挑着眉,一手抚着瓮中人的脖子,“你知道吗?她为了你,甘愿给十八个乞丐上呢,还要做出很欢愉的样子,否则我母后还是要对付你……东雷王最宠爱的紫妃啊,有名胡姬美人,被男人骑了三天三夜,昏迷中还喊着你的小名……”

  “可是你呢?如今看到她,竟然无动于衷,你果然是个弑父灭亲的杂种!”

  最后一句话,千阙白是吼出来的,他的眼眶发红,整个人看起来像不正常的癫狂了。

  从小母后就在他耳边说着那对胡姬母子是贱奴,是让他们母子不受宠爱的原因,他本来是最受宠的大皇子,皇后所生的嫡子,父皇应该最爱他,最宠母后才对。

  这样长年累月的挑唆和积恨,还有在变宫之夜,看着母后被千夜离带人杀死,终于变成了剧烈的毒药。

  每当他不开心的时候,被千夜离惹怒的时候,他就下来,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割上几刀,烙上几个印子,心情就好多了。

  当年母后,也是这么做的。

  谁让千夜离是这个贱奴的儿子呢!他不能刮儿子,就刮母亲了,总归是能出气就好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像是没看见千阙白的神色,千夜离的原本慵懒软魅的嗓音问出这句话时,出奇的清冽,透出一种从没有过的干净,即便是他压抑的很好,清歌依旧能听出他音色中那拼命抑住的情绪。

  那是百年火山下,即将喷发的烈火熔岩在沸腾喷发的前兆。

  “为什么?”千阙白反问了一句,看着千夜离那张绝美到顶点的容颜,那双琉璃一般的双眸,伸出右手手掌抚着额头狂笑,“为什么?一个出生贱奴的胡姬,靠着一张脸,将父皇的全部注意力都夺了去,后宫三千,只宠一人,那三年,我母后夜夜独守,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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