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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惊叹,又带着闪烁贪婪的目光看着后院的一切。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精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如果她能住在这里多好,这么大的乾王府,都是她一个人的,这有多好。
就是下人少了些,走了这么久,没见到一个下人,她想要问问路都不行,若是她住了进来,起码要添几十个下人,不不,百八十个才够,乾王府哪能寒酸呢。
就是不知道乾王住哪,她今天得知要来乾王府,衣裳里面特意穿着薄透的肚兜,偷偷的跑来后院寻乾王所住的地方,等会她穿着肚兜站在乾王的面前,凭着她傲人的身材,乾王只要是个男人都熬不住,沐清歌那扁扁平平的身材怎么能满足乾王呢。
嗯,看乾王那样子,床一上肯定也是生猛的……
正幻想时,前面走来三人,她抬眸凝望,眼中神色忽的冷了下来,提起裙摆就走上前去,看着星儿拉着个俊俏男子的手,嘴角的笑容讽刺,怪腔道:“果然是什么人带的什么丫鬟。”
尖利讥诮的话传了过来,星儿的小脸也忽而一沉,这声音,她听过一次就不会忘记的,除了那紫孔雀,还能有谁!
倒是萍儿惊的心里一跳,她一直是生活在秦艳莲和沐紫如的压迫之下,前几日是清歌一番鼓励和数年来的反弹一下来了勇气,这时忽然见到沐紫如,心内还是有些胆怯的,低着头怯声道:“二小姐。”到底还是有点进步,她并没有向沐紫如行礼。
星儿就没那么客气了,白眼对着沐紫如狠狠地一翻,别以为她听不懂,沐紫如说小姐没有大婚就住进了乾王府,说她拖着这个汶无颜的手,她做了这么久的乞丐,才没那么多男女之防,若是这也怕,那也防,她能去乞丐堆里抢到吃的吗,早就饿死了,她才不管这一套,手指反而更捏紧汶无颜的手腕,没好气的回道:“怎么,你羡慕我牵了他的手啊,那你也来牵啊。”她说着,把汶无颜的手腕还递了出去,意思很明显,来,给你。
汶无颜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咳咳了两声,俊美的容颜上还浮出了一道红云,万分不好意思的道:“这,这不太好吧……”他一边不好意思的说着,一边自己还把手腕往前递了一点,放在沐紫如的面前,大义凛然的道:“为了沐二小姐的愿望,无颜的名声算个什么,你牵吧,在下汶无颜,尚未娶妻,二十有一,无不良嗜好,有房有田——”
星儿白目了一眼,难道这个男人逢人就这么介绍的吗?有没有这么急啊!
沐紫如美艳的脸上涨的通红,望着汶无颜大声道:“停!我对你没兴趣!”她伸出染了凤仙花汁的殷红手指指甲指着星儿道:“你不要脸,不要以为我和你一样!”
“我知道,你当然和我不一样,不知道你挂着这几根纱,跑到乾王府贼头贼脑的来干嘛!”星儿瞟了她一眼,穿得这么风一骚,那么透明,来乾王府来干什么别以为她不知道!
汶无颜一惊,这小丫头,沐紫如穿的也不止几根纱,好歹也叫朦胧的美吧,太直接了,太直接了。
“你……”沐紫如再怎么爱幻想,幻想的情节多么的,咳咳,也是没有嫁人的黄花闺女,不好意思喊出来是要来勾引乾王的吧,她指着星儿一个字说不出来。
星儿啪的一下打掉她指着的手指,大眼睛里满带笑意,忽闪忽闪的犹如星子灿烂,她掏出萍儿怀中的手帕,对着汶无颜道:“站好,我说话你配合。”
汶无颜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这小丫头不按理出牌的,他倒要看看她现在要干什么。
星儿忽而一下神情就变了,一副孔雀开屏的模样,拿着帕子对着空中一甩,叹道:“你说我穿什么颜色的衣裳去参加盛宴好呢,白色好不好?”说完,她就看着汶无颜,汶无颜想起她说的要配合,点点头道:“好。”
星儿满意的点点头,又甩了一下手帕,“哎呀,白色太素了,一点都不配合我这第一美人的美名嘛,要不,红色怎样?”
汶无颜看着她一副花痴的样子,憋着笑意道:“好,红色好,艳丽。”
诶,不错,台词倒还对上了,星儿又摇了摇头,满眼悲春,叹道:“不行,乾王的母亲可是皇后娘娘,我穿红色会抢了皇后娘娘的风头,紫色吧,就紫色吧,乾王最喜欢紫色!”星儿往前迈了两步,望着蓝天白云,双手往前一张,怀抱清风,满脸陶醉的用咏叹调说道:“啊,你想想,那天,我穿着一身紫色的衣裙,多么滴高贵大方,多么滴典雅端庄,就这样出现在盛宴上,乾王对我一见倾心,魂不守舍,立即说紫如,噢,嫁给我吧……”
汶无颜憋不住的笑了出来,扶着一棵小树抱着肚子在一旁狂笑,萍儿也捂着嘴低着头,双肩不停地抖。
“贱婢,你给我住口!”沐紫如脸色一下红一下白,这星儿模仿的完全就是她那天在沐府里和莲白的对话,她那天满带憧憬,认为凭着自己的美色,乾王一定会在盛宴上选她,谁知道衣服没有和乾王穿了一个颜色,还在盛宴上丢了脸,想起自己和莲白的话又觉得羞恼,还好没有人听见,此时星儿表演出来,那等于直接打到她的脸上,顿时恼怒起来,这沐清歌的丫鬟比沐清歌还要让她讨厌,冲过去对着星儿扬手就要扇了下去。
星儿一手抓住她的手臂,大眼睛瞪着沐紫如道:“你想打我,想的倒美!”她可不是手无寸铁的小丫鬟,连墙都能砸裂的手劲,绝不是一般人能相比的,此时狠狠握住沐紫如的手臂,力道一点都不掺假,疼得沐紫如美目一缩,抬脚又对着星儿踢去,骂道:“果然是沐清歌这个贱人,教出来的贱丫鬟,一点规矩都没有!”
“我倒想知道究竟是谁没有规矩!”冷冽的声音传来,四周的温度足足降下几度,轻风也夹杂了寒气,沁入人骨。
汶无颜面色不变,站直,转身拱手道:“无颜见过乾王,王妃。”
四周空气都冷凝了起来,萍儿连头都不敢抬,赶紧福着身子行礼道:“萍儿见过乾王,王妃。”
星儿此时握着沐紫如的手臂丢开了去,几步奔上前,站到清歌的身边,大眼睛亮闪闪,施礼喊了声乾王又快速的起来,脆生生的声音带着欢喜的对着清歌道:“小姐。”
路的尽头处两人正是御天乾和清歌,两人吃了早膳,沿路行至大厅,行到后院时看到汶无颜星儿萍儿三人打打闹闹,也没有出声,直至沐紫如出现,清歌嘴角是勾勒出足够的笑意,御天乾看到星儿的表演眼角都忍不住抽了抽,沐紫如亏她能说得出一见倾心这四个字,他见她也不止一两次,目光半分都没停留过。
他握着清歌的手捏了涅,以示自己的清白,可别让这个女人误会了。
清歌冰泉眼眸凝了他一眼,手指也握了握,她可不觉得御天乾的品味有这么差。
沐紫如的脚在听到御天乾声音时就收了回来,这声音可是她朝思暮想的乾王的声音,她绝对不会听错的,她白玉的手上还裹着纱布,这是盛宴上沾了强酸导致的,扶了扶头上的八宝簪,一身淡粉色的翠烟衫随着动作如湖水流动,脸上带着盈盈笑意、睫羽微微下垂,犹如天仙一般腰步款款的走到御天乾身前,微微福了福身子道:“臣女沐紫如见过乾王爷。”
那声音极尽温柔妩媚,从鼻子中带着尾音拉长,尾调还稍微上扬,酥媚入骨,听的星儿直翻白眼,这是嘴巴张不开,感冒了才这样说话的吧!还学人家夜王说话,夜王说话声音多好听,这沐紫如真是倒胃口。
沐紫如本来准备她说完后,乾王让她起来,她再身子一歪,顺势倒在乾王的身上,再用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蹭一蹭,让乾王感受下她与沐清歌的区别。
谁知蹲了半天,御天乾并不出声让她起身,凌厉的眸光看着她微躬的背,如有实质的冷意让沐紫如浑身都有针在背,浑不自在,她站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臣女沐紫如见过乾王爷。”
这一次,御天乾终于开口道:“无颜,让人拉下去,掌嘴二十。”
沐紫如娇躯一抖,花容失色,乾王怎么一见面就要给她掌嘴,她自问刚才没有做错什么,礼仪也很到位。
“二十?这么多?”汶无颜颇为心痛的说道,目中有不忍的看着沐紫如。
星儿鄙视的看了汶无颜一眼,这个色鬼,看到美女就丢了魂,竟然还为紫孔雀说话!
沐紫如面色一喜,到底还是长得美占了好处,这男子刚才就要递手腕给她牵,现在又为她说话,看他在乾王府中如此自由,也是被乾王倚重的,以后能利用到的,不如迷惑下,她微微侧头,对着汶无颜露出一个感激又带着点不知所措的微笑,如那海棠般娇羞明艳。
汶无颜浑身如通电一般,立即又对着乾王接着道:“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虽然刚才骂了王妃是贱人,直呼了王妃的名讳,又见了王妃不行礼,毫不把王妃放在眼底,但是毕竟是千金小姐……”
“四十!”汶无颜的话还没说完,御天乾的脸色更沉了一分,夏日的阳光被他语气中的冷森驱散了一般。
汶无颜甚为激动的还要开口,沐紫如已经激动的喊了出来,也不故意说出那娇滴滴的声音,“你别说话了!”刚才汶无颜那番话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她知道倒是让乾王更恼了。
汶无颜十分伤心的收了口,哎,美人生气了,他不开口罢。
身后的侍卫上前拖着沐紫如就往后院走去,沐紫如花容一变,挣扎娇声道:“王爷,不要啊,紫如做错什么了……”
她的挣扎在训练有素的侍卫手底,一点作用都没有,反而将精心打扮弄的乱七八糟,四边的簪子垂了下来,倒真有点像垂屏的孔雀。
“八十。”御天乾目不斜视,抬腿往前走去,只余冷冽风声,“她每说一句,就给我翻倍的掌嘴。”
马上,后面的声音立即消失了,御天乾凌厉的眉梢一挑,眼中都是怒意,骂他御天乾的女人,真够有胆的,管你是谁,打了再说。
清歌心中知道刚才沐紫如所说的话每一句都是针对她,自然也不会对她行礼,收拾沐紫如的方法她多得数不胜数,但是目前她不想这么快出手,她有她的目的,而御天乾是在维护她,告诉别人,他绝容不得别人轻视她。
男子如刀刻的侧面完美如玉,金辉洒下给他长长的睫上镀上一层光辉,眼角还带着刚才的余怒,添了一分冷戾,看起来如同高傲的天神,神色又如同冷森的恶魔,御天乾将两者结合的完美无缺,天神的傲和恶魔的戾体现淋漓。
心中有点陌生的情绪,如一滴温水滴入了冰结的湖面,很细微,却慢慢在渗入,融开冰层。
乾王府大厅。
秦艳莲手边的茶杯已经添了三回水了,她的面上已经隐约有不耐烦之色,这些天她一直在家中养伤,脂粉掩盖不住她眼下的细纹,比起一月前,她似乎老了许多。
美眸看着手边的缠枝玛瑙杯,凝白的手指细细的摩挲,这杯子可是外贡的好东西,一般家里就算有也会好好珍藏,偶尔拿出来把玩,不会用来招待客人的,由此可见乾王府财力,可是偏偏乾王就选了沐清歌,她心中失望之余也不免怨上更怨。
可是老爷说毕竟沐清歌是王妃了,他们要来看看,以免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对紫如不好,她才万分不情愿的跟来。
她是不愿意来这乾王府的,就算女儿倾慕乾王,总不能让女儿给乾王做小,紫如一个堂堂的嫡女只做侧妃,沐清歌一个外室生的贱种做了正妃,紫如以后给那贱种欺负,秦艳莲心中是不愿意的,她家紫如只做正妃。
想到这里,紫如刚才出去说透透风,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老爷,紫如呢?”秦艳莲转头看着坐在右边椅上的沐宗佩,担忧的问道,他神色定定,眉宇间并不见焦急,只是手指也无意识的摩挲着杯子。
秦艳莲暗道:到底是老爷,见得多,沉稳镇定,若是没有出现方晴儿那个狐媚子多好。
沐宗佩听了秦艳莲所说,目光微闪,他沉吟了一会,抬头对着站立在门前一直纹丝不动的陆风开口道:“陆统领……”
话音未落,陆风对着外面躬身道:“王爷,王妃。”
沐宗佩将手中茶杯放下,立即拂袍站了起来,待看到门前紫金色衣袍一现,立即行礼道:“臣沐宗佩见过乾王。”
秦艳莲也跟着福身道:“臣妇秦氏见过乾王。”
着紫金色华袍,器宇轩昂的御天乾走到大厅中的梨花木大椅前,金刀大马的坐下,脸色如水,并不说话。
秦艳莲瞧着他一脸冷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