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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这般想,小黄门对主子的敬畏,越是加深起来。
倒是道人心头冷笑,这药啊,普通情况下,确实如此。
可若是添上了三味药引后,却不再普通了。那便是让人能中风瘫痪的剧毒之物。
只不过嘛,道人来了这行宫之中,只是用功德之宝暂时的压一压天成帝的气运。以便给某些有心人,提供了机会。
想对一个帝王行不轨之事,方外修行之人,是做不到的。
但是嘛,那些同样是龙蛇潜龙之辈,却是不然。
在道人看来,他这等方外之人,提供一个小机会,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倒是那些食利者啊,却是胜利之后,享受了天大的富贵。
“可惜……”
叹一声,道人知晓,在他动用了玄剑堂的功德之宝印玺时,已经注定了灰飞烟来的下场。想来,能拖个帝王,跟着入了地狱,怎么瞧着,他也是赚到了吧?
天成三年,秋,十月。
封县城的赵子殷见到了他的姐夫,当然,这一回,米振元不是来作客的。而是刘太守,刘元德大人的护卫随从。
因为,两天前,刘元德大人接到了加急的公文。
金陵城出大事了,天成帝无故晕厥,朝中是一片哗然。
身为天成帝的嫡亲堂弟,目前宗室之中的能人,刘元德自然是被朝中政事堂的大人们,给召回金陵城去主持大局。
要晓的,天成帝膝下的皇子们,年纪太小,暂时是理不起朝务的。
在赵宅之中,赵子殷从姐夫嘴里,听到如此的大消息,那是惊得目瞪口呆。
良久后,他才是回过神来,忙拱手,道:“子殷在此,恭喜姐夫。”
“于皇家而言,圣上龙体有恙,自然是大大的坏事。但是,于姐夫而言,水涨船高,刘太守大人前程不可限量,姐夫自然是附于青云之后,必然一展宏图。”
“借子殷你的吉言。”米振元嘴里这般讲,眼角与眉稍间,还是喜意昂然的。
“子殷啊,这一回,大人去了金陵城,若真是于朝堂之中,有一席之地的话。我必然是随大人,于朝堂之上奋力拼搏。至于这封县城的县令一职,你可有意乎?”
米振元给的馅饼,在赵子殷看来,自然是异常美味的。
想也不多想,赵子殷是谢了话,表明了他的态度。
于是,这姐夫与小舅子,自然是谈话之间,气氛异常的好。
待着用了这一日的午饭,刘太守一行人又起程后,赵子殷是相送一程。然后,才是回转了衙门,继续办起差事来。
倒是晚间,赵子殷把此事,仔细与妻子杜明月讲了一遍。
他道:“祝县令若要调走的话,还得看朝堂的风向。至于往后的日子,你与他家来往时,还是如同寻常一样。”
“夫君放心,我心头有数。”
杜明月回了此话后,又是小声提道:“只是可惜了,我本与县令夫人挺聊得来。”
“对了,夫君,茵姐儿的夫家人选,这是落实了两家。还要你再掌掌眼,看看可还满意?”杜明月一边说着话,一边拿出了两页书信。
上面自然是一一罗列了,杜明月给赵茵挑的婆家里,那些家庭的情况如何。
赵子殷看了两眼后,叹一声,道:“你有心了。”
“不过,茵姐儿的婚事,你不用操心了。”
“今日,姐夫来与我谈话时,有事让茵姐儿嫁进米家。人选是姐夫的堂侄,想咱们两家亲上加亲。”
赵子殷这般一讲,杜明月瞬间秒懂了。
“这样啊……”
杜明月点头,表示她明白了,她笑道:“这是好事啊。”
对于杜明月而言,这自然是好事。赵茵是继女,这婚事让杜明月挑选了,她啊,也怕将来赵茵婚后过得不好,惹得她与夫君之间起了间隙。
这米家门庭不错,吃喝不愁,瞧着比赵家是更加的富贵气派。
想赵茵嫁过去后,又有大姑姐赵婉仪的照顾。对于赵茵本人而言,也是不错的婚事。
大家都满意了,杜明月自然是更满意了。
至于说,赵茵会如何想?
这时代的婚事,本来就是父母命,媒灼言。
这是赵子殷这位亲爹的意思,在杜明月看来,性情不错的赵茵一定是不会反对的。既然男女双方的家长们都同意了,必然也就是一桩好好的姻缘了。
“只是,那米家的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让茵姐儿见上一见?”
杜明月提问了话,她道:“总归是未来的姑爷,还是让茵姐儿有个念想,瞧一瞧,也是心底能有些底气嘛。”
赵子殷听得此话后,笑道:“会让茵姐儿见一见的。”
“不过,还得延后些日子。”
“目前米家在忙着给刘太守办正事,这些儿女亲家的小事,总不会太急切的。”
赵子殷对杜明月又继续说道:“茵姐儿那边,你透露一下便好。”
“成。”杜明月肯定的给了答案。
夫妻二人议了长女的婚事,自然又是转了话题,讲了几个儿子的事来。
闲聊一些家常后,自然便是歇下了。
天成三年,冬,金陵城的斗争,落下了帷幕。
远在封县城的赵子殷,也是得到了消息。
刘元德这位天成帝的堂弟,成为了大赢家。在太子刘平祐监国的同时,刘元德被尊为摄政的护国公。
米家自然是跟着摄政护国公,留在了金陵城谋求前程。
而赵子殷的县令升迁文书,从吏部那边,也是下来了。
对于祝县令的离开,赵子殷是代表了衙门上下,以及县中的大户们,表示了不舍之意。当然,除了一些程仪外,在赵子殷的心中,还是非常欢喜着,往后这封县城他是真正的百里侯了。
新官上任,赵子殷是意气丰发嘛。
便是在这一年的冬,赵茵订婚了。
翻开一页,迎来了天成四年的春。
这一年,开头就是遇上了国丧。天成帝的生母,大唐朝的太后娘娘薨逝了。
至三月,扬州又是发生了一起叛乱之事。据传闻,与闽南的蛮族之王位一事有关。
这些事情,离着封县城很远,赵子殷是不在意的。
只是,这个春,封县城以及周边的县城,都没有下了春雨。这是旱灾的前兆啊。这等关乎百姓生计的大事,上了赵子殷这个县令的案头,就是头等的重要事情了。
祭祀求雨,这等官方一惯的法子,自然是实行了。
奈何,英德郡的这一片土地,就是缺了那贵如油的春雨。
第114章
春雨贵如油,这话一点不假。
虽说; 这英德郡靠着大河; 奈何这田地是全挨着河的。特别一个春的旱后,那河水的河位也是开始浅了起来。
在这等时刻; 作为一县的百里侯; 赵子殷是着急万分的。
祭祀求雨试了; 没用。
那么; 人工的给青苗浇水呢?也不过是救了一些可怜巴巴的小苗。对于整个英德郡而言; 也就是一点自我安慰罢了。
莫名的; 赵子殷想到了青泉寺。
不问苍生问鬼神啊。
在那等一刻,赵子殷觉得; 哪怕是一根稻草,他也是要抓住的。
青泉山上青泉寺,新的住持,赵子殷不是识的。不过,对于赵子殷的到来; 这位新住持还是非常客气的,迎了赵子殷进禅院之中。
“阿弥陀佛,赵施主所来之意,贫僧已经知晓。”
了定大师的语气之中; 有一种气定神闲之感。但是; 赵子殷嘛,却是热锅上的蚂蚁啊,那是在禅室之中; 也是难以静平。
“在下前来之意,大师既然明了,不知道有何法子,以解百姓之困?”
赵子殷的态度,还是非常客气与低调的。
听得赵子殷此话,了定大师是示意了一下,让禅室之中的他人,全部离开了。
待得屋内,就剩下了赵子殷与大和尚,再无他人后。了定大师才是叹一声,道:“英德郡无雨一事,与赵家施贵家,也是有一份因果在。”
听得了定大师这么一讲,赵子殷莫名的心头一动,你是心血来潮一般,就是心中一痛。
“还请大师明示,以解在下的疑惑。”
对于赵子殷如此相寻,了定大师没有转弯子。而是直接回道:“其实,要真说起来,这因最初,还是我蓬莱仙门种出来的。”
“当年,英德郡中,被人为的抽走了一条水系龙脉……”
“那等逆天行事之人,是我派的传功长老。”
了定大师叹一声,继续又道:“这中间起掩护之人,就是贵家。”
“龙脉?”
嘴里惊呼出声,这二字一出,赵子殷是吓了一跳。他忙道:“怎会如此?”
龙脉,是何等重要之事,岂是说抽就能抽走的?
见赵子殷不相信的神色,了定大师继续说道:“那道水系龙脉之中的因果,确实复杂些。不过,老纳是出家人,不打狂语。”
“自不会骗赵施主。”
见了定大师的神色庄重,赵子殷忙拱手施一佛礼,道:“在下一时情急,望大师莫怪。”
“大师之言,在下自然是相信的。”
“只是,一时之间,过于惊讶了。”
“那么,还请大师解惑,这水系龙脉抽走,已经是早前的事情了。为何英德郡会在今年出现了旱情?”
这也是赵子殷的不解之处啊。
这龙脉被抽走,应该早是有麻烦才对啊。
听得赵子殷此话,了定大师叹道:“长安城发生的事情,赵施主可有耳闻?”
赵子殷点头,然后,答道:“有些耳闻,似乎剑盟受到重创,玄剑堂覆灭了。”
对于赵子殷的实话回答,了定大师是满意着。所以,他没有隐瞒什么,便是接着赵子殷的话,又道:“剑盟为修士界六大派之首,此回与天子交恶,落得终南山崩,玄剑堂、黄剑堂覆灭,已经是关闭了洞天福地,不再理世俗之事,只闭关清修了。”
“想来,没有百多年,这剑盟的洞天福地是不会再开启。”
“剑盟,退出了天下十三州的俗世界与修士界,自成一体。”
对于了定大师此话,赵子殷惊住了。
以了定大师的话中之意,剑盟的六大派之首,这是完全的脱离了尘世啊。这不是准备改行苦修了吗?
“这,这……”
赵子殷是惊得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倒是了定大师是云淡风轻的道:“剑盟如此大的代价,四剑堂损失过半,加上洞天福地的功德之失,以及俗世一切的势力范围之失,是注定损劲动骨了。”
“作为六大派之首,剑盟的几千年底蕴,却不是泛泛。”
“年前,金陵城的摄政护国公一事,赵施主可知?”
对于了定大师这一问,赵子殷忙点头,他道:“自然是知晓的。”
毕竟,这摄政护国公刘元德大人吃肉,他赵子殷还是喝了一口汤,当上了封县城的正七品县令嘛。
“那水系龙脉便是被剑盟奉给了摄政护国公府中。”
了定大师这一语,更惊得赵子殷差点跳起来。
一条龙脉,进了护国公府中?
“大师,何出此言?”
“这,这……”
赵子殷“这”个字,说了半晌后,才是问道:“此等秘闻,大师为何与在下讲明?”
赵子殷只是区区的七品县令,对于了定大师的以实相告,还是有些拿捏不准,这位蓬莱仙门的高人,是何意啊?
对于赵子殷的纳闷,了定大师实话实说,道:“当初,那水系龙脉的因,是我蓬莱仙门与赵家种下的,如今,果是落入了剑盟与护国公府中。”
“可惜,水系龙脉一失,整个英德郡的百姓,却是要受苦矣。”
摆明了,了定大师的话,是告诉了赵子殷,这事情蓬莱仙门和赵家都是脱不了干系的。
此时,赵子殷听得这话后,倒是沉静了下来。
有那么一刻,赵子殷有些明白了,赵家老宅当年的血案是为何而来了?
这时候,赵子殷不禁想叹,他爹当年的胆儿真够肥的。
龙脉,岂是一般的普通人,也敢于涉足的?
“大师,在下一时不知道有何法子,能解救了英德郡。还望大师施以援手。”赵子殷站起身,给了定大师恭敬的行了礼,求问道。
了定大师回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后,叹道:“无解,无解。”
“水系龙脉一失,注定整个英德郡是旱灾涉涉。”
“之前,尚有剑盟在此镇压,如今,剑盟已去,徒之奈何。”
听得了定大师的这翻话,赵子殷的脸,要多黑,就有多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