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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浔醒来后,坐在床上发愣。
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梦里面全身的齿痕和掐痕都变淡了,但特么的都在,都在!
全身密密麻麻的,又青又紫的,看着骇人极了。
疼死她了。
这个王八蛋!
第628章 胡诌,忒不要脸了
如果不是这些痕迹,南浔真的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毕竟昨晚上的事情太不真实了,按照那混蛋咬人的狠劲儿,一般人绝对会直接疼醒,而她没有。
不管他吻得多凶,咬得多狠,掐揉得多深,她都醒不过来,只能在梦中不断轻吟低泣。
这混球可能也失算了,没想到自己会失控得跟一头野兽一般,恨不得将她身上所有的肉都咬下来吞掉,癫狂得很。
后来,她隐约记得对方给她擦了什么液体,极有可能是能消除痕迹的上等药水,否则一觉醒来,那些痕迹不至于变淡了这么多。
其实身上虽然青紫一片,但不细看的话已经看不出是什么了,然而……
前面两只玉兔上,指痕和齿痕明显得很,那灼热得如同烙铁般的大掌以一种仿佛要把她揉碎掐烂的力度,还有那湿热的薄唇、灵活的长舌和利齿,一起留下了这些痕迹,如今还有些阵痛。
而后腰和大腿根儿也是同等痛感。不消看也知道是一样的风景。
南浔抬起手臂闻了闻,果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酒味儿。
再扫一眼那挡在茅草屋门口的木桌子,南浔不禁朝天翻了个白眼。
门倒是没动过,但还有窗户啊。
什么梦里醉,居然用这种东西糊弄人,这人也忒不要脸了。
而且她清清楚楚地记得,昨晚上虽然很热很热,但她并未脱光衣裳,只是将裙子撩起来打了个结。
可现在!她的裙子和她的人是分开的,红色长裙凌乱地盖在了她身上,而她不着一物,整个人跟个破布娃娃似的躺在床上,看起来相当惨烈。
南浔将勾缠在身上的轻纱还有皱巴巴的衣服都抖了抖,重新穿好,然后便憋着一口气出门了。
她以为那罪魁祸首会找个地方先躲躲,不想这人已经拿着那些瓶瓶罐罐捣鼓起来,姿态悠闲得很。
见她出来,那张鬼面调过来看她,略显沙哑的嗓音透过面具传了出来,“昨晚睡得可好?”
南浔:呵呵,特么的她还没开口呢,他倒先问起来了。
南浔抱胸倚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前辈啊,你昨晚给我喝的酒水果真可以一解相思之苦,我梦到我的情郎了呢,只是奇了怪了,昨晚梦中一夜纠缠,醒来却一身吻痕掐痕,莫非……这梦里的事情也能变成现实不成?”
青衣鬼面语气淡淡地解释道:“这梦里醉本就给人以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之感,一人可充作两人用,你身上那些痕迹怕是因为你自己幻想出了心中思慕之人。”
南浔嘴角狠狠一抽,斜睨着他道:“前辈的意思是,我这一身痕迹都是我自己弄出来的?呵呵,前辈你在逗我吗?我能自己在自己身上咬出那么多齿痕?前面就不必说了,姑且认为我脖子长,但是臀和后腰呢……”
南浔每说一句就往他逼近一步,直到站到离他只有一拳的距离,一双美目微微眯起,死死盯着面具上的两个窟窿里露出的黑眸。
青衣鬼面一如既往地镇定,云淡风轻地解释了一句:“忘了告诉你,服用了梦里醉,部分人身上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痕迹,状似齿痕和掐痕,此乃正常现象,你无需多虑。”
南浔:……
真是哔了狗了。胡诌得这么义正言辞,也是够不要脸的!
不过,这笔账她不打算现在讨要。
南浔叹了一声,“好吧好吧,我该谢谢前辈让我做了一场美梦。我目的既已达到,是时候离开了。多谢前辈收留我一宿,也多谢你给我的真心断肠丸。”
“你去何处?”青衣鬼面明知故问。
南浔咯咯一笑,“当然是去青云派找我的黎风小哥哥了。”
青衣鬼面顿了顿,提醒道:“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青云派好歹也是八大门派之一,一旦被发现,掌门和诸位长老联手,再加上青云派剑阵,饶是红衣罗刹,也不能轻易逃脱。”
南浔冲他眨眨眼,“前辈是在替我担心吗?那前辈不如赏我一些药粉,助我逃脱用?”
南浔本是开个玩笑,不想这人真的从架子上取下两个小瓶扔来,淡淡地道:“一瓶是迷药,直接撒至空中便可,一瓶是——”
微顿,“可以令人暂时失去内力的药粉。”
南浔眼里顿时就含了一丝笑意,接过两瓶药粉,冲他一抱拳,“多谢前辈。”
青衣鬼面看着她,声音微沉,“希望你能活着来见我,我确实需要个人来继承我的医术和毒术。”
南浔听了这话,在心里轻笑一声。
王八蛋不想我死就直说呀,拐弯抹角的难不难受?
南浔带着一身青紫痕迹走了,而在她刚走没多久,青衣鬼面也离开了那茅草屋。
从这处到青云派,步行须得六七日,若是使上轻功,如红衣罗刹这般武功高强之人,也得用个一两日。
而当天晚上,青云派外便有一背负宝剑的青衣男子上了山。
男人穿着青云派弟子统一的青衣黑靴,不同于之前那鬼面毒手的朴素青衣,这青衣袍子穿得规规整整的,男人的一头墨发也束得十分整齐,一张美如冠玉的脸早已退去了三年前的青涩,长眉如画,黑眸点星,鼻梁挺直。
那弧度性感的薄唇轻抿着,配上清冷的目光和颀长挺拔的身姿,如一株在冰雪中浸润许久的竹,触之冰寒,寒意入骨。
“是黎风师弟回来了!”
守门弟子上前两步,朝男人一拂拳,笑道:“师弟可算回来了,近日几位长老正念叨你呢。”
黎风淡淡道:“出去寻一味草药,所以耽误了些时日。师兄可知几位长老找我何事?”
那弟子呵呵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几位长老最近在研制一种药丸,却总觉得差些什么,魏长老便说,若是师弟在的话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所在,然后门中师兄弟也偷偷打了赌,赌师弟你这次几日回来,没想到师弟这次一去就是两个月。”
黎风微微颔首,似是应了他这话。
随即,男子直接越过他走远,挺直的背影仿佛带起了一阵清风般,长袍拂动,淡淡的药草香飘了过来,让人忍不住深嗅一口。
第629章 天啊,这傻叉是谁
等黎风走远了,那守门的另一名弟子好奇地问道:“李师兄,这人便是咱们门中盛传的那位黎风师兄吗?长得真英俊啊,就是对人怪冷淡的。”
这弟子是新来的外门弟子,刚拜入青云派不到两个月,今天是第一次见到黎风。
旁边那位李师兄解释道:“黎风师弟五年前入青云派,那个时候才十三岁。因为黎风师弟在医术方面资质超然,掌门颇为看重。其实以前黎风师弟并不是这样的,说话虽然也是老气横秋的,脸上却总是挂着三分浅笑,只是三年前出去历练回来,人便成这样了。”
说着,这人四处瞅了一眼,见没什么外人,便低声道:“我听说,只是听说,黎风师弟三年前下山历练的时候被红衣罗刹掳去了。”
“啊?可是这位黎风师兄三年前也就十五岁吧,魔教那妖女不是个老妖婆吗,怎的会看上这般稚嫩的黎风师兄?”
那李师兄咳了一声,“那老妖婆老少通吃,哪管黎风师弟多少岁,唉,据说那老妖婆浪得很,素有淫荡之名,黎风师弟怕是在魔教吃了不少苦。”
新弟子皱眉道:“这般美好的人儿,那老妖婆怎么忍心奴役他?”
李师兄朝他啐了一口,“白痴啊你,我说的苦是那方面的……这妖女浪荡得很,据说每日每夜都要压榨男人,不来个一夜七次就不放人,黎风师弟三年前那般稚嫩,如何吃得消?怕是从那以后便对男女之事深恶痛绝,一心只研究医术了。”
新弟子听得脸一红,“师兄,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莫非你见过那妖女?”
李师兄嘿嘿一笑,“这妖女的事儿可不是什么秘密,江湖上关于红衣罗刹的香艳话本子多得很,等你以后有机会下山了,你就去买两本。”
新弟子猛地摇头,“掌门说,要修身养性。”
李师兄啧了一声,“真是个榆木脑袋,难怪进门不久就跟我一起来守大门了。对了,方才我跟你说的这些你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能说。”
新弟子连连点头,“我绝不会把黎风师兄曾被妖女一夜压榨七次的消息说出去。”
……
黎风回来的时候不过傍晚,而当天深夜的时候,一抹红影也悄然赶到了青云山下。
南浔想着先黎风一步潜入他的地方蹲守,所以这一路上没怎么休息。
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望着那青山上的青云派,思忖着从哪处潜入比较安全。
脚上的银铃已经被取下,毕竟她现在是来做贼的,不能给人当活靶。
不过片刻,女子便找到了最佳的入口。
一抹红影在黑夜中一晃而过,肆无忌惮地在青云派中穿梭。
因为不知黎风住在何处,南浔只能多听听墙角。
几番打听之后,南浔从两个女弟子口中知道了黎风的住处。
像这种大门派,弟子诸多,很多都是五六人一起睡大通铺,却不想黎风一人住一间小屋,还拥有独立的小院。
方才那两个女弟子提及黎风的名字时,模样娇羞不已,可看出黎风在门派里颇为吃香,只是因着青云派弟子大多修身养性,这种事情便只能私下里偷偷想想,若是被门中长老知道了,少不了一阵训斥。
南浔在心里哼哼一声,招蜂引蝶的小黎风,看我不收了你!
女子飞飞停停的,一路格外小心,特意绕过了几座长老殿。
终于,她飞入黎风所住的那处小院,偷偷靠近了他的房间。
纸窗上映出两个人的影子,她站在窗外,刚好能听到两人的对话。
南浔有些吃惊,黎风居然回来了!怎的这么快?
屋中,表情清冷的黎风对面站着一个年轻男子。
这人虽不及他,却也生得极为英俊,只是面容有些憔悴,眼中也多了一丝沧桑。
“黎师弟,你便同我说实话吧,三年前你是不是被红衣掳走过?”他问道。
“姜师兄为何如此执着于这件事?”黎风态度冷淡。
“我……我……”姜芜捂着脸压抑地低吼一声,“我只是太想她了,我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可是这三年,她再没有掳走过青云派的弟子,便是这般从别人口中得知她消息竟也成了奢望。”
“黎师弟,你长得俊,比我还俊,红衣肯定会掳走你的,我打听过了,你的确消失了两个月,是红衣掳走了你,对不对?”他的眼里竟浮现出一丝恳求之色。
然而,黎风听了这些话,面色却越来越冷了。
“姜师兄想知道什么?”黎风冷冷地问道。
姜芜目光黯淡地道:“我只想知道她过得怎么样,那美男宫怕是又添新人了吧?”
黎风嘴角勾起一抹满是凉意的浅笑,“既然姜师兄这么想知道的话,那好,如你所愿。红衣为了我,把美男宫的男人全都遣散了,只剩我一个。”
姜芜神色微微一变,“不,这不可能!红衣不是这种人。”
“你才跟她呆了多久?你了解她吗?”黎风冷嘲道。
姜芜一怔,苦笑道:“是不久,三个月而已,我记得那美男宫里还有个孟琴师,红衣对他格外不同。”
黎风兀自倒了一杯清茶,悠闲啜饮着,几近残忍地道:“为了我,红衣把那位孟琴师也送走了。”
姜芜怔怔地道:“……是么?那师弟为何只呆了两个月?”
黎风淡淡道:“因为她太过分了,整日整夜地缠着我要,我那时还小,哪经得起她这般索取,那滋味虽销魂但太过伤身,所以我只好逃走了。”
姜芜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似乎没想到如他这般清心寡欲的人,口中也会说出如此孟浪的话。
稍许,他呐呐道,“看来她一直过得很好。”
黎风轻哧一声,“我走后她也过得很好,所以姜师兄,这般狼心狗肺的女人,你还是趁早忘了吧。”
姜芜点头,神色黯然地道:“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但我明明打算要忘了她,为何她要给我那样一夜,让我想忘也忘不了。”
黎风听闻这话,神色陡然一沉,拢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但他的声音依旧淡漠平稳,“哦?看来红衣跟姜师兄春风一度过了?”
姜芜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回味那晚的销魂一般,喟叹道:“是啊,明明都要放下了,为何又要来引诱我?那晚上她那般热情,如火一般勾缠我,带我跟她一起沉沦,叫我如何忘得了……”
黎风的拳头紧得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