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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自责,是我的又一次忽视,才导致了你的离开。我疯狂地投入创作,用电影来麻痹自己。”
席兆看着叶穗旁边的空气,脸上露出笑意。
“钢琴无人自弹,稿子被毁,别人都害怕这所房子,我却不愿意搬走。因为我期待说不定是你在我旁边,可是我看不到你,我无法去证实。”
宁伶沉默着,没有说话。但她脸上的黑气却变淡了一些。
席兆:“我准备拍你的传记片,你这么优秀,我会把你的一生记录下来,让大家都知道,我的妻子是多么的优秀。”
“这五年来,我一直在写这个剧本。”席兆让叶穗把剧本递给宁伶。
宁伶翻了翻,手微微颤抖。她一直知道席兆在写剧本,却从不屑去看他写什么。因为他,她曾经最热爱的东西,却成了她最厌恶的东西。
现在他告诉她,这个剧本是为她而写的?
席兆看不清宁伶,对着空气继续说,声音柔和。
“我原来想着,等我拍完这部电影,我就会终结我的生命,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就可以真正地团聚了。”
没有人知道,这部传记片,是这个天才导演的最后一次创造。电影上映的同时,会传来席兆的死讯。
他用这种方式,来对他妻子赎罪。
席兆讲完后,空气陷入了安静。
叶穗沉默地想,别人都说,席大导演在他妻子死后,性格更加偏执孤僻,不见外人,就连鬼屋都住得下去。
他五年来没有一部作品,只是把自己锁在了屋子里。
外界的传言纷纷扬扬,席兆却完全不在意这些言论,他只想用心地完成这部电影,然后去陪死去的妻子。
叶穗叹了一口气,他们两人因为误会,一个人痛苦地活着,另一个死了,却变成了厉鬼。
两人都不得解脱。
宁伶知道了席兆的心里话,她瞬间落下泪来:“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早点说清楚,他们之间的误会也不会这么深,也不会这么错过一辈子。
叶穗看见,宁伶脸上的黑气完全散了,现出了她的真容。还是那个电影中明媚灵气的大明星。
看来她的心结解开了。
席兆问了一句,语气小心翼翼的:“你能原谅我吗?”
叶穗看向宁伶,宁伶没有说话,她走到桌前。叶穗指了指书桌,示意大家往那边看。
席兆的目光落向那里,一颗心紧紧地提着。他不敢奢求宁伶的原谅。这时,他看见一只笔浮了起来,悬空着停在那里。
然后,一张白纸被放在了桌上。白纸摊开,笔尖朝下,笔缓缓地落下,触到纸张。
笔在纸张轻轻地划过,纸张上渐渐现出了几个字。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席兆一直紧张地看着,当他看到这行字的时候,认出来这是宁伶的字迹,她原谅他了。
席兆闭了闭眼,泪落了下来。
叶穗望着宁伶,宁伶的视线一直看着席兆,她轻轻地笑了。
两人的心结解开,席兆看向叶穗,语气和最初相比好了很多:“就算你能看见我的妻子,但是我不会就这么把角色给你,我想看看你的演技如何。”
席兆的意思是他已经松了口,不过想现在看一下叶穗的演技。
叶穗没有参演过任何一部电影,她试镜成功的《营救》也还没有开始拍摄,所以席兆不清楚叶穗的实力。
席兆开了口,声音却有些艰难:“我想让你演一段痛失爱子的戏份。”
席兆说的是宁伶失去他们孩子的事情,既然是自传体,那么宁伶因为痛失爱子后,和席兆产生隔阂一事一定会放进这部电影。
这一段对席兆和宁伶来说,也是最重要的片段之一。
叶穗点头:“好的。”
叶穗没有过孩子,更没有失去过孩子,但是她也有重要的人。没来这个世界之前,她只是个孤儿,没有家人,没有朋友。
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就是沈述。
如果她失去沈述,永远也无法见到他,她会有什么反应。
叶穗只是一想到这点,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没有大哭,而是隐忍压抑地流泪,却更能让人感受到她的绝望和悲伤。
仅仅是一个哭的片段,叶穗就满足了席兆向来挑剔的要求。
而一旁的沈述看到叶穗流泪,心脏一下子抽痛了起来,他下意识想要上前把这个脆弱的叶穗抱进怀里。
“好了。”席兆叫了停。
沈述这才反应过来,他从来没有看过叶穗演戏,但光从刚才那种让人直接能感同身受的情绪,他知道叶穗已经做到了。
席兆露出少有赞许的笑容:“你通过了。”
几天后,席兆主动联系了记者,所有人都知道,席导要公开一个重要的消息。
上午8点,各大媒体和八卦杂志已经围满了席兆的别墅。原本冷清寂寞的西区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门缓缓打开,席兆从里面走出来,摄影机对准了他,相机的闪光灯闪个不停。
“席导,扮演宁伶的女演员会进行公开甄选吗?”
“席导,这部电影什么时候会开拍?”
“席导,是不是电影有了什么新的进展?”
席兆面对着镜头,神色郑重,他对着全国观众宣布了一件事:“我已经找到了女主角的人选。”
什么?在场的媒体震惊得话筒都拿不稳了,他们没有听过任何风声,女主角怎么就定下来了?
“这个演员的演技很好,更难得的是,她对宁伶的了解程度比娱乐圈的每个女演员都要深。”
席兆看了一眼身旁的空气,仿佛在和身边的某个人对视,又或许只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
下一秒,他笑了笑:“我相信宁伶也会满意我的选择。”
记者们举着设备,生怕错过一分一秒。席兆开口,说出了一个令人大跌眼镜的名字。
“叶穗。”
现场突然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的是更猛烈的追问。
席兆没有回答任何人的问题:“就算是叶穗的档期不够,我也会等她拍完其他电影,这部片才会开机。”
“因为能演好宁伶的,只有叶穗一个人。”
裴宁、常萤等一众女明星,还有前几天刚骂完叶穗的网友,都产生了一个想法——
他们的脸已经被打肿了。
第60章
卧槽!在场的媒体就想问一句话; 席兆导演的口味这么挑,他到底是怎么选中叶穗的?
记者:“裴宁常萤都有代表作; 叶穗跟她们比起来有什么不一样吗?”
席兆冷脸:“她们真的了解过宁伶吗?”
对宁伶的过往和影片; 叶穗如数家珍; 席兆知道,她一定对宁伶进行了深入的研究。更不用说,以后还有宁伶替她指导。
所有人一愣;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是说裴宁和常萤只想着要角色,根本没考虑过要怎么演好宁伶吗?
两个当红女明星的脸又被席导狠狠地打了一次。
今天; 微博和论坛都被这个消息刷屏了。【叶穗要演宁伶啊; 谁能告诉我她是怎么拿到这个资源的】
“叶穗最近的资源越来越好; 是不是有人在捧她上位?”
“席导这种脾气的人; 他能接受潜规则吗?你没听席导说吗?咖位不重要,重要的是诚意啊。”
“常萤已经在叶穗手里输了好几次; 看来小花圈要重新洗牌了啊。”
明天晚上是沈老爷子的生日宴会,他早就通知沈述和叶穗了,叶穗当然应了; 还和沈述挑了一份礼物。
第二天早上,叶穗接到了任姐的电话; 下午临时有一个通告; 不过很快就会结束。
叶穗告诉沈述; 让他先去沈家,她晚点再过去。沈述答应了。
晚上,沈述开车去沈家; 到了沈家,那里已经有很多人。大厅里灯光明亮,大家站在那里聊天,十分热闹。
沈述和那些人都不熟,他没看他们,径直走到一个角落,随便看着手机。
这时,沈述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那人在叫他:“沈述。”
沈述抬起头,看了过去。这人是沈家的远亲,和沈家的关系很远,只有一些重大场合才会来到沈家。
那人看向沈述,想起沈述命硬的传言,眼底闪过嘲讽。
“你出生那一年,你两个哥哥就死了。别人都说你命硬,刚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家人。”
沈述心底起了一丝波澜,但很快就散了。
他垂下眼,神情漠然。这种话他从小到大已经听了无数遍。从他出生开始,他就背上了命硬的标签。
他们都说是他害死了两个哥哥,是他的出生,给家人带来了不幸,他是个不详的人。
那人继续说道:“你母亲在你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家,你克死了哥哥不算,还赶走了你的母亲。”
沈述面无表情,他已经习惯了别人的冷言冷语,麻木地接受别人的嘲讽。从他有记忆开始,都是这么过来的。
一直都是这样,没人帮他,没人站在他这边。
可是当别人故意提起他母亲的事情时,他心底还是会隐隐泛起细碎的刺痛,想起他被母亲遗弃的事实。
那人喋喋不休道:“还有你的妻子,刚出道就被网友黑成这样,你的命也太硬了,下一个要轮到谁了?”
提到叶穗,沈述终于抬起眼,眼底闪过冷意,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叶穗是他唯一在意的人,他不想听到别人说她一点不好。
这时,叶穗已经结束了工作,工作一结束,她就立即出发,赶往沈家。
叶穗到了沈家,目光往四处扫去,寻找沈述的身影。叶穗看到沈述,目光一顿,她露出了笑容,朝沈述走了过去。
叶穗还未走过去,就看到一个人走到沈述面前,在和沈述说话,沈述没看那人,似乎不想理他。
叶穗皱眉,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快速走了过去。她刚走近,那些刺耳的话,就清晰地落进她的耳中。
命硬、害死哥哥、被母亲遗弃……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刺,狠狠地扎在了叶穗的心里。
叶穗气得手都在颤抖。
她知道别人都说沈述命硬,但她没想到在沈老爷子生日的当场,居然还有人会当面提起这件事。
叶穗已经气得不行了,但沈述神情麻木,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似乎已经习惯接受了别人对他所有的不好。
可是她不允许别人诋毁沈述,沈述不应该受到这种待遇。
叶穗随手拿了一杯酒,她走到那人身边,酒装作不经意地直接泼了上去。那人感觉袖子一冷,皱眉看过去,发现是沈述的妻子,叶穗。
叶穗晃了晃空掉的酒杯,埋怨道:“这酒也真是的,往哪里洒不好,偏要往不长眼的人身上洒,白浪费了这杯酒。”
她一边说话,一边盯着那人,像在说,看吧,你就是这么不长眼的人。
那人见叶穗不仅不道歉,还讽刺自己,怒声道:“你说什么?”
叶穗冷笑了一声:“我说什么?”
她的语调顿时沉了几分,十分冰冷:“我说你张嘴闭嘴说别人命硬,没凭没据的事情你说得和真的一样,你是神棍吗?沈家不欢迎你这种人。”
那人哑口无言,想拿身份压叶穗:“你不尊敬长辈。”
叶穗毫不在意,目光上下扫视了那人几眼:“尊敬你这种人,我嫌你拉低了我的档次。”
叶穗话锋一转:“而且现在是什么场合?现在是在沈述父亲的生日宴会上。”
“你一个远得不能再远的十八线远亲,连沈家的门都只能勉强进来,在这里趾高气扬地指责沈述父亲唯一的儿子。”
“我就问问你,你哪来的底气和自信,在这个场合,说着这种话?”
叶穗步步紧逼,寸步不让,句句提醒着那人,你是什么身份,敢骂沈述?
那人被叶穗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述看见叶穗帮他说话,眼底隐着极深的情绪。
叶穗准备吓吓那人,她故意说了一句:“对了,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冷?”
叶穗看向那人的脖子,脸上露出恐惧:“我看见有个女鬼趴在你的脖子上,她穿着红衣,脸惨白惨白的,舌头很长,她还看着你说,她好饿啊……”
那人吓得脸都白了,他十分相信灵异的事情,丝毫没有怀疑这句话的真假。他拔腿就走,慌张地往外走,准备去庙里求符。
他走得太急,还在门边重重地摔了一跤,引来别人的目光。
叶穗见那人被吓跑了,觉得气被解了不少。叶穗看向沈述,牵起沈述的手就往外走:“这里空气太差,我们走。”
她不想再让沈述面对这些人。就算他们和沈述有血缘关系,却从未尊重过他一分。
沈述瞥了一眼两人紧握的双手,他没有说话,跟着叶穗走到外面。两人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大厅的喧嚣都变得遥远。
已是深秋,空气中漫着凉意。风吹了过来,树叶簌簌声响。四周无人,只有月光安静地落下,圈住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