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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堂红咽了口口水,用袖子擦掉嘴角油光,忍不住竖起拇指道:“人强就是牛,任别人如何应对,你只当看跳梁小丑一般一派从容,哎,这份魄力,我满堂红实在不如。”
宇文文静轻蔑道:“你当我是吃素的么。”
这个时候落英的那块肉终于吃完了,一脸苦楚道:“你根本就是有心误导,自报家门还说自己有英雄令,那老头回去细细一想就会猜到你所谓的师傅是你曾祖父了,到时候落家肯定不会安宁。”
宇文文静道:“落家行事太过畏缩,曾经何等辉煌出尽人才,只因怕祸及自身而消逝百年。如今这一代也只有你一脉单传,迟早也要后继无人,我保你周全,你还怕什么呢?”
落英一想也是,自己有断袖情节,即便换回身体也不会再生子嗣,“落英”大概是落家唯一传人,又是个女孩,迟早嫁人。那落家便是要在自己手上断了香火了啊,那……他还怕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求留评,打滚~~霸王都切小*;…)
第49章 九楼修现身(修)
想通之后落英便觉得无谓许多,但他心中还是疑惑;宇文文静是魔教教主;怎么却想要覆灭魔教了?
碍于身体原因落英也不便多问;只将疑惑按在心中。
三人用完饭,便差小二收拾了两间房,准备住上一晚。
小二带着三人上了楼,正在寻找房间;却见眼前开了一间门;几个黑衣斗笠的江湖人从屋中走出。那小二见状便让开身子给那几人让路,宇文文静与落英看了一眼,便觉这衣饰有些眼熟;像是那天在船上遇到的那两个墨剑的打扮。
但这几人带着斗笠一时也认不清脸;宇文文静便不动声色;侧开身子给他们让路。
墨云却认出了他俩,路过二人面前,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却也没说什么,很快又跟了上去。
走在墨剑最后的便是墨为,他将墨云的举动收入眼中,很好奇墨云怎么认识这两人,便刻意细看了宇文文静两眼,但也没动声色,步伐稳健地走过去。
待人走后,宇文文静与满堂红各自回房,落英跟着宇文文静住了一间,一进屋就从他怀中跳下来,问道:“刚刚那些人里是不是有上次那个人?”
宇文文静道:“应该有,不用放在心上。”
落英想想也是,现在的宇文文静可是全盛状态,那些墨剑肯定不是他对手,他根本不必担心其他。
落英又问:“在唐门时你说你想覆灭魔教?”
宇文文静挑挑眉,觉得落英的问题有点多,却并没让他觉得烦,他答道:“魔教的教众大多是鄂多族遗民,朱紫国开国皇帝为了从他们手上抢走土地而将整个鄂多族屠族,侥幸逃脱的那些人就建立了伏厉万魔教,他们的教义就是复仇。所以伏厉万魔教对整个江湖、朝廷都有很深的仇恨。我当年因爱成恨做了许多疯狂的事,江湖不容我,我只好投靠魔教。恰好他们也想让我给那个江湖找找麻烦,顺便替他们除掉叛徒红魇。没想到后来我把九生九死练到第九层,彻底成了魔王,反而被整个魔教推崇。”
落英没想到魔教的背后还有这些故事,问道:“你现在想灭魔教,是因为江湖上已经没人认识你了?”
“不,因为白十六已经不在了。”宇文文静说完,有些如释重负。
落英恍然。
宇文文静入魔是因为爱,现在没有了他爱的人,他当然也不会凭白给人卖命,还背上天下骂名。
落英以为宇文文静是因为认清现实而放弃为魔之路,却不知宇文文静是因为没了魔性。
当初他入魔后,心性偏执,那些魔教人不停在他耳边念叨复仇,久而久之他也被染上了一层仇恨。现在宇文文静心智清醒,也没有魔教人再继续蛊惑他,所以他才能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宇文文静现在想要的,就是再也不会受到伤害。
只有宇文文静会心疼宇文文静,他立誓不会在为他人所伤,谁若负他,便以血偿!
宇文文静攥紧拳头,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
落英见他有些出神,以为他又在想白十六,心中感叹:人间自是有情痴。
落英摇摇头,迈起小步子准备先行上床睡觉。可一走到床边,立马又想起那一晚看到的宇文文静的模样……落英捶着自己的小脑袋让自己冷静,可越是不想想那景象越是在脑海中十分清晰,等他走到床边,已有些脸红羞耻。
宇文文静回过神见落英站在床边眼神忽闪,不停地偷瞄自己,干脆走过去把他提上床,无奈道:“你怎么连床都爬不上去,真没用。”
“才不是!我、我……”落英下意识反驳。
宇文文静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倚在床上静待下文。
落英道:“我还没洗澡!”
宇文文静嫌弃道:“大男人这么扭扭捏捏,没洗澡又怎么了,你还真把自己当女娃娃了?”说罢翻身扯过被褥,佯装已睡。
落英却心中一暖。
原来,他从始至终都把自己当做男人……
落英眼睛闪了闪,有些感动。
他想起自己跟沈浪说自己是落宇的时候,沈浪一脸怪异的模样,似乎把自己当成神经病一样。
但宇文文静却轻易接受了自己从男变女的事实,并且意识里一直把自己当成男人。
尽管……这个“男人”有点没用……
落英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肥手,无奈撇嘴,跟着一起躺下了。
*
第二日一早落英率先从床上爬起,他心中牵挂着自己身体的事,怎么都睡不安稳,生怕稍有耽搁宇文文静就改变主意。
他和宇文文静睡一张床,他这一醒,宇文文静也跟着醒了。
“怎么起这么早?”宇文文静问。
落英刚睡醒反应还有些迟钝,表情呆呆道:“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你把我的身体吃了。”
宇文文静:“……”
落英说完就清醒了,见宇文文静脸色不爽立马激灵道:“啊,那个,其实梦和现实都相反的啊哈哈!”
宇文文静慢悠悠下了床,回头语速缓慢道:“所以你的意思其实是,要让我把你的身体吐出来?”
落英:“……”这是什么神理解啊。
落英干笑两声,跟着下了床。
照例是宇文文静帮落英梳头发,他的手法挺灵活,三两下就把一个疯子头梳成贵少爷。落英有心讨好他,于是恭维道:“你的技术真好,扎的比我自己扎的都漂亮!”
宇文文静顿了一下,垂着眼道:“小时候在唐门四阁……师弟师妹们不爱早起,每每接近早练时间都急匆匆的穿衣梳洗,头发如同个个鸟窝,四爷见了免不了呵斥。后来师弟妹们便央我帮忙,久而久之……”宇文文静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一句直接含在了喉咙里没有说出来。
落英坐在他面前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缅怀还是叹息。他听宇文文静说出这些,心中总觉得暖暖的,好像那个男人已经把自己最柔软的一面放到自己面前,从此他不再是冷血无情的魔王,而是有血有肉的宇文文静。
“你现在……在想他们吗?”落英大着胆子问。
宇文文静将梳子轻轻放到桌子上,转过身没有说话。
落英跟着转身,看着宇文文静的背影,不知怎么觉得有点冷。
许久后宇文文静才道:“后来,他们全死在我的剑下。”
落英心中一窒,寒冷的感觉蔓延全身。
*
满堂红一大早就跑去市集买了两匹宝马,配了马车,又买了许多保暖的褥子手套和吃食零嘴,把车中装置的琳琅满目,这才满意,然后才驾着马车到客栈门口去人。
宇文文静和落英吃完早饭,各自无言,便端坐在大厅等满堂红。
这时墨为从门口急匆匆进来,他这次没戴斗笠,一张蜈蚣疤痕的脸让人退避三舍。他一进门,看到宇文文静,立马冲上来问:“你就是落心?”
宇文文静瞥眼问:“何事?”
他没问墨为是谁,是猜到他的身份,直接问何事,是猜到必有要事。
果不其然,墨为一脸激动道:“你是不是落家庄的人?!”
宇文文静一脸怪异,看了落英一眼,落英冲他点点头,宇文文静便道:“是又如何?”
“你还记得三居九楼十八斋吗?”墨为谨慎地问。
宇文文静与落英齐齐一滞。
三居九楼十八斋?!那不是……一百七十年前的慕白居?
南疆八墨剑怎么会知道三居九楼十八斋?他们与慕白居又有什么关系?
宇文文静拧起眉头,艰涩道:“忠犬黑刀慕白居,贤王府上座上客,莫愁湖外落家庄,绝世武君影凤凰。三居九楼十八斋乃是慕白居势力,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果然是落家庄的人!”墨为放松警惕,坐到宇文文静面前,低声道:“那我便不相瞒,其实南疆八墨剑……便是九楼传人。”
说罢,墨为用一副无奈的表情看着宇文文静。
这个秘密,他们守的实在疲惫至极。
宇文文静眯起眼问:“一百七十年前三居九楼十八斋齐齐消失,百年间毫无音讯,现在你突然跟我说你是九楼的人,你觉得我会信你?”
“当时消匿实数无奈,来不及与落家庄通信,后来主与两位当家一齐失踪,再也没人知道落家庄位置,落家人又久不出现江湖,九楼便也忘记了与落家联系。这次宇文文静突然再现江湖,又冒充慕白居的名号,几位师傅便猜想慕白居的旧属会跟着重出江湖,没想到居然连落家庄都出来了。”墨为解释道。
在他的意识里落家庄对慕白居忠心耿耿,他理所应当以为落心的出现是为了帮慕白居正名,所以对他出现在此丝毫没有怀疑。再加上墨云和自己说他遇到落心的时候对方是为了追踪许诺,而那个许诺又是魔教人,所以墨为便对落心的身份更加笃定。
“就算你知道了我是落家人,你是九楼人,那又如何?难道慕白居还会再出江湖不成?”
“当然不会,你我都清楚慕白居是为什么消失,朝堂绝容不下你我,更容不下慕白居这个名字,我找你,是为了请你跟我一起调查现在这个‘慕白居’。”墨为道。
“无需调查,我已心里有数。”
“他们是魔教人对不对?”墨为问。
宇文文静看了他一眼,并未直面回答,只道:“我已经做好应对之策,你不必多问。”
墨为皱起眉:“你不打算和我们一起?”
“不必,你只需记得,从此世上再无三居九楼十八斋,再无落家庄。”宇文文静淡淡道。
墨为心中一动,叹道:“是我轻率了,不错,世上早无九楼,我只是南疆墨剑。”墨为站起身,抱拳拜别,“这次见了你,也了去了师傅们一宗心愿,落家与慕……慕家始终是相知有素,此次之后,还希望落家能常来南疆走动,继续交好。”
“再说吧。”宇文文静态度敷衍。
墨为又叹了一声,再看宇文文静和落英一眼,便起身告辞。
墨为走后,落英道:“唐门消失,有了闻声阁,慕白居虽然消失,却还有南疆八墨剑,不知道那十八斋又演化成了什么样。这个江湖虽然变了许多,但到底还是那个江湖。”
他这些话带着感慨,但用落英的身体和声音说出却总显得十分喜感。宇文文静本来也有些感慨,但一听完他的这些话,顿时所有感慨都烟消云散。
宇文文静提起落英,将人放到胳膊上,说道:“你管他是谁的江湖,总之,以后没了家庄,你只能依仗我宇文文静。”
落英见宇文文静心情似乎爽朗不少,忙狗腿道:“自然自然,你可是我再生父母!”
宇文文静莞尔一笑。
落英见宇文文静笑了,也跟着傻笑起来。
满堂红一进门便被两人的笑容晃瞎了眼,他后退一步出门看了看天,纳闷道:“这太阳是从东边升起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
第50章 吓走女主
三人上车,满堂红与落英坐在车内;宇文文静驾车。
宇文文静挥起马鞭就要起行;满堂红突然从车中钻出来;说道:“等一下。”他伸手将一枚银色铃铛挂在车盖下,这才又钻了回去。
宇文文静知道这是唐门人的习惯,唐门门主和阁主出行的时候,若是骑马;则在马脖子上挂一枚铜铃;若是坐马车,就在车盖一角挂一枚银铃,若是步行;则在发尾系上一枚小小的金铃。因此每当唐门人行到偏僻处;便总能听到叮叮当当的声响;后来这声音也成了唐门人的标识之一。
如今唐门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