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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世间什么话语都表达不出她的绝望悲痛。此刻殷斐搂着胭脂的那条手臂在她眼里放大,令她窒息般的不能呼吸。
“婉柔,我确实记不得我们之前的故事,但是我能感觉到我的心为这个女人牵动,你很好,一直在努力我知道,你别冲动,你是个美丽的女孩会——”
男人那么俊,说的语气很急,那种风华成熟的深沉内敛的气质尽显,金婉柔听得出来是敷衍,他看她的时候,眼底不起波纹,洞若深海,是冷的。
她打断他:“哈哈哈,会有属于我的幸福是吗?要我走出你的世界再去寻找是吗?你就是想和我说这样的话?斐哥哥,不,我不要听,我要你说,你爱我,现在,马上——”
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打在白惨惨的脸面上,精致的新娘妆早就花掉,泪珠坠在面颊也不滑下颤巍巍的。
今天是她的婚礼,一个女孩子一生最憧憬的时刻,她还没能碰到他一根手指,然后这个女人——
悲伤的,摇头,泪流满面:“斐哥哥,我不懂,我不懂,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本来不就是我的吗?为什么现在,好冷,就是一块铁,我这样的坚持,也该捂化了,为什么你还是——现在,我就要你说这句话,当着这个女人,当着教堂里所有的人,说,你爱我,斐哥哥,你说你爱的是我!”
金婉柔的语气激烈,神态悲壮的越走越近。
“婉柔,你把枪放下,让大家都放心,我会好好和你说。”
殷斐深邃为难的眉眼,半眯起来专注这注意力,虽是风华极致,也冷峻如刀。高大的身躯更往前迎着金婉柔,他在找机会,卸下她手里的枪。
此时胭脂被殷斐护在身后,已经从刚才的突兀中彻底明白眼前的事态,金婉柔,她再一次的以死相逼了,只是这一次,她更绝。
心有点难受,她不希望金婉柔这个样子,其实,她希望她好,过的好,哪都好,可是,殷斐,她没办法让啊。眼睛也渗出湿润,她其实心疼她现在这个样子。
“金婉柔,你冷静好吗,我们也希望你好,不——”
“闭嘴!贱女人,死女人,虚伪的女人,你以为你谁啊,你以为你比我聪明到哪里去?什么‘我们’你不要代表我斐哥哥——”
金婉柔停下脚步,她不笨,手枪的射程距离正在射程以内,不远不近瞄向殷斐不能完全遮挡住的胭脂的身子。
“婉柔啊不要做傻事,孩子,回到妈咪这里来——”金母本来就心脏不好,刚才的瞬间已经吓的瘫软,金婉秋给她吃了药,刚缓过来,颤巍巍的喊着金婉柔。
“是啊,婉柔,放心,姨妈给你做主,你别冲动。”殷母的心也突突疼着,胭脂的出现让她咬牙,但是金婉柔的举动简直就是让所有人崩溃。
但是范蕊是个刚强的人,她也在等待时机阻止婉柔做傻事。
“妈——我过不去了,妈你保重,我只要斐哥哥一句话——”金婉柔哭着摇头,不看金母,不看周遭,只看着胭脂,这个践人。
殷斐警惕的看着金婉柔,那双眼眸像两道深深的漩涡,看在金婉柔的眼里,是多美的眸子,两颗眼仁一动不动,专注望她,若是从前的温柔,她会幸福的死去也甘心,可是偏偏不,一切都已经不是从前。
这双眸子是那么的,审视和冰凉。
“婉柔,来,把手给我,把枪给我。”殷斐缓和了语气,看见她眼里的猩红,复仇般的执拗,不激怒她,伸出修长的手掌。
殷斐放缓的语声,那伸出来的手,一切都好像在慢镜头在金婉柔眼前放大,眼睛再次蒙蒙的雾气,记忆里好多片段,好像突然堵住了一样,她出声的哭,决绝的说道:“斐哥哥,我只要听你说一句,说你爱的是我。”
男人的眼角余光看见身后侧的胭脂,她紧紧抿着嘴唇的样子,男人不想说那三个字。
“抱歉——”男人话音未落被金婉柔截住:
“呵呵我也抱歉——”
手腕抬起,竟然一点不颤抖。
殷斐身子前倾准备抢下她手里的枪——就在同时,金母忽然抖着嗓子喊:“胭脂是你姐姐,孩子——”
‘砰’!
一个闷声!
小巧的手指就在殷斐倾身闪出往前,露出胭脂的同时,勾了下去,耳膜里却听见金母的的那句喊,手腕蓦地一抖。
人群里瞬间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惊呼。
重物倒地的声音。
殷斐血液上涌,从来不慌乱的男人就如同丢失了最不能舍弃的宝贝一样,胭脂,不要,我不要你有事啊——那一瞬间的恐慌从来没有过,惊慌的回头,蓦地愣住:“妈——妈——”
“快叫救护车!”胭脂一边大声喊一边自己拨号。
殷母倒在空落的地板上。眼睛还不敢置信的看着金婉柔。
胸口汩汩涌出鲜红的血,像个小泉眼冒着热的体温。很快就染红了她抚着胸口的手指滴答到地面形成一条细流。
“啊——姨妈——”手枪的温度还没消散的金婉柔没想到是她的手腕一抖,枪口错位射中了正在殷斐旁边一直没走开的殷母。
姨妈是她的亲人,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啊!金婉柔惊叫一声,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殷斐蹲下将殷母的头擎在怀里,俊脸扭曲,低沉的嗓音带着哭腔和恐惧:“妈,你坚持一会儿,救护车马上来——”
殷母的脸已经纸一样苍白,头脑却清醒,从刚才在殷斐身后惊讶紧张的看金婉柔的失态,到自己中枪,胸口一片麻木,呼吸困难就像一场梦一样。
身体的热量渐渐流失,身体渐渐的无力,恍然她的人生也像一场梦一样。
争强好胜,兜兜转转,总是不安的企图控制些什么,没想到今天是她的结局。眼角流下一滴泪。
眼睛还能看见自己眼前是殷斐,范蕊凄凉不舍的笑:“大,斐,你——要好——好的。”
“妈,别说话,我们等救护车啊,儿子陪你等。”
殷斐大手摸着范蕊的脸,捋顺她倒下纷乱的短发。
他失忆了,和妈妈一直是别扭将就的状态,没有这样亲近过,这个女人霸道强势甚至有时候粗鄙,但是她是自己的妈妈,是自己的生命之源头。他爱她,像儿子爱一个母亲一样的爱,只是他没说。
范蕊的呼吸越来越弱,视线开始在人群里找。
殷孝正和兰姨已经匆匆的过来,毕竟夫妻一场。殷孝正的神经也被今天给刺激着不忍看殷斐的生母这样的场面。
但是范蕊的视线却丝毫没有停留在殷孝正身上,移到兰姨身后,捕捉到刚打完救护车电话紧张凝望她的胭脂。
虚弱的挥挥手。
胭脂走过去在殷斐身边蹲下来,大眼睛里充斥着焦急,小心。
殷母苦涩凄凉的笑,眼里的惊慌恐惧已经变得从容,极为艰难的抬起满是血水的手指,将殷斐的手,扯到胭脂的手上:“你,们——好好的——还,有孩子——”
刷的,胭脂的眼泪滚落出来。
她一只手被殷斐握着,抽出另一只手放在殷母的手上:“谢谢你。”
“叫——妈——”殷母笑,笑容就像一张白纸一般单薄稀脆,似乎一碰就碎掉。血已经不流了不知道是流尽了还是凝成了块的原因。
胭脂握紧她开始发凉的手:“妈,谢谢妈——”
☆、264 今天,我好好的试验试验
“叫——妈——”殷母笑,笑容就像一张白纸一般单薄稀脆,似乎一碰就碎掉。血已经不流了不知道是流尽了还是凝成了块的原因。
胭脂握紧她开始发凉的手:“妈,谢谢妈——”
“妈你别担心,救火车马上到。”殷斐那么能言善辩的一个人此时托着殷母的头,重复这一句安慰。
殷母的视线停在殷斐脸上,渐渐的看不清视武,金母由金婉秋搀扶着一步一步挪过来:“表妹,不要怪婉柔,她一时糊涂——”
殷母看着殷斐的眼光渐渐暗淡,对于金母这句话,不知道她是不想回答还是没有了能力回答。
“妈,再坚持一会儿。”殷斐频频看着教堂门口,妈的,救护车怎么还不来。
殷母的手臂刚才用力的捏了殷斐一下,瞬间冰冷,头颅向后僵硬的仰下去。
“妈——”
“表妹——你别走啊——”
“妈——”
几句碎心裂肺的喊叫,此时救护车的响笛才在山路上响起。
安葬了殷母,殷斐和胭脂回国之前,去预审监区看望了金婉柔。
她面容苍白憔悴的坐在会见室的大玻璃后面。
对着殷斐和胭脂,面无表情。原本那么美丽的人儿,看着令人不敢相信际遇的力量。
殷斐也面无表情。不知道说什么,这个女人,纠缠他,杀了他妈,但是他还要来看她。
胭脂本来是不想和殷斐来,她怕刺激了金婉柔,但是如果不和金婉柔一起来,她就进不来,因为在现有的法律上,胭脂还不是金婉柔的什么亲属。
“还有两分钟时间。”白人预警走进来提醒。
金婉柔还是一言不发。也不和他们对视,眸子很空像是穿过了殷斐和胭脂的身体看着他们身后的窗户。又像是躲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才一周的时间,神态上金婉柔却像是过了半生,头顶的发丝竟有了白发。
“婉柔,不管你愿不愿意,血缘上,你是我的妹妹,我和妈妈都希望你以后能幸福。还有,我们的妈妈当初绝对不会不要自己的孩子,她是个可怜的被继母陷害的女人。我说这些,不管你爱不爱听,只是希望你知情。”
金婉柔嘴角勾起,却是轻蔑的。这是她此时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表情,然后身子站起来,转身走出接见室。
金入正在监区大门外站着。
“没想到你们来,今天没有我的接见名额了。”他自嘲的对殷斐和胭脂点头,眸光落在胭脂身上。
“祝福你。”只淡淡的一句,心里早已经百转千回,或许从告诉她婚礼消息时,他就做好了得不到胭脂的准备,但是,为了心里的良知,他只能那么做。
胭脂主动伸出手,小手握在他艺术家一般柔软修长的手掌上:“你也是。代表我们家谢谢你。”
“赶飞机。”殷斐抓起胭脂和金入正相握的那只手腕,长臂搂着腰肢从金入正身边擦过。
金入正回头,苦笑。他认为的爱,不是占有而是让对方找到合适的。看起来他们很合适。
胭脂脚步踉跄的跟着殷斐,三个月没有被殷斐这样连搂带抱的对待,胭脂一时还有点不适应。
“哎,好好走路,周围都是人。”胭脂从殷斐手臂底下钻出去,往旁边迈一步和他保持半米距离。
“是吗。”?男人调高尾音,长臂揪过来她,幽暗眸海,粗粝的拇指摩挲了一下她的下嘴唇唇瓣,这酥软的感觉在他身体里滑过晦涩的电流。
舔了下薄唇,嗓音极富磁性:“动手打我的时候怎么不在乎周围有人?”
“……”
窘迫的垂下眼睛,准备撒丫子跑,被殷斐十指相扣,挽住手,男人长腿不紧不慢的迈,挽着她的手臂却十分有力。
目视前方仿佛自言自语:“对老公家暴,这些,做老公的一般都会在某种时刻,找回来。”
“殷斐,你是不是记起什么啦?”胭脂欣喜,停下脚步,望着应道大眼睛,一根一根的长睫毛,被阳光照的映在她清澈的眼底,那倒影煞是迷人。
“你指哪方面?床SHANG的?”
男人微微低头俯视,幽暗的眸光对上她期待的视线。
胭脂撇撇嘴,微微红了脸。殷斐脸上还带着殷母去世的隐隐悲伤,但是正经禁欲的外表下,那点啥都敢说的样子,果然还是他的德行,本性难移。
手指被他紧紧扣着。身体相依,在巴黎熙攘的大街上感受彼此的体温。云开雾散一下子就这么来了,胭脂感觉不真实般。
“我们有个儿子,为什么你一直不说。”
手指被男人忽然用了力道,胭脂钻心的一疼。
“一个花痴的话,你会信吗?”胭脂手指被他按着不松,想到当初他不认识她的样子,来了气。
停下,抬脚踩在他的皮鞋上,狠狠跺:“不打你我看你是不会清醒的,要不要再打一顿。”
“晚上的。”磁性低哑的声音。他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顺便咬了一口她的耳垂。
倏的过电,电流蹿到全身。
那话什么意思,任谁都听得出来。好好说话呢,他又往这上面扯。
胭脂老实,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殷母的钥匙都交到殷斐手里,但是这些天,胭脂没同意去殷母的别墅住。
在巴黎处理殷母的后事和其他一些琐事期间,她带着殷斐来到圣米歇尔广场的老式公寓。
回来,殷斐头疼殷孝正回国,把巴黎的很多事情交给他。奔波了一周身心俱疲,胭脂心疼的给他收拾好书房,调好空凋的温度,待他投入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