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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昶琋也在盯着她,她的眼睛开始时是专注在他身上的,但片刻后就开始叽里咕噜的乱转,显然是心不定了。
捏着她的下巴又抬高了些,元昶琋笑了,笑的很轻,“你这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什么呢?”
“我这是为了避免你看姐姐我的眼睛看入迷了。怎么样,姐姐是不是很漂亮?”眼睛瞟着别处,她一边故作得意道。
“是很漂亮。”他继续往她脸上涂抹易容的东西,一边回答道。
唇角弯了弯,武慕秋依旧瞟着斜上方,他的气息不断的吹在自己的脸上,感觉涂抹在脸上的东西更凉丝丝的了。
“看你这么漂亮的份儿上,我就先给你上一课。你并不想顺从武将军以及武夫人的安排,那么你应该在第一时间就表示出你的想法。看他们对你也很是宠爱,你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这世上有很多儿女会被父母当成工具,如果情况是这样的,那么自己的想法就不能说出口。但你的情况正相反,你可以利用这一点。如果你说了,他们也就会重视起来,随意给你寻找夫家的事儿就不会再频繁的出现了。他们会很慎重的选择,甚至会在之前询问你的意见。”给她涂抹,元昶琋一边轻声的说着,他的声音很好听,使得听着的人也好似被催眠了似得。
又转过眼睛看向他,武慕秋忽然之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因为自己和养父母的关系堪比亲生父母,而他们又对自己很宠爱,从小到大,从未做过强逼她的事情。
“我若说了,他们就不会再琢磨着不断的给我找夫家。但,这事儿肯定不会停,接下来怎么办?”虽他说的有道理,但想一想接下来的日子,总是不可能不给她找夫家,这个事儿总是会提起的。
“你呀!你的心里就没有个人选么?将你的人选说给他们听,这事儿就有九成的可能会成功。”元昶琋看着她,手指还在她脸上移动涂抹,一边轻声道。
眨了眨眼睛,武慕秋盯着他,将自己所认识的人都在自己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发出了一声轻哼,“没有。”
手指的动作微微一顿,元昶琋随后轻轻地摇了摇头,“那你最好快些有人选,这样最起码你能自己掌控你未来会嫁给谁。”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想嫁给谁,就一定能嫁给谁似得。”听他的话不由想笑,她又不是什么公主,如果说想嫁给皇上,难不成还真能嫁给皇上?
“那可不一定,人得有希冀,没准儿就实现了呢。”元昶琋说着,一边用小指点着她的眼皮,让她闭上眼睛。
听话的闭上眼睛,武慕秋哼了哼,“我现在一时没人选,容我再仔细想想吧。诶,你往我眼睛上涂什么呢?”
“自然是易容的东西,你现在别睁眼,流进眼睛里,你会很疼的。”元昶琋的呼吸就喷洒在她的额头上,他明显距离她更近了。
“你这易容的手艺到底行不行?你身份尊贵,按理说哪有时间学习易容术,你不会就是瞎涂抹吧。”不知自己会被他涂抹成什么样子。
“照着人物的画像,怎么可能会出错。现在易容的物品十分简单,即便长了一对儿猪蹄子,也能成功。”元昶琋轻声说着,伴随着他说话,他的呼吸不断的洒在她额头上,吹得汗毛都在动。
闭着眼睛,她什么都看不见,却反而莫名的让她觉得对他的呼吸感觉更清晰。脸上的汗毛在动,连带着耳侧和后颈的汗毛也跟着竖了起来,一时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就在这时,一直缓缓前行的马车也停下了,武慕秋有所感觉,“咱们到了。”
“嗯。不着急,再等一等也是可以的。越是夜深人静,出现鬼的时候也越能让人感到惊恐失措。”元昶琋倒是不疾不徐,手上的速度依旧。
手指在她的小脸儿上移动涂抹,指上带着热气,和他的呼吸一样温热。
也不知他到底把自己弄成了什么模样,武慕秋的手玩弄着布料,缠上又松开,然后又缠上。
她一直都以为玩儿的是自己裙子的布料,所以也肆无忌惮的扯了又扯,缠了又缠。
又过去了将近一刻钟,元昶琋才停手,看着她被重新塑造的脸,比以前大了一圈儿,和她这纤细的身体实在不相配。
无声的偷笑,元昶琋拿过一张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随后垂眸往下看。
自己的袍子下摆已经被武慕秋扯到了她的腿上,然后她的手指头在缠绕布料,他的袍子大部分都已皱皱巴巴的了。
瞧她那灵活的手指头,他就不由得又想起她小时候的那场表演。手就像是没有骨头似得,被那个小镯子轻轻松松的套了进去,然后又轻松的摘出来。
他那时候的确是被吸引了,因为从来没见过那种表演,尤其表演者还是个没有他年纪大的小姑娘。
看着她的手,元昶琋蓦地抓住,解救出自己的袍子,然后举起了她的手。
“你干什么?”睁不开眼睛,因为涂在眼皮上的东西有些沉重,且没有干。
脸也一样的浓厚,但并不是整张脸都这样,反而是鼻梁两侧以及下巴和两腮好像有很多东西,涂抹的更多一些似得。
“你的手和平常人有什么不同么?小时候,可是经过什么特别的苦练。”她手指纤细,而且五根手指的长短看起来特别的协调。指甲粉红,颜色也显得十分健康。
她的手和她的人一样,有一种纤细的美感,这世上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人会有和她相似的手了。
知道他在摆弄自己的手,而且是很仔细的那种摆弄,让她觉得怪怪的。
“的确是经过苦练,但和寻常人练功夫是不一样的。这个属于自家机密,一向都是师父传徒弟,所以请体谅我不能告诉你。”想要收回自己的手,他却一直在摆弄她的手指头。将她的手拇指和小指两侧一同朝内捏,似乎想瞧瞧她的手究竟能软到何种程度。
而事实没有让他失望,她的手的确非常柔软,轻松的被捏起来,更像一个面团似得。
“也难怪你儿时那么轻松的就将一个特别小的镯子套进了手里。”她的手柔软程度让人咋舌,使得他捏了两次之后便不敢再用力了,觉得会给她弄断。
“这事儿我不记得了,看你倒是记得清楚,想必当年你觉得很新奇,又很羡慕吧。”这十几年前的事情他可提过不止一两次了,记忆很深刻的样子。不太好意思的是,她完全不记得了。
“是啊,很新奇。”‘新奇’到自己试探,然后被别人笑话了十几年。
收回自己的手,她一边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能不能睁开眼睛了。”
“睁开吧。”放下空空的手,元昶琋看着她,一边轻声道。
试探着睁开眼睛,眼皮沉重,只能半睁开。
不过,却也能看得到元昶琋,他就坐在自己旁边,距离她很近。
眨了眨眼睛,她深吸口气,“这些东西压得我感觉不能呼吸了似得。快,把衣服给我,我要去吓唬人了。”身上太沉重,这感觉不太好,她想速战速决。
“不用着急,还得再装扮一下,你别动。”说着,元昶琋弯身,将一个包袱从车板上拿了起来。
那个包袱两侧延展很长,他看了看,随后看向武慕秋,将她的两只手抬起来,成了一个要飞翔似得姿势。
而元昶琋则拿着包袱圈在了她的腰间,将鼓鼓囊囊的那部分置于她肚子上。
这就成了一个假的大肚子,身怀六甲,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张开双臂任他摆弄,她一边低头看着他,他这亲力亲为的样子还真是和往时不太一样,毕竟一直都十分狡诈。
她的腰太细了,事先准备好的这个包袱两侧的带子又很长,在她腰后重叠又绕回来,最后在她腹部前交汇。
元昶琋一边交叉系上,一边无声的笑。
“你笑的很是可疑,你把我装扮成这样,还要笑话我,太不厚道了。”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她的第一反应自然是眼下自己很可笑。
“我笑的是你的腰太细了。”她把他想的太无聊了。
皱起眉头,“我的腰很细,这件事有什么可笑的?”那就更无理了,他脑子有问题。
系好,元昶琋也放了手,一边抬眼看向她,“有句话叫做纤腰素素,你正是如此。”
看着他真诚的脸和漾着温柔之色的眼睛,武慕秋忽然觉得一股热气窜上她的脸,随后蔓延至耳朵和后颈。所幸的是,她脸上被涂抹了厚厚的一层东西,应该不会被看到。
这个男人,看着纯朗又温柔,实则狡猾的像只狐狸。但就是这么一个样子,却又自带勾人技能。
她转开眼睛躲开他的视线,还是不看为妙,可这感觉,莫不是心动?
缘于恩怨 装鬼(一更)
穿上了那件惨绿惨绿的裙子,腹部凸出,武慕秋低头瞧着自己都觉得很奇怪。
这件衣服的颜色就很惨,穿上这种衣服,能长命百岁才怪。
而元昶琋则拿着一张纸,正在对照她和纸上的画像。
研究了一圈自己,武慕秋随后坐下,肚子有障碍,使得她坐下也很不舒服。这怀孕的女人她自然见过,那时瞧着不止丑而且笨拙,但现在似乎明白了些。可见这世上最累的就是女人了,怀孕生子,处处辛劳不说,还有生命危险。男人就不一样了,坐享其成。
扭头看向元昶琋手里的画像,她微微偏身,更仔细的看那画像上的女子,她随后也皱起了眉头来。
“这是、、、什么画法儿?好奇特,但是画的好像真人。”看的出是完全用炭笔画的,但是这线条,鼻子嘴眼睛都很立体,就好像真的是一张脸印在这上头似得。
“这叫素描。”元昶琋转眼看向那个在自己身边探头探脑的人,回答道。
“没听说过,倒是这人的画工必然不凡。瞧瞧这眼睛,好像被人揍了似得,肿成这样。”真的好像被人打了,但脸也很肿,挤得五官都有些变形了。
“因为她死的时候就是这样。”元昶琋轻声道。
“为什么?她死前被暴打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知道她死的时候会是这个模样。
“因为那个长得‘挺好看’的三当家,是她的弟弟。”他和杨润笙是有亲戚关系的。
转头看向他,武慕秋尽力的睁着自己的眼睛看着他的脸,“这都是你审讯出来的?这幅画呢?不会也是你画的吧。”看他那带着笑意的脸,她觉得很有可能。
“没错,我按照那长得‘很好看’的三当家口述,画出了他姐姐临死前的模样。”元昶琋承认,的确就是他画的。
武慕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儿看着他,看不出来他还会这个呢。
“你这张脸太丑了,别看我。”抬手,罩住她的头,将她的脸推到别处去,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那也是你弄出来的,这是你的杰作,你应当好好欣赏欣赏才是。不过,你除了会画画之外,还会什么?”他这人还真是让人猜不透,明明按照他这个身份地位来说,学会如何掌控他人就行了,但他显然是不同的。
“很多,画画,抚琴,鉴赏古玩字画。你还想知道什么?”看着她故意又蹭过来的脸,元昶琋边笑边说,她的脸实在是太丑了。
“看来你儿时一定过得很辛苦,每天都在苦练。”不禁报以同情,她的亲生母亲说得好,小孩子就是要玩儿的。所以,她那时每次去雪山,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玩儿,玩的多过分母亲都不会训斥她。
元昶琋不语,学这些东西完全都是他母亲的主意,因为她说,男孩子多学一些其他的技能,长大之后便于吸引小姑娘的喜爱,免得到时没有白菜给他拱。那她这个做老母亲的,就得后悔伤心死。
他完全是被强迫的,儿时是不乐意学又不得不学,而现在想起他母亲说的那些异于常人的论调,他就满头黑线。这世上,最特别的女人就是他母亲了,简直就像是天外来客。
时间差不多了,武慕秋也准备去行动了,她抬手将自己的头发弄开,披头散发的包裹住她那张发肿又红紫不一的脸,再配上她身上那宽大的惨绿色裙子和大肚子,真的是特别的惊悚。
“还真像鬼。”看她那样子,元昶琋也不由得皱眉,这就是世人对鬼的误解了。谁说鬼就不爱美的,特别是爱美的女人,即便做鬼,应该也会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但奈何世人粗浅,所以,就只能按照最粗浅的来。
哼了一声,她便转身出了马车,眼下马车就停在城府后的街巷之中。
外面护卫一直守着,这里静悄悄又幽暗无比,他们俩在马车里说的话,站在外头的人想必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