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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照射在他身上,浑身水珠都发着亮光,令他裹在光影中,就像是从水底突然冒出的水妖,且还是一只邪魅而盛怒,似下一秒便要倾覆一切的水妖。
远远的水面上,几只浅黄色的水鸭子被这边儿凶猛的动静惊动,睁着呆呆的黑豆眼看过来,愣了片刻,突然便扑棱棱的拍打着翅膀全被吓飞了。
顾卿晚也有些受惊过度,呆怔怔的瞧着突然冒出头的秦御没反应过来。接着她便见秦御手一扬,一条软鞭不知从什么地方滑了出来,甩动起一串水珠,幻化成凛冽的光影直直向船上袭来!
他的动作太快,顾卿晚尚未瞧清楚,就见站在她身前的娄闽宁探手往前抓了一下,可那软鞭倒像是凭空生了眼睛一般,拐了个弯儿,令娄闽宁抓了空。
接着鞭尾又甩了回来,直冲娄闽宁的脖颈扫来。娄闽宁不得不仰身避其锋芒,可那鞭子却虚晃一下,瞬间又甩了回去,缠绕在了顾卿晚的肩头。
顾卿晚根本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整个身体就飞了起来,又被一股力量带着往画舫下栽去,她没忍住尖叫出声。
娄闽宁听到声音,迅速起身去抓顾卿晚,只可惜探出的手竟正能抓到她受伤的右腿。
他动作一顿,错过了时机,再望去,顾卿晚已掉下了画舫,直接砸落进了秦御的手臂间,被沉浮在水面上的秦御抱在了怀里。
顾卿晚砸进水中,有水的浮力在,又被秦御接住,倒是半点不疼,只是略受了些惊吓。溅起的水花却将她身上的衣裳和头脸再度打湿,她因惊骇急速喘息着,却听秦御的声音在身边极近的距离内响起。
“多谢娄世子救了沈清,然则沈清是本王门下客卿,既然本王在此,他的安全,便不必再劳烦娄世子费心了。”
顾卿晚闻言缓缓回过神来,本能的仰头往画舫上瞧了一眼。就见娄闽宁身姿孑然站在那里,俯视过来,背着光,神情有些模糊,然而一双眼睛却似沉寂的冰湖,冷冷的与秦御对视着。
顾卿晚觉得气氛有些一触即发的火爆,便连清凉的湖水都平息不了那种无形的火力一般,她略有些不安,这两个人要是在这里就打起来,还是因为她,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还不如今日溺死在流连湖来的干脆。
故此,她动了动腿,痛苦的哼唧了两声,道:“腿……我的腿……”
秦御闻声到底收回了盯在画舫上娄闽宁身上的视线,垂眸看向顾卿晚。却见她面色微白,正拧着眉头,注视着她的右脚处,神情显得有些痛苦不堪。
秦御抬手便掀开了顾卿晚腿上的袍摆,眼见她的脚踝处缠着一圈圈的绷带,便冷哼了一声,道:“你不是能耐大的很吗?怎么还受伤了。”
他的口气凉飕飕的,引得顾卿晚一阵气怒,厉声道:“若非你非要带着我来这义亲王府,我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
秦御凝眸望向顾卿晚,见她气的双颊微红,唇瓣微微嘟着,因恼怒,便忘了伪装,脸上有了女儿家的娇嗔之态,禁不住目光微微波动了一下,感受着画舫上娄闽宁如影随形的目光,他唇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弧度来,俯下头来便压到了顾卿晚的近前,一只大掌罩着她的半边脸颊,埋头在她颈边儿,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道:“伤口他处理的?嗯?”
他的声音有些阴沉沉的,又几乎贴着耳廓发出,一股热气往耳蜗中流蹿,带起一阵阵说不出是悸动还是惊惧的战栗来。
顾卿晚挣扎了下,偏他的手掌控着她的脸颊,她躲无可躲,只得道:“秦御,你发什么疯!你……啊!”
她话没说完,秦御竟然一口便咬住了她的耳朵,是真的咬!
他咬的用力,顾卿晚甚至能感受到他牙齿锋利的齿形,她疼的连声音都发不出了,有些无助的发生些颤音来,身子也微微抖动着。
秦御咬了那一下,倒松了开来,却改而用舌头裹着那小巧圆润的耳珠,似安抚似痴迷的舔弄着,亲吻着,吸允着。
顾卿晚敢肯定,她的耳朵肯定是流血了,他这样恣意品尝,便像是一只嗜血的小兽般,引得她身上一阵热一阵凉,难受的要命。
她简直要被这种感觉折磨的哭出来了,再顾不上什么,踢腾起双腿来。
她腿一动,秦御倒被迫抬起头来,腾出一只手来固住了顾卿晚乱踢的腿,接着他看都没再看娄闽宁一眼,便嚣张的携着她,往回游去。
练武者感官敏锐,秦御即便不去看,也能清楚感受到娄闽宁锐利的视线,如芒在背,但是秦御根本就不在乎。
可也因娄闽宁站在画舫上,即便眼神已要将他射穿,却没再有任何动作,他这般隐忍,却也让秦御心情变得极为糟糕。
因为娄闽宁越是能忍,便越是说明他心目中顾卿晚的地位有多重!
一个男人,一个有血性的男人,见到曾经属于自己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轻薄,都不可能忍受下来。除非他或者已经不在乎了,或者就是个窝囊废。
很显然娄闽宁两种情况都不是,他之所以隐忍,完全是因为在他心中,顾卿晚的安危,顾卿晚的一切,都比他自身的感受来的重要。
这会子他若然出手和自己缠斗,只会让顾卿晚被架在火上烤,顾卿晚本就因周睿的事儿,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娄闽宁万不会在此刻再推上一把。
一个男人能将一个女人放在自己的尊严之上,秦御自问,起码他对顾卿晚,此刻还做不到这点。
也是因为想的清楚,秦御心里才像长草一样,尽管美人在侧,尽管携美而归,可却半点得意劲儿都感受不到,反而心头窝着一团火气,横冲直撞,却怎么都发泄不出去。
顾卿晚被秦御一只手臂携着,只能随波逐流的跟着飘,她也能感受到画舫上娄闽宁的目光,可她却不敢回头去看一眼。
她怕看了,太沉重,自己会背负不起。
那边沈择见秦御兀自往这边画舫冲来时,便招呼了李东哲和郭栋上了一艘画舫,且紧追着秦御过来了。
故此秦御带着顾卿晚并没游多远,便遇上了开过来的画舫。沈择已招手甩了绳子下来,道:“二哥快抓着,我拉你们上来。”
秦御一把抓住了绳子,沈择收绳,几下便将秦御连带着顾卿晚拽到了画舫边儿上,李东哲蹲在那边,伸出手来,要拉秦御一把。
秦御却没搭理他,一把抱过顾卿晚,身子在水中一旋,竟然就从湖中拔身而起,腾空转了一下,便双足踏在了甲板上。
“谁都不准进来!”他丢下一句话,便头都没回一下,抱着顾卿晚直直往画舫的船舱里大步流星的去了。
李东哲还半跪半蹲在那里伸着长长的手臂,只觉一颗心哇凉哇凉的,半响都站不起身来。
他僵着身子,苦巴巴的回头瞧了眼抱着顾卿晚远去的秦御,禁不住道:“小爷就想帮二哥一把,怎么这都不行。”
沈择将丢出去的绳索收了回来,闻言挑了下眉,手中的绳子便冲李东哲甩了过去,啪地一声脆响,就打在李东哲旁边的甲板上,吓的李东哲一蹦三丈远,站起身来,怒目蹬着沈择道:“好呀,阿泽,连你也欺负小爷,小爷跟你拼了!”
说罢,冲上来便和沈择动起拳脚来,又道:“小爷都到了小凤楼了,想着兄弟们才来了这破地方,你们这些没良心的还这样对待小爷,小爷的心都要碎了。”
沈择闻言翻了个白眼,道:“李东哲你能不恶心人了吗,别跟娘们一样叽叽歪歪的,真想当娘们,你倒是利索点,重新投胎去,爷等个十个五,勉强娶你当继室如何?”
“滚犊子!爷当男人当的挺好,重投屁的胎。就算真重投了,爷这资质,妥妥的美人胚子,爷这眼光,能看上你个糟老头子!”
两人闹的欢实,郭栋靠着栏杆,苍白的手指间挂着串水当当的葡萄,一边悠闲的看戏,一边往水里吐着葡萄皮,转眼偷瞄了下船舱,结果一个葡萄丢进口中,直接被吓的噎在了喉咙间,脸色瞬间涨的通红,丢了手中葡萄,一手伸进口中抠着,一手拼命的拍起栏杆来。
那边沈择躲开李东哲的一脚,眼见这边郭栋不对劲,忙冲了过来,结果后腰却被李东哲偷袭,结结实实踹了一下,差点没趴下,怒喝道:“李东哲你他娘找死!赶紧来帮忙!”
李东哲这才瞧见郭栋的异样,几步冲过来,对着郭栋的后背便是一蒲扇大掌。
一颗滚圆硕大的葡萄从郭栋口腔中射了出来,郭栋也被李东哲一巴掌拍的趴在了甲板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沈择站稳,一脚踹在李东哲的腿上,道:“他身体弱,你都不能轻点!”
他说着蹲下查看郭栋的情况,李东哲却禁不住望天,翻了个白眼,道:“他又不是小凤楼的紫月姑娘,老子轻个屁啊!再说老子轻点有用吗,那卡着的葡萄能跳出来?”
虽然如此说着,却也有些担心将郭栋个病秧子给拍坏,蹲下来查看郭栋如何了。
郭栋痛苦的趴在甲板上,咳了片刻,只觉一条命去了半条,这才平顺了下来,见他无碍了,沈择不觉嗤笑,道:“栋子,你出息了啊,吃个葡萄也能噎着,真这么死了,到了阎王殿,可别提你和小爷认识。”
“也莫提我,爷也丢不起那个人。你说你想啥呢,栋子。”李东哲禁不住接口。
郭栋却没出声,只抬起一只手来,手指往后指了指船舱。
李东哲闻言顺着他的手指回头,一眼便瞧见漂浮的柔纱后,两具正抵死交缠在一起的身躯。
以极亲密极缠绵极令人遐想的姿势交缠在一起的,那是素来高不可攀,如同雪山之颠盘旋的孤鹰般的二哥,还有那个沈清?
虽然早前有所猜想,可李东哲还是被这一幕给惊吓到了,一口口水没咽下去,也咳了起来。
沈择倒还算好,瞧了两眼,便忙收回了目光,顺带拍了下两眼瞪的铜铃般的李东哲,压着声音道:“非礼勿视,自己找死,别拉上我。”
李东哲忙也收回了视线,心里却在想,我操,二哥就是二哥,果然啥时候都强势霸道,那么碾压着那少年,就沈清那小身板,别还没上岸就被折腾死了啊。
且说船舱中,顾卿晚被秦御抱进船舱,都没来得及看看四周的环境,便被秦御丢到了一张美人榻上。
她尚未坐稳,便觉一道强悍的力量压在了肩头,还没反应过来,整个身子就被推倒在了美人榻上,后脑勺重重砸在榻上,紧跟着面前视线一黑,男人灼热的气息便喷抚在了口鼻上。
顾卿晚瞳孔微缩,秦御已是劈头盖脸的吻了下来,他的唇瓣好似沾染了湖中的凉意,明明气息灼热,可双唇却冰冷,压在她的唇瓣上便肆无忌惮的揉捻啃噬起来。
顾卿晚被那极热又凉的触感激的一个颤栗,本能的咬紧了牙关,双腿双手挣扎起来。
秦御却顺势而为,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他沉重而欣长的身躯正面碾压着她,双腿笔直,只需压在她的腿上,什么都不用做,她便再也没力气动弹。
她气的抬手捶打他的肩头,可一下下便像是捶在了坚硬的铁板上,秦御根本理都不理她。
他只是一只手穿过她的后脑,将她挣扎摇晃的脑袋固定住,方便他吻的更顺畅。另一只手直接扯着她的衣襟,便要将她身上衣衫扯裂。
他冰冷的唇重重研磨着她,强悍的身躯死死压着她,令顾卿晚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块嫩豆腐,要被那沉重而粗粝的磨盘给压榨成泥汁。
顾卿晚恨的要命,死死咬牙,不准他进去。秦御却似恼了,冷笑了一声,竟然用锋利的牙齿咬她的唇。
他咬的毫不留情,像是要生生撕了她的唇瓣一般,顾卿晚被吓到了,她觉得一个正常人是没法和一头明显发了怒的野兽较劲的。因吃疼,因惊惧,她张开了口,秦御便瞬间冲了进来,舌头刚一进入,便刁住她的香舌,非常用力的吸允,像是要吃下去一般。
某种有些熟悉的清新气息,顿时无所不在的钻入她的口腔之中,凶狠强势的宣告着他的主权,不容她抵抗,更不容她选择。
他在告诉她,除了被动承受,她别无它选。
顾卿晚被秦御强势的气息弄的竟有些头脑发懵,捶打着秦御肩头的双手已是无力的软了下来。顾卿晚呆了一下,双眸红了起来,禁不住想要咬他。可秦御明显上次得了教训,还不等她咬住,他便松开了她的舌,开始非常激烈的在她的樱桃小口中搅弄起来。
他像一阵龙卷风,呼啸在她的唇间,顾卿晚只觉双颊都被撑的疼痛麻木了,哪里还咬的住他,一时间竟被吃的死死的,气的浑身颤抖,却无能为力。
☆、086 晚晚vs秦御,惨胜
顾卿晚的安静,却并没有换来秦御的怜惜,他的动作甚至更凶猛疯狂了几分,身体略抬起了一些,扣在顾卿晚衣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