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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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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鼎兴点头,道:“好,便明日吧,让那个王路带着这断掌去全丰号走一趟,记得要小心行事。”
  周家的内宅,萧南江去见了周老夫人萧氏后,从松鹤院出来,并没往外院自己所住的院子去,反倒是向周清秋所住的同心院而去。
  他还没走到同心院,便听到几声女子的哭声隐隐约约传来,他蹙眉过去,就见一个穿碧色比甲的丫鬟蹲在一处假山下,正捂着脸哭的伤心。
  他仔细一瞧,那丫鬟可不就是周清秋的贴身大丫鬟薄荷嘛。不觉一惊,忙跨前两步,道:“薄荷,你不伺候着表妹,自己在这里哭什么?!”
  薄荷闻声扭头,看见萧南江愣了下,忙抹泪站起身来,福了福身,道:“表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您快去瞧瞧我们姑娘吧,姑娘都好几日没怎么吃饭了,还哭着喊着,非说是她害死了大少爷,要抹脖子去黄泉路上给大少爷赔罪……呜呜,奴婢好容易哄姑娘入睡,瞧着姑娘那样子,心里实在难受,这才出来躲着哭上一哭的。”
  萧南江听闻她的话,浑身紧绷,面色大变,道:“什么!?你们姑娘要抹脖子?秋儿她怎么能这样想呢,你们是怎么照顾姑娘的!”
  萧南江在周家长大,比周清秋年长六岁,他时常出入周家内宅,和周清秋打小便熟悉,自从周清秋长成大姑娘,明艳动人,萧南江又寄人篱下的长在周家,觉得受了周家重恩,自然而然,便对周清秋百依百顺,顺其自然的,也将一颗心都系在了周清秋的身上。
  薄荷见萧南江闻言果然焦虑起来,便又垂泪道:“实在不是奴婢们无用,是这回姑娘真内疚伤心难抑,表少爷也知道,姑娘就只有大少爷这么一个嫡亲的兄长,和大少爷自来兄妹感情深厚,如今大少爷又是因姑娘而死,姑娘她……姑娘她怎么可能想的开,表少爷和姑娘一起长大,就去劝劝我们姑娘吧。”
  周大夫人吴氏并不喜欢萧南江和周清秋多接触,也看不上萧南江的身世,萧南江自然是知道的,平日里心中自卑,并不敢多靠近周清秋,此刻听了婢女的话,却是什么都顾不得了,跟着薄荷便赶忙往同心院去。
  薄荷早就安排好了,直接便带着萧南江从后门进去,一路进了周清秋的闺房。
  进屋便都是浓重的药味,周清秋躺在帐幔中,整个人苍白消瘦了不少,虽睡着,眉头却紧紧拧着,满头冷汗,很是痛苦的样子。
  萧南江看了两眼,便心疼的不行,还没走近,就见睡着的周清秋突然双手挥舞,大叫着,“别杀我大哥,冲我来,冲我来,求求你,杀了我吧,放了我大哥……呜呜,大哥!”
  萧南江吓了一跳,上前一步,握住了周清秋乱挣的手,急声唤她,道:“秋妹妹,你醒醒!”
  这么热的天,周清秋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手竟然透骨冰凉,萧南江握在手里,疼在心里。
  周清秋猛然睁开眼睛,看到萧南江便柔弱无依的扑到了萧南江的怀里,哭了起来,颤抖着声音道:“表哥,我大哥死了,他被人害死了,我好恨自己!都是我害了大哥。”
  她说着竟然又推开萧南江要往床柱上撞,萧南江抱着她,感受她在怀里瑟瑟发抖,只觉一颗心油泼一样,真是只要她不哭,什么都愿意为她去做。
  他哄了半天,周清秋才渐渐安静下来,靠着大迎枕,抽泣着道:“表哥说的对,我大哥在天有灵,一定不会怪我,一定希望我好好的,不要因他的死而内疚,可我……可我又怎能这么自私,真就苟活着!可惜我是女子,除了绣花竟什么都不会,不能为大哥报仇,不能亲手杀了那沈清……我真没用,真没用。”
  她说着抬手自己拍打起自己的脑袋来,萧南江忙阻止她,道:“不是说睿弟弟是死在义亲王府之手吗?”
  他已经从周老夫人处得知了周睿去世的前因后果,此刻听闻周清秋的话,禁不住开口道。
  周清秋却面露怨恨之色,道:“虽是如此,但义亲王府势大,哥哥说起来就是因这沈清而死,我如今奈何不了那义亲王府,可那沈清却不过一介布衣,我想先杀了他,也能令大哥九泉之下得以稍稍安息。表哥,你帮我,好不好?”
  周清秋本就因在仙岳楼上的事儿,恨不能杀了沈清,结果她没养好病,周睿便因为沈清丢了命,为此她的母亲,痛失爱子,竟然迁怒于她,还打了她两耳光。
  平日对她千娇百宠,如今却骂她是惹事,害了哥哥的祸害。
  不管是周睿的死,还是生母的迁怒,都让周清秋恨不能立刻手刃了沈清。柿子挑软的捏,她不敢惹让她出丑的秦御,便将所有怒火对上了白衣沈清。
  这就是人性,偏周清秋让父亲周江延杀了沈清为周睿报仇,可不管是周鼎兴还是周江延,都不听她的,还将她禁足,不准她再惹是生非。
  周清秋更加难受心恨,这才将心思动到了萧南江身上,她知道,萧南江的手中握着一部分周家的暗势力,有好多事祖父和父亲都是让他去办的。
  正好萧南江喜欢她,她不利用他替自己出气,简直就对不起她自己。
  萧南江闻言却点头,道:“好,那沈清确实该死!不过此事还需禀了姑祖父,好生安排,毕竟沈清如今也算是礼亲王府的人,而且睿弟弟刚死,怕是不少人关注这个沈清,他若出事,很容易让人怀疑到我周家,需要小心谨慎才是。”
  周清秋听他竟然这样说,顿时便又落了泪,一推萧南江,道:“你不愿意帮我便算了,何苦说这样的推脱之词。我便不信,那沈清不过一个白衣平民,便是死了,还能掀起多大的浪潮来?只要不留下证据,事情办的漂亮,谁又能奈何得了我周家?”
  她说着抹泪道:“祖父和父亲就是考虑的太多,才委屈了哥哥枉死,不替哥哥报仇杀了沈清,我一日也无法安眠,无法得到安宁,我……我……”
  她说着竟然双眼翻白,以手抵额,一副要晕厥过去的模样。
  萧南江被她吓了一跳,忙伸臂去扶她,却被周清秋一把推开,道:“你走!左右你也是贪生怕死之辈,不肯为我哥哥出力,也不肯瞒着祖父和父亲帮我们,还在这里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说着肩膀抖动,哭个不停。
  萧南江如何受得住心上人这般,一个咬牙,道:“秋妹妹,你放心,表哥不会让睿弟弟枉死的,你乖乖吃饭睡觉,此事交给表哥便好,表哥这就去安排,保管十日之内,让那沈清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周清秋闻言这才止住了眼泪,破涕为笑,道:“还是表哥待我好,我等表哥的好消息。”
  待薄荷送了萧南江出去,进了屋,就见周清秋厌恶的将身上的厚锦被踢下了床,又将被褥下的两个用油纸裹着的冰袋丢了下来,面色阴冷,道:“他走了?”
  薄荷福了福身,道:“姑娘放心,表少爷一定会将事情办好的。”
  周清秋闻言冷哼了一声,冷声道:“若非他,哥哥就不会死,我这也是为周家好,若哥哥都死了,那沈清还风风光光活在礼亲王府中,让外人如何看我周家?以后还不谁都能欺负上来!”
  薄荷忙上前,收拾着床铺,道:“姑娘说的极是。”
  礼亲王府中,周睿的案子结了,顾卿晚心中也觉去了一块大石般。
  她昨日和秦御和好后,这两日便一直被秦御拘在他的书房中绘图。顾卿晚想着娄闽宁说要暗中将她送离京城的事儿,怕自己过几日就走了,那浮云堂便没法再建。
  她这次在义亲王府和周家结仇,虽然都是因秦御非要将她硬带去义亲王府才引起的,那周睿也是秦御杀死。
  可到底秦御杀周睿,是因为她,事后,礼亲王府全力护她,也是事实。
  既承了人情,顾卿晚便想还了这个人情,想着趁着这几日,她加快速度,好生将浮云堂的图纸画好,画细了。等到来日她离开了,有这图纸在,王府的工匠们自然可以按照图纸将浮云堂建造起来,并不耽搁秦御送礼亲王府寿礼。
  她也分文不取,便算是还了这个人情了。
  如此,这两日顾卿晚很是老实,没再提过离开王府的事儿,多半时间都用在了绘制图纸上,她绘制图纸时,秦御多在旁边坐着看书,或是铺纸写字,两人倒是难得的相处融洽。
  这日近午,顾卿晚正埋头苦干,宋宁却进来,将一封信送给了顾卿晚,道:“是有个叫刘泉的小厮送到侧门的。”
  刘泉正是庄悦娴买来的小厮,顾卿晚当日离开时便交代过庄悦娴,让她有什么事儿,就让小厮来王府给她送信。
  拆开信,顾卿晚看过后,便捏着一张素笺冲秦御道:“是陈心颖,她给我下了帖子,约我下午去沉香茶楼吃茶,殿下能否允我前去?”
  秦御闻言瞥了眼那素笺却抚袍站起身来,道:“爷在府里憋了这么多天,也闷的很,走吧,爷带你出门逛逛,就在仙岳楼用午膳好了,等到了时辰爷送你去沉香茶楼便是。”
  他说着,迈步往内室走,行了两步,又转头看蹙眉愣着的顾卿晚,道:“去换衣裳啊,发什么呆。”
  顾卿晚瞧着他一副霸道模样,叹了一声,方才认命的点了点,心里却在想,秦御跟她跟的这么紧,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101 都是穷人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顾卿晚看着对面软榻上躺着的秦御不觉面露狐疑之色,道:“先前太医不是说,你的心脉受损严重,内伤要慢慢调养,需得卧床休息吗?”
  太医的诊断,言犹在耳,可顾卿晚却觉得秦御从没遵守过,这几日在翰墨院中,他也是随心所欲,并没遵照医嘱,就躺在床上老实养病。
  且他的脸色虽然比平日苍白很多,却也不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昨日在书房中,逼着她原谅他时,他抱着她的力气可不小,强健的和头牛一般,哪里像是病人啊。这都让顾卿晚怀疑起,当日秦御在义亲王府被吴国公重伤的事来。
  秦御仰卧在软榻上,见顾卿晚面带探究和揣测,却不紧张,只凝眸瞥了她一眼,道:“当真是最毒妇人心,爷是为救你才成这幅模样的,感情你还嫌爷如今病的不够重?非得爷躺在床上下不来,你才甘心?”
  他说着便像是被气岔了气,带动了伤处,突然又捂着心口咳嗽了起来,这一咳,脸色泛起病态的潮红来,额头上立马就浮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这两日他确实时不时的就要咳上两声,顾卿晚见他如是,忙起身凑了过去,抬手给秦御顺着气儿,又拿了细棉帕子给他擦拭脸上的汗水。
  触手,秦御的一张俊面虽汗津津的,可却发凉,分明出的都是虚汗,见秦御勾着冷笑,一双异色眼眸正嘲弄般盯着自己,顾卿晚便有些心虚,觉得实在不该怀疑人家,眨了眨眼,方才道:“殿下既然这样难受,就该呆在王府中好生养着。怎还非要跟着我出门,我就是去见见心颖妹妹,又不干别的事儿。殿下您若是不放心,多派点人跟着我便是,犯得着这样亲自跟着嘛。”
  秦御闻言却嗤笑一声,道:“你去问问,爷何曾在府中呆过两日以上的?闷都闷死了!爷不过是出府散散心,何曾是非要跟着你了?不过,你这么紧张,不会是有什么事瞒着爷,要做什么坏事吧?”
  秦御说着,双眸便眯了起来,眸中有锐利的光,紧紧逼视着近在咫尺的顾卿晚的面容。
  顾卿晚被他盯的心中狂跳,先前娄闽宁说过,等周睿的事情一了结,便想法子联系她,送她和庄悦娴离开京城的。当时娄闽宁并没有细说,要怎么联系她,怎么避开秦御的耳目。
  她方才收到的帖子,上头确实是陈心颖的笔迹,可周睿的案子,昨日才刚刚有了定论,今日她便收到了陈心颖邀她吃茶的帖子,顾卿晚难免多想,怕是娄闽宁借着陈心颖的手,约她出来。
  她自然害怕秦御跟着会察觉了什么,或者是耽误了她的事了。
  她心虚,此刻被秦御盯视着,便有些口干,忍着舔唇瓣的冲动,她才勉强若无其事的道:“殿下想太多了,我能做什么坏事?只不过心颖妹妹并不知道我就是沈清的事儿,也不知道我和殿下之间的牵扯,殿下如今跟着,一会子叫心颖妹妹瞧见,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
  秦御闻言却面露讥诮之色,捏着顾卿晚的下颌,令她无从挣扎,挑眉道:“呵,你这是嫌爷跟着你,丢了你的人不成?何时本王倒成了见不得人的了。”
  顾卿晚见他一脸的不满,心中亦是冷笑不已,难道她还该带着他四处招摇,宣扬下自己没出阁便没了闺誉不成?
  只这些时日她也瞧明白了,秦御这人和自己一样,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从前她能吃软不吃硬,那是有家人娇宠着,如今落到了秦御手中,她再不改改忍忍,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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