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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第3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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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厢,周鼎文直接便出了府,游荡了一圈后,进了仙岳楼,他自己要了个包间,点了几个小菜便自斟自饮起来,因心情郁结,很快竟就醉了。
  觉得越发晕乎时,他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出了门,可谁知道刚出来便碰上了次辅高大人,高大人愣了一下,刚好见周鼎文晃荡了下,便忙扶住了他,道:“这不是川彦老弟嘛,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周鼎文晃了晃,恍惚看到眼前人,忙摇晃着行了个礼,道:“高……高大人见笑了,高大人怎么在此?也……也是一个人?”
  前些时日周鼎文因为心思恍惚,整天浑浑噩噩的,在户部的账目上便出了个错处,多得次辅高志祥的提点和帮忙,这才算是遮掩了过去。
  两人也因此熟悉了不少,此刻遇上,周鼎文难免露出一个苦笑来,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
  偏高志祥也是叹气,道:“别提了,跟你嫂子闹了些不快,出来透口气。”
  两个失意人碰在一处,自然是一拍就和,当即高志祥就邀请周鼎文和他一起换个地方喝酒去,周鼎文只觉找到了知音,当即点头。
  两人勾肩搭背,却从后门出了仙岳楼,外头天色已黑,高志祥唤来马车,亲自扶着周鼎文同上了马车,车夫一个吆喝,很快便消失在了暗巷里。
  马车转了转去,最后却进了一处幽静的小院,高志祥下了马车,院子里一个妇人打扮的美艳女子便迎了出来,道:“爷这是怎么了?”
  “快,让丫鬟搭把手,扶周大人下车。”周鼎文恍恍惚惚的下了车,四处一瞧,又见那美艳夫人俏生生站在高志祥的身后,便露出恍然和暧昧之色来,抬手点了点高志祥。
  又冲那妇人,唤着,“小嫂子安好。”
  高志祥笑着扶了周鼎文进去,很快就安排了酒宴,两人入座,互诉起心事来,高志祥几杯酒下肚,道:“你也知道,我别看着风光,回到了家,却是个惧妻的,这个娇如,老兄我是真喜欢,就想纳进府里去,偏你嫂子就为这事儿,连上吊都做的出来!这让我怎么办,啊!窝囊,真是窝囊啊!”
  高志祥脸上潮红,说着拉了娇如的手,拍了两下,娇如面露红晕,道:“老爷说什么呢,奴能跟着老爷就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不进府没关系的,奴家再去瞧瞧汤好了么,老爷和周大人慢点吃酒。”
  娇如言罢,抽出手,扭腰出去了。
  周鼎文瞧了两眼,拍着桌子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兄长你家中不过是有只母老虎,嫂夫人也是在乎你,才如此。这外室,放在外头,偶尔出来寻个欢也好。不像我啊,不想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人戏耍,像个傻子一样被杀子仇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啊!我……我怎么那么愚蠢!”
  他说着竟是呜呜的大哭了起来,高志祥眸光闪动,又劝了两杯酒,便仔细询问了起来。
  周鼎文原本见高志祥连有外室的事儿,都暴露在他眼前便松了心防,这会子几杯酒下肚,愈发控制不住,在高志祥的引诱下,将周家的事,尽数吐露了出来。
  他哭的泪流满面,道:“你说,老兄你说,我是不是个傻子?”
  高志祥道:“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啊!更何况,他还让你过继了他的儿子,企图让其子取代你那冤死孩子的一切。实在是……实在是狡猾狠毒,这不是兄长,简直是死仇啊!”
  高志祥拍着周鼎文的肩膀,周鼎文哈哈大笑,道:“老兄说的对,是死敌,死敌!”
  两人越喝越多,很快周鼎文就彻底醉了,见他唤也唤不醒,高志祥便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乱掉的衣袍,冲旁边坐着的娇如道:“扶进去吧。”
  娇如低眉顺眼的应了一声,和个丫鬟搀扶着周鼎文便出去了。
  高志祥接过丫鬟奉的茶,漱了漱口,快步往前头一进院子走去,推门进了西厢房。
  屋中,顾弦禛未曾带面具,一身银灰色长袍,正对着墙上的一副字画出神,闻声回过头来,烛光打下一抹光,照着他明锐的眼眸,愈见沉静无波。
  见高志祥进来,他转过身,略行一礼,道:“高伯父辛苦了。”
  高志祥甩了甩头,笑着摆手道:“年纪大了,你别说,多吃了几杯还真是有些顶不住,想当年,我和你父亲高中之时,那可是痛饮了几坛子酒,都还能斗诗的,那是何等畅快!”
  高志祥年纪已不算小,也尽半百之龄,但他却中举晚,属于典型的大器晚成,和顾弦禛的父亲是同榜进士,当年顾景阳是探花郎,高志祥是榜眼。
  也因此两人是为忘年交,后来高志祥官场走的顺,也是多得顾弦禛的祖父,顾明承提携。
  听他这样说,顾弦禛面色略黯,高志祥忙又摆了摆手,道:“瞧伯父也是喝糊涂了,说这些做什么,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世侄再和伯父说说你下一步打算,坐。”
  烛火摇曳,夜色弥漫,低语夹杂在风中,很快便消散了。
  翌日清晨,周鼎文只觉头疼欲裂,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是怎么也睁不开,就听身边好像有什么人在哭。
  嘤嘤声不断。
  周鼎文揉着头好容易睁开眼,望去却见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布置的很雅致,他转了转眼眸,当看到床榻边儿缩着的衣不蔽体的女人时,却顿时惊恐的瞪大了眼,道:“你……你是谁!”
  那女人生的美艳,此刻却是一副遭受过凌辱的模样,正是高志祥要纳进府的外室娇如。
  周鼎文简直是大惊失色,连滚带爬的跌了下床,还没能说出话来,外头就响起了高志祥的声音,道:“川彦老弟,川彦老弟你醒了吗?”
  周鼎文大惊失色,高志祥却已推门而入,笑着道:“哟,看来是老哥我吵醒川彦老弟了,怎么滚下来了。”
  高志祥说着就上前去扶人,然而随着他走近,他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整人神情都变换个不停,因为他已经看到了缩在床角哭的女人。
  他不可置信的瞪向周鼎文,颤抖着手,指着他们,周鼎文忙遮掩了一下身子,道:“我……我也不知道这么怎么回事啊!”
  高志祥上前一步,一把拎起了周鼎文来,气的脸红脖子粗,道:“我……我真是瞎了眼,看错人了!”
  周鼎文也急的满头大汗,忙看向那娇如,道:“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回事!”
  娇如抽抽搭搭的哭着道:“昨夜老爷和周大人都喝醉了,奴家扶了老爷安置好,原本都要睡了,可小丫鬟却来禀报,说是周大人吐了,老爷也知道,奴家这院子统共就那三个下人,两位妈妈做好饭便回去了,小丫鬟不顶用,奴家想着周大人是贵客,便……便好心的替老爷过来看看,谁知道……谁知道就被周大人拽上了床,奴家原也喝了些酒,不知怎么……”
  娇如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周鼎文头疼欲裂,高志祥一把推开周鼎文,怒的拂袖便往外走。
  行至门前,听到周鼎文的叫声,“高兄,这都是误会,误会啊!”
  高志祥到底站定,半响他才回过头,竟然又缓步走了回来,冲周鼎文道:“事已如此,我也不能都怪川彦老弟,罢了罢了。左右你嫂子死也不肯娇如进府,如今她已知道娇如的存在,势必不会罢休,我怕是……也护不得她,一辈子的夫妻了,我也不能为娇如和你嫂子硬着来。看来是天意,天意啊,你们既然已经成事儿,往后,这娇如便送于你了。”
  周鼎文闻言道:“高兄果真不生我的气?”
  高志祥拍了拍周鼎文的肩膀,道:“生气!不过川彦老弟这也算歪打正着,解了我的困局。川彦老弟可要好生对娇如,还得陪我大醉三场才好。”
  周鼎文也笑了起来,长舒一口气。
  男人有时候就讲究个同嫖的交情,再来,这官场上互送妾室,换妾室的不再少数,周鼎文也没怀疑,说话间,竟然和高志祥关系又近了一步。

  ☆、313 老公,我爱你

  周鼎文将娇如换了个地方安置,从此便多了一房外室。他自从发现了儿子失踪失望的“真相”后,心里便充满了各种愤恨不平,他焦躁难安,噩梦不断,恨意难平。
  可他却不知道向谁诉说,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鼎兴是他的大哥,他想为儿子报仇的,可他的利益甚至和周鼎兴牵绊在一起,他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既报了仇,又不将自己也拉入深渊中。
  如今阴差阳错的,他吃醉了酒,将周家的事儿,都说给了高志祥。回去后,周鼎文还忐忑了两日,可是一日两日过去了,十日半个月过去了,却风平浪静。
  周鼎文便也放下了心神,他转念竟从这件事儿中看到了亮光。
  高志祥可是次辅,当初周鼎兴便是铲除了顾明承,自己一跃从次辅变成首辅的,若是在自己的帮助下,让高志祥拉了周鼎兴下马,顶替了其首辅之位。
  这对自己那个自私自利,利欲熏心的大哥来说,简直是最好的折磨和报复啊。
  周鼎兴最在乎官位,他就要他丢官,操作的好,他不受牵连的话,说不定还能靠着高志祥保住他的户部侍郎之位。
  到时候,身份互换,他定要狠狠的踩大房所有人的脸!
  对,就是这样!
  周鼎文想的激动,当日便寻了高志祥往娇如处吃酒筹谋,两人自然是一拍而和。
  这些年周鼎兴依靠周鼎文的支持,周鼎文自然知道不少周鼎兴的密事儿,在高志祥巧妙的引诱下,周鼎文毫无怀疑的都吐露了出来。
  高志祥将其整理了,拿给顾弦禛,道:“有这些,拉下周鼎兴不在话下。”
  顾弦禛却冷冷一笑,道:“这还远远不够,以牙还牙,当初顾家所遭受的,我都要让他周氏也尝上一遍。”
  他眸光清冷,声音笃定而决然,浑身锋芒瞬间显露又收敛。
  高志祥瞧着顾弦禛,心神微震。当初顾家对刘民生恩厚有佳,视为亲友,却不想竟遭刘民生和周鼎兴联合陷害,八桩大罪压下来,桩桩诬陷,顷刻覆灭。
  如今顾弦禛回来报仇,显然不是只简单的要拉周鼎兴下马,他要以同样的方式,甚至是同样的手段,让周鼎兴品尝和顾家一模一样的苦楚。
  遭亲人背叛,被秦英帝猜忌,沦为人人唾骂的奸臣!
  顾家人个个都惊才绝艳,便是一个女儿都能靠着柔弱之姿,一步步走到郡王妃之位,更何况是顾家的嫡长子。兴许顾弦禛从周家的追杀中逃脱之时,就已经注定了周家的覆灭。
  礼亲王府,一晃就快到糖包的满月宴了,这二十多天,糖包就像是吸足了水分的小苗一样,简直是疯长。
  如今抱在手中已经沉甸甸的了,顾卿晚一直坚持亲自喂奶。·先开始秦御还反对过,还将这事儿不小心说漏嘴让王妃知道了。
  礼亲王妃也来劝说顾卿晚,一来觉得喂奶实在辛苦,既然有乳娘,何苦累着了自己,伤了身子。再来,大抵也是怕顾卿晚太年轻,反倒没有乳娘妥帖,照顾不好糖包。
  可顾卿晚却坚持己见,过了几日,礼亲王妃见顾卿晚面色红润,精神充沛,并未憔悴,而糖包也在她的照顾下,一日比一日白胖灵动。渐渐的便也不再那么坚持了。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儿,有次顾卿晚发现糖包的脸颊上有两个淡淡的红印,她起了疑心,偏问乳娘和丫鬟,她们却都摇头不知,都说兴许是糖包自己不小心蹭到了,毕竟婴孩的肌肤娇嫩,稍微不留神便会落下印记。
  顾卿晚却觉那两个红印出奇的对称,有些放心不下,果然就让她看到,乳娘强迫喂奶给糖包的一幕!
  看着糖包蹭着,拧着小眉头不肯吃奶,乳娘却捏着他的小脸,非要他擒住那一幕,顾卿晚简直怒火中烧。
  她知道,乳娘是想留下来,成为糖包真正的乳娘,将来便在王府中站稳脚跟,真正成了有头有脸的奴婢。故此她想让糖包擒了她的奶,熟悉了喝她奶水的感觉,便不再要顾卿晚喂奶。
  毕竟相比刚有奶水的顾卿晚来说,她的奶水更充沛,也更好吸,糖包吸的痛快,很可能就不愿要顾卿晚了。
  顾卿晚就没那么生气过,抢过糖包,轻拍哄着,当即便撵了那乳娘出府。出了这件事,不管是礼亲王妃还是秦御,皆都由着顾卿晚去了,再没提乳娘的事儿。
  过了两日,礼亲王妃仔细挑选了两个妥帖的嬷嬷过来,顶替乳娘,照顾糖包,这才算一切都顺了起来。
  这日清晨,顾卿晚睡的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就觉胸口处有些异样感,她眼皮动了动,有些茫然的望去,正看到秦御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
  清晨温和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柔和了他凌厉的脸部线条,令他的五官漂亮的不像话,有种画卷中美男子的不真实感。
  顾卿晚怔怔的瞧着他,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直到胸口被狠狠的捏了一下,秦御低沉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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