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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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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着竟然直接越过了秦御,迈步走向顾卿晚,将手中的伞递给她,垂眸望着她,低声道:“你是最经不住晒的,莫中了暑气。”
  顾卿晚瞧着送到头顶的伞,听着娄闽宁的话,却不由想起十二岁那年的初夏来。
  有次本主不小心弄毁了顾景阳的一本极重要的文书,被顾景阳罚站在书房外半个时辰,彼时是近午时分,也就站了有小半个时辰。结果本主便因为被晒黑晒丑了,两个月没见娄闽宁,后来还引得娄闽宁很是逗弄取笑了她一阵子。
  现代时顾卿晚是没有青梅竹马的,然而此刻只拥有本主的记忆,她便能体会到那种一起成长,两小无猜,天真纯洁的感情,很青涩,也很深厚,很令人羡慕。
  她想,若是本主还活着,坚持到了现在,等到她的宁哥哥一定会特别欢喜,他们未必就会没有未来,可惜的是,本主被家人,被娄闽宁护的太好了,也太脆弱,她没能等到娄闽宁。
  心中有惋惜,有沉痛,又不知承继了本主身体和记忆的她,如今该怎么对待娄闽宁,以至于顾卿晚一时怔着,没有动作。
  娄闽宁似叹了一声,便微弯下腰来,拉了顾卿晚的手,将那伞放在了她的手中,又握着她的指合拢起来。
  秦御在一旁见娄闽宁竟然众目睽睽,动手动脚,而那女人呆呆怔怔的,居然也不躲,看样子还蛮享受,顿时便双眸冒火,银牙紧咬。
  他上前一步,猛然抬手扣着顾卿晚的肩,将她往后拉了一步,抬手便打落了她手中的伞,气急败坏道:“你怎么回事!既然晒不得,便回马车上去,谁让你下来乱晃的!”
  他就跟只被触犯了领土的暴龙一样,言罢,将顾卿晚往马车的方向推了下。
  顾卿晚被他推的踉跄一步,险些摔倒,那厢娄闽宁惊呼了一声,身影一闪探手便来扶顾卿晚,岂料探出的手却被秦御一挡,一握阻住。
  娄闽宁的眸光沉了下来,盯向秦御,清隽的脸庞因略沉的神情,显出了冷冽的锋锐,被秦御抓着的手臂,凝聚了内力,震的秦御的虎口有些发麻。
  秦御凝视着娄闽宁却是忽而扬眉一笑,邪魅的容貌在阳光下,更添肆意,他殷红的薄唇轻勾起一边儿来,冲娄闽宁挑了下眉,道:“一别经年,想来娄世子在武学上定然又有精进,可否赐教?”
  说着捏着娄闽宁的手也用上了内力,两人一时不动声色的拉锯起来,然因谁也占不到上风,在顾卿晚看来,就只见秦御拉着娄闽宁的胳膊,貌似还挺亲近。
  娄闽宁看了眼顾卿晚,脸上方才的凌冽之意,消弭下去,冲秦御笑着道:“大军远征后周,罗宁城阿御生擒后周第一大将陈东哲,名声响彻南北,那陈东哲号称后周第一高手,却折在阿御手中。我原便非习武出身,练武不过强身健体,这两年也多有懈怠,何敢谈赐教二字?改日再和阿御切磋,如今还得劳阿御带我去见你大哥,不知阿御可愿带路?”
  娄闽宁说着,手臂上的气力已是率先卸了,他这样句句夸赞,倒显得自己处处挑事儿,尖锐刻薄一样,又让秦御觉得一拳头打进了棉花团,非常的憋屈。
  只此刻若是再针锋相对,岂不显得自己太是没肚量了些?
  娄闽宁这一招以退为进,使的倒是炉火纯青,奸诈阴险。
  秦御腹诽着,握着娄闽宁手臂的手却松开了,跟着扬眉一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大哥若是得知娄世子归来,必定开怀,娄世子请吧。”
  秦御言罢侧身让行,又冲站在一边儿的顾卿晚道:“愣着干什么,回马车上去!兔兔等着你用膳呢。”
  顾卿晚闻言满头黑线,心道这人有健忘症吧,不记得方才的事儿了?
  倒是娄闽宁也瞧了过来,温声道:“晚晚去吧,稍等宁哥哥片刻,大嫂还在水云镇上等着我们,一会要赶路,傍晚才能打尖,莫饿了肚子。”
  顾卿晚刚听娄闽宁说大嫂,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庄悦娴,将这话念叨了一遍,才猛然记起来,娄闽宁也称庄悦娴大嫂的,她顿时双眸晶亮的看向娄闽宁,道:“宁哥哥把大嫂接过来?”
  娄闽宁一双眼眸瞬时像落尽了碎阳一般,璀璨灼热起来,唇畔也有了笑意。
  顾卿晚见他如是方才意识到,刚刚叫了他什么,大抵娄闽宁是以为她原谅了他,才会突然如此喜形于色。
  顾卿晚在他灼热的目光下,边有些局促无措起来,忙道:“我去用膳。”
  说着福了福身,转身便往马车奔了过去。
  秦御眼见自己说了几遍,顾卿晚都没反应,倒是娄闽宁只说一句,她便乖乖的听了,还有她方才转身而去时,那股似娇又羞的神情,简直让他恨得牙痒痒。
  他脸色登时比方才更黑,浑身都凝起一股凌冽的杀意来。
  娄闽宁却只当未见,待目送顾卿晚上了马车便冲秦御道:“走吧。”
  说着他率先迈步往中军方向而去,秦御又冷眸扫了马车一眼,这才举步跟上。
  ------题外话------
  呜呜,本来就卡的要死,结果大姨妈还来造访,各种*,写了一天就这么多,妞们勉强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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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2 做本王的女人

  秦御和娄闽宁到了中军暂歇之处,兵士们倒是在阴凉处为秦逸临时搭建了一座简易的帅帐。
  秦逸明显已经得知了娄闽宁前来的消息,率先迎出了帐篷,目光相接,便都朗笑出声。秦逸快行几步,一拳砸在娄闽宁的肩头,道:“少陵归来怎也不给我通个信!”
  娄闽宁亦是眉宇染笑,道:“子衍后周一战,天下谁人不识?大军凯旋,万众瞩目,宁无需送信,亦能寻到子衍,何必再多此一举。”
  秦逸摇头而笑,引着娄闽宁往帅帐中去,两人久别重逢,脚步轻快,衣袂随风轻扬,周身洋溢着一股友人重逢的欣悦之情,一面走一面已是朗声寒暄了起来。
  秦御跟在身后,只觉连大哥这里,他都一下子成了外人一般,瞧向娄闽宁挺拔的背影,愈发觉得怎么看怎么道貌岸然,真是碍眼极了。
  然则让他现在转身离开,他又怕娄闽宁冲秦逸说什么,直接带走顾卿晚。而且很明显,这娄闽宁来军营,就是冲着顾卿晚来的。
  秦御忍着不耐,跟着进了军帐。娄闽宁和秦逸已相对坐在了靠东的圈椅上,秦逸亲自给娄闽宁斟茶,问及这几年娄闽宁的去向。
  两人虽偶有书信来往,然一个领兵在外,一个又八方游历,通信极是不便,三年多来也就通过两封信,自然是有许多话可说可谈。
  然则大军马上就要继续行进,此刻此地都非久谈的好时机,故此,不过略作寒暄,秦逸便道:“既然少陵也是要归京的,不防便和大军一起走,你我一别经年,待得晚上大军驻扎,也可促膝长谈。”
  娄闽宁却笑着道:“你我皆已回来,日后在京城,自有促膝详谈之时,并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今日我来,却是有件事儿告知子衍。”
  秦逸见娄闽宁面上笑意微敛,口气也是微微一变,便冲亲卫张云施了个眼色,张云点头领命,快步出了营帐,将近前之人驱退,守在了帐外。
  秦御原本坐在一旁,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把匕首,听着秦逸二人寒暄,此刻见娄闽宁这般,指间旋转的锋刃不觉微顿了下。一时间有些弄不明白,娄闽宁是要做什么。
  难道他是要说顾卿晚的事儿,又因为知道了军中顾卿晚和自己的那些传言,所以想避了人,问个清楚,免得丢脸?
  若他当真那么介意,看来对顾卿晚也不过如此。
  秦御没离开避让的意思,娄闽宁也只当没看见他,冲秦逸道:“听闻子衍攻进后周皇宫时,是生擒了后周皇帝李英宣的?”
  秦逸倒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此事来,神情微凝,道:“大军攻入后周宫廷时,李英宣确实还不曾断气,然则其当时已经服用了剧毒七步断,已然没救,不到半个时辰,便死透了。可是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娄闽宁见秦逸明显已经警觉起来,便点头,道:“我是从丰州过来的,听闻后周皇帝身边的第一太监王福安几经周折,逃到了丰州。落到了威永伯郑万的手中,向郑万投诚后,郑万将其稳妥的安置了起来。有些流言蜚语,倒是传了出来。”
  “哦?却不知是何等传闻?”
  威永伯郑万乃是皇后的姨丈,其领兵驻守在丰州的长宁军中。娄闽宁得知的消息,丰州的动作,秦逸并不知道,但听闻后周皇帝生前宠信的大太监被威永伯养了起来,便知这中间定有阴谋,且必定是针对他们兄弟,针对礼亲王府的。
  他脸上神情略冷,那边秦御动作顿了下,手中的寒刃却在指间转的愈发快了起来。
  “据王福安所说,当日后周帝并非自服毒药而亡,却是子衍你令人给其灌了毒药,这才死了的。”娄闽宁微微垂眸,轻声道。
  “笑话!押了活的后周帝回京献俘岂不军功更盛,弄死后周帝与我们兄弟又有何益?!”见娄闽宁一直故弄玄虚,说了半天,却不点明,秦御不觉有些不耐,冷声插话道。
  他自然也闻出来这其中的阴谋味道了,且他们兄弟立下大功,最不安宁的只怕就是宫里那位皇帝了,皇帝和皇后一向情深,威永伯有动作,多半和皇后相关,也就和皇帝扯不开关系。
  只是他一时实在想不明白,他们要用一个后周帝的死做什么官司,这里头又能谋算什么。
  就算后周帝乃是他们兄弟所杀,那又能如何?一个敌国皇帝,在战乱中身死,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难道皇帝还能因为他们没看好俘虏,就降罪不成?
  秦御嘲讽出声,娄闽宁却只看了他一眼,并未接话,只以手指在茶盏中轻沾了些茶水,左手抚袖,右手在茶几上轻划几下,写了两个字。
  秦逸目光落在那两个字上,瞳孔微微一缩,俊逸的面庞之上,冷意微盛。
  秦御坐在两人对面,视线又被娄闽宁刻意遮挡了下,一时竟无法看到娄闽宁写的是什么。见着大哥的神情变化,他却心神微紧。
  一时对娄闽宁所写,倒真好奇起来,他想要起身去看,可又觉得娄闽宁就是故意的。
  这大帐中前后都驱退了人,这道貌岸然的东西,还故弄玄虚的往桌子上写写画画个屁,显摆自己字写的好吗?
  写完了还挡了一下,分明就是特意针对他的,他这会子若是急巴巴的站起来去看,岂不落了下乘?
  秦御冷着脸,挺直的后背又往椅靠上依了依,目光也收了回来。
  那边秦逸却站起身来,冲娄闽宁略施了一礼,道:“多谢少陵提醒,算我礼亲王府欠少陵一次。”
  娄闽宁便也站起身来,笑着也拱手一礼,接着摆手道:“子衍客气了,再来,前些时日,子衍与阿御在洛京城中曾救下晚晚和其大嫂性命,两条性命换这一条消息,算起来倒还是我赚了。今日,我来,也是要接晚晚离开,也谢过子衍和阿御这些时日对晚晚的照顾,等回京后,宁再备厚礼造访。”
  秦逸早便猜到娄闽宁此次来必定和顾卿晚有关,闻言倒率先想到了今日早上,秦御突然抱着顾卿晚丢上马车的事儿来。
  谁知他还没琢磨出个味儿来,那厢就闻咚的一声闷响,望去,却见秦御将手中把玩着的那柄匕首直接甩进了茶几中。
  那匕首整个没入了桌中,刀柄微微震颤着,迎上娄闽宁的目光,秦御挑眉道:“娄世子也说了,两条人命换个消息,不等价,既是人命便该以人命来还。有句糙话,救命之恩,当以身相报。顾卿晚是本王救的,她的命便算本王的了,凭什么你说带走,便要带走。总得问问本王的意思吧?”
  秦御原本还猜想军中他和顾卿晚的传言,也不知娄闽宁知道与否,此刻瞧娄闽宁的态度,却是分明早便知道了,他丢出丰州威永伯处的消息,也不过是向大哥施压,企图让大哥欠下人情,顺利带走顾卿晚罢了。
  娄闽宁若是直接向他讨人,秦御大抵还不会如此气恨,他偏拐着弯儿的算计人,企图用大哥来压人,秦御心头的怒火便压都压不住了,盯视着娄闽宁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冷意。
  娄闽宁闻言面色也沉冷了下来,微眯了眼眸,回视着秦御,道:“既如此,便算本世子欠燕广王两条人命,来日奉还便是。”
  秦御听娄闽宁这般说,放在扶椅上的手陡然握紧,神情淡漠,道:“本王要娄世子欠本王两条人命又有何用?本王只要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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