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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屋内响起了一阵掌声，欧阳烨自里面缓缓走出，道，“如此甚好！”
“大小姐，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妹妹！”跪下来求情的是另一个丫鬟彩云，彩绣的姐姐，她之前实在没有想到这位大小姐的手段如此狠厉，侍候小姐时仗着自己是二夫人的人有些目无尊卑，一百大板子足够让一个人残废，而且被卖给下等窑子无疑是一个女人最悲惨的生活的开始，那里的女子经常遭人奸淫，死在床榻上的不计其数，她决不能让妹妹去那里。
“凭什么？”楚曦冷笑，“就凭你们签了卖身契，就凭本小姐是你的主子，你们还不动，快点将她给我拉下去！”
下人见状，立刻将彩绣拖了下去。刘氏见欧阳烨毫无任何异样，气势昂扬的从楚曦的别间走了出来，根本就不像是中了媚药，连忙慌张的福身行了一礼后，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彩云，彩云这才愤愤的闭上嘴巴，呆在一边。
“曦儿做的对！”刘氏谄笑的点头，心中却气得要死。她如今在下人面前丢尽了脸面，可决不能给成王留个坏影响，影响心儿的前途，于是便笑脸盈盈的朝欧阳烨说道，“家丑而已，让王爷见笑了，那臣妇就不打扰殿下与曦儿了。”
见刘氏要走，楚曦拦上前，面带委屈，“二姨娘，你真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曦儿的名声么？曦儿和王爷之间十分清白，什么打不打扰的，姨娘怎能说出这种话？方才王爷因迷路曦儿才请他进来喝杯茶，没想到姨娘你再三利用此事毁坏我的名声。”
下人再一次惊呼，没想到刘氏的嘴巴竟如此毒辣，看来今日，二夫人不将大小姐行为不端的罪名坐实，怕是不会干休，幸亏大小姐懂得反抗，不然在这种家里，该如何生活下去呀。
“这。。。”刘氏张着嘴巴，眼珠子颤抖着，此刻是有嘴也说不清了，她方才只想快点离开，才说出那番话，没想到又被楚曦抓了把柄，以往听说楚曦性子软弱，怎么现在如此刁蛮难缠，就像一个带刺的刺猬。
楚曦见她如今的神情十分难堪，心里一下子爽快了起来，她逼近刘氏，接着道，“二姨娘不是将曦儿当做亲生女儿么？方才是你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信誓旦旦的诬陷我与王爷，怎么，现在处置一个丫鬟姨娘就算了？”
刘氏气急，大声辩解道，“我什么时候诬陷王爷了？我只说你。。。。”说到这里，刘氏立马收住嘴巴，她此刻是气急败坏，说什么错什么。
“姨娘承认诬陷本郡主就好，曦儿想姨娘作为相府的主母应该是说一不二，你该不该以身作则呢？”
“这。。。”楚曦接二连三的为难让她捉襟见肘，刘氏的脸色越来越黑，如今她在这群下人面前可谓是丢尽了脸面，可方才又是自己亲口承诺的，面对着两难的境界，她只好强硬着头皮说道，“都怪我听信谗言，为了表示姨娘的悔意，我。。。三日不吃饭。”
楚曦这才满意的笑了，“并非曦儿无情，只是法不可废，二姨娘既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诺过，失言的话日后可就没有半点威信了。”
“你放心，我决不食言！”说完，刘氏一甩衣袖，她现在已经怒不可遏，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却不想刚抬脚，又被楚曦拦住。
“还有一件事，关于将那个贱婢卖到翠花楼就不麻烦二姨娘了。”说罢，楚曦转身想欧阳烨问道，“不知此事可否劳烦王爷？”
欧阳烨一心想讨好楚曦，怎么会拒绝，于是一口答应了，刘氏本想拒绝，没想到欧阳烨答应得如此干脆，她也不好驳了王爷的面子，只能咬牙点首。
闻言，旁边的彩云再一次嚎啕大哭，若是刘氏去办这件事的话，定会偷偷放了妹妹，可此事被成王代劳，她妹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大小姐这是将妹妹唯一一条生路割断啊。想到这里，她痛哭的爬到楚曦身边哀求道，“大小姐，奴婢知错了，求大小姐手下留情啊。”
楚曦愤怒的踢开她，朝着前面目瞪口呆的众人说道，“本小姐已说过法不可废，若是再有人胆敢以下犯上，我也决不轻饶！”前世，府中就有谣言四起，败坏她的名节，导致她被奴才贱婢诟骂，如今想来这也一定是刘氏的杰作。那时，她就是因为心肠太软，任人一再欺凌，甚至连卑贱的奴才都敢将她不放在眼中。
人性凉薄，欺善怕恶，生活在这里楚曦就必须立势，人若犯她，她必定要用十倍的代价回报。
众人打了一个寒颤，连忙低头称是，他们开始得眼前的大小姐并非是那种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她的身上有种不怒而自威的气息，压得他们无法喘气。
另外两个丫鬟闻言也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此刻她们才知道，这位大小姐的可怕，挥手即可杀人于无形，不眨一下眼睛，一想起处罚下人的那些凌厉手段，众人心中就恐惧的发颤，此时，她们明白了一件事，就是这位小姐绝对不能得罪。
见目的已然达到，楚曦挥了挥手道，“好了，都下去吧！”
第20章 坦诚相告
众人走后；欧阳烨厌恶的瞪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脸上充满了不屑，这些无知的女人闯进来简直就坏了他的大事，耽误了他这么多时间。
“曦儿，以后本王会保护你的，不知你肯不肯嫁。。。。”
“王爷！”楚曦打断欧阳烨的话，“刘氏心思歹毒，眼珠子时时盯着我，我们若在共处一室恐怕会坏了王爷的名声，到时我也不知怎么跟爹爹交代了，日后。。。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说完，楚曦便将羞红的脑袋埋进了胸前。
欧阳烨一想，觉得楚曦说的有道理，只要楚曦的心在他那里，他害怕娶不到她么？这样想着，欧阳烨薄唇微微上扬，在楚曦耳边低声道，“好，本王先走，若是受了委屈，告诉本王，本王给你做主。”
欧阳烨走后，梁上的李晋再次跳下，望着远处男子的背影，开口提醒楚曦道，“此人心机颇重，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种男人只会甜言蜜语，目光闪烁，言语轻浮，他看着就十分不顺眼。
楚曦噗嗤一笑，调侃道，“大哥难道怕我被这种虚情假意所骗？”她曾今被骗过，前世，也就在这段时间，府里关于她的流言四起，欧阳烨满不在乎，仍然一心想娶她，也是自那时起，她开始对欧阳烨动心，不久便下嫁与他。
一想到方才那些人虚伪的嘴脸，李晋心中就冒火，他猛的抬手拍向桌子，狠狠的说道，“原来小姐都看出来了，相府后院里的女人竟都这般心术不正，小姐，你还回来做什么？我看楚平那老家伙也没把你这个女儿放在心上！方才要不是顾及小姐的名声，我真想跳下去，一刀刀劈了那些贱人。”
李晋说的胸口剧烈起伏，两只眼睛怒火四起。楚曦知他生性鲁莽，但却敦厚，她心中一暖，嘴上也笑得欢快，“大哥莫生气，她们这些雕虫小技还伤不了我。”
望着小姐脸上久违的笑容，李晋有些失神，心中的火气也散了许多，于是敛声问道，“哦对了，你刚刚倒进那个茶壶里的是什么水？”
楚曦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容，指了指那边的铜盆，不怀好意的说道，“昨日的洗脚水。”
这次轮到李晋噗嗤一笑，脸上压抑又搞笑，“你给成王喝洗脚水？”
楚曦打开房间的门，说道，“有何不可？”
“可以，可以，那等人渣没喂他□□就不错了。”
突然想起一件事，李晋走到楚曦身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锦盒，递给楚曦，皱了皱眉，问道，“你要这个东西干嘛？”
楚曦浅笑，指着前面正在走来的老妈子，介绍道，“那个是李婶，是我身边的人。”李婶家境贫寒，楚曦用一千两银子买了她的忠心。
李晋就更加不解了，他打探着那老妈子，知晓她是牡丹园中负责小姐日常生活的老妈子，只见她走到楚曦面前，低头恭敬的说道，“张妈这些日子一见二夫人来了牡丹园，就咿咿呀呀的拉着二夫人，似乎要说什么话。”
“好，你先下去。”楚曦点头，对后面的李晋说，“李大哥，你跟我来。”
李晋满心疑惑，只跟着楚曦来到了厨房，找到了那个姓张的老妈子，只见楚曦将那锦盒扔到蹲在地上烧火的张妈子身上，表情又恢复了冰冷，她居高临下的说道，“看来张妈一直不曾将本小姐吩咐的话放在心上呢。”
张妈子见到楚曦，脸上没有丝毫敬意，楚相不待见这位嫡女全府的人都知道了，她还有什么本事威胁自己？张妈原本是二夫人眼前的红人，没想到因为上次的事情，她竟沦为了一个烧火的下等人，只是负责府里一些主子的饭菜，月俸也比以前少了许多，叫她如何不怨恨楚曦。自己的孙儿这么久都没事，她料定了楚曦当初只是吓吓她而已的。所以她暗自决定不听大小姐的话，还要把这些事告诉二姨娘，那么她就可以回到原来的地位了，只是，她没了舌头，又不识字，每次看到二姨娘都不知怎么表达。
楚曦见张妈对自己的话无动所忠，也不生气，语气反而轻柔了许多，“张妈不看看锦盒里的东西么？”
又是那副纯净轻柔的笑，张妈突然想起自己被割去舌头那天，楚曦露出的就是这种笑容，久违的寒意有从心底升了起来。她拿起锦盒，缓缓打开，竟吓的目瞪口呆。
楚曦听着张妈咿咿呀呀的，泪水都憋出来了，于是颇好心的提醒道，“你那孙儿的小指头都不认得了么？”
“啊——”张妈吓得嗷嗷直叫，惊恐的看着楚曦，眼中悔恨交加，都怪自己害了自己的乖孙。
“二姨娘交给你的藏红花你都给我加倍的放到楚明心的饭菜中，若是下次再让本小姐发现你耍花样，这盒中装的就不仅仅是你孙子的指头了。”
张妈惊恐的后退，地上的煤炭染了她一身，她不断地向楚曦磕着头，双手向空中胡乱的挥动着，神智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她躲避着步步逼近的楚曦，仿佛在躲避一个地狱的恶灵般。
楚曦蹲了下来，扶住张妈的身子，细声劝慰道，“你若听话，本小姐自然不会做出什么事。记住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若是让我发觉你偷工减料，你就等着为自己的孙子送终！”
。。。。。
二人出了膳房，楚曦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张了张臂膀，和身后的男子说道，“李大哥，我让你看这些，是想告诉你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楚曦了。”能陪她走上这条复仇之路的只有李晋，楚曦不想瞒他。
“小姐，你——”
相处的这些天以来，李晋也发现了楚曦的蜕变，只是他一直不知如何开口问楚曦。
楚曦痛苦的闭了闭眼，低声哽咽道，“成王和楚平将舅父的行军路线告知南诏，舅父和子毅才会死与万箭穿心之下，所以，我要报仇。”
惊人的真相让李晋僵滞在原地，每每一想起秦将军的死因，他都痛苦万分，没想到将军竟是遭奸臣贼子陷害，他紧紧握着拳头，关节之处寸寸泛白，发出咯吱的声音。
“我去告诉圣上！”
“不！”楚曦制止他，劝说道，“没有证据皇上是不会相信的。更何况此时牵连甚大，即便皇上知道恐怕也会大事化了。我们自己靠自己的能力，要除掉欧阳烨，毁了楚相府，覆灭南诏国，我日后的的夫君只能是君临天下之人，这条路很艰难，我告知你真相只想给你一个选择，是去是留？”
李晋这才回过神来，沉沉的说道，“曦儿，你还用得着问我么？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我们处境艰难，因此遇事需要隐忍，可我今日将这些告诉于你，就是让你选择去留。”
这是一条不归路，她不想连累他，只是，目前的形势，她一个人根本走不下去，所以她将真相告诉了李晋，楚曦知道，依照李晋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果真，听闻真相后，只见李晋气的眉须都炸了开来，他满脸火气，一怒之下将近处的石桌踢得粉碎，愤愤道，“将军曾说，我和子毅都是他的孩子，他们死的如此冤屈，即便小姐不说，我也要揪出那些奸人，将他们挫骨扬灰，小姐放心，我日后绝不鲁莽！”
第21章 贼心不死（1）
这两天对刘氏来说极为难熬，停食才两天，她就觉得虚弱的快要死去。楚明心见刘氏这般，焦急的在旁边劝慰着，“娘，你为什么要听那个贱人的话？”
刘氏摇摇头，“此事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亲口应下，反悔岂不是自打嘴巴？那日后你娘在府中的威严何在？心儿放心，趁着下人不在，为娘偷偷吃些糕点就行。”
“哼，楚曦那个贱人到底给王爷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