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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个样,如果不是她们,怎么他会变成那样,你不需要劝了,我去找杨二娘子,”听见自家男人这个词钟婆子神情激动的扯开王婆子的手。
“我们姐妹这么长时间我会害你吗?钟灵,”王婆子看着远远离去的钟婆子,心里一阵担忧,不知道有没有挽回的可能,抬头看了眼屋内。
作者有话要说:
☆、救人
白岩石桥坐落于湖面,宝蓝色湖面波光粼粼,湖边杨柳垂岸,空中月如银盘,竹林一片婆娑迷离,
竹园内,正房内烛光摇曳,书房窗大开,青纱舞出窗外,白令儿趴在窗上,乌黑发亮锦缎般的青丝轻松的散开,身着碧绿翠烟衫,露出白皙的脖子,眸子盯着湖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姑娘,小心着凉,”兰儿对趴在窗口发呆的白令儿提醒道。
“嗯,”白令儿心不在焉的回答道,身子没动一分。
兰儿见令儿姑娘没有移动的身子,微叹了口气,自己伺候令儿姑娘一个月了,她脾气好,可是就是懒了点,爱发呆。
自己一个卖身进杨府才五年的丫头,被安排到这样一个好主也算幸运,以前经常听一些丫鬟谣传歌姬怎么难伺候,自己初来时小心翼翼。
兰儿走到暗红色芙蓉柜前,拿出一件披风披在白令儿身上,姑娘着凉了可不好。
白令儿察觉到身上的的重量,回头看见自己身上的披风,顺到见着兰儿质朴的笑容,“兰儿,谢谢你。”
“姑娘,这可受不起,伺候你是本分,这样可是折煞我,”兰儿连忙摆摆手惊慌道。
白令儿见兰儿一片慌乱轻轻笑道,“习惯问题,以后大家互相适应。”
“姑娘,王婆子求见,”青儿从门外走进来轻轻道。
“王婆子,她说有什么事找我吗?”白令儿顿了顿低声道。
“没说,”青儿想着王婆子急切的眼神,开口道,“不过好像很急。”
“大晚上的,那就让她进来吧,”白令儿心中惊异,她找自己什么事。
王婆子跨门进屋后一眼瞧见坐在榻上的白令儿,连忙急速走过去双腿跪下求道,“姑娘,求你救救钟婆子。”
“钟婆子,她不是不在这里当差了吗?”白令儿见王婆子着急慌乱的脸,出了什么事。
“姑娘,钟婆子对你不敬,是她该罚,求你行行好救……。”
“你是替她求情,”白令儿低头摸着衣袖打断道。
“小的知道这样求你,冒昧了,可是钟婆子现在危在旦夕,只有姑娘能帮她了,我知道姑娘心肠,求你救救她,你不救她,她肯定活不过明天的,姑娘,求求你,姑娘,”王婆子声音颤抖道,满脸泪痕对着白令儿重重的磕了几下头。
白令儿看着王婆子眼神中希望,微微转过眸子,自己有什么能力救她,再说钟婆子也不喜欢自己,“钟婆子的事,我也管不了,你求错了人,你应该找杨顺管家。”
“我找过杨顺管家了,可是杨顺管家不见我,姑娘,现在只有姑娘你能救了,姑娘求求你呢?求求你了,其实钟婆子以前不是这么刻薄的,”王婆子见令儿姑娘逃避的眼神,心微凉,可是想起钟婆子青紫苍白的脸庞,想着心戳戳的痛,这么久的姐妹,自己无法看着她这样失去,该求的人都求了,现在只有令儿姑娘了,自己相信自己的感觉,她是个好人。
“昨天她走后去找杨二娘子,被训斥了罚了银两赶回家,他男人今天回来,知道情况后暴打了他一顿,我下午回因担心她去看她,还没进门就听见钟婆子家传来微弱的哭泣声和男人怒骂的声音,我进门时钟婆子已满脸是血。”
王婆子说完这些抬起头看了一眼白令儿,继续絮叨道,“其实钟婆子以前为人很好,可是她男人在她怀孕的时勾搭上飘红院的萍儿,不但把家里的银子全部花光,甚至还逼钟婆子当嫁妆,钟婆子因动气以至于早产,产后血崩以至于都难生育,男人留不住也就算了,有儿子也可以,可是因为家里穷加上孩子药一直不断,在孩子五岁的时因为高烧而去了,从那以后钟婆子就开始大变了。”
说道这,王婆子擦了擦眼泪,“从那以后她就变的刻薄憎恶一切……”
妓女和歌姬,难怪钟婆子那样仇视自己,原来是她仇视所有现在我们身份的人,可是女人何必为难女人,不过在这个以夫为天的时代,谁会怪男人,只会恨那狐媚子。
“姑娘,求您发发慈悲救救钟婆子吧,钟婆子自小和我是姐妹,只要姑娘愿意救下钟婆子,小的一定结草衔供奉姑娘,”王婆子重重磕下去语气哽咽求道。
白令儿看着王婆子磕出血的额头连忙劝道,“你别磕了。”
“姑娘,你愿意救钟婆子,”王婆子眼神发光的看着白令儿,声音高兴地一阵阵颤抖,见白令儿沉默连忙道,“姑娘。”
听着那悲哀祈求的声音,白令儿于心不忍,如果自己拒绝了那是一条性命,“钟婆子有你这样的真心待她的姐妹也算有福气,你起来吧。”
人一辈子得一两知己足矣,曾经的都已消失,现在琴律和小凤儿也算闺蜜,可是自己有太多秘密做不到完全敞开心扉。
白令儿对着青儿吩咐道,“青儿你和王婆子一起去跟杨顺小管家说,就说我想要钟婆子来为我打扫庭院,不必麻烦杨顺小管家找其他人了,其它的你就回答不知道。”
“是,姑娘。”
“谢谢姑娘,姑娘,”王婆子喜极而泣磕了几个响头连忙站起来,起身时一个踉跄吓白令儿几人心一惊,王婆子连忙站好笑道“没有事,就是跪久了而已。”
“快去吧,至于能不能帮上钟婆子我也不知道,”白令儿纠结的心一松,至于能不能帮到钟婆子,至少自己努力过,可是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心软对自己好不好。
“我知道,令儿姑娘,你的大恩大德小的一定记住,”王婆子连忙跟在青儿身后,“小的现在就跟青儿姑娘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谈心
“姑娘,你这么好的人,以后一定会有福报,”兰儿真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白令儿听到兰儿的话回过神,“福报我不知道,可是在自己力所能及时帮助别人,自己至少问心无愧,就不知道这性格以后好不好。”
“姑娘,你以后肯定会有福报的,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姑娘,你一定会有好运的,我阿爹也经常要我们老实做人,人活一辈子要的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才问心无愧,” 兰儿骄傲的回道。
“问心无愧,你阿爹说得很有道理,”白令儿瞧着兰儿质朴的脸蛋点了点头,曾经有几个人问心无愧,科技越发达,人心越发估摸,“对了,兰儿,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听见白令儿这样一问,兰儿眼中染上一层忧伤。
“这个,我随便问问,”白令儿看着兰儿的眼神摸了摸鼻子,一时尴尬道。
“没事,姑娘,我家里有弟弟和我娘,”兰儿扯了一个尽力的笑容回忆起来道,“姑娘你不知道,我大哥可是很厉害的一个人,以前我家住在边城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整个村落十多户人家以打猎为生,虽然生活过的紧巴巴,但是大家都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那时候我家有大哥,二姐,三姐,四哥,弟弟,那时候家里很热闹,大哥在我四岁时候被应召入伍,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说道这儿,兰儿露出笑容,“我还记得大哥那时候非常喜欢举着四哥、我在天上飞,那双笑着的眼睛在阳光下犹如太阳一样灿烂,可是我却不记得他的容貌了,”说完兰儿眼中一片湿润。
白令儿连忙拿起身边的手绢给她,“那个,你那时候也还小。”
“谢谢,姑娘,这个我不需要,”兰儿抬起袖子擦擦了眼中的眼泪,声音有点哽咽道,“直到两年后收到大哥死亡的捷报,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娘和二姐三姐抱在一起嚎啕大哭,父亲确只是默默的蹲下身抽着手里的烟袋,我和弟弟懵懵懂懂的什么都不懂。”
“你大哥为国捐躯是英雄,”白令儿心怀尊敬道,每个时代都有为国家付出血汗甚至生命的军人,他们是伟大的。
“嗯,我大哥是大英雄,我阿爹经常以大哥来教育四哥、弟弟,”兰儿收回悲伤笑道。
那骄傲的笑容昭示着她以她大哥引以为荣。
过了好一会,令儿见兰儿收回平静开口道,“你在边城,那怎么到临城了,还进了杨府。”
提到边城,脑中闪过那风思源冷冽的脸庞,女人的第一个男人,果然有种特殊的感情,连忙把脑中影像给挥去,“边城离临城可是很远。”
“进杨府,是为了救阿爹,”兰儿垂下头低弱道,“我七岁那年一个半夜,村里被几个亡命匈奴偷袭,那天晚上孩子的哭声和狗吠声响彻整个天空,烟火绵延的火,村首的张大叔、张二叔的村民一半死于匈奴刀下,阿爹的病是匈奴在闯进我家时,拿柴刀抵抗匈奴时,被砍了一刀,幸好隔壁的姐夫跑过来帮忙,不然我们一家也许都不在了,家被毁了,也没钱医治,我们一边自己治疗一边上路,又因长途跋涉,阿爹病更加严重。”
“那官府不管你们吗?”白令儿惊讶的问道,心中一股说不明的感觉,曾经在新闻上看过某些新闻,就算发生在一个城市也感觉离自己很远,现在居然真实的发现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有点不敢相信,以前听说过打战血流成河最多也为之叹息一下。
“边城那时岌岌可危,每个官员担心自保,怎么有时间管我们。”
白令儿看着兰儿,口中不确定的道,“匈奴有这么凶残吗?”
兰儿抬起头讶异的看着白令儿,咬牙切齿道,“姑娘,你没有见过匈奴吧,匈奴比山上的狼还可怕。”
见兰儿惊讶的眼神,白令儿略微尴尬,自己不能以以前的眼光看待这里,曾经是曾经,现在是现在,“嗯,没有接触过。”
“那难怪,姑娘没有见过这很平常,匈奴烧杀抢掠,每年秋季都会进攻边城,很多边城旁边的县城会波及,每年都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多少女子被掠夺去什么,”说道这兰儿红着脸愤慨说
不下去。
**,白令儿见兰儿的表情想到,见兰儿的表情这些事还是不宜多说,“那你父亲病现在好了没。”
兰儿侧过头垂下眼帘低沉道,“我卖身进府一个月后过世了。”
“额,”白令儿看着兰儿忧伤的身影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沉默应对。
过了好一会儿,兰儿恢复平静回头讪讪道,“姑娘,我刚刚一时说多了,小的知道错了。”
白令儿见兰儿认真的表情连忙道,“没有事,反正我也无聊,正好打发时间。”
清晨阳光普照,天空晴空万里。
白令儿转了转眼珠,掀开惺忪的眼皮,见阳光已洒到窗枢上盯了一会,又闭眼歇了会,睁开双眼眨了几下,摸了下丝滑的被子,坐起伸出双手转了转脖子舒展下筋骨。
帐幔外传来青儿低低的声音,“姑娘醒了吗?”
“嗯,”白令儿打着哈欠轻轻回答了一声。
帐幔被掀开,露出青儿清秀的脸蛋,“姑娘,是否起来漱洗了,”白令儿点了点头,“现在什么时辰了。”
“姑娘,已巳时了,”兰儿端着青瓷茶杯送到白令儿面前轻笑道,白令儿顺手接过端起青瓷茶杯喝了一口,在嘴巴里来回转了几圈吐了出来“嗯,看来很迟了。”
“按姑娘平常的时间来算刚刚好,”兰儿端走漱口盆亲切道。
经过昨晚的谈心,白令儿感觉自己和兰儿变得不再像以前疏离。
“那也不算很晚,”白令儿接过青儿用白瓷装着的白色的粗盐,拿起毛巾沾上粗盐往口里擦,没有牙膏就拿粗盐代替,这曾经是外公的方法,他老人家到七十多岁牙齿还很好,再看看自己现在
洁白的牙齿效果还是不错的。
“嗯,”兰儿递过青瓷茶杯给白令儿回应道。
刷完牙,青儿端着一碗蜂蜜水从门外走进来,白令儿看着白瓷碗内淡黄色的蜂蜜水,现在这生活真跟以前想象多么相似,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这代价付出的也大。
坐在梳妆台上,看着自己黄铜镜中模糊不清的身影,见到青儿的身影,一时想到钟婆子的事急忙问道,“青儿,钟婆子怎么样。”
“昨晚过去内院已经上锁了不能出去,王婆子认识守门婆子,两人交情还不错,并叫守门的婆子今早传讯给杨管家,我们回来后,见天色已晚并没有打扰你了,今早上杨顺小管家派小厮来问了下,我说是您的吩咐,杨顺小管家就叫人把钟婆子抬回竹园,现在正在西平房休息,”青儿有理有条的道。
“那钟婆子伤怎么样?”白令儿听着青儿的话,
“很重,”青儿缓缓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