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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渊知道,他是很幸运的,从同僚们投过来的羡慕眼神,就能看出,常乐乡君虽然在世家贵女中身份不显,才情更是不用提,可她是摄政王妃的唯一的亲妹妹,也就是说,他现在是摄政王的连襟,这是何等荣耀!
等常乐的亲事传出后,大长公主府里送来不少的贺礼,各府里的贺仪是络绎不绝,便是偶尔上朝的洪老爹都被人堵着,硬是拉着他要恭贺一番。
鲁国公远远地瞧着被围在人群中的洪侯爷,想着探子回报而来的消息,这康乐侯的娘亲竟然是谁也未曾见过,听说是生下儿子后便已去世。
他慢慢地细看着洪大的脸,越看越是熟悉,这眉眼,分明是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他心跳如鼓,莫非当时烟娘已再次有孕?
可他当日明明在火难的客栈中发现与烟娘身形一般的焦黑尸体,那遗体现在还葬在他替自己备好的墓穴旁边。
难道?
鲁国公的脸上惊起怀疑,猛然间想到,似乎并没有发现烟娘的丫头身影,照理来说,以她们主仆的感情,不可能丫环逃命丢下主子的,他的心里突突直跳,莫非烟娘真是逃出去,并且产下他们的儿子?
那么,看摄政王妃的长相,怕是遗传烟娘,这康乐侯是自己的儿子无疑!
洪老爹隐隐约约感到鲁国公投来的目光,心中不喜,这鲁国公的孙女,可是一心想要拆散自己女儿姻缘的女子,幸好王爷女婿未受诱惑,要不然…
鲁国公的心似受伤,隐隐作痛,他没能保护住烟娘,连累亲儿子在市井之中受苦,康乐侯脸上的皱纹都能夹死蝇子,看着比他还要显老态,再看着那对自己怒目相视的样子,鲁国公的心中越发的凄苦,若他真是自己的儿子,那么…
垂在两侧的双手慢慢握成拳,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霍风在另一侧瞧着这一幕,一脸冷漠,转身便出了宫,马车经过鼎盛楼时,酒楼里的掌柜马上将刚出锅的莲蓉酥装进食盒,递进马车。
修长的手将食盒提住,董方一挥马鞭,马车便疾行起来,一路奔向摄政王府。
等点心端到莲笙面前时,还冒着热气,她嘴角抿着笑,也不去接,微张着嘴,高大的男子想都未想,直接捏起一块,喂到她的嘴边。
她的眼含着笑,腮帮子鼓动几下,那点心便咽下去,接着男子又喂一口,如此往复,一盘点心便下了肚。
莲笙小心地拍下肚子,这孩子终于乖起来,她也能吃些东西,便是那饭菜,每餐也能进一些,见她的模样越来的庸懒,霍风将她轻轻扶起,替她穿戴好衣物,披好斗篷,抱着便出了门。
外面的下人们见着这一幕,又开始装死,低头的低头,望天的望天,反正就是看不见,莲笙好笑地用手指去拧他的硬肉,却见他半点眉都未皱,不免握起小拳,捶打几下。
霍风将她放在平坦的路上,这才牵起她的手,慢慢地在园子里散步,龚神医可是说过,这妇人有身子时切忌躺着不动,多动下,生产时反而有劲,胎儿下来得也快。
气候虽稍稍转暖,可还是很冷,但他大大的掌心中传来的热气,似流进她的身体,让她一点也不觉得冷,莲湖中的荷叶终是全部枯败,风一吹,很是萧瑟。
然而竹林依旧苍翠如旧,让人心旷神怡!
莲笙抬头看着自己的夫君,以往冷峻的脸上,早已不复往日的冰寒,带着温和的暖色,她心中欢喜,将头靠在他的臂膀上。
“夫君,可曾想过孩儿的名字?”
男子的大手抽出,绕过她的身体,将她揽在怀中,略一思索,“她的请封已经定下来,郡主品阶,封号永心!”
她惊讶地抬头,可真够急的,这么快?
永心,永结同心,倒是个好寓意!
“永心,倒是好听,不如大名夫君你来想,小名我取吧。”说到小名,她调皮地笑起来,“在民间,向来便有贱名好养的习俗,像我们家的大丫,二丫,还有街坊中的大妞,二妮,可多了。”
霍风的脸黑下来,什么大妞二妮,他堂堂摄政王府里的郡主,被人叫成大妞,怎么可以?
“咯咯…”莲笙见他的臭下来的脸色,欢快地笑起来,逗他玩的,他们的永心郡主怎么可能叫那样的小名,便是她同意,等孩儿长大,也会不喜的。
他见妻子笑得开怀,本就绝美的脸更是美得不可言说,大手将她托起,低头去捕捉那调皮的小嘴,半晌才放开。
本来粉润的唇一片霞色,她有些带羞地低下头,完全忘记刚才的话,这女儿的取名大事也被抛之脑后。
男子看着略有些迷糊的妻子,大手抚着她红艳的唇瓣,“大名叫云开,小名……”
“叫霞光吧。”
“好。”
莲笙看着天边的那一抹粉色云彩,在澈蓝清冷的空中尤其显得瑰丽,蓝天飞霞,最是美不胜收,期盼他们的女儿也有这霞姿月韵。
突然她感觉肚子里“咕嘟”一声,似是如小鱼在冒气泡,她不自觉地伸手去摸,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怕是小家伙也喜欢这个名字。
霍风的视线缓缓地胶在妻子并无甚起伏的腹间,将自己的大手覆在妻子的小手上,眼中的深情如天边的云层一样聚拢,心里轻轻地唤着。
霞光,你好,我是爹!
风起云开见月明,情深义重共白头!
第61章 狗男女
自从被老娘妻子赶出家门; 身在大兴巷院子里的赵珩着实过了几天神仙日子; 一吐前几年的郁气,出手大方阔绰,直惊掉他人的眼珠子; 尤其是平日里交好的几位世家子,一改之前的态度,对他连连夸赞。
此刻他正斜靠在椅子上; 一身锦青的长袍; 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 翘在长形的桌几上; 嘴角带着肆意的笑,如当年闯荡江湖般的豪气,好不快活。
只见他坐的长亭内,旁边横七竖八坐着其他几位公子哥; 面前还有一个抱着琵琶唱小曲的歌女; 长得颇为秀丽; 歌女的声音清脆婉悦; 手指拔弄着音弦; 一双动人的眼含情地看着他。
“哟,这是看上我们世子了; ”一位摇着羽扇的公子调侃道; 说着又摇下头,“小美人就别想了,京中谁人不知我们世子家中有悍妻。”
那歌女的头马上低下去; 心中想着,这常国公府的大门怕是不好进,往日里也听过那赵世子夫人的威名,怕是进了府也要受搓磨,,不如其它几位公子。
这样想着,再次含羞带怯地抬起头来,越过赵世子,含情的目光就转向了另一位家中已有妾室的公子。
“呵,果然是妓子无情。”
刚才调侃的公子似笑非笑地说道,这歌女的那点心思在他们这些世家中长大的人精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不过是拿她调笑罢了,在座的几位谁都不可能真将她弄进府去,便是这低贱的身份就过不了关。
赵珩看了眼那歌女,只觉得无比扫兴,挥了挥手,便有人将她带了下去,她走时心不甘地频频回头。
“啧…看这小美人伤心的样子,本公子好是心疼啊。”另一个白衣公子像模样像的说着,边说还边抚着心口,惹得赵珩长腿一伸,踢了他一脚。
白衣公子边躲边跳,“别啊,世子爷,您不稀罕这些野货色,咱们还是能看上的,啧…谁有你赵世子的好本事,要进门的妾室都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贵女。”
赵珩的脸色有些淡下来,最烦别人提起这茬,那白衣公子也是个会看脸色的,自知失言,马上转变话题,“哟,我说世子爷,您最近可是大方啊,这是在哪里发了财啊,也跟兄弟几个透个底,大家也都沾个光啊!”
见他说得凑趣,赵珩心中有点小小得意,有钱的日子实在是惬意,接着这几位公子轮番地夸赞他,把他吹捧得不知东南西北,众人拿刚才那歌女做伐,嘻嘻哈哈地调笑着,却见门口的小厮悄悄地走进来,递给他一封梅花信笺。
那信笺闻着一股暗梅香,定是出自女子之手,有那平日里关系亲厚的打起趣来,“哟,世子爷,这才出来两天,便有好女投怀,佳人传信哪,果然不愧是当年第一公子,可要是被世子夫人知晓,怕是又要…”
赵珩漫不经心地将信接过来,眼神得意是看向他人,他眯着眼,也不避讳众人,从信封的红泥处撕开,抖落开来,略扫一眼,“嗤”笑一声,便将信丢弃与火炉中,很快化成灰烬。
“啧…世子真是不懂怜香惜玉,这美人的深情,怎么如此弃如敝履?”
“美人倒是美人,可惜是个蛇蝎美人,本世子可万不敢沾惹。”
那几人见他说得随意,心中隐约有些明了,也不再提这茬,忙将话题岔开,众人又论起趣事,哪家的小姐看中了小厮闹着私奔,又或是哪家公子后院失火,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阴私,倒也不亦乐乎!
广缘寺中的一处小屋内,满脸阴霾的姜蕴雪看着门外,手中的笔杆子被她折成两截,含秋正与小和尚在理论,为何她们的斋饭半点油花不见,还清淡无味,简直难以下咽,并且送得越来越晚,等到手时已经冰冷。
小和尚的声音带着不耐,“施主,这寺中的斋食一向如此,便是我们的住持,用的也是如此的饭食。”
含秋听他这样一说,更是来气,“哼,出家人不打诳语,明明寺中就有不一样的斋菜,往年我们一直都是用那样的,怎么今年偏偏变了个。”
“女施主不必为难小僧,这是寺中的规矩,往年怎么样小僧不知道,只知现如今寺中都是这样分配饭食的,施主若是不服,可找方丈理论,小僧还有晚课,先行走一步。”
“你…”含秋气鼓鼓的将冷掉的饭菜接住,狠狠地白一眼那小和尚的背影。
姜蕴雪在屋内冷笑连连,真真是虎落平阳遇犬欺,以往她每次来寺中进香,都是住持亲自迎接,现如今,一个小秃头和尚都敢欺辱于她。
含秋进来,将冷掉的饭菜摆在桌子,姜蕴雪见那碟中的豆腐烧得都快发黑,更别提那白水煮菘菜,半点油花都不见。
她的脸色沉得如锅底的灰,含秋小心地抬头瞧见,打了一个寒噤,小姐的脾气是越来越怪,今日早上还让她安排人去给赵世子送信,她可是费了九牛二虎几力,才买通随行而来的一个侍卫。
这些侍卫也都是些墙头草,眼看着小姐落魄,国公夫人去世,府中如今是沈氏当家,才敢如此托大,不见银子不跑腿,口口声声还说什么小姐的安全为重。
静立半晌,姜蕴雪慢慢地坐在桌子前,拿起木筷,冷冷地开口询问,“信确定送出去,亲自交到赵世子的手中?”
“回小姐,确实亲手交到世子的手中。”含秋小心地回答着,看天色已晚,外面还没有人来送回信,心里直打鼓。
“好。”
姜蕴雪低着用起饭来,眼睛看着窗外的暮色,脸越来越冷!
直到入夜,都不曾有只言片语传回,她终是死心地闭上眼,那赵世子怕是对自己并无情意,不过是为了卖摄政王一个好,可怜她还盼着事情有所转机。
想到那个痴恋多年的男人,心中又恨又爱,为何他要将她贬得低于尘埃!
刺骨的寒风从门窗的间隙中刮进来,屋内只有一个烧着木炭的火盆,木炭是上好的炭,可如何与银霜炭相比,那呛人的烟气引得人咳嗽不已。
她心里暗自咒骂着,可恨的沈氏,居然敢克扣她的定例,给她好好记着,等她来日返回京中,再慢慢与其算账!
广缘寺中的和尚们敢如此为难自己,不过是听说她将要为妾,鲁国公夫人去世,当家的嫂子与她一向不和,必是沈清瑚那女人与寺中人通了气,她才会受到这样的冷遇。
想着提笔写了另一封信,交给含秋,“送到我母亲手中。”
“是。”
含秋低着头退下去,又是费了好一番唇舌,才有人愿意替她跑腿。
入夜后,屋里更是冷得透骨,门窗和墙壁都能透风,被子也不厚实,因着每日的炭火有定量,所以屋内的炉子烧得也不旺,便是用被子将身体裹得紧紧的,也还是觉得冷。
姜蕴雪听着塌脚下传来的呼噜声,越发的烦躁,这死丫头,居然还睡得如此的香甜。
可怜的含秋,以前在国公府时是小姐的大丫头,除了侍候小姐梳洗,其它的事情哪里会轮到她动手,到了寺中,因为是打着清修的名号,小姐就只带了她一个丫头,这里面外面,便是取炭这样的事情,都要她跑遍大半个寺庙才领到,白日里忙个不停,早就累坏了,哪里会睡不着。
姜蕴雪的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屋顶,突然窗子被打开,寒风“呼”一下灌进来,一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