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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下地干力气活来得轻松呢!
正因为她极少参加各种聚会,她在京中闺秀圈子里更显神秘。当然,那些没拒绝的闺秀口中,也没少说她的坏话。什么傲慢啦、小气巴拉啦、给脸不要脸啦,等等!这也让更多的人好奇,这个十一二岁就官至六品,农家出身的小丫头,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很快,“斗花会”的日子到了。好几天前,就有人在悄悄的打听,农事官余大人到底会不会参加。更多的人等着看好戏:要是那姓余的,连明兰郡主的面子都不给,那她就等着被摒弃在闺秀贵女圈子之外吧!(余小草:这重要吗?)
姜四娘提前把自己亲手所制的旗装,送到将军府中。旗装即将在玲珑绣坊全面上市,借着这次斗花会的机会,希望旗装能够在贵族圈子中一炮而红。
余小草在试衣服的时候,还自黑道:“姐姐,就怕光鲜亮丽地进去,灰头土脸的出来。到时候这么漂亮的衣服,要是让人‘无意’泼了茶水,或者弄上酱料什么的。岂不糟蹋了?”
姜四娘帮她调整衣裳的手顿了一下,想到当初自己撑起绣坊时的艰难,嘴角抿成一条线,冷声道:“没事!那些人多少要顾着些脸面,直接动手应该不敢。顶多说些不太好听的而已,咱就当野狗犬吠了。姐姐给你多带了一套,只是换的时候一定多加注意,免得着了别人的道儿。那些所谓名门闺秀的阴私和手段,也不得不防。”
第四百四十章 误会
斗花会前一天,不知得了什么差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朱俊阳也出现了。看着好像又长高一点,已经到他胸前的小丫头,不放心地叮嘱道:“丫头,若是有人欺负你,别都闷在心里,回来告诉爷……”
似乎有一个多月没见小郡王了,余小草唯一的感觉就是——这家伙更妖孽了!她都不敢深看那双迷人的凤眸,生怕一不留神被迷得七荤八素的。那谁,赶紧来收了他,免得为害人间!!
闻言,有些愣神的小草,“噗嗤”一声笑了,抬起小脑袋,看着那张妖娆的面孔,道:“告诉你干嘛?你还能打她一顿不成?”
朱俊阳被噎得顿了一下,冷哼一声道:“爷虽然不屑于打女人,不过她们可是有兄弟的……”
余小草为那些可能招惹自己的,女孩们的兄长幼弟默哀了三秒钟,又似笑非笑地道:“其实不用那么麻烦,谁不开眼来惹老娘,咱不卖给她家蔬菜水果便是。反正她看不起农家出身的我,又何必吃农家人种出的菜和瓜果呢?明年水果西瓜下来,也不卖给她们。水果罐头做出来,也没她们的份儿!”
那些人之所以看不起自己,不就是仗着金钱和地位吗?当有钱却买不来那些炙手可热的商品时,她们还会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吗?
原来他的小丫头,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小白兔,而是一只藏起利爪的猫儿,平日里看着温顺乖巧又可爱,不高兴时,冷不丁会伸出爪子挠你一个血印子,让你永生铭记!
被送至外院门前的朱俊阳,替小草拉了拉斗篷上毛茸茸的雪帽,笑着道:“最近冷落你了,等入了冬,爷闲下来就来陪你。谁让你受委屈了,就把账记下来,爷到时候一笔一笔帮你讨还!”
其实这一个多月,小草比阳郡王还要忙,独力支应起唐古大棚蔬菜那一摊子,还要兼顾那边的制药作坊新药的开发。同仁堂最近多了几种调养身体的药丸,就是这一个多月以来的杰作。所以……小郡王您别自作多情了,人家还真没想念过你!
次日一早,余小草换上了四娘姐姐亲手做的旗装,头发梳成了改良的双丫花苞头,用蜈蚣辫把头顶两侧的发辫做成花瓣,在头顶绽放两朵迷人的花朵造型,用粉色的珍珠点缀一圈儿。下面的碎发,编成几条小辫子,垂在胸前,整个人显得又小了两岁,显得可爱又别致。
当小草踏入镇国公内院之时,不少好奇的眼睛,不住地打量着她:一身淡粉色旗装简单素雅,百合袖叠了两、三层。外面罩着玫瑰红滚金丝云锦无袖小夹袄,斜襟领口处绣着怒放的冰莲花,为了抵御初冬的寒风,领口和袖口处都点缀这白色的绒毛,蓬松而又可爱。那层层叠叠的玫瑰粉色百褶裙,裙摆的冰莲花与领口相映成趣。
有眼尖的闺秀,看到衣裙上某处的印记,惊讶不已:居然是玲珑绣坊的姜大家亲手绣制。这样式一看就是姜大家的新作,突破了往日裙裳的桎梏,打破了陈规,更让人惊艳。
早到一步的闺秀们,看着这张莹白如玉,凝脂般的陌生小脸,纷纷猜测着她的身份。谁家的闺秀,能够有幸得姜大家青眼,在如此隆重的场合,展示她的新作?
“哟!这是谁家妹妹,看着有些眼生,第一次参加咱们姐妹的聚会吧?”明兰郡主跟双姝之一的贺宛凝性情相投,看到这么个俏生生的萌物,忍不住微笑着站起身子。
因着房夫人不放心闺女,让玲珑跟了过来,她悄声提醒了小姐一句。余小草忙将芊芊素手自然交叠于腹前,屈膝一礼,用百灵鸟般的童生脆脆地道:“余小草,见过明兰郡主和各位姐姐们。”
余小草?谁啊?名字报出来后,大家的表情更茫然了。京中姓于的官员,只有去年新上任的吏部左侍郎于永和,据说他家最小的女儿也就十来岁的模样,难道是他家的女儿?
吏部右侍郎的女儿李美柔笑着走过来,亲昵地拉着小草的手,用一副熟稔的口吻道:“原来是于家妹妹啊!早就想邀请妹妹到家中做客,令堂却总说妹妹身体不好,不宜出门。今日瞧着,妹妹这身子是大好了?”
小草体态本就略显柔弱,旗装够了出她的腰肢,显得更加弱风扶柳,再加上尖尖的下颌,一双大得有些离谱的眼睛,衬着脸蛋愈发显得小了。幸好肤色白里透着红,要不然真让人觉得大病未愈呢!
“小姐,这是吏部右侍郎家的李姑娘。”玲珑心中虽诧异对方的热情,却不忘自己的本分,提醒自家姑娘道。
这……打开的方式不太对啊!干嘛上来装熟络?难道其中有陷阱?余小草神色未动,嘴角勾勒出甜美的笑容,礼貌地道:“多谢李姑娘惦记。”
“应该的!”李美柔拉着她的小手,朝着大家所在的暖阁袅袅而行,口中道,“来,姐姐介绍几个好姐妹给你认识。”
跟暖阁中的几位闺秀相互见了礼,大家都对她露出善意的笑容,态度虽不像吏部侍郎家的小姐那么亲昵,但也不疏远。
“于妹妹,你这身裙裳出自玲珑绣坊吧?没想到你初来乍到的,竟然能得姜大家的青眼,亲自替你设计衣物。难道,其中有什么典故不成?”说话的是贺宛凝,她不过十四五岁年纪,一袭热情如火的红色衣裙,衬托着她的小脸更加生动。她的性子跟她的衣衫一样,热情奔放,没有什么话不敢说的。
今日,余小草自认有个新的使命,就是把旗装推出去,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我这身衣裙,是姜姐姐融合了民族特色而设计的,更能凸显女子柔弱娇美的一面。相信不久以后,这种风格的服饰,会在玲珑织绣坊全面推出的。”
“你跟姜大家很熟吗?”其中一个闺秀,有点酸溜溜地问道。
余小草谦虚地道:“见过几次面而已……”
“都叫姜姐姐了,不单纯只是见过几次吧?于姑娘,你说话可真不爽快!!快说,跟姜大家是如何认识的?”贺宛凝围着小草,前前后后地打量着她的服饰。这在闺秀间并不是失礼的事情,如果哪家小姐得了件玲珑织绣坊新推出的款式,总会引来大家的围观。
余小草略一犹豫,便把姜四娘前后两次登门拜访的事,简单说了。贺宛凝眉头微微一皱,道:“你是说,姜大家看到你出门时穿的衣服款式特别,所以追上门来讨教?”
李美柔用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道:“于妹妹,左侍郎夫人不是说,你身体一向不大康健,很少出门吗?怎么这么巧,被姜四娘看到你随意搭配的服饰?”
余小草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问道:“左侍郎夫人?我和她素不相识,她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体状况?我的身子好着呢,每天骑马半个时辰都没问题的。”
李美柔露出惊讶的表情,用帕子捂着嘴巴道:“啊?你不是吏部左侍郎家的小姐?”
“不是啊?”余小草眨巴着大眼睛,清澈的眸子倒映出闺秀们略显尴尬的表情。
李美柔有些气急败坏:“你不是说你姓于吗?京中的文臣武将,除了吏部新上任的左侍郎姓于,哪里还有姓余的人家?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冒充京中闺秀,有何目的!”
原来是认错人了!余小草终于明白大家对她态度不错的原因了,只要没有阴谋,那就好办了!她心里提着的一股气,终于松了下来。
面对大家惊疑的目光,余小草神色镇定,露出淡淡的微笑,道:“李姑娘,我想你误会了!我的确姓余,年年有余的‘余’。”
明兰郡主身边一个丫鬟,在她耳畔轻语几句。她看了一眼小草身边的玲珑,微微点头,带着矜持的笑容,道:“原来是昭勇将军府上的小姐,刚刚是我们失礼了,将你错认成了别人。”
昭勇将军府上的姑娘?那岂不是户部新上任的女农事官?对啊,那农事官貌似也姓余,名小草。这个名字还被许多闺秀私底下议论说粗鄙,果然是农家出来的。
暖阁中许多闺秀,收敛起笑容,眼神中多了几分不屑。李美柔更是多了几分气急败坏:这余小草太可恶了,居然误导她,让她在众姐妹中出丑!
“你这人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报清你的身份?难道也觉得自己的出身丢人吗?”李美柔口不择言,生怕姐妹们误会她跟这个粗鄙不堪的农家女是一伙的。
余小草收起脸上的笑意,用淡淡地目光扫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道:“难道李姑娘在寒暄之时,总把自己吏部右侍郎之女的身份挂在嘴上吗?我出身怎么了?往上数几辈,大家谁都别笑话谁!”
仔细一琢磨,的确如此。就连金銮殿上的九五之尊,在太上皇那一辈,也是泥腿子出身。别的不说,镇国公还有众多开国将军,大都是草莽出身,也不必农家子高贵到哪儿去。
第四百四十一章 资格
李美柔察觉到明兰郡主不悦的目光扫过自己,觉得自己气势上不能输,便大声道:“在座的众位,父辈祖辈有所建树,才在朝中拥有一席之地。你一个种田的出身,怎么敢跟我们相提并论?”
余小草睁大了眼睛,看着李美柔,让她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才缓缓地道:“你也说了,那是你父辈祖辈的建树,你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资本呢?你是能替皇上分忧解难呢?还是能为百姓谋福利呢?如果没有,你又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别人呢?”
李美柔一阵语塞,吏部右侍郎官居正三品,在这个小圈子里,除了贺宛凝偶尔某句话堵得人哑口无言外,还真没人如此不客气地跟她说话过。一时之间,气得嘴巴都颤抖了,眼眶也渐渐红了。
身为四大才女之一的吴灵筠似是看不过去了,走上前道:“李姐姐不过因着先前闹了误会,心中有些羞恼,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而已,余大人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咄咄逼人?她?有没有搞错?袒护也不该这样明显吧?余小草的嘴巴,向来是不饶人的,再说了,她又不准备上赶着巴结她们,干嘛要忍气吞声呢,你让我不舒坦了,也别想好过了。
“吴姑娘这话说的,未免有些偏颇!进门以来,我有说过自己的是吏部左侍郎家的姑娘吗?姓余,就一定是他家的?李姑娘误会了,这本没有什么,又何必恼羞成怒地拿人出身说嘴?照吴姑娘所言,再难听的话,我也该认了?难道别人甩个耳光过来,我不但不能躲着,还得把脸伸过去,任自己的尊严让人践踏?这才是京中闺秀的相处之道?如果这样的话,想来这次的斗花会,我是来错了!!”
说着,她缓缓地站起身子,犀利的目光,扫过几个明显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少女,又从吴灵筠和李美柔脸上掠过,最后定格在明兰郡主身上。轻移几步,小草脸上并无歉意地道:“扰了郡主的花会,实属无心无奈,这盆‘二乔’,就当小草给郡主的赔礼了。贺春……”
贺春上前一步,板着一张包子脸,把手中捧着的花盆送上,并且揭开上面蒙着的布巾,露出一朵黄紫二色的菊花。
一向钟爱菊花的明兰郡主,挽留劝慰的话语,全因着这盆绝世之菊而忘却了一切。碧绿的叶片中,一朵开得烂漫的菊花,层层叠叠的花瓣,从正中间分成泾渭分明的黄色和紫色。一半黄得明艳,一半紫得明媚,旁边依着一个小巧的花骨朵,也是半紫半黄,仿佛一个羞涩的小妹妹,躲在姐姐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