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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祸水-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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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苏禧回到屋里,赵雍便去了书房。苏禧自己待着,借系统做实况转播,看许莹绣的舅舅和舅母回到叶府之后的鸡飞狗跳。闲也是闲着,她当了一回吃瓜群众。

    眼瞧着许莹绣的舅母举着剪子要去剪了许莹绣舅舅的命根子,吓得许莹绣舅舅捂着裤裆四处乱窜,苏禧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恶人自有恶人磨,不完全没有道理。

    在别院里,赵雍遭遇刺杀一事,到最后是不了了之,没查出个正经结果。赵贤为安抚赵雍,赏赐他许多的金银珠宝,一大半的东西,又被转手送到苏禧这里来。

    都是值钱的宝贝,虽然过去见得多,但是现在有了,自然要好好的存放。要不是任务限制,她觉得自己就这么卷钱跑路了也还不错。

    临近三月,皇帝赵贤吩咐下去准备春猎一事,赵雍须随行去往皇家猎场,离开邺京一阵子。苏禧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寡妇,没资格跟着,便到寺庙求平安符。

    赵雍遭遇过刺杀,没有查出幕后指使,那么她担心他这一次出去要有事,提前去庙里拜一拜、求个心安也是顺理成章。出门的时候,她身边也跟了婆子和丫鬟。

    苏禧在隆恩寺替赵雍求好了平安符,从殿内出来,还未走出去几步,被人故意拦住了去路。她面前一名穿着锦衣华服的男子,猥琐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的游走。

    哪怕她脸上戴着面纱,挡去大半容貌,仍轻易的被盯上了。同一时间,1984告诉她,这个其实专门奔着她来的人——正是皇帝赵贤。

红杏枝头闹(九)() 
赵雍迷上一位小娘子;这事儿在宫里的赵贤也知道。他心有好奇;看过画像;确实是一位美人;但是那画中之人;却远远不如眼前活人这般一颦一笑皆勾人心魂。

    自认御女无数的赵贤;单看眼前的人身段;便已认定她是尤物了。若性子再有趣一些,难保要迷了赵雍的心魂。赵贤暗地里品评着,嘴边那抹淫邪笑意渐浓。

    上一回叫赵雍逃过去;是他运气好,才没丢了性命,但这次春猎绝不能够叫他活着回来!等到那个时候;赵雍的女人;还不是要为他所有?

    赵贤信心满满,不觉得着急。他看着苏禧;犹如在看砧板上的一块肥肉;迟早要被他吃到嘴里。心思转动间;赵贤人横在苏禧面前;笑问:“小娘子何处去?”

    陪着苏禧出来的丫鬟婆子去了求签;同在这寺庙中;她没让她们寸步不离跟着。这个时候,她不过是一个人。面对赵贤,她皱皱眉往后退两步:“公子有事?”

    当初从系统提供的信息里看到赵贤;苏禧就嫌弃他瘦骨如柴;且一脸纵欲过度的样子。今天得见真容,瞧见他猥琐模样,越是厌烦。比起来,赵雍不知多可爱。

    美人声音入耳,婉转而动听,单是如此,赵贤已开始想象她在自己身下呻|吟的模样,不觉充满期待。他倒想直接把让人掳到宫里,只不妥,还须等一等

    赵贤眯着眼笑:“无事便不能同小娘子说说话么?”

    苏禧听言,冷冷的回:“妾身与公子素不相识,无话可说,失礼之处请见谅。”

    她说着便要绕过赵贤往外走,赵贤偏不让她走。苏禧往左,他往左。苏禧往右,他也跟着往右。来回了几次,这么闹起来,明晃晃故意调戏的意思。

    苏禧忍耐般说:“公子何故非要拦人去路?”

    赵贤看她着恼的样子,只觉得有趣:“路在这儿,你走得,爷自然也走得。”

    “或是你叫一声好哥哥来听,爷兴许也放你过去。”赵贤洋洋得意的说着。

    苏禧心道,这人可真够老套,却配合的变得愤怒,骂道:“无耻!”

    两相起了争执,陪苏禧出门的丫鬟婆子拨开人群赶过来,分辨此时情况。赵贤见有人扫兴,一时收敛,只冲苏禧阴测测笑:“小娘子,迟早,你会要来求爷!”

    撂下这话,赵贤已拂袖而去。

    丫鬟婆子连忙追问苏禧情况,她摇了摇头,蹙眉却没有多说。

    既然知道这人是赵贤,又专门冲着她来的,再联系起春猎和他撂下的话,讯号已十分明显。这次春猎,他要对赵雍下狠手——并且势在必得。

    能对同父异母的妹妹都下手的人,显见荒淫到了极点,觊觎兄弟的女人,在他看来自然算不得一回事。苏禧揣测赵贤心思,说不得他这般性子,甚至以此为荣。

    提醒赵雍是没有办法提醒的,但苏禧相信以他的能力,不会想不到这次春猎陷阱重重。他这段时间常在外面走动,多半已有应对之法。这出好戏,是要上演了。

    苏禧带着求来的平安符回到王府,却直等到入夜时分,赵雍方从外面回来。他身上有脂粉气,已是见怪不怪,他自己还算清醒,知道先去梳洗沐浴、换身衣裳。

    赵雍回来时,苏禧命丫鬟摆好饭,人已坐在桌边等着。

    他自觉走过来坐下问:“今天去寺里了?”

    “嗯。”苏禧应一声,将东西推到他面前,“是去与王爷求平安符的。”

    赵雍看看眼前的香囊,笑道:“你何时信这些?”

    苏禧也笑笑:“上次在别院心有余悸,不过图一个心安。”

    “你在寺里,同人起了争执?”赵雍将香囊收到怀里,又问起了其他事。

    苏禧脸上的笑意微敛,没有否认:“一个登徒子罢了。”

    赵雍听到这般话语,沉吟道:“往后出门,也带上两个侍卫,万事小心。”

    这一句“万事小心”,意有所指,却不甚明朗。赵雍没有解释,没有和苏禧说起他的计划安排,她只能不问不究,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两个人说过了一会话,赵雍没有用什么东西便已起身去了书房。苏禧不去管他,自己吃一点饭,等到看书到乏了,自顾自上床去休息。

    三月初十是春猎出行的日子。

    苏禧寅时便起床了,因为要早早送赵雍出门去。

    她把人送到府门外,天还没有亮,唯有被风吹得晃荡的灯笼散着柔和的光。赵雍翻身上马,身姿昂扬坐于马背上,看向苏禧说:“你在府里,等本王回来。”

    苏禧冲他一笑:“妾身在府里等着王爷。”

    她的话引得赵雍也笑了起来,眉眼舒展,一双眸子却是深邃无边的。

    赵雍扯过缰绳,待收回视线便一夹马肚,飞奔而去。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浓墨般的夜色之中,马蹄声渐起渐消,等到后来,什么声响都没有了。

    誉王府没有女主人,赵雍出去了,苏禧变成半个主子。想必是提前交待过,虽然赵雍不在,但府中下人不至于有怠慢或为难苏禧的,也算相安无事。

    安生日子却很短暂。

    赵雍不在府里面的第四天,正是清早,苏禧才用过早膳、喂过兔子,便有公公持着皇后娘娘的旨意,来请她入宫去的。去是圈套,不去是抗旨,自有法子治她。

    苏禧不得不领了旨,原想换一身衣服,那公公却连声催促着她入宫,说不要耽误了皇后娘娘的时辰。明知只是个由头,她也得老老实实答应了,便跟着公公走。

    既然提前洞察到赵贤动作,春猎期间,他会有所举动,尽是在苏禧预料之中的。她到宫里之后,果不其然,没有见到任何人,直接被囚禁——或说软禁了进来。

    人被束缚着哪里也去不得,吃喝却好生供着,看来赵贤也是交待过,他回来时,她绝不可以有任何的闪失。苏禧是开挂人士,无所畏惧,轻松全方位了解情况。

    赵贤想要在春猎取了赵雍的性命,布下埋伏,熟知竟被赵雍先下手为强。他非但没有伤着赵雍,自己先受伤中毒,一路仓惶逃回邺京,逃回宫里来。

    等了这么久才出手,是为了周全,也同样为了稳操胜券——赵雍出手时邺京城里早布下天罗地网请君入瓮,逃回来的赵贤自然无异于瓮中之鳖。胜负已现端倪。

    赵贤逃回邺京,以为宫里会安全,熟知宫门处早有伏兵在候着。他在宫门外遭遇一场围剿,无路可逃,唯有进宫,谋求生机。于此时,方认清赵雍是嗜血猛兽。

    宫中被策反者不知有多少,宫外赵雍带着人步步紧逼,在这个束手无策的关头,赵贤想起苏禧。他本想赵雍死后,她是自己的战利品,留待好好享用,却

    一切化为乌有。

    赵贤踹开了门,手中持一柄长剑,满房间的在找苏禧。

    当发现赵雍表示的无能与荒淫都是假象之后,赵贤也知这个女人对他或许没有任何的意义。只是走到现在这一步,已经慌不择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在苏禧被彻底关起来之前,她身上的首饰、任何可能对她造成伤害的东西全部都被收走了。到这会,也依旧素颜散发。赵贤一看到她,直接大力将她往外面拖。

    被关在宫里的三天,宫人送来的饭菜与果品茶点,苏禧半点没有碰过。这倒无非是看赵雍胜利在望,而正常惜命一些,多半不随便吃来路不明的东西。

    几乎三天都是不吃不喝的状态,身体已十分虚弱,也没有多少反抗的余力。苏禧被赵贤带到殿外时,赵雍和他的人也都在外面了。看到她,赵雍有刹那的失态。

    转瞬即逝的表情没有被任何人捕捉到,除了苏禧。他们遥遥对望一眼,赵贤已将长剑架到了苏禧的脖子上。他癫狂的冲着赵雍吼:“别过来!过来朕杀了她!”

    赵雍本可以说,这个女人和自己没有关系,也可以说,随便赵贤怎么处置,抑或是其他的撇清楚关系的话。但这一刻,他却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动。

    赵贤见状,明白赵雍忌惮,顿时大喜过望,大笑三声:“区区一个女人,也能将你要挟了!赵雍!你到底还能成什么事?!”

    赵雍紧拧着眉,不置一词。

    他看向苏禧,两个人视线在虚空里交汇。他看到她眼里没有害怕与胆怯。

    赵贤止住笑声,盯住赵雍:“这么多年,是朕看走眼,只后悔没有早点除掉你!今日便叫你死个明白。赵曦乃因朕而死,又如何?朕死了,她也活不过来!”

    苏禧同样惊诧,为赵雍示意众人退后的举动。她像迅速明白自己的处境,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一个抉择。拼尽力气,长剑剑锋压向她的脖颈,转瞬鲜血横流。

    于此一刻,暗处飞来一箭,竟精准射中了赵贤的脑袋。他握着长剑的手,手上的力道一松,预示着这场斗争走到了尾声。失去钳制的苏禧瘫倒在地,再无力气。

    赵贤的尸体被抬走了,赵雍上前,将瘫软在地上的人横抱起来。周围的人散了,他看着她苍白的面容,缓缓低头,在她眉心印下一个吻,轻声说道:“抱歉。”

红杏枝头闹(十)() 
赵雍起初是不打算叫赵贤这么容易死了的;可当时的情况不能犹豫。赵贤一死;善后事宜愈发麻烦;苏禧被送回王府养伤;也被保护起来;只是日日不见赵雍。

    现在这样子;赵雍很快便要登基了。她和这位新帝之间;尚未发展出来一段至死不渝的感情,那么皇后的那个位置便不会乖乖等她坐上去。

    他们到现在至多拉了拉小手,还假借做戏的名头;无论赵雍心动不心动,和立许莹绣为皇后都差十万八千里。苏禧琢磨着,是要不破不立;她绝不能留在宫中。

    再见到赵雍;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脖颈处的一道疤痕未消。关乎新帝即位的消息;早传遍邺京的角角落落。她默默将东西全部收拾好;之后便只等赵雍找来。

    新帝即位这一天;入夜时分;赵雍派近侍来;接她到宫里去。去做什么;没有说清楚,苏禧自有打算,便也就去了。她认真梳妆打扮;把自己收拾得妥妥帖帖。

    苏禧坐马车到宫门外;有太监领着一行人抬着软轿等候。她坐到轿子里,之后被一路抬到了一处宫殿。从软轿下来,苏禧便看到了赵雍,黄袍加身亦俊朗消沉。

    她到的这一处宫殿分外冷清,瞧不出半点活人气息,大约许久未曾住人。四周虽有宫灯照亮,但是瞧不清楚匾额上的字,可也能够猜到,赵曦生前约莫住这里。

    赵雍原是背对着苏禧,听到动静转过身。昏昏的光线里,他眉眼间没有初初登基的意气风发抑或欣喜,反而是一抹凝重。赵雍命宫人都退下,这里单他们两个。

    “她以前,便是住在这里的。”赵雍先开口,嗓音带一点哑。他蹲下身,地上的一个托盘上搁着酒壶。执壶往地上洒酒,他低落道,“死不复生,全无意义。”

    赵雍这样子,苏禧自然是不与他贺喜的。见他坐到地上,她也坐了过去,隔着两个拳头的距离挨着他,安安静静不说话。赵雍并不需要安慰,她话自不必多说。

    沉默过半晌,赵雍问:“你身子可好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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