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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衍过去不是不知道自己母亲心里的弯弯绕绕,独独没有想过会这么摆他一道。皇帝陛下赐婚陈衍黑着脸把官家小姐们想了一遍,越想越是气恼。
若是赐婚,旨意下了,哪里还有抗旨不尊的份?陈衍再如何,也晓得其中利害,何况成亲这样的事儿,他从不觉得会束缚住自己。这样想着,心里才舒服了些。
新娘子已经到了武安侯府,陈衍被迫拜堂,被迫和宾客敬酒,又被迫送入洞房。他穿着临时被裹上身的喜服,人在屋子里,看到床榻旁坐着的人,便一声冷笑。
陈衍走过去,动作不甚温柔将盖头扯下来,想要看一看新娘子的真面目。对方缓缓抬头,他透过厚厚的脂粉看清楚这张脸,又对上她的眼睛。
姜桃?
陈衍:“”
冉冉孤竹生(七)()
脑海里快把汴京城中有可能性的贵女人选全想一遍的陈衍;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姜桃。待隐约醒悟过来自己母亲的心思;他嘴角几不可察的抽搐了两下。
坐在床边的人站起身;两手叉腰凑到陈衍跟前;上下看他两眼。
她问:“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离得那样近;一双眼睛又大又亮;身上的脂粉香气也飘至鼻尖。陈衍脸色倒是松缓下来了些;脸上也扯出一个笑:“大喜日子,为什么不高兴?”
他避开苏禧,兀自一撩衣摆;怡然在床沿坐下。苏禧跟着转身,走到床边,陈衍同样开始打量起来她。一身大红喜袍裹住纤秾合度的身材;一张浓妆艳抹的脸。
“过来。”陈衍冲苏禧招手。苏禧凑过去;他抬手轻轻捏住她的脸,手指不轻不重揩了一下;指腹便沾了一层腻滑的脂粉。陈衍低头看看;又是笑。
苏禧微微瞪眼望着他:“你笑什么?”
陈衍却招呼丫鬟送热水进来;让她先梳洗一番。
苏禧当下没有说什么;只是将脸上的脂粉洗去。今天日子特殊;是陈夫人派的人来帮她上妆;她自己也没多喜欢。待梳洗过后,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了不少。
陈衍人坐在桌边,丫鬟正往桌上摆着吃食;一样一样摆满一桌才罢。他让丫鬟都退下了;而后要苏禧过去坐,好脾气的说:“累了一整天,来吃点儿热乎的。”
苏禧在桌边坐下,随意扫了一眼,灌汤小笼包、四喜饺子、脱骨烧鸡、火腿炖肘子、虾羹鱼翅又看陈衍,他已然提筷,她便也不客气,取过筷子陪他开吃。
两个人酒足饭饱,屋子里气氛也分外和谐。陈衍动手替苏禧倒一杯茶,又替自己倒一杯,只不动,笑眼看苏禧喝下一口热茶问:“嫁给我,不会觉得委屈吗?”
苏禧搁下茶杯道:“外人都道我高攀侯府,何来委屈之说?”陈衍还没说话,她忽然警惕看着他,怀疑的问:“你觉得娶了我,受委屈了?”
陈衍:“”
默默低头喝口茶,他稍稍平缓心情,方才抬头笑笑道:“怎么会?”
苏禧好似松下一口气,满意点点头:“我就晓得不会。”顿一顿,她又说,“虽然旁人都道你有些不正经,我也晓得你招惹过不少人,但是”
“我觉得我们不一样。”苏禧认认真真的把陈衍望住,语气比眼神更加认真,“不管过去是怎么样,我一直都觉得,你对我和你对别人是不一样的,我信你。”
要不是一口茶已经咽进肚子里,陈衍真担心自己会一下喷出来。他被苏禧的一番话狠狠一噎,半晌过去,才能开口,不确定问:“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苏禧脸上满是无辜反问:“难道不是这么回事?”
“我是以为,你会觉得不高兴。”陈衍故作轻松,“毕竟,多少逼你的意思。”
苏禧笑一笑:“不会啊,其实我挺高兴的。而且,我之前就想好了,既然我们要做夫妻,往后肯定是得好好过日子。从前那些事,不必计较那么多。”
反复的试探,陈衍发现以及确定眼前的人对这门婚事没有任何不满。本以为她或许心有不满,可以把人从他娘亲的阵营拉拢过来,现在再看分明痴心妄想。
“夫君”正当陈衍凝神想事时,苏禧忽而间喊他一声。突来的称呼让陈衍反应不及,却先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有句话,如今也合适告诉你了。”
陈衍问:“什么?”
苏禧冲他微微而笑,脸上点点的羞涩之意:“总归我还是喜欢你的。”
陈衍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他还没想明白哪里不对,眼前攥住他手的人已然主动站起身来。她松开手,看一眼窗外天色,在下一瞬走过来挽住他手臂。
苏禧说:“时辰不早了,夫君一天的劳累,该歇息了。”
“我先去沐浴。”陈衍抽回手臂,说过一句,起身从房间出去。
苏禧知道陈衍不会逃跑,所以十分放心的让他去。她洗漱好后便待在屋子里等,直到陈衍重振旗鼓回来,笑着迎上来。丫鬟们守在门外,她拉着陈衍坐到床边。
小几上隔着酒壶与杯盏,杯盏里斟满美酒。苏禧将其中一只杯子塞到陈衍手里,又去取了另外一只笑说:“夫君,我们的交杯酒还没喝。”
陈衍手中捏着杯子,仍有挣扎的心思。
他语气淡淡:“你之前不是还在问我,是不是和很多小姑娘不清不楚吗?”
“是,因为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苏禧说,“可是后来,上一次我们见面,我明白了。你不怕我,还关心我有没有受伤,我就明白过来了。”
陈衍:“”
“难道那个时候,你说的话全都是在骗我?”苏禧眼里闪过狐疑之色。
“自然不是骗你。”陈衍瞥一眼她的表情,出声道。
苏禧顿时间抿唇笑一笑,又咬唇问:“那你也说说看,你喜欢不喜欢我?”
陈衍面不改色心不跳说:“是我先招惹你。”
苏禧脸上笑容变得灿烂,踮起脚尖,手臂揽住他的脖子便欢欢喜喜亲了他一口。
她喜滋滋说:“我就知道,我不会弄错!”
陈衍:“”
后来两个人躺到床上,苏禧在里侧,陈衍在外侧。一路舟车劳顿的回来,身体本就疲累不堪,再这么折腾过了一场,他几乎沾上枕头便睡着过去。
睡梦中,陈衍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来,迷糊中眼睛睁开条缝,发现有个人正趴在自己身上,眼巴巴的看着他。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见苏禧还没睡,他没了脾气。
抬手摸摸苏禧的脑袋,陈衍哑着嗓子问:“怎么没有休息?”
苏禧往前凑一凑:“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
陈衍这会儿还没清醒,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苏禧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陈衍微怔,又是想笑,可他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趴在他胸前的人脸贴过来,亲亲吻住了他的唇。苏禧唇贴着陈衍的唇,小声道:“出嫁之前,我也学过的。”
屋里屋外静悄悄,唯有细微的一点响动,夜风阵阵,云破月来。
这一夜,到底是,鸳鸯绣被翻红浪。
翌日陈衍醒来的时候,苏禧仍闭着眼窝在他的怀里。
外边已经是日头高照,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房中,始终无人来扰。
陈衍回想起昨夜种种,主动撩拨的人终究在他的身下嘤泣辗转,由不得唇边浮现淡淡笑意。他展臂把人往怀里面揽一揽,想着这门突来的亲事,复轻抿一抿唇。
苏禧比陈衍多睡了一个时辰才醒,而她没醒来,陈衍便不扰她,倒是也有一二分体贴。等到她终于睡饱之后,两个人起初梳洗,用过早膳方才去与陈夫人请安。
陈衍和苏禧还未到陈夫人的院子,先有丫鬟来报喜,无非为着那“元红”之事。陈夫人听丫鬟回禀消息,听说小夫妻昨夜不曾红脸,一时笑呵呵的。
纵然为儿子娶这个媳妇是为了治一治他,可要是两个人闹得府中鸡飞狗跳,自然也不是什么美事。她看姜桃的性子不错,人也聪明,现在瞧着是没看错人。
有这么一桩在前,等到陈衍和苏禧过来的时候,陈夫人好声好气拉着苏禧夸上一句又一句,是要多喜欢她便有多喜欢她,又坚持送她好些东西。
苏禧推辞不下也就受了,陈衍看她们婆媳和睦,心里头倒也没有什么想法。不说她们是不是串通好了的,即便真是这样,他如今又能有什么辙?
等到从陈夫人的院子里出来,陈衍送苏禧回去,自己却不进屋。苏禧暗暗猜测着他的心思,脸上笑容温和问:“夫君怎么不一起进去?”
陈衍平平静静看着她:“还有点事情,得出门去一趟。”
苏禧颔首,分外爽快:“好,夫君出门小心些,办完事早点儿回来。”
新婚的第一天,他说要出门,且不说是什么事、什么时候回府,见她这般反应,陈衍直觉有事。但这不至于使他退缩,因而苏禧进屋后,他仍出府了。
离开汴京足有两个月的时间,陈衍和一帮久未见面的朋友在酒楼吃酒听曲。众人自知他昨日成亲一事,见他人出现了,不免调侃上两句道不怕府中小娇娘伤心。
陈衍笑容淡淡,不以为意道:“怎至于因此束缚了自己?”
直至入夜,陈衍方才回了府。
听仆人说苏禧一整天都安静,不吵不闹,没有为难人,也没有不高兴,陈衍有些许的诧异。他走进屋里,见她坐在罗汉床上,正在一面看书册子,一面吃点心。
大约听见动静,陈衍见苏禧回头看自己一眼,而后搁下手里的书,朝他走过来。她的表情、动作均看不出丝毫的异样,而在一刻钟后,陈衍却被绑到了床榻上。
他愕然望向眼前的人,沉声:“姜桃,你想做什么?”
苏禧微微而笑,将先前搁下的书册子往他面前举一举:“试一试。”
错眼一看,隐约瞥见上面“闺房”、“秘术”之类的字眼。
陈衍:“”
冉冉孤竹生(八)()
明明眼前的人脸上带笑;眼神里透着无辜;陈衍却想起她那次把一个李大壮打得嗷嗷惨叫;莫名身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不相信自己会怂;他脸上一片冷意。
陈衍冷声对苏禧道:“姜桃;你是不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苏禧口气无辜:“没有啊;难道我们不是昨天才刚刚拜过堂、洞过房?”
陈衍沉默一瞬;说:“那你还不快松开我!”
“我不!”苏禧迅速回答,又微微弯下腰,凑近陈衍;“我们一起玩不好吗?”
陈衍嘴角抽了一抽:“你先给我松绑,我才好陪你玩。”
“不是啊。”苏禧把书册子亮给他看一眼,“夫君;你看这本书上面写的”
“‘最初;须得将其缚住手脚于床榻之上。’”苏禧念给陈衍听,“所以还不能给你松绑。”她眼睛往下;继续念;“‘其后;动作斯文褪下其身上衣物。’”
陈衍:“你绑住我的手脚;多碍事啊。”
“哦;没事的。”苏禧取一把金剪子过来;“我都提前准备好了。”
陈衍感觉到一阵一阵绝望。苏禧显然不理会他的这些小情绪,手中一把金剪子,动作没有丝毫犹豫的剪破了他身上的锦袍。从外裳;一直到里衣;悉数被剪碎。
皮肤暴露在空气中,陈衍感觉到些许冷意。苏禧慢条斯理的,把一片一片的碎布从他身上捡开。他心里不断涌现一种羞耻,昏黄的光线掩盖住微微泛红的脸颊。
“桃儿,别乱来。”软下语气,没认命的陈衍试图挣扎一下。
苏禧点一点头:“夫君请放心,我绝不会乱来。”
陈衍“”的将她望住,看到苏禧又拿起那把金剪子,往他下半身去,忽然有种心如死灰的感觉。她确实是和他一起玩,只是玩的人是她,他是被玩的那个!
能怎么办?!
他根本就打不过她!
下半身的衣物都被除去了,手脚依然被束缚着,陈衍不晓得她哪里找来的绳子,异常结实,他想靠自己把绳子挣断是不可能的。一时之间,心底羞耻感觉尤甚。
苏禧终于金剪子搁到一旁,她人也在床榻旁小塌上坐下来。上下打量陈衍两眼,好似欣赏成果般,之后她脸上满意的表情,自我评价一句:“不错!”
陈衍脸都涨红了,愤然道:“姜桃!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禧好奇反问:“我能怎么样?”顿一顿,她笑,“总不能将你命根子剪了。”
陈衍:“你敢!”
“唔,我觉得现在还不至于的罢。”认真想一想,苏禧才说了一句。
在苏禧的眼里,此时的陈衍除去能发动毫无效果的嘴炮技能之外,没有任何还手余地。他就像一只纸老虎,被她紧紧捏在手心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