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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礼,口里道:“师兄啊,俺的好些功夫还是你代师传艺呢,你得算我半个师傅,我得给你行个礼,省着呆会儿你挑礼。咱这也算先礼后兵吧。”贾半山只哼了一声,没答理他。
清风一愣,听语气这师兄弟不太和睦,选礼后兵,莫非还要刀兵相见?这倒是咄咄怪事。众人也听出这里边有戏,一个个都打起精神,来了兴趣。
孙小豆起身掸掸膝盖上的土,道:“师兄啊,礼行完了,我得劝你两句。不是当师弟的我喝两盅酒说你,你该罢手就罢手吧。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儿你们也没少干,再不住手,那还不得下地狱呀!”贾半山冷冷道:“师弟,你不帮我帮外人,吃里爬外,就这么报答我的代师传艺之恩吗?再说,你怎么知道地狱不比天堂好?”孙小豆道:“师兄,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去!我爱我师兄,可我更爱真理!你跟着那个楚天秋干过什么好事了?当年嘉兴云龙剑王家的灭门血案是你们干的吧?铲除江西弋阳派也是你们干的吧?就连赵大侠也是你们设计阴谋害死的,是不?我碰上了秦天的兄弟小石头,我全听说了。
“当日,正是你在品剑堂下的‘子母香茗’。喏,这是当年你向‘毒神仙’李葫芦换取‘子母香茗’的紫玉葫芦,没错吧?李葫芦人并不坏,就是爱收藏各种葫芦,你给他紫玉葫芦,他就给你毒,也不问你用来干啥伤天害理的事儿。这就叫玩物丧志!赵大侠体内早有‘徒劳无功’的毒,再受‘子母香茗’这么一激,毒攻心脉,眼看着是瞎子闹眼睛—没治了!再加上看你们这帮兄弟都反了,他心灰意冷,才干脆拔剑自刎了。对不对?还有,这回你又利用无恙公子急于复仇的心理,来借刀杀人,铲除异己,你让柳千山他们一个个先和无恙公子斗,眼下两败俱伤了,你才站出来,收拾残局,想当堡主。做你的春秋大梦!你不让钱不多下场,是因为他也投向你了,是不是?”贾半山冷哼一声,不置可否。孙小豆又冲无恙道:“无恙公子足不出户,咋能对堡内谁将出去,谁要回来知道的恁及时、恁清楚呢?是不是有个叫司马南骓给你通风报信的?”
无恙点点头,低声问道:“不错。可前辈是如何知道的?”孙小豆一咧嘴,脸上又露出那种孩子般无邪的笑:“别叫前辈,我还小着呢!你让他自己说。”从身后人堆里扯出个人来,正是司马南骓。
司马南骓打扮得像个贵公子,但一身衣服总象是偷来的,说不出怎么的,就是不合体。长得眉清目秀,如今脸似苦瓜,无奈开口道:“我原本是贾四爷手下的一个小厮,那天故意演一出苦肉计,贾四爷痛打了我一顿,又故意发些牢骚话让少堡主听见。于是少堡主用金子收买我,我就顺水推舟假装成了他的心腹,每天给他提供几位堡主和堂主的行踪。可是,其实贾四爷早已许了我更多的银子。我给少堡主那些消息,都是贾四爷故意让我说的。就算贾四爷不许我银子,我也不敢不听他的话。因为他可比少堡主狠多了。”说到这儿,司马南骓额头已满是汗水,忍不住瞟了贾半山一眼,贾半册冷哼了一声,吓得司马南骓一哆嗦,差点尿了裤子,半天才继续道:“所以少堡主才能及时准确地得知其他人的动向,才有机会将他们分别杀死。现在,堡内闹成了这样,我怕贾四爷卸磨杀驴,就乘机跑了。贾四爷果然派人来追杀我。后面,这位孙大侠就全知道了!”
孙小豆笑咪咪地道:“拉倒吧,啥大侠呀,俺不就是给你保个镖嘛。说起来,你还是俺东家呢!”众人一乐,不知他怎么又成了这小厮的保镖了。孙小豆道:“这小子叫司马南骓,可一点儿也不难追,还没跑出一百里,就让人逮着了。本来我没留意,这小子穿的衣服象是偷来的,我当人家抓贼呢。可后来我一看,追他的那两小子使的是我师兄教的招哇?我一想,问问吧,就这么的,问出这么一堆故事来!师兄,都这会儿了,你还杀他有啥用?”说着,摊开右手,手心里一枚紫莹莹的山字镖,正是贾半山的独门暗器。
孙小豆冲司马南骓道:“哎,我可又救了你一命!”司马南骓苦着脸从怀里摸了半天,摸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孙小豆嚷道:“咋的?你的命啥时候起开始打五折了?”司马南骓苦着脸道:“我的话也说完了,这条贱命也不值钱了,能值五两银子就不错了。”孙小豆嚷道:“是吗?那我不当你的保镖了!大家听着,谁想杀他尽管动手吧,我不管了,不用给我面子了!”司马南骓连忙苦苦哀求:“孙大侠,孙爷爷!我的贱命您还得管哪!只是,我这点儿银子也是拼着命换来的,您好歹给我留点儿啊!”孙小豆眼一瞪:“你助纣为虐,帮狗吃屎,我不一剑杀了你就够客气了!消停呆会儿得了!”转头又冲贾半山道:“师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那点儿花花肠子谁还不知道咋的?江湖人都知道了!当年你教我功夫的时候,就处处留一手,生怕我超过你。可现在,我还是超过你了。这叫啥你知道不?这叫天意不可违!”
贾半山摸着左耳上的伤痕冷笑道:“看来你费了不少心思啊,人证物证还挺齐全。不错,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又能怎么样?不瞒你说,连使暗香怀孕、给柳千山戴绿帽子也是我干的!不过,我可不是色迷心窍,而正是为了挑起堡内事端!只可惜破了我的童子功,有点儿得不偿失。”无恙睚眦欲裂,切齿道:“禽兽不如!”孙小豆叹道:“师兄,你还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不?”贾半山冷哼一声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们处心积虑这么久,就是为了要夺取解剑堡堡主之位,得解剑堡,便得中原武林,方可一统江湖!这也是天意,谁也不能阻挡!”
孙小豆故意细声细气地怕吓着谁似的道:“师兄,你又喝高了吧?还是发烧呢?咋说胡话呢?还一统江湖,我看你们是一桶浆糊!问过我了吗?同意你们这么干了吗?咋恁爱自作主张呢?”贾半山踞傲道:“就凭你,能奈我何?别以为天机老儿指点了你几下子就怎么怎么样了!差得远呢!”天机被称作老儿的机会还真不多,不由怒哼一声,怫然作色。清风传音道:“勿轻举妄动。这厮有恃无恐,是因为来了不少楚天秋的人!”天机四下一望,了然于胸,果然场中多了许多青衣人,当下凝神戒备,护住无恙。
孙小豆大咧咧一笑道:“师兄,剑分长短,你长我短;人分高下,我高你下。不论是你教过我剑法也好,你懂的剑招多也罢,但今天你绝对打不过我。因为啥你知道不?你是邪,我是正,这叫邪不压正!懂不?”贾半山道:“我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孙小豆一边拔剑一边咂嘴:“这人要是不要脸了,还真就没法治了。你都自己称魔了,我也只好除魔卫道了!”贾半山拔剑道:“我先治你个大不敬之罪!”孙小豆叫道:“你先别咋呼!我为啥来这么晚?我去见咱师父了,师父吩咐了,让我替他清理门户!师父信物平夷剑在此,还不跪下!”贾半山道:“他既不仁,我便不义!”挺剑撩天,正是拔云剑法中的第一式:拔云见日!
孙小豆手中剑顺势在拔云剑身一搭,借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儿将拔云长剑引向一旁,不待贾半山变招,孙小豆的剑已向上撩去,攻向贾半山的眉心。无恙咦了一声,低声对欧阳道:“这一式很象是恨不相逢的第一变‘送君别去’啊!”欧阳道:“因为贾半山剑法中的破绽在此,所以破解之法有些相似并不奇怪。”说话间,贾孙二人已斗了十余招。
贾半山的拨云剑法施展得鬼神皆惊,比柳千山和潘一山的剑法还要高出一截,连清风也不禁发尽上指,呼吸忘机,体内内息已被贾半山的冲天剑气唤起,自动运行一个小周天,丹田内如同一炉火在熊熊燃烧!一阳来复,一柱擎天!清风知道,这贾半山才真是自己生平罕遇的一个敌手!清风只在当年面对剑神司徒一笑的那式必杀绝招“一笑倾城”时,才有这种应激而生的先天反应。而今,只是在旁观贾半山与孙小豆的比拼,竟然又有这种反应,可见贾半山的攻势何等骇人!而孙小豆承受的压力何等艰巨!
而孙小豆的剑法仍是十分实用,朴实无华,难看无比,但从从容容,绝不多使一分气力。即使只向外再移半寸就会使剑势变得好看一些,他也绝不会去做。因而他的反应总比贾半山快上半分。只是贾半山以长剑作枪棒棍刀等诸般兵刃用,左一式“黑云压城”,右一式“乌云罩顶”,前一式“彤云密布”,后一式“黄云曛日”,全靠力拼,速度慢得如同黄牛犁地。而且他的剑长,一寸长,一寸强,占了很大便宜。孙小豆几番抢攻,都是剑在中途就不得不回剑自保,迫得速度想快也快不起来,只能迎合贾半山的拍节,渐渐落于下风。
天机老人看得焦急,忽然灵机一动,笑问道:“久闻清风道兄的‘弹指通天’功夫了得,今天露一手如何?”清风正看得紧张,闻言一愣,不解其意。明月和尚撇嘴道:“他的什么‘弹指通天’,是学我的‘百千亿劫一弹指’,比我差远了!”天机笑道:“好,那咱们三个比试一下,向孙小豆弹指飞石,谁先打中,算谁胜!”清风明月都是大吃一惊,清风道:“天机老兄,这是何意?”明月道:“你吃撑了?还是失心疯?怎么帮那贾矮子?不对不对,我是说姓贾那矮子,他可是真矮!”
天机拈须道:“孙小豆当年单剑护镖独斗大风堂一役,以一敌三十六,堪堪获胜,半年前他单剑对我和天山三梅,又是堪堪获胜。只因他的武功是敌愈强我愈强,潜力被激发出十分,才显出十分威力。眼下他的剑势被贾半山所左右,功力尚使不出七分。若我等以石子攻向他,等于多了三个强敌,他的速度想不快也不行,便会被迫得快了。”清风听说孙小豆能以只剑胜天机和天山三梅,不觉既惊且羡,半信半疑。而明月则道:“要是我一不小心打伤他,或者是打飞了他的剑怎么办?”天机一笑不语。清风道:“要是你能打飞他的剑,他就不是流星雨了。”明月冷哼一声,当下存了争胜之心,出手竟毫不留情。顿时,飞石如蝗,齐向孙小豆飞去。众人看得胆战心惊,对天机的高论不敢苟同,对眼前的场面匪夷所思。
孙小豆和贾半山都听到了天机和清风等的对话,却没料到飞石来的如此凌厉,角度刁钻,力道凶猛,竟是真打实攻,不觉手忙脚乱,东挡西拨,腾挪闪躲,捉襟见肘,狼狈不堪,同时还要拼命抵挡贾半山的攻势,一时险象环生。
贾半山初时还小心提防,担心这三个人明攻小豆,暗伤自己,一试之下,发现三人竟然规矩的很,不由暗自冷笑:“天机老儿自作聪明!专心致志对我尚不能胜,分心旁骛岂有幸理?自作孽,不可活!须怪我不得!”手下不由也加快了节奏,志在将孙小豆一击而中。谁知几十颗飞石击过,孙小豆已是越战越勇,越来越快,每一剑都快似流星,不仅将飞石尽数格去,还可将其中几颗变线击向贾半山;不仅将攻势一一化解,还有余暇还以颜色。贾半山一惊,暗叫上当,孙小豆绰号“流星雨”,这种快攻急打显然对他极是有利!只是眼下,贾半山想慢也慢不下来了!
孙小豆忽然感觉到攻向自己的石子明显少了,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场上占据了主动,手下的反攻立即潮水般涌上。贾半山则如同晕浪一般,风雨飘摇,破绽百出。可他又不能出声责怪天机等人,因为他们的确没有一颗石子攻向自己,表面上还是在帮自己合力围攻孙小豆之势!无奈何,贾半册只好咬牙吞下这个哑巴亏。
此时,天机、清风、明月的飞石已弹向贾孙争斗的圈外,不时有青衣人中石跌倒!这些青衣人正是贾半山埋伏下的弓箭手!不一刻,弓折箭断人仰马翻。几个青衣人拔了兵刃,呼喝叱骂,向清风等攻来。明月一声朗笑:“来得好!”拔刀应战,不料一接手就是一惊:点子居然手底下很硬朗!绝不是个小角色!
孙小豆的剑势一阵急似一阵,好似下了一场流星雨!贾半山冷哼一声,一式“拨云见日”,只听叮叮当当双剑相交了一十九下,顿时日出星沉。贾半山急忙使一式“坐看云起”,运上十分内力,逼得孙小豆回剑自保,立即又接一式“白云出岫”,刺向孙小豆右肋。孙小豆想也不想,一式“豆蔻年华”,剑摆腰侧,犹如豆蔻少女娉婷作态,随即剑势上扬,疾劈而下!
一见来势,贾半山不由暗自冷笑,这一式正是自己教给孙小豆的救命三绝招之一!人总是对最初学的东西记忆最深,果不其然,一旦到了危急关头,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