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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不、不行哦!!不先把卷纸写完的话!”
是的,遥开始玩儿的就是我要去参加大赛的那个游戏。
那场学园祭之后,遥渐渐了解到了无谓的知识,开始玩网络游戏了。
一开始,我想着“反正马上就会厌倦的吧”而没有在意,但遥却越玩越沉迷,战果也渐渐地显露出来。
然后现在也变成了在这个游戏中相当有名的玩家,而且技术居然提高到了可以作为下一届大赛的冠军候补的水准。
……而原本的契机,则要回溯到学园祭的那天晚上。
*
“……嘛发生了各种状况的学园祭。相当有趣吧”
“这个嘛,老实说发生了不少会造成心理阴影的事啊……。啊!这个小笼包好好吃~”
“铛西归音汪哒哼咔咻嚯(但是贵音玩儿得很开心哟)”
(插嘴一下这句话基本上遥就没有一个音发对···我读了N遍才知道他在说什么···)
“喂遥脏死了!好好咽下去了再说话!喂、老师你喝太多了!!这都多少杯了!?”
老师和遥还有我三人,以庆功宴的名义聚到一起吃晚饭。
遥买来的食物被他以风卷残云的速度一扫而空,然后我们慌慌忙忙地进行了收拾,总算迎来了学园祭的终结。
收拾的途中,虽然每次遥管我叫“ENE”我都会立刻踢过去,但这家伙直到现在还没明白我为什么生气。真是让人火大。
收拾完毕后,就像是掐准了时间一样,对于说着“英雄就是要最后出现的……”之类的现身的老师,我和遥几乎是同时踢了过去,作为姗姗来迟的道歉,说好了要请吃晚饭。
“哎呀~说起来真的很帅啊。是叫‘梦幻圆舞—HOLY NIGHTMARE’来着?ENE就像这样嗙嗙嗙地把敌人打倒了……!”
“我不是说了不要再叫那个名字吗!!啊啊啊……太糟糕了……”
因为我指名的中华料理店离学校有一段距离的缘故,没看到有同校的来开庆功宴的学生。
我在堆积的碟子前撑起胳膊,苦闷地将双手盖上脸。
“哈!哈!哈!什么啊、结果你还是暴露了么!!不过又不是在做什么坏事,别在意ENE、好痛!”
对老师的小臂送上一拳,我重重地叹了口气。
接着自暴自弃地拿起眼前的橙汁一饮而尽。
“是啊是啊,明明没必要瞒着的嘛!不过那个,‘ENE’的名字,那个是‘ENOMOTO TAKANE’的最初和最后的文字组成的么?”
“是、是啊……不过……那又怎么了”
“诶?不不就是觉得很有意思来着。总觉得那种不是真的名字的名字好帅呐~。我也想取一个了!”
遥一边将眼前不知是今天里第几人份的料理吃光,一边坐立难安地等着下一道料理端上来之时这样说道。
不过,这家伙的胃到底是什么构造啊,不知道吃完后会不会难受,但直到现在进食的速度都完全没有下降这点,实在是让人感到非常地毛骨悚然。
“那么那个呢?‘闪光的舞姬’是不是也跟你有什么联系…不对、等等!!我错了,拳下留人!!”
用威压感让尽说些多余的话的老师闭上了嘴。时间已经到了晚上8点,但因为明天是临时调换的休息日,所以时间还很充裕。
“别名什么的都是随便取的,就别一个个地吐槽了啊好丢人……”
我一边将抢在被遥吃光之前取到自己盘子里的干烧虾仁喂到嘴里,一边对他俩使人厌烦地提问嘟哝着答道。
“我也来取个什么吧!因为是‘KOKONOSE HARUKA’……‘KONOHA’之类的!”
“好啦好啦,不是挺不错的嘛?请多关照,KONOHA君”
虽然我回答得很随便,但遥却比预想中还要高兴似的说着“哦哦哦!果然很棒啊这个……!今后就用这个自报家门吧!”,谜样地情绪高涨起来。
*
——经过那样的事情后到了现在。
“因为只有你在玩儿太狡猾了!!自己一个人那样提高技术……。我明明也想玩儿的!”
“那都是贵音不好哦~,我有好好做完卷纸啊。那就等你做完之后一起玩儿,快去写吧?”
无论谁来看遥所说的话都是正论,但我却只能说出“可是……”“但是……”这样小孩子一般的辩解。
然后我再次认识到了,因为懒惰而让学习成绩下降了的自己,和明明有认真地学习却还是必须得参加暑假讲习的遥之间的差别。
是的,遥并不是因为成绩不好而来参加暑假讲习的。能以这样的速度解答问题的话,仅就能力来说应该是年级顶尖了吧。
上课态度当然也很好,并没有需要被指导的必要。可是,遥在最重要的“出席天数”上却差了很远。
去年的十二月左右,遥自己策划了圣诞PARTY,我和老师也决定参加。
因为也正好也是遥的生日,所以我反过来让他惊喜一下,罕见地拼命挑选了礼物。竭尽全力地把很少的零花钱存了起来,虽说要将存款全部用掉实在是断肠之痛,但想象着遥高兴的样子,我也变得高兴起来了。
——不过当天,遥因为固疾发作而倒下了。
万幸立刻就被送到了医院,所以没有发生大事。
我和老师赶到的时候,遥已经投入到吃掉五人份左右的食物的进程中了,但即便如此遥还是从那天起开始住院了。
一周后出院的遥在寒假结束的时候相当有精神地来上学了,但一个月之后,又再次因发病而住院。
而他那个时候的病情不容乐观,一个月都无法离开病房。
但是他本人比起自己的身体状况,反而要更担心那时候迷上的网络游戏,一直跟我说着“出院之后得马上练习才行”。
那之后,虽然两人都平安地升上了二年级,但遥的身体状况变得很脆弱,即便没有到住院的程度,缺席的天数也噌噌地增加着。
然后到了现在,为了补足出席天数不足的部分,遥正在接受暑假讲习。
遥虽然一句抱怨都没有,说着“能跟贵音一起的话,倒不如说挺有意思的”,但实际上的想法到底是怎样的呢。
——我对此……不得而知。
“啊,出新的武器了!是因为大赛在即吗?买一个吧~……”
只有我这一个同班同学的时候也好,期待的体育祭只有我们班见习的时候也好,住院而无法来学校的时候也好,遥全部都笑着。
我每次都每次都,对遥那样的笑脸生气、发呆……然后被吸引。
“呐,遥……”
“诶?怎么?稍、稍微等一下。战斗开始了!”
遥连视线都没从屏幕上移开,拼命地展开了战斗。
一边断断续续地自言自语一边玩儿着游戏的那个身影,简直就像天真无邪的孩子一样。
——不过还真是个少根筋的家伙。说起来难得要留下来的话,就再多搭理我一下也不会有损失吧。
呼地吐出一口气,重新看向卷纸,但由于从旁边传来枪声的缘故,完全无法集中精神。
什么“快点把卷纸做完”啊,精力被分散的话完全就是反效果了吧。
想着干脆把他赶走而瞪了过去,但那家伙还是一样丝毫没有把注意力转到这边,我连生气的力气都丧失了。
已经完全没有做卷纸的心情了,一边将胳膊撑在桌子上托着脸一边滚着活动铅笔的时候,脑袋里闪过一个不错的点子。赌气地站起来,朝挂在桌子侧面的包包伸出手,拿出了耳机。
——戴着这个装出冷淡的态度的话,这家伙也会着急地停下游戏的吧。
人类啊,沉溺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的时候如果发现其他人并不关注他的话,就会无端地被寂寞感击中。这家伙肯定也是这样没错。
戴上耳机,将耳机线的前端插上了口袋里的手机。
考虑着要听什么,但因为没有什么特别想听的音乐于是打开了收音机功能,一段带着下午茶时间的感觉的BGM流泻了出来。
就那样背对着遥趴到了桌子上,闭上眼开始倾听收音机里的音乐。
这样做的话,遥也会马上变得在意起来而向我搭话的吧。那样的话我就回答“我忙着听收音机呢,一会儿再说”。
我自己都觉得这是完美的作战。那个时候我自己如此确信着,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最开始的几分钟我都相当从容地想着“嘛,再过一会儿就会来跟我搭话了吧”,看也没看遥那边。
但是经过了十几分钟之后,我对于自己的忍耐力之差,亲身地体会到了。
……好慢。太慢了。
收音机里播放的华丽的BGM已经无法进入耳中了,我开始与无论何时回过头朝遥看过去都不奇怪的欲求,展开了持续的斗争。
然后过了二十分钟的时候,无聊的极限到了。
“啊,啊~啊,好没意思啊~。我还是回去吧~”
以此作为最后的倔强,我头也不回地这样说道。
对于自己这太过幼稚丢人的话,羞耻心一点点地溢了出来。
可恶。为什么我必须得对这种家伙抱着这种心情啊。
这家伙也真是的。把我无视了这么长时间,太过分了。
还是说我就这么没有魅力么……。
这样想着不知为何觉得不安起来,变得无论如何也想确认一下至今也没有跟我搭话的遥的表情。
我被突然涌上来的冲动驱使着,忘掉固执站了起来,取下耳机转向了遥所在的方向。
“我说啊!……遥?”
将耳机取下,音乐停止了的世界里,只有游戏的BGM还在回荡。
枪声也停止了,连操作手柄的声音都听不到。
——遥伸出手,头无力地垂下……沉默着。
“遥、遥!!”
一眼就发觉到事态的异常。我慌慌张张地从椅子上站起,摇晃着遥的身体。
不过遥却连反应都没有,触碰到的肩膀冰凉冰凉的。简直就像丢掉了灵魂一般,身体失去了支撑。
我的大脑霎时一片空白。膝盖哆嗦着,留下了恐惧的眼泪。
“不要……骗人、骗人……!来、来人啊!!有谁在吗!!”
我一边支撑着无力地垂下头的遥的身体,一边朝走廊那边的门外喊道。
但是却没有人回答。暑假,原本校园里的人就很少,尤其是在偏僻的理科教室的附近,不会碰巧有人在的。
“拜托了,谁来……谁来救救他……!!”
我的头脑,已经无法正常地做出判断了。只是抱紧遥无力的身体,不停地发抖。
现在松开手的话,就再也无法触及了,就会离开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神啊……!”
我这样祈祷道的瞬间,教室的门被猛地打开了。
熟悉的白衣男子进门后对我说“没事的”,
——然后慢慢抱起了遥。
*
医院的等候室被沉重的气氛笼罩着。
偶尔能听到看护师跑过的脚步声,每当那时我都会吓一跳地肩膀一抖。
遥被送往的,是几个月前在山丘之上建成的综合医院。
急救室前的长椅上,只有我和老师两人坐在那里。
紧握着的手帕已经完全湿透了,即便如此我的双眼还是不断地流出眼泪。
“……老师……遥,会醒过来的吧?……还会,再变得精神起来的吧?”
我将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向老师这样问道了。
我也知道,这样的问题也一定只会让老师也觉得困扰而已。
但老师却“那家伙也在努力,肯定没事的”地这样笑着,嘭嘭地拍了拍我的背。
以前,我被送到到医院里去的时候,祖母也是以这样的心情在等候室等待着吗。
简直就像是在看不见出口的隧道中,低着头爬行的感觉。
“肯定没事的”
虽然试着这样想,但无法挥去的恐惧感,即便不愿意接受却还是让我想到最糟糕的结果。
那个时候,要是我能早些发现的话,遥也不会碰上这种事了吧。
因为我无聊的固执,遥一个人,痛苦地挣扎着。
也许那个时候,遥在失去意识之前,有向我求救也说不定。
明明如此我却……我却……!
从来没有像这样讨厌过我自己。
握着手帕的手上有眼泪不断滴落,水滴的触感传了过来。
——是啊。这样的罪无可恕的我,已经连待在遥身边的资格、担心他的资格都没有了吧。
对醒过来的遥我要怎么说?
“你没事太好了,我担心死了”什么的?
我看重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