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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开挂模式-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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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婉兮一个闺中女孩便是再得亲长宠爱,按理也是不该知道这些事的,只是那礼部侍郎吕四象也算是首辅郑启昌的同乡,平日里多有往来,故而郑启昌也曾因他被罢职的事情而在家里提了一两句。
  不过,这对郑婉兮来说确实是件小事,所以她往日里还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要不是皇帝和沈采采适才的对话,她都差点忘了今年还有这么一桩事的。
  郑婉兮既是想起了这舞弊案,心里的想法又跟着变了变:皇帝忽然微服出宫,全京城那么多地方偏偏就挑了士子往来最多的春风楼,而皇家的暗卫又正好在春风楼里抓着两个买卖考题的人。。。。。。。
  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只怕,这都是皇帝早便安排好的……
  想到此处,郑婉兮反倒生出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毕竟,她早便知道皇帝是何等心机深沉之人——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哪怕看上去再如何的寻常无奇却也必有其不可告人的阴谋与目的。
  这般想着,郑婉兮看着沈采采的目光里便带了几分微不可查的怜悯与讥诮:真是可怜,只怕这位沈皇后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只是皇帝带在身边用来掩饰的幌子吧?真是可怜的无知,难怪早早就死了——指不定,她的死还有皇帝的一份功劳呢。。。。。
  沈采采没有注意到郑婉兮意味复杂的目光,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抓着了什么似的,忽然怔怔开口道:“我记得,会试前三题也都是出自四书。。。。。。。。”
  皇帝抬目看着她,好整以暇的等着她往下说。
  沈采采接着道:“你刚刚只看一眼,就没再看。。。。。是因为没兴趣还是没必要看?”
  皇帝抬了抬眉梢,这才徐徐然的开口替她解惑:“虽然只看了一眼,不过这题目朕早就看过了,倒也不至于再看第二遍。”
  沈采采彻底的明白过来了:“你的意思是:这是今年会试的题目?”会试前三题最为要紧,不仅皆出自四书,还需要皇帝点头,礼部才好登记入案。也难怪皇帝接过纸条后只看一眼就递给沈采采了——他自然知道这题目是礼部拟好的会试考题。
  皇帝见沈采采终于会过意来,这便抬手把写满了蝇头小字的纸条递给了边上垂首候着的侍卫:“把这个送去刘卿府上,让他好好看看,好好想想。。。。。。”他顿了顿,神色威严,语声却甚是平淡,“这是他礼部的事,他这做礼部尚书的,总也得给朕一个说法。”
  侍卫的头不由垂得更低了,沉声道:“属下遵旨。”
  ********
  礼部尚书刘尚德今日正好休沐。
  过两日便要会试了,他倒是难得偷闲,把自己两个儿子都捉到自己跟前,仔细的指导起儿子的文章来:“大哥儿你这文章的火候倒也不差,县试倒也过得去。只是到底是京城,人才辈出,若要得个好名次,还得再加把劲。。。。。。”说着,拎起次子那狗屎不通的文章,怒喝道,“你这写的什么东西?!这狗爬的字,真能丢死个人了!”
  刘家二郎正是年幼活泼的时候,小声嘀咕道:“我还小,手都还没长好呢,怎么可能写得好字。。。。。”
  刘尚德气得要揍儿子,刘夫人连忙上前来,拦了拦,小声与他说:“老爷莫气,二哥儿这事以后再教训他也是好的。就是现下前头有贵客来了,妾身已令人请去厅上了,老爷还是先去看看罢。。。。。。。。”
  刘尚德听说是“贵客”,脸色却是端正了起来:“是哪家的?”他是礼部尚书,内阁次辅,能在他家这儿称得上贵客的怕也没有几家了。
  刘夫人搂着心爱的小儿子,柳眉弯了弯,压低声音应道:“瞧那信物,到似宫里出来的。”
  刘尚德心下已有几分计较,这会儿却也顾不得教训儿子,抬手稍微理了理自己的衣冠,抬步去了厅上。
  厅上坐着的正是皇帝派来给刘尚德送纸条传话的侍卫,那侍卫见了刘尚德先是抱拳一礼,然后才正色道:“今日陛下与娘娘出宫游乐,暗卫正好撞上两个形迹可疑之徒,从人身上搜了些东西来。陛下令属下将这些东西交与刘大人,特意交代了——”
  侍卫语声一顿,声调冷肃,一字一句的道:“让您好好看看,好好想想。。。。。。这是礼部的事,您这礼部尚书总也得给陛下一个说法。”
  刘尚德听得这话音已觉得有些不对,再伸手去接那纸片。
  他仔细的看了几眼,纵是早便见过许多风云,现下依旧是浑身发冷,汗湿布袍:这,这是会试的考题!
  这会试试题,乃是由礼部侍郎拟定,他这个礼部尚书过目,经由皇帝点头,这才真正确定下来的。还没开考前,考题是由礼部审核之后密封下发的,连主考官怕也不知道题目。
  现下出了泄题之事,这黑锅自然不是皇帝的,只能是他礼部的,是他礼部尚书刘尚德的!
  刘尚德到底也是老江湖,一阵的心惊过后,很快又冷静下来,重又细细思忖起目下的情况来:皇帝既然会派人把这东西给他,那就是不打算闹大,所以现下要紧的是赶紧查出是哪里泄题给陛下一个交代,然后加紧换了考题,把事情先掩过去。
  也幸好现在距离会试还有两天,正所谓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刘尚德想通了事情,这便立刻正色表示道:“烦请禀告陛下:此事事关重要,老臣必当彻查到底,定会与陛下一个说法。”
  说着,刘尚德又唤了管家上前,暗地里使人给这传话的侍卫封了个红包,笑着道:“一路辛苦,全当是茶水钱吧。”


第18章 雄性本能
  沈采采一时激动,该说的和不该说的一口气都给说了。等她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时,不仅没有半点成功解密的兴奋,反倒有些尴尬:厢房里除了自己和皇帝之外还有郑婉兮主仆二人呢。
  这就很尴尬了。
  沈采采虽然面上还端着,但还是忍不住迁怒般的瞪了皇帝一眼:自己一时没注意,皇帝难道还没注意吗?他居然也就这么配合着把事情说出来了?
  皇帝手上还端着青玉茶盏,哪怕是被沈采采这么瞪着,他面上也还是漫不经心的模样,甚至记得提醒沈采采一句:“时候也不早了,要是想吃午膳的话,是该叫人上来点菜了。”
  沈采采;“吃个。。。。。”个头啊!现在会试试题都满大街传了,还不赶紧去处理!
  因为边上还有外人,沈采采多少还记得不能崩人设,只得匆忙的把骂人的话给咽了回去,暗暗地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冷静啊,沈采采!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家伙就是个心机屌,和他生气那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啊!
  于是,沈采采轻轻的哼了两声,话锋一转:“算了,不吃了,回宫吧。”
  皇帝闻言反到是蹙了蹙眉头:“难得出来一趟。。。。。。”
  事实上,这考题泄露之事本就在皇帝的预料之中,远算不得什么打搅行程的意外。而且,此回出宫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为了陪沈采采出门逛一圈——她大病初愈又在宫里闷坏了,是该找个机会放松下心情,也有利于他们两人培养感情。至于让暗卫去抓两个买卖考题的人,原也不过是顺带的。毕竟,依着这一次考题泄露的范围来说,想要找点证据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根本不必特意往春风楼这里跑。
  不过,沈采采都这么说了,皇帝倒也不好在外人面前驳了她的话,犹豫了一瞬后还是和往常一样的点头:“那就回宫吧。”
  沈采采得了皇帝这话,终于抽空往郑婉兮那头看了一眼。她对于郑婉兮其实还挺有几分好奇,本还打算要与她说几句话,但考虑到会试考题泄露的事情,现今倒也没有什么好心情了,还是觉得应该先回宫。
  郑婉兮经了前世那般磨难,自是十分识眼色,见着沈采采那模样便立时起身,俯身一礼,仪态端庄:“臣女恭送陛下和娘娘。”
  郑婉兮身后的小丫头反应慢了一拍,见着郑婉兮行礼的动作后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的也跟着行礼:“奴婢恭送陛下和娘娘。”
  沈采采一贯都是想一出做一出,朝这两人点了点头,伸手拉了下皇帝的袖子,示意对方别拖拉,赶紧走。
  皇帝这才搁下手中的茶盏,从临窗的坐榻上坐起身来,不过他却没有立刻与沈采采一同往门外去,反倒叫住了人:“等等!”
  沈采采回头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不慌不忙的抬步去把沈采采先时挂在一边的斗篷和帷帽取了下来,很是仔细的替她披好斗篷,然后戴上帷帽。
  这还不算好。
  他手指修长有力,不疾不徐的在帷帽帽檐下缀着的轻纱上理了理,很是耐心的抚平了上面的褶皱,直到沈采采一身上下都没问题了才颇为满意的勾了勾唇:“可以走了。”
  对于皇帝这种类似强迫症的奇葩行为,沈采采内心毫无半点波动,甚至有点想笑:呵呵,还真是走到哪里都不忘这顶帷帽!
  待得皇帝牵着沈采采的手,两人一同走出了厢房,一直维持着行礼姿态的郑婉兮主仆二人方才重新立起身。
  那丫头想到自己今天居然见着了微服出宫的帝后二人,心下激动不已,忍不住与郑婉兮感叹道:“小姐,我居然亲眼见着皇上和皇后。。。。。。就,就像是一对天人,被他们扫一眼,我全身都僵了,连话都不敢说了。。。。。。。”
  这也是郑婉兮重生以来第一次与皇帝碰面,她面上虽是不显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心绪难平的。所以,听到丫头这话,她难免有些烦躁,语声更冷:“帝后之事,岂是你我可以妄言的?”
  丫头吓得吐了下舌头。她素是伶俐,若是往时早便察觉出了郑婉兮的冷淡与不喜,这就住嘴了,可她现下还沉浸在面见至尊的兴奋里,犹自喃喃:“而且,没想到皇上看着冷冷淡淡的,待皇后娘娘却是这样的体贴,居然还亲自给娘娘披斗篷。。。。。”
  “够了!”郑婉兮断然打断了丫头的话,面色一片铁青。
  这世上总是有那么多愚蠢的人,只会被表面的假象说迷惑,自以为是——郑婉兮自觉自己才是那个唯一真正看破假象的人:皇帝的心是真正不可打动的铁石,上面绝不会有所谓的情感存在。
  哪怕郑婉兮得以重来,为了父亲和郑家,竭尽全力的想要得到对方的心,可她所想的也仅仅只是陪伴在他身侧成为他或不可缺的臂膀,在他心里占住一点位置,以求他对郑家的网开一面而已。
  所以,郑婉兮是决不会相信皇帝这样的人会喜欢甚至爱上沈氏这种女人,至于适才替人披斗篷戴帷帽的动作在她想来也不过是皇帝在外人面前的故作掩饰罢了。而且,沈氏终究是将死之人,本就无碍大局。。。。。。
  郑婉兮很快便又想起前世沈氏众说纷纭的死因,心里不由暗暗琢磨:沈氏的死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而这位世人眼里为了皇后摒弃六宫、情深似海的皇帝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
  一直等上了马车,沈采采才终于想起来问皇帝一句:“刚刚我当着郑小姐的面说那些事,没什么吧?”其实,她更想问皇帝为什么不拦着她点,不过想了想后还是稍微的换了个更委婉些的说法。
  皇帝摇头:“没什么的。”
  他想了想,仔细给人解释了一句:“事情到了这一步,哪怕是郑首辅出手也无济于事了。”
  沈采采听着他这口吻,心里隐约有了些猜测,追问道:“所以,这会试舞弊案,你早就知道了?”
  “差不多可以猜到吧。”皇帝随口道,“我特意点了吏部侍郎何宣为这次的会试主考,这本是可进可退的一步棋——若郑启昌那头妥协收手,一切顺利,何宣攒够了资历,便可顺理成章的接任吏部尚书的位置。若郑启昌不肯服输,那么对他而言,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在会试上面做文章。”
  “我看过内阁报上来的会试监考名单,上面根本没有郑党的核心成员,也就是说郑启昌应该已经打定主意要再会试上做些文章。会试能做文章的地方大概也就只有:舞弊、疫病这几样了。。。。。。对于六部都有人的郑启昌来说,这舞弊反到是最简单的——而且轻轻松松就能把一大批的监考人员直接给拉下台。”
  沈采采越听越觉得被这心机屌盯上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所以,你就在这等着了?”
  皇帝挑了挑眉,不紧不慢的道:“本来,这几年内阁一直没进新人,刘尚德这个次辅也只知道装傻和稀泥,我瞧着这内阁就差没有直接姓郑了。这回正好叫刘尚德吃个教训。他也不是傻子,等回过味来自然会知道郑启昌在里头动了什么手脚,也该明白自己这生死荣辱是寄在谁的身上。。。。。。。”
  雄性在追求雌性的过程中总是免不了炫耀的本能,皇帝满心的筹谋多是不能与人道,对着沈采采时却又是毫不隐瞒。
  沈采采听着皇帝这些话,细细的想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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