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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采采再次重点歪:“真的吗?真的有廋吗?”
她看上去有点惊喜的模样,“马上就要入夏了,我还想着到时候要穿一些掐腰的裙子,还是要瘦一点才好。”
皇帝实在搞不懂女人对于体重的执着,他看了眼沈采采那有些平的胸部,含蓄的提出自己的意见:“太瘦也不好看。”
沈采采才不理他那直男审美呢,铁石心肠的把他递过来的那碗粥给推开了:“我都喝了一碗红豆粥了,真喝不下去了。”
“就喝几口。”皇帝把莲花样的粥碗递到沈采采嘴边。
沈采采只得勉为其难的喝了一口,然后鸦黑的眼睫轻轻一扫,乌黑的眸子看着皇帝,好似会说话一般:你看我都已经喝了。
皇帝很是耐心的举着手上的粥碗,说她:“你那只算是半口。”
沈采采鼓着腮帮生了一会儿气,见皇帝不为所动,最后还是只得嘟着嘴又喝了两口,然后撇开头在不肯喝了:“我!撑!了!”她撑得都快有三个月的小肚子了好嘛!
皇帝见她真是喝不下去了,这才端着粥碗,用汤匙舀了舀,慢条斯理的把沈采采吃剩下的大半碗粥给吃完了。
已经对此将怪不怪的沈采采现在也懒得去说他,只能装看不见,但耳尖还是忍不住跟着红了红。
******
吃过了早膳,皇帝本还想要赖在凤来殿和沈采采再说一会儿话,但是南地的灾情还没解决,皇帝坐了一会儿后也只得起身去暖阁,召内阁诸臣接着商议。
没了皇帝,沈采采倒是略松了一口气。
就在她正考虑着要接着回床上躺着,还是出门走一圈的时候,忽而听到有人进来通禀了一声——
“皇后娘娘,郑家大姑娘求见。”
沈采采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郑家大姑娘说的应该就是郑婉兮?
其实,郑婉兮身上没有没有诰命,等闲是不好入宫的。但原主好似很喜欢这位郑姑娘,偶尔也常召她入宫说话,倒是给了她一二的特权。不过,哪怕如此,郑婉兮要入宫求见,还是要先提前通禀,得了皇后的允许,再由宫中安排时间,才能入宫。
沈采采现今对于郑婉兮的好奇已经被磨去了大半——无论郑婉兮会不会是皇帝的继后,那都肯定是她死后的事情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没道理再去管郑婉兮和皇帝的闲事。当然,沈采采也不想为着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而为难郑婉兮,所以她考虑了一下,便道:“她难得求见,想来也是有事。这样,午间我也没事,让她进宫陪我说说话也好。”
那通禀的宫人轻轻的应了一声,这便退下去安排这事了。
沈采采说完话,索性便也起了身,扶着清墨的手往外间走去,准备饭后散步消消食。
如今正是暮春,园中花草繁茂,就连空气里也飘着那清新甜蜜的花香。沈采采一面走一面看,随口与清墨说了几句闲话:“殿里总烧着香,怪闷的,你下回去搬几盆花来摆着,还是花香闻着更好些。”
清墨轻轻的应了一声是,见着日头渐渐起了,这便又扶着沈采采绕回了殿里去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每天都要冒着死老婆的风险过日子,不想活了。。。。
皇帝:听说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齐齐,后妈或者亲妈都可以一起来啊~
作者:别,别呀,马上就好了。。。。
这里是每天心情都好糟糕、每天都在罢工的皇帝陛下23333
大家晚安,早点休息么么么哒
第54章 华枝春满
一行人走到一半; 沈采采往外扫了几眼; 正好又看见了看见不远处的桃花树。
此时已是四月; 然而御花园里的桃花树依旧是枝繁叶茂,那粉白的桃花一簇簇的开着,压得青翠的枝丫微微下折; 香溢满园。花蕊娇嫩,引得一阵蜂飞蝶舞,生气勃勃。
忽而; 有轻风在园中穿过; 粉白的花瓣簌簌落下; 如同一阵无声无息的花瓣雨,还有不少花瓣打着旋儿落在碧池里的,那是一池活水; 水面上有花瓣浮动,飘飘荡荡的随着水流往城外护城河去。
沈采采这样的俗人,看着那花枝都不由的想起弘一法师的那几句诗——“问余何适,廓尔亡言。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这可真是华枝春满。
沈采采很是难得的生出些许的逸趣来,便吩咐左右:“都说人间四月芳菲尽,这都四月初了; 想必桃花也开不了多久,不若折几枝插在瓶里,放在殿里闻闻味道也是好的。”
这便有宫人应了一声,捧了个瓷白玉润的美人觚上前去; 折了几枝桃花插上。待得沈采采重又回了凤来殿,那插着桃花的美人觚也被摆上了乌檀木案上。
清墨还与沈采采笑语:“娘娘千秋正好是八月十五,那是金桂花开的好时候,也可以在殿里多插几枝桂花。。。。。。。”
沈采采闻言摇摇头,比了个打住的手势:“可别!桂花香气太盛,要是插多了,闻着熏人。。。。。。”
清墨伶俐的很又甚是清楚沈采采的性子,接口便道:“若是娘娘不喜,折些桂花来做桂花糕或是桂花蜜也是好的。”
若是换了别的女子,约莫是更喜欢做些桂花花露,闻着也是香香的。但沈采采好吃,偶尔兴致来了还要指点小厨房来点新菜式,所以采花做菜还真是投了沈采采的兴趣。她忍不住也跟着点了点头:“这也不错。”
这么一说,她对于自己八月十五的生辰倒也有了些向往。不过皇帝早膳时倒也说过原主的生母好似是难产过世的,她这生辰便是生母忌日,若是要大办似乎也不大好。。。。。。
沈采采左右想了一回,不知怎么的又想起自己早前梦到过的沈大将军沈钧,不免更添了几分怅然,连饭后小点心都没胃口吃了。她这身子大约是病中亏了许多,也容易累,坐着翻了一会儿书后便又回去躺着补觉去了。
一直躺倒午间日头起了,清墨这才上来叫人:“娘娘,该用午膳了。”
沈采采素来爱惜身体,一日三餐无事都是不会落下的,听说要吃午膳,虽还有些疲倦但还是撑着身子从榻上起来了。她早上才梳好的发髻又给睡乱了,一手压着身上的薄被,一手作梳的理了理乌油油的绿鬓。
因着是才起来的缘故,沈采采的雪颊边还有软枕压出来的红痕,像是粉白花瓣上细细的折痕,倒是越发显得她肌肤细白娇嫩。另有几缕乌发不经意的从鬓角滑落下来,衬着她垂落下来的乌黑长睫,微蹙的纤眉,不觉平添了几分慵懒的丽色。
便是这清墨见惯了的也得暗暗感叹,不过这会儿倒也不是感叹的功夫:“陛下之前派了人来,说是迟些要过来一起用膳。”
沈采采顿了一下,待得反应过来,不免嘀咕了一句:“他还有完没完啊?”半夜三更过来爬床吓人,早上拉人一起用早膳,现在连午膳都要过来插一脚!这早早晚晚的腻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啊?
这话却不是清墨能回的。
清墨小心的伸出手,扶着沈采采起来,嘴里恭谨应道:“陛下想必是要来了,娘娘这一身都得再理一理。。。。。。这发髻怕是要重梳一回。”
沈采采烦透了没事就来的皇帝,也懒得多理他,嘴里只是道:“就把头发打散了重新绾一下就是了。”
清墨也没多劝,只提醒了一句:“您午间还要见郑小姐呢,要不然还是换一身颜色亮些的衣衫?”
沈采采:“。。。。。。哦,那就换一身吧。”
沈采采这便换了一身海棠红的纱袄。
为着配这袄子,清墨还从匣中拿了一支镶红宝鎏金白玉簪子,簪头镶着的红宝石足有拇指大,宝光烁烁。沈采采嫌这簪子有些沉,索性便从美人觚取了早上才折来的一枝桃花簪在绿鬓上。
清墨嘴甜,恭维了一句:“都说人面桃花相映红,娘娘簪着桃花,倒是人比花娇。”
沈采采呵呵了一下,起身出去用午膳。
好在,皇帝今日也没叫她久等,正好卡着时间过来,不一时便叫人摆膳上桌。
皇帝就坐在沈采采的对面位置,见着她这打扮,虽没有自作多情但也十分好奇,于是便多问了一句:“你午间是有什么安排?”他还以为沈采采才从东奚山回来,是要在宫里躺几天才能养足精神见人做事呢。
沈采采抬起手给自己舀了一碗奶白色的骨头汤,手里捏着一根汤匙搅了搅。她一面慢悠悠的喝着汤一面悄悄去打量皇帝的神色,恍若无意的道:“郑家姑娘求见,我想着没什么事就正好见一见她,说几句话解解闷好了。”
皇帝现下简直是听不得半个郑字,尤其还是从沈采采嘴里冒出来的郑字。他听到“郑家姑娘”这四个字的时候,眉心已经不易察觉的蹙了蹙,薄唇抿成一线,显然是不怎么高兴。
沈采采原就正打量着皇帝的面色,见着心里也更添几分诧异,心里暗道:难不成皇帝真和郑婉兮有什么?虽然皇帝娶郑婉兮那肯定是她死后的事情,她想管也管不了。但是,她现在可还是活着的,要是这两人真有什么,那她岂不是头顶青青草原?
这么一想,沈采采不禁搁下了手里的汤匙,紧接着又问了皇帝一句:“那郑姑娘,陛下也是见过的,应该还记得吧?”
皇帝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有些大了,怕是要叫沈采采起疑心。所以,他面上的神色很快便又冷淡了下去。
只见他漫不经心的抬手夹了一块松鼠桂鱼的鱼肉,垂头仔细的挑着鱼刺,嘴里只懒懒的应道:“不记得了。她又不是哪个铭牌上的人,还得朕费神去记。。。。。。。”
皇帝这话听着颇有几分冷嘲讥诮的意味,若是郑婉兮人在此处,说不得就要被羞的钻进地里去不可。但是,沈采采听在耳里却更觉得皇帝有问题了:明明记得非要说不记得,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正当沈采采还想多问几句的时候,皇帝正好挑完了鱼刺,他将那块鱼肉夹到沈采采面前的小碟子上,温声道:“特意为你挑的,先吃吧。”
沈采采才到喉咙里的话又给堵了回去:唉,她确实是挺喜欢吃鱼肉的,尤其是不用自己挑鱼刺的鱼肉。。。。。。
看在皇帝特特给她挑鱼刺的份上,沈采采也只好先闭嘴吃饭了。
皇帝垂眼看着她,见她红唇艳艳,雪腮鼓鼓,吃得香甜的模样,忍不住也扬了扬唇角,语声轻了一点:“还要吗?”
沈采采朝他眨了眨杏眸,眼尾微翘,眼睛亮亮的。
于是,皇帝这顿饭也没怎么吃,就光给沈采采挑鱼刺去了。
沈采采难得吃的高兴了也不烦皇帝了。甚至,她还投桃报李的给皇帝舀了小半碗的骨头汤递过去,关切的道:“陛下您这腿还没好全呢,就得多喝点骨头汤,正好也补补骨头。”
皇帝:“。。。。。。”也真是谢谢你的关心了!
吃饱喝足,沈采采一时间倒是把郑婉兮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
******
郑婉兮今日入宫,穿得却是素雅,葱绿色的上袄配柳黄色的长裙,薄施脂粉,倒是掩了她面上的憔悴与仓皇。她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整个人便是初春时节枝头最先冒头的一掐嫩芽,脆嫩嫩的惹人怜惜。
其实,这也不是郑婉兮头一回入宫了,前一世时她虽是受了许多磋磨但到底还是皇后,至少是名义上的后宫之主,自然对內宫十分熟悉。按理来说,她此回入宫也是轻车熟路,却也不必似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人一般忐忑不安。
但是,因为此回入宫之事顺利与否却关系着郑家满门的性命,郑婉兮却也不得不更加小心几分。现在的她只要一想起前世那般惨痛的结局,想起记忆里那满地的鲜血便觉得心头沉沉的,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安心下来——毕竟,生死实在是太重了,尤其是家人的生死。
郑婉兮心里压着事,难免出了一会儿神,待得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前头引路的宫人好似有些不对——
“。。。。。。。这好像不是去凤来殿的路吧,没走错吗?”郑婉兮看着前头那神色严肃的女官,略有些迟疑的问了一句。
那女官闻声回头,笑了笑:“没错,就快到了。”说着,那女官便抬步引着郑婉兮入了一个偏殿,温声道:“郑姑娘稍坐片刻,主子应该很快就到了。”
郑婉兮有些不自在,但也知道宫里不是自己任性发脾气的地方。所以,她勉强镇定下来,依言在位置上坐了下来,还与那女官微微颔首。
那女官也端正的与郑婉兮礼了礼,细声交代了几句,这才起身退了出去。
殿中一时只剩下了郑婉兮一人,左右安静的出奇,甚至还能听见窗外传来的鸟雀清脆婉转的啼叫声。郑婉兮独坐在木椅上,素手抓着光滑的椅柄,看着午日的阳光从窗外折入,在地上落下一片明晃晃的金色,眼前也微微有些晃。
这座偏殿实在是太静太静了。
这样的静谧并不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