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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的结果可想而知,赵强肯定落选,就在大姨垂头丧气、打算带着赵强打包回家之时,院子里突然来了个老头儿。那老头子大姨也见过,姓崔,就住附近,家里也开了个私塾!
大姨原本没打算理他,那崔老头儿笑眯眯道:“这位大姐儿,你是想送你家小子去我老友成夫子学堂念书吧?”
大姨一听成夫子就留了心,那崔老头儿继续道:“呵呵,我与成夫子乃多年老友,他才中进士时就与我相识!”
崔老头儿说完便不再言语,而是笑眯眯的望着大姨。大姨心中大喜,原本以为赵强要进成夫子的学堂绝无希望,现在突然来个成夫子的老友,要是他肯帮忙……
大姨立刻满脸堆笑将那崔老头儿奉承一阵。可这老头儿就像突然哑巴了似的,面带微笑稳稳的坐着不发一语。大姨使尽浑身解数,忽见那崔老头儿目光有意无意盯着自己手腕上的银镯子!
这银镯子是外婆给她的陪嫁,四姐妹每人都有。大姨自出嫁之后一直带着,自然舍不得,可为了赵强的学业,她一咬牙一跺脚将银镯子拔下来,恭恭敬敬的奉上。崔老头儿笑眯眯的点头接下,然后收好银镯子,手扶白须慢悠悠道:
“我老友每年只招十人。是为集中精力培养弟子,以保他们日后顺利仕途顺畅、官运亨通,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崔夫子,您看我们家小强聪明听话,只要一有机会,他定能考上功名、造福四方!”
崔夫子手抚胡须缓缓点头道:“老夫知道,老夫见你儿天资聪颖。以后定能成才,可惜他之前拜师不善,贪于玩乐,以至于他念书的天份被玩心盖过,这样下去危险啊!”
“啊?那个…崔夫子,我们家也就乡下一小门小户。能有学堂上学就不错了,没考虑这么多!崔夫子啊,听说…成夫子对弟子向来教导有方。不知您可否帮忙……”
崔老头儿举起一手止住大姨的话,然后慢慢摇头道:“唉,你家小子资质虽不错,却耽误了不少时间,又过于顽劣。就现在这样即便通过考试、面试之时定然也不会被老友所喜,唉。难啊!”
崔老头一阵摇头叹气,晃得大姨心里发慌!她着急道:“夫子、崔夫子,算我求您了,只要您能让我加小强进了成夫子学堂,让我做什么都愿意!崔夫子,求您想想办法吧!”
崔老头故作为难状,在大姨的一再央求之下,当然也在榨干了大姨身上所有值钱物什之后,他才长叹一下:“唉,好吧,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就帮你一帮,不过期间费用…”
“夫子放心、夫子放心,只要能让我们家小强进成夫子学堂,就算砸锅卖铁我也愿意!求求夫子了!”
崔老头儿抬抬手示意大姨起来,皱眉沉思半晌,然后犹豫道:“我那老友脾性一向不同凡人,他定的规矩从来说一不二,今年他学堂要招的十人名额已满,现在要进去怕是不可能!”
大姨又是送钱又是低三下四的苦求,忽听结果是这几句话,顿时来了气儿,正要发火儿,那崔老头儿又道:
“不过了,老友每年所招弟子有一半都是从我这学堂内定过去的!只要你家小子能去了玩心,修身养性,好好学上一年,相信下次老友招收弟子之时,定能顺利过关!”
大姨闻言大喜,一下子跳了起来:“真的?!”
崔老头儿手抚胡须道:“当然,不过前提是你家小子收了玩性,好生念书!”
“没问题、没问题,我们家小强很听话的!夫子,崔夫子,你们私塾什么时候开学啊?到时我一定送小强来拜师!”
崔夫子微笑着点点头,然后站起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大姨道:“你要问的这上面都写清楚了,回去找个识字之人问问,照着上面写的准备准备,然后带着信和东西来我私塾报到即可!”
大姨看崔老头儿要走,不好意思当面打开,只好满脸堆笑千恩万谢的把他送出院子。等崔老头儿一走,她赶紧跑回院子,关了院门,拆开信封查看。
大姨虽不爱念书,但外公毕竟是个有些地位的秀才,又有老长一段时间闲赋在家,因此逼着大姨识了不少字,即便用得极少,磕磕巴巴看完这封信还是没问题的!
这件信纸上写着私塾的开学时间、所需物品,其中最多的就是费用一列。其中分成住宿的和不住宿的,住宿的要准备衣服、被褥、毛巾等一大堆生活用品,然后就是住宿费用、每餐费用、书本费用、纸墨笔砚费用等等一大堆列下来。
这每一项看起来只比市面上贵一点儿,还算可以接受,可最后那个总数儿却把大姨吓得心肝儿直打颤!
以往赵强在江口镇上的学堂念书时,一年也不过才一两多银子的束修,而崔夫子给的这张单子,算下来每个月的各种费用之和至少要二两银子以上,这还不包括过年过节的随礼!
大姨有些愣住。心里万般犹豫,如果真让赵强在崔夫子这学堂念书,那费用真不是一般的高,一年三十两的预算都未必够。要知道大姨一家虽有田有地,可算下来一年的收入也不过才十两不到。
可要是不送赵强去,那么好的机会、那么接近功名仕途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吗?大姨懵懵懂懂的带着赵强回家,晚上将这事儿说与大姨父赵仁忠听,原本以为赵仁忠也会像她那样纠结犹豫,谁知大姨还没说完,大姨父就不耐烦的嘀咕一句:“念那么多书干嘛?有那些银子。还不如留着给咱们小强多娶两个媳妇了!”
大姨父当时迷迷糊糊,本是无意中说错的一句话,却踩到了大姨的痛脚。大姨自生下赵强之后就不能生育。为此大姨的婆婆和小姑子没少说她坏话,有时夫妻间闹矛盾,那两个女人就怂恿大姨父休了大姨,重新去娶一个!
大姨一向强势又爱面子,这些事儿她不好意思跟外婆和李家姐妹提起。只能自己默默忍受,同时也将自己全部的疼爱和毕生的希望都放在了赵强身上。在她眼里,赵强就是她的一切,她要让他过得好,要让他比别人儿子都强,要让他比别人都出息!
大姨夫方才那句‘多娶两个媳妇’彻底刺痛了他。原来这个男人一直想着多娶两个媳妇,原来在这男人眼里,儿子的前程还不及他睡觉重要!
大姨当即就翻下床。翻箱倒柜将家里所有值钱的、能卖的全都翻出来打包收拾,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一个人背着大包小包去镇上典当。尽管她掏出了所有家底和私房钱,结果却只得十几两银子,还好,这些应该能撑上半年。后面的再慢慢想办法就是。
其后大姨将赵强送去了安乐镇,自己在家里想法设法凑钱!可惜赵强并未像她期望中那样老实上学。他小时候向来习惯喜欢什么买什么,经上次打云舒被外婆教训那次后慢慢有所收敛。
可现在他突然没了大人的管束,再加上周围孩子的怂恿,他慢慢又开始恢复了以前乱花钱的坏习惯。每次一回家张口就要钱,每次要钱的理由都是那么冠冕堂皇、理所当然。
大姨觉得赵强学习辛苦,小小年纪一个人在外,没点儿银钱傍身不方便,便没往心里去,每次都尽量满足他。家里没钱了就买家禽,然后是牲畜,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又卖粮食。
期间不管大姨父和周围的人怎么说,她总觉得被人是看她笑话,巴不得她儿子没出息,越是这样,她越要供儿子上学,越要让他有出息!她努力忍耐着,努力支撑着,心里想着只要再忍忍、再忍忍,过完年就好了,过完年成夫子一收下赵强,就不用束修、不用生活费了!
正是这种信念一直支撑着她,也使得她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以至于上次外婆家凑钱她一说就火、一点就着,甚至于最后不告而别!
大姨从外婆家回去没几天,她的噩梦降临了!
一天傍晚,大姨从山上干完活儿回家,见家门口坐着一人,近看居然是满身污泥、靠着门框睡着了的儿子赵强。
大姨吓得不行,立刻叫醒赵强,问他怎么回事,赵强突然扑进她怀里哇哇大哭。大姨多次问其缘由,赵强不说,只管大哭,其后的日子赵强就缩在家里,不愿再去学堂,连家门都不愿意出,逼急了赵强就说夫子病了,私塾放假。
大姨正觉奇怪,几日后家里突然来了群凶神恶煞的汉子,说赵强借钱不还,要抓他卖去矿场抵债!大姨惊讶不已,她尽量稳住汉子,应下几日后归还。等汉子们一走,她冲进去把赵强拎出来一阵好打,硬是追着逼问情况。
这一问才知道赵强因大姨最近两个月给的零花钱太少,就在同学的怂恿下跑去找安乐镇的地头蛇借钱!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短短两个月居然花掉了近二十两银子!加上利息岂不是要三十两左右?这早就空空如也的家如何凑得出来?
第三八一章 寻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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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气得指着赵强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后,她突然抄起桌上的茶碗向赵强砸过去,赵强往旁一闪躲开了。
大姨更是气恼,冲到门后就要取门闩揍人,赵强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却没想到一向疼爱他视他如珍宝的大姨会如此生气,待在家里肯定挨揍,他趁着大姨取门闩的空档一下子从门缝儿钻了出去!
李氏和二姨小姨听得惊讶无比,个个举手挡住自己惊得张大的嘴!大姨讲完后低头沉默下来,李家姐妹依然沉浸在惊讶之中,院中一片静寂!直到屋里传来三毛哇哇的哭声,李氏回头看看,站起来道:“大姐、二姐、小妹,你们先坐会儿,三毛醒了,我去看看,马上就来!”
李氏一离开位置,还没走几步,二姨也站起来道:“大姐、小妹,你们坐着,我去方便一下!马上就来啊!”
可二姨去的方向却是李氏进的那间屋子,这院子角落里明明就有厕所,也不知她想干嘛?小姨对着二姨的背影撇撇嘴,本想说她几句坏话,见一旁大姨仍然难过的低头坐着,只好将那话吞了回去,院子里就剩大姨、小姨和云舒自己了!
气氛太过尴尬,云舒不便开口,便拎着茶壶轻轻退到院子角落烧开水的小炉子边,装作查看炉子,添开水。
小姨与大姨对面而坐。她抿抿嘴,轻轻咳嗽一声,看看大姨的脸色,试探着问:“大…姐,那个…赵强回来了吗?”大姨身子僵了僵,低垂的脑袋摇了摇。
“…欠的债…还上了吗?”大姨再次摇头。
“那…大姐夫了?”一提这个,大姨突然抬头道:“别跟我提那个窝囊废!”
小姨被突来的训斥弄得有些傻眼,这时李氏抱着三毛出来,二姨紧随其后,李氏道:“怎么了?小妹?”
小姨抽抽嘴角。干笑两声,“呵呵,没什么!”
李氏抱着三毛坐回大姨身边。三毛似乎还没怎么睡醒,揉着眼睛发出呜呜的低泣声,李氏一边抱着他颠来晃去,一边哦哦的哄着。
二姨也坐回到位置上,看看李氏怀中的三毛。有意无意道:“唉,三妹啊,三毛不小了,比小妹的小女儿还大半岁,可不能老这么宠着他,小心太娇惯了以后养成些坏毛病。改都改不过来!小妹,你也是啊!”
大姨闻言不自在的低下头,小姨不爽的嘀咕:“干嘛说我。我们家孩子听话着了!”
李氏轻轻笑笑:“没事儿,三毛就起床这会儿有点儿小脾气,平时只要给他找点儿东西玩,他一个人就能待一天!”
云舒拎着茶壶过去给几位姨姨斟茶送水,顺便提醒娘亲别提大姨父。几姐妹生硬的偶尔说上几句话。不过片刻后就冷场下来!这样下去不行啊,事情总要解决吧!
云舒将大姨说的前前后后仔细想了一遍。总觉得那崔夫子有问题,那成夫子也未必是只好鸟儿。这些人的行为跟现代那些抓住家长心理开高价培训班的没什么区别,但这似乎还有点儿不一样。
那崔夫子不会是个骗子吧?或者成夫子也是骗子?他们是一伙儿的?云舒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可现在这场景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云舒想了想,拎着茶壶转到大姨身边,倒上一杯茶水,双手捧到大姨面前道:“大姨,别难过了,来,喝点儿水吧!”
大姨本想推辞,云舒一直举着不放下,她只好接了。等她喝完了,云舒又倒上一杯,软言道:“大姨别担心,事情已经这样了,咱们想办法把强表哥找回来问个清楚,强表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