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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戈抱着渐渐冰冷的身体静静地坐着,心脏被一下又一下抽打,很痛!战戈知道,这种痛跟失去凯希的那种痛不一样。太痛了,想哭却流不出泪,因为不知所措,痛全部堵在一起,找不到宣泄的地方。
刮来的风似乎都带着阵阵悲鸣,那句“我爱你”萦绕耳旁。久久不散。
如果你醒来,我就嫁给你!
我还没告诉你我愿意!
我也还没有说谢谢你!
“汤尼!”
又一个离开了!
那个人告诉自己有一双非常美丽的眼睛,陪自己一起看夕阳,给自己带好吃的。自己曾今崇拜他,喜欢看他英姿飒爽的军姿。他本该惬意地享受生活,却放弃安稳的日子,追随在自己身侧,出使这个什么狗屁任务!
战戈很生气,却又无力。
我果然是个害人精!
谁摊上我,都倒霉!
战戈放下怀里的人,将染血的银色吊牌戴在自己的脖子上,他站起身来,面对不远处还未散去的狼群。
悲戚的心,需要发泄!
天地之间,风起云涌,如墨的黑暗,瞬间铺天盖地而来,将刚从地平线上升起的朝阳完全遮盖。
这是连光都无法穿透的黑墙!
有一道声音在鼓噪蠢蠢欲动的心。
“杀死它们,毁灭这里的所有。那些让你痛苦的一切,都会消失殆尽。”
“拔出你的刀,尽情地挥刀砍杀,没有人会怪你,掠夺生命,本就是你该做的。”
“沉浸在这杀戮的美妙快GAN中吧!”
“嗷呜——”狼嚎声此起彼伏,相互接应。
狼群感受到一股滔天怒气的杀意,纷纷嚎叫传递。
要让它们血如雨下,血流成河。
杀!杀!杀!
战戈LUO露的皮肤上覆盖上黑色的怪异纹路,从下往上,手臂,脖子,直至面部。面部因为红色的血液没来得及擦拭,被黑色反衬的更加鲜艳刺目。
战戈孑然而立,脸上的笑妖冶如盛开的曼陀罗。
传说,看到盛开的曼陀罗花,会客死他乡。
汤尼的死肯定对战戈有所打击!几人本想在合适的时候上前安慰,看见战戈忽然之间的诡异情况,心中都知道,肯定大事不妙。
战戈恐怕是暴走了!
但是眼下的情况他们根本无力阻止。
此刻的战戈,手握冷色长刃,脸上挂着张狂邪肆的笑,让人感觉他犹如地狱中爬出来,要啖肉饮血的恶鬼。
时而旋转,时而直刺,时而挥砍,刀光不断,动作干脆利落,刀刃上却滴血未沾。
空气中迷蒙着一层淡淡的血雾。
他的身后狼尸遍野,所有的狼不是被拦腰砍断就是贯穿脑部,战戈就像收割生命的死神,毫不留情。杀戮还在继续,血喷洒得很高,呈抛物线落在黄沙里,黄沙像贪婪饥渴的野兽,把所有鲜血尽数吸收。
在绝对强大的敌人面前,心和胆都为之震颤,那是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可怕威慑力。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响应着死神的号召。
狼群分崩离析,不少狼夹着尾巴四散逃窜,还有的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昨天,青潭与三名特种部队的队员赶了一天的路,断断续续发送信号,在黄昏十分,果然遇到了一波前来堵截剿杀的人,不过有青潭在,最多也是有惊无险。
此时,远在百公里之外的青潭,正独自静坐冥想,脑中的神识金光一闪,他似乎感觉到什么。忽然睁开那双灿若晨星的眼。他立刻站起身,微眯着眼睛,朝来时的那个方向眺望。
青潭对着另外三人说:“信号发射器我带着,你们继续往西北方向走,今天天黑之前应该就能到达边境。”
说完,也不顾其他几人的问话,匆忙离去,行走如风。
战戈,等我!
狼群毫无抵抗之力,战戈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它们全数砍尽,这样的场面不是用震撼就能形容的。这句话同时也是在旁观战几人的心中写照。
战戈砍完所有的狼,看着满地的尸首和鲜血,笑容更胜,他仰天,肆无忌惮地大笑。
“战戈!”杰轻轻地喊战戈的名字。
笑声戛然而止。
战戈转身,握着长刀,缓缓步向几人。
艾维斯几人显然感到一股可怕的杀意,纷纷后退了一步。
战戈一步一步慢慢靠近,身上带着浓烈的血腥味,衣角被鲜血浸湿,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往下滴,脸上渗人的笑,一刻都没有收敛。
全身皮肤被黑色的怪异图腾覆盖,最让人觉得诡异的是那双银色微蓝的竖瞳,分明是一双兽的眼睛。
战戈现在这个样子,是要打算连自己人都要杀吗?他们不敢想象!
“战戈?”艾维斯也试探性喊他的名字。
战戈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变化,就像没听见一样,动作照旧。
作者有话要说:诶玛,奇迹啊!又更了!而且更得那么早!
连续三天熬夜通宵,今天必须早睡!
汤尼挂了!真的挂了!
战戈没哭,我哭了!
好想开个穿越坑,让他们俩在一起啊!乃们说,要不要?
☆、第97章 肚子痛
血;模糊了视线!
战戈低头看见满手的鲜血还在往下淌。
这是谁的血呢?
到处是红色的血水;汇流一片无边无际的血海。战戈发现自己正置身其中。
多么讨厌的颜色!
汤尼!
杰!
艾维斯!
米契尔!
维克!
。。。。。。青潭!
我喊了你们的名字,为什么没有人回答?
你们都离我而去了吗?
为什么?
战戈抬起脚;缓缓前行;没有目的,只是神情木然地走着;口中断断续续地轻声重复这几个名字。
“我爱你!”
深沉醇厚的嗓音;像一把刀,把心血淋淋地剖了出来。
好痛!
我的心一定被捣碎了;战戈想。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的位置;拿出自己身上随身带着的手术刀,划开衣服;露出干净平滑的胸膛。
太痛了,挖出来吧!
没有心,就不痛了!
灵魂叫嚣着,要解脱!
当战戈低头准备动手的时候,发现胸膛上有一块红红的印子。
“我爱你!”
清冽如山中的泉水,声如其人,是青潭。在胸口烙下这个印记后所说的这句话。
战戈手中的刀就抵在皮肤上,只要稍稍用力,锋利的刀刃就会划开脆弱的皮肤。
“你为杀戮而生,要心何用?”耳边有一道严厉质问的声音响起。
“你是个凶手,你杀死过很多人,你没有心!”声音激昂地咆哮!
“没有心就不痛了,你就解脱了!”那声音忽又变得温顺,飘渺起来,像是在劝慰安抚。
“还在等什么呢?快动手吧!”它催促道。
“呐,小战战,你为什么都不笑呢?像这样。”那人扯着嘴角,冲自己露出一口白牙傻笑。
“不行,甜食吃多了会蛀牙,没收!”那人笑的样子,比春日里的风还要和煦,他用一双美丽深邃的蓝色眼眸看自己,然后伸出手指亲昵地点了点自己的鼻尖。
“缝衣服的时候针从里面出来,回针后在下面打个结。。。。。。”这个人教了自己很多生活知识,宽大的镜架遮去半边脸,却经常能在不经意间窥得镜片后隐藏的狡黠笑容。
桃花古树下,端然静坐的青衣少年,灿若晨星的眸,“小战战想让我醒过来,我怎么能不醒过来呢,你靠近我的时候,我就像感受到命运的指引,所以才睁开眼睛哦!”
还有一个人,像影子一般如影随形,没有过多的存在感,即使贴在自己身边也不会让人觉得不适。看着自己时,眼中带着一股浓浓地,化不开的情愫,是一种执着。
“来吧,很轻易就能做到了,你马上就可以解脱了!”那声音继续温柔地劝导。
握手的刀犹豫了。
除非我死,否则必护你到底!
强烈的意识将这句内心的表白传递给战戈,战戈听得见,发自内心的坚定的信仰。
“想知道答案的话,就活下去,终有一天你会得到答案的。”凯希曾这样对自己说过。
我又一次要面对这个问题,活下去,为什么?
你好傻,汤尼跟你一样傻。
感谢你和汤尼为我做的那些傻事!
没什么能还的,我把心给你们吧!
刀片贴着皮肤,慢慢陷进去。
“对,就是这样,快点动手吧!”那声音迫不及待地鼓动。
“。。。。。。他们死不死,对你没什么影响,只要你不死,他们就不会死,你若是死了,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脑海中突然回想起勒斯曾今对自己说过的话。
握刀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不行!脑中灵光闪过。
战戈一个激灵,立刻把手拿开,握刀的右手却不听使唤,想要扔掉刀的手,现在仍然紧握着手术刀,颤颤巍巍地靠过来,战戈用左手阻止,但是左手的力气像被抽空了一样,根本使不出力来。
右手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遏制,强行朝自己的心脏慢慢移动,因为反抗,刀口剧烈地颤抖,反射出一道道森然冷光。战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锋利的手术刀已经贴上了胸口的皮肤。
不!不可以,我不能死!如果我死了,他们都会死掉的!
脑海中闪过那些血淋淋的画面。
他们都已经被自己。。。。。。
是我杀的!是我杀的!
我杀光了他们所有人!
不!
心太痛,不要也罢!
战戈放弃抵抗。
“扑哧”,皮肉被划破的声音,鲜血喷涌。
那个答案,找到了吗?
“滴——宿主在休眠状态下,能量已饱和,实行强制唤醒。铃————”
床上的战戈募地一下睁开眼,把旁边正盯着看了大半天的杰吓了一大跳,因为他见战戈睡得那么安稳,正打着坏心思,想像前几天那样偷个香。事实上在战戈昏迷期间,不止杰这么干过。米契尔最肆无忌惮,甚至公然在人前肆意地啃战戈的嘴巴。几个人曾经因为谁多亲了一下,而差点大打出手。
“哇,小战战你醒啦!”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全身僵硬地绷直,眼睛时不时心虚地瞟着别处。心想,幸好没有亲,万一被逮个正着,不是糗大了,“那,那个,我去叫他们。”
杰正说着,已经有人推门进来。
艾维斯、青潭、米契尔、维克,还有杰,一个不少。
战戈坐起身,一个一个,仔仔细细地看过来。
全部都在,真是太好了。
战戈看着他们笑了,却流泪了。
几个人看着战戈异常的反应有点不知所措,杰靠得最近,赶紧上前去,用自己的袖子,笨拙地给战戈擦眼泪。
“小战战,好端端地怎么哭了?”杰不改好奇宝宝的一贯风格,一手挽着战戈的腰,一手给战戈擦眼泪。
战戈将额头抵在杰的肩膀上,“都在,真是太好了!”
即使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大家心照不宣。
站着的几人会心地笑了,战戈醒了,醒来的第一句话,也够暖心的!只是众人更在意的是,现在美滋滋地把手搁在战戈腰上,明晃晃地吃着嫩豆腐的杰的左手,怎么看,怎么碍眼。
战戈隐隐约约还能回想起当时的情景。。。。。。
当他的注意力被几人吸引的时候,举着刀慢慢步向自己的队友。
当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
杀意冲天,他冲向这群人,第一个挥刀相向的,是米契尔!米契尔没有做任何反抗,直接被扑倒在地,冷色的长刃的刃尖与灰色的眼眸只有毫米之隔。明明是一双冷灰色的眼睛,看自己的眼神就像一把燃烧着烈焰的火炬,想把自己燃尽。
两人就这样无声地对视。。。。。。
之后的战戈也就不太清楚了,只是依稀记得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青潭突然出现了。
“汤尼……”
“汤尼的遗体已经运回来了,就葬在边境烈士墓的附近。”艾维斯立刻接着说,“他被追加了荣誉称号,有空就去看看吧!”
战戈点头。
“史密斯先生安全到达吗?”
“他安全到达,并且和家人团聚了。”
那么任务算完成了。
战戈伸手抓住胸口的吊牌,上面还残留着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
“那些事情你就别关心了,再休息会吧?”杰见战戈抓着汤尼的吊牌,试图引开战戈的注意力,然后作势要扶战戈躺下。
“不躺了,躺久了身板都僵硬了,多活动下更好。我想洗个澡。”战戈觉得自己好几天不洗澡,简直无法忍受,真是脏死了。
其实每天有人轮流过来给他擦洗。因为他们都知道战戈有点小洁癖,尤其洗澡,是每天必做的一项功课,他们当然很愿意帮忙。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战戈必须洗澡的真正原因,曾经他想把满身的鲜血洗干净,洗了一遍又一遍,战戈任然觉得洗不干净,因为他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