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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吃的,靳哥不会介意的。”姬夏陌同样望着门口,仿佛那里站着什么人。
楼寅沉默的将糖酥放在嘴里,甜腻腻的很讨厌,但看着姬夏陌的笑脸,楼寅也暖化了冷漠的表情。“很甜。”
姬夏陌趴在桌上嚼着梅子,鼓着脸颊跟楼寅唠嗑“前天褚灵幽来信邀我们做客,算算时间我们也有半年没见了吧。”
‘不是半年,而是十年。’楼寅心中默道。回想前段时间跟褚灵幽见面,他跟房蔺君都已经老了。
“靳哥,你说呢。”姬夏陌靠着椅背仰躺,望向门口询问。
楼寅扶着椅子以免姬夏陌摔倒,表情淡淡的点头“想去便去罢。”
楼寅从不拒绝姬夏陌提出的任何事情,但对姬夏陌来说,他无论说过些什么,每次人格转换时,都会完全忘记。
“最近也闲来无事,我们来聚会吧。”姬夏陌掰着手指计算。“把笙空,秦小焱都叫上。”
“好。”
姬夏陌喋喋不休的唠叨,楼寅安静的听着,时而出声答应。姬夏陌的魂魄受损,特别容易疲惫,这十年来也总是嗜睡。
“困了就去歇息吧。”楼寅摸摸姬夏陌的头道。
姬夏陌咧嘴笑了笑,摸颗栗子咬开,揉着眼睛跑到窗前的软榻上。楼寅帮姬夏陌盖上毛褥,望着姬夏陌睡意朦胧的脸,心里有些不舍。
这次睡着起来,眼前又将是谁?
他何时竟也这样贪心了?楼寅嘴角牵起抹讽刺。眼前的人还活着,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他还能陪在他身边,看着他笑他闹。
即使姬夏陌不爱他,甚至每次睡着醒来都会忘记他,但他们还有很多个十年。他会一直陪着姬夏陌,姬夏陌不记得没关系,他记得就好。
姬夏陌睡到傍晚才慢慢苏醒,楼寅扫净竹屋前凋落的桃花,准备帮姬夏陌建个吊椅。
感觉到屋里姬夏陌的气息变化,楼寅搁下工具转身回屋,刚进屋准备说话,便撞上姬夏陌深邃的眼睛。所有的话堵在喉咙,楼寅觉得手脚瞬间冰凉。
“夏陌。”楼寅的声音有些颤抖。
姬夏陌面无表情的错开楼寅,站在竹屋前望着冷清的桃花源,瘦弱的背影在风中格外沧桑。
橘色的夕阳拉长桃花源里竹屋的倒影,红霞笼罩山谷,朦胧的烟雾隔绝外面世界的嘈杂。
姬夏陌站了许久,直到黄鹂的叫声打破宁静,姬夏陌突然迈动脚步,离开竹屋走进桃花源里。
楼寅痛苦的看着姬夏陌的背影,沉默的跟在姬夏陌的身后,他怕姬夏陌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给他留下一具冰冷的尸体。
姬夏陌穿梭在桃花源里,最后绕过岩石地,来到山谷的夹角。半尺深的灌木丛里,藏着一座孤坟,孤坟前立着字迹模糊的墓碑。
姬夏陌抿着嘴唇走到牌位前蹲下,沉默的将覆盖孤坟的枯草拔掉。楼寅站在不远处,望着死气沉沉的姬夏陌,掌心被指甲刺破,渗出温热的湿润。
姬夏陌拔着枯草,擦干净墓碑上的尘土,墓碑上的字迹慢慢清晰。‘吾爱靳无极之墓。’
这墓碑是姬夏陌清醒时立的,埋葬的是靳无极的衣服。孤坟枯草深,可见他已经很久没有清醒了。
“对不起,这么久都没来陪你。”姬夏陌跪坐在墓碑前,额头抵着墓碑低声道。
“我知道你不会生气,你那么宠我。”姬夏陌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眼里的温柔刺痛楼寅的心。
“都怨你,谁叫你平常那么纵容我的,我都被你宠坏了。”
姬夏陌依偎着墓碑跟靳无极说着悄悄话,就像靳无极还活着时,姬夏陌就喜欢赖在他怀里腻歪。
姬夏陌虽然清醒的时间不多,但他知道他疯时发生的事情。姬夏陌清楚,留给他跟靳无极说话的时间不多,也许很快他又要沉睡了。
这两年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姬夏陌有种感觉,正常的‘姬夏陌常’或许很快要消失了。
姬夏陌说了很多,可回应他的没有拥抱,没有甜言蜜语,只有冷漠的风声,跟冰冷的墓碑。
眼泪落下融进墓碑下的泥土,姬夏陌闭眼哽咽撒娇。
“靳哥我怕,起来背我。”
☆、172。第172集 龙宇+神凰番外
龙家混世魔王车祸昏迷半年,奇迹般的苏醒在医院,这条重磅新闻刷爆都城贵族圈,探病的人都要踩烂医院门槛了。
医院里修养两月,龙宇跟着龙越回到龙家,看着龙家宅院,龙宇眼底闪过茫然。
“赶紧进去吧。”龙越拎着行李,单手揽住龙宇的肩膀。
龙宇不舒服的缩缩肩膀,尚有些沙哑的声音带着疑惑“我车祸后真的只昏迷半年吗?”
“你还想昏迷多久,这半年爷爷都要疯了。”龙越敲了下龙宇的额头,严肃的阎王脸露出些许无奈。
龙宇皱眉揉着额头,可他怎么觉得像是过了半辈子,难道他昏迷这段时间发生了别的事?
龙宇跟着龙越回到家里,为祝贺龙宇出院,平常难见的亲戚都来了。龙宇很反感屋里的吵闹,更抵触那些叔叔姑姑的触碰,原本热闹的团聚变得有些尴尬。
龙宇沉默的埋头吃饭,龙越看了眼周围,夹了香菇到龙宇碗里。“多吃些。”
“多谢大哥。”咽下想脱口而出的五王,龙宇生硬的改变称呼。看着龙越的脸,姬夏陌又瞬间晃神,仿佛看到龙越身着古装,醉卧楼阁笑谈古今。
龙宇感觉他的病好像还没好,有必要去医院查查脑袋,车祸没要了他的病,倒像把脑袋撞坏了。
“小宇,月底是爷爷的寿辰,你有想邀请的朋友吗?”龙宇二叔亲切的想跟龙宇拉近关系。
龙宇微微拧眉,搁下碗筷淡声道“既然是爷爷寿辰,邀那些纨绔少爷作甚,丢人现眼吗?”
饭桌上的人都面面相视,龙宇小姑犹疑的看着龙宇“那些都是你朋友吧。”
龙宇对这些朋友嗤之以鼻,他昏迷住院这段时间,这些朋友可没一个来探望的,估计都巴不得他早些死。
没在朋友的话题上多谈,龙宇喝完碗里的汤,视线落到主座上龙老爷子的身上。“爷爷,跟赵家的生意都停了吧。”
“因为赵晓晓。”龙老爷子门清。
“既然爷爷都查到了,想必肯定能为我出气。”面对龙老爷子,龙宇眼里总算有些暖色。
“胆敢伤害我孙子,爷爷怎会放过他们。”
“不用赶尽杀绝,温柔些家破人亡就行。”龙宇笑容灿烂,就像淬着毒的罂粟,看的龙越也是遍体生寒。
龙宇自出院后就宅在屋里,那些探望的狐朋狗友都被他赶走,随着时间流逝,龙老爷子的寿辰到了,各路来祝寿的人挤爆龙家宅院,喧闹声吵得龙宇心烦意乱。
龙宇躺在屋里床上停尸,这段时间他努力回想车祸后的事。按理说昏迷就应该乖乖躺在病床上,可龙宇总觉得好像不是这样。
这样说很灵异,但龙宇却觉得理所当然。每当想起这件事,龙宇胸口就空落落的,仿佛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烦躁的挠头,龙宇鲤鱼打挺的跳下床,踩着拖鞋来到阳台,家里都因为龙老爷子的事在忙碌,龙宇被勒令修养,闲的都快要发霉了。
又有辆车驶进来,车内的男人锐利的眼睛锁在龙宇身上,手指来回摩擦,这是他焦躁时的习惯动作。“爸,他是谁。”
“龙家的混世魔王龙宇,你可别招惹他。”笑呵呵的声音带着揶揄打趣。
车辆错过驶进停车处,男人摩擦指腹的频率明显加快,眉间微凝眼神晦暗,容貌虽不同,但那双眼睛却跟他梦中看到的一样。
龙宇托腮趴到阳台上,嘴里嚼着橘子,眼皮懒洋洋的搭着,默默想着等寿宴结束后,要找点什么事做。
‘要不去国外检查脑袋?’龙宇鼓着腮帮子嘀咕。或者跟齐队去边境也成,作为龙家着重培养的继承人,他得好好筹谋下未来的路。
夜幕降临寿宴也开始了,龙宇饿得发慌,踢着拖鞋悄悄翻下阳台,准备去厨房摸点东西吃。
避开厨房里忙碌的厨师,龙宇碗里装满肉食,猫着腰偷偷溜出去。龙宇不想惊动他们,或者说龙宇不想撞见那些祝寿的人,满嘴的恭维奉承,他听着自己都不信。
端着碗躲到花园角落里,龙宇正闷头跟螃蟹做奋斗,突然看到两个警卫抱着寿礼路过,低声议论着今晚的礼单。
束耳听到他们像是说到古剑,龙宇搁下碗板起脸,端着架子堵住他们。
警卫看到龙宇愣了瞬间,然后赶紧恭敬的打招呼“龙少。”
龙宇看着警卫手里的寿礼,找到最有可能的长形礼盒“我拿着看看,你们走吧。”
两个警卫相互看了眼,抱着剩余的寿礼离开。他们呆在龙家多年,知道龙老爷子对龙宇的宠溺,别说是这份寿礼,龙宇就是把所有寿礼都要走,龙老爷子也都不会拒绝。
龙宇坐回藤椅上,摸着锦缎包裹的礼盒,难掩内心的悸动。慢慢将锦盒打开,看到盒内安静躺着的黑色铁剑,龙宇的眼睛突然有些酸涩。
抚摸着铁剑纹路,龙宇胸口闷得窒息。将剑取出,熟练的挽出剑花,龙宇握着剑柄,缓慢的拔出剑鞘。
丝丝寒气顺着开鞘的剑刃溢出,龙宇顿时后背发寒,手指像是被冻僵般,紧握着剑鞘无法弯曲。
“破染。”龙宇痴迷的低喃。
黑影从黑暗中走来,手掌包裹住龙宇的手,将剑鞘合上。龙宇被惊醒,身体因带而朝前扑去。到嘴前的惊叫没出声,龙宇已落到陌生的怀抱里,后衣领被一只手稳稳的拎住。
龙宇艰难的仰头,撞进一双漆黑幽暗的眼睛里。龙宇看着眼前的男人,一丝莫名的熟悉在心头缓缓荡漾开。
男人单手握着破染护着龙宇,拎着龙宇后衣领的手放下,变成僵硬的抚摸。
这双熟悉的眼睛让男人无措,仿佛在看到这双眼睛的瞬间,自有记忆时,心脏缺失的那处被完美的填补。
手指抹掉龙宇嘴角的虾皮,男人尽量柔和五官,想露出笑容给龙宇留下好印象,可抽搐的嘴角看在龙宇眼里,就成了嫌弃。
龙宇瞬间黑了脸,向来都城里只有他嫌弃别人,哪有别人敢嫌弃他。
冷漠的推开男人,龙宇抢回破染抱在怀里,斜着眼角看着男人,骄纵傲慢的模样像是娇贵的小猫,看的男人心里痒痒的。“你是谁?”
“你好,我叫靳无极。”男人绷着不苟言笑的脸自我介绍。
心脏像是被尖锐的东西撞到,龙宇克制住内心的悸动,骄傲的扬着下巴“这是我家,你现在给我离开。”
靳无极听话的转身想走,可瞬间回过神寒了脸,他想跟他相识,如果走了怎么办。
龙宇狐疑的看着靳无极莫测的脸,舔舔嘴角的虾汁问“你在想什么。”
“想怎么泡你。”靳无极脱口而出,然后瞬间又慌了神。
瞪着靳无极正经严肃的脸,姬夏陌憋的脸红脖子粗,冲过去狠狠在靳无极脚上踩了下,然后转身跑开。“无耻,不要脸,臭流氓。”
“你等等,我可以解释的。”靳无极欲哭无泪,只能追着龙宇跑。
“别跟着我,色木头!”
“我是真心的,你听我跟你解释。”
…………
夜色朦胧花好月圆,真是适合谈恋爱的季节呐~~~
(神凰的短篇小结局)
神凰被锁金莲封印,结界隔绝了他跟外面的联系,神凰跟笙空说话,可回答他的只有寂静。
神凰开始咒骂笙空,期待能够得到回应。骂了好多年神凰觉得笙空抛弃了他,恐惧转成了怨恨。
被封印在停滞的时间里,神凰从愤恨咒骂,到发疯绝望。很久之后神凰从会偶尔跟笙空说句话,到最后完全的沉默。
无尽的时间里神凰有时会想到笙空或许死了,但这个想法仅是一瞬就被他驱逐。
封印里神凰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崩溃后神凰开始修炼,或许这样他才能不被恐惧吞噬,才能觉得自己原来还活着。
神凰不知道自己修行了多久,百年,千年,或许更久。当金莲封印打开,神凰脱离禁锢离开,重新看到外面的世界,花香鸟叫跟快要模糊的记忆重叠,早已干涸的眼睛再次流下眼泪。
修成正果的神凰位列仙班,漫长的时间让他心愈发空虚,他开始在各界游历。神凰的游历没有目标,或许是想找到某人,但却如何也想不起他的模样。
直到神凰再次来到凡世,负手立于峰顶,仙袍拂动青丝缠绕,眼神淡然冷漠。
山脚的瀑布下,衣服单薄破旧的幼童背着竹篓,赤脚踩着岩石攀爬,瞪着溜圆的眼睛看着水面。
神凰的视线落到幼童的脸上,冷情的心脏顷刻间被炙热划过,神凰想起了记忆中那抹安静的素白。
神凰踏着暖风落在幼童面前,指端微扬,虚空将水底的鱼抓住,全都扔在幼童的竹篓里。
幼童被竹篓带的踉跄两步,扬起脏兮兮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