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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已,至于原指挥使听到了这个消息,要不要跟陛下,本督没打算杀人灭口,就不会管。只是,”
他语气讽刺又冰冷道:“原指挥使对河西王的女儿心心念念,若是那河西王的女儿没有死,好运气的换了身份,嫁给了原指挥使,将来陛下需要重用原指挥使,授予原指挥使兵权之时,为保原指挥使的忠心,再赐柔福郡主,可不知原指挥使到时又会如何选择,南安侯府,又会如何选择?”
说完再不顾面如死灰的原缜,拉着浑浑沌沌的阿晚就径直离开了。
***
马车之上,阿晚的双手冰冷,此时,就是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也暖不了她半分。
他叹息一声,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中,唤道:“晚晚。”
阿晚从先前听到他说起她的身世之后就一直在憋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憋着些什么,但就是觉得憋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了,听到他唤她,眼泪就刷一下掉了下来。
她道:“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所有的事情,你什么都知道。”
所有的事情,她还没有理顺,但就听到的内容,不用去想任何东西,她也已经知道,他根本就一直知道她的身世,她母亲的身世,还有什么柔福郡主,他说什么如果自己嫁给了原缜,陛下会因为他的私心仍是要将柔福郡主赐婚给原缜。。。。。。那是他的猜测,还是她是赵云晚那一世后来发生的事情?
或者,他根本就知道自己就是赵云晚。
她只觉得心里又慌又乱,对这所有的事情,升起一股害怕的情绪,也不知怕的是这所有的事情,还是现在抱着自己的那个人。可是偏偏,哪怕她再怕他,她也挣脱不开他。
他慢慢抚着她的背,道:“晚晚,许多事情,我是打算慢慢寻了合适的时机再告诉你的。关于你母亲的事,原本也是打算带你去北疆之后,直接带你去见她一面的,那样总好过现在这样突然的知道。晚晚,你试着相信我。相信我,在这世上,我情愿伤害我自己,也不会伤害你。”
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既然你是这样打算,现在为何又改变主意,突然说出来?”阿晚机械地问道。她有很多的话在心中,可是脑子乱极了,能问的也只是就着他刚刚的话问了。
他的手顿了下来,握住她的胳膊,看着她的眼睛,慢慢道:“晚晚,我知道你觉得对不起原缜,如果我就这样带你离开,原缜是不可能甘心的,他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出现在你身边。我不在意他,哪怕是他死了,我也不会皱一下眉,我甚至不介意亲自动手,让他在世上消失。”
“但是我不在意他,却在意你。这样的他,就会像一根刺,一直卡在你的心里,让你愧疚不安。我说那些话,不仅是要他死心,也是告诉你,晚晚,你不欠他任何东西,这一世,上一世,都不欠。要说欠,只有他欠你的,在我眼里,就是他死十次,也不能抵消他的过错。因为那一世,晚晚,你只记得了最初,却不记得了最后,不管他对你有多所谓的真心,在南安侯府和皇权面前,最后他也没能保住你。”
第30章
她呆呆看着他; 听着他亲口说出来; 呆滞了许久; 先前混乱不堪的情绪才好像勉强找到了一个落脚之处; 可是最直接的那个问题; 此刻她却不想; 一点也不想再问。
她避开了所有有关他,原缜还有自己的那些交缠和纠纷,只道:“所以; 我阿娘她,现在是在河西王府吗?”
“嗯。”他道; “她是河西王郑徽的侧妃,你如果想见她; 等以后有机会,我会带你去见她。”
阿晚的眼泪又无声地滚了下来; 道:“那她知道我在京城吗?这些年来,她知道我在京城吗?还是; 她也以为我已经死了?”
“她知道,晚晚; 当年她被人追杀; 是我救了她; 还有你; 当时她身处险境; 自身难保; 所以我提出带走你的时候她同意了; 但她也知道她的身份特殊,所以答应了我,永远不会和你相认。”
他低头看她小脸煞白,手上冰寒,再搂紧了她些,不及她再问,便道,“晚晚,上一世的时候,是我父亲救了你母亲和你,所以她嫁给了我父亲。但其实至始至终,那个婚事都是假的,他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你母亲,她喜欢的也一直都是你生父河西王。所以这一世你母亲知道她被人追杀一事和你父亲无关,便跟你父王离开了。只是你,”
他道,“她不是不想带走你,但当时的你,跟着姑母,的确比跟着她要好很多。”
这一路上,她再没问他什么,他知道她还在消化着这些事,便只是抱着她,也没再说什么。
直到他送了她回庄,看着她喝下了安神茶,吩咐她好好歇息,打算离开之际,她才又唤住了他。
她终于开口问他道:“所以,哥哥你是有上一世,更多的记忆,并且是在我幼时,你救我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那些记忆了,对吗?”
他看着她的眼睛,平时她的眼睛澄澈,明亮,里面的情绪很容易读懂。
可是此时她的眼睛却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人有些看不清她此刻的样子。
他抿了抿薄唇,道:“是的。”
“所以,后来我怎样了?”她继续问道。
他皱了皱眉,却不想再回答这个问题。
阿晚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那一世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虽然她知道原缜是在意自己的,但在家族和皇权面前,儿女情长真的太渺小,太不值得一提了。其实得知了自己身世,她就知道,上一世她和原缜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局了。
思及此,她对原缜的愧疚之心和原先各种纠结的情绪也莫名其妙地就淡了。
倒不是因为知道自己上一世结局不好,就怪罪到他身上,而是在他的家族和皇权面前,既然儿女情长褪色了下去,她的那么些儿女情思和歉意同样也就不值一提了。
不过,她和原缜不会有什么好结局,她和赵恩铤又能有什么好结局?
皇帝连他娶个普通人家的女儿都不能容忍,又怎么能容忍自己手握重权的边关大将,娶西夏王的嫡亲外甥女,一直忌惮的割据一方的异姓藩王的女儿?
“哥哥。”她突然唤道。
他看向她。
她看着他道,“哥哥,你以前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这一世,还要救我?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定国公府本来就被不知道多少人盯着,这事,迟早会被翻出来的。”
“这事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担心。”
阿晚微侧了脑袋目色不明地看他,他叹了口气,走回到她面前,伸手摸上她的脸颊,低声道,“晚晚,定国公府不同南安侯府,我们定国公府,已经退无可退,有你没你,都没多大分别。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是冲动行事之人,所以不必担心我为了你,会将定国公府置于险地。至于其他,你也放心,我没有利用你身份的心思,你知道的,我没有必要。”
“你不讨厌我吗?”阿晚道,“还是,那时候,就算讨厌我,我好歹也算是你的妹妹,以前,你待我也不算差,所以,你不想我阿娘嫁给国公爷,救了她,送了她回河西王府,但又怕我回河西王府保不住小命,所以日行一善,把我给了姑母养?只是,后来,你喜欢上了顾晚。。。。。。”
毕竟朝夕相处,“顾晚”又对他依赖又依恋。
阿晚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只觉得难受得紧。
虽然现在她已然知道“顾晚”和自己其实是一个人,但心底却就是觉得,她和她,是两个人。
若他喜欢的是“顾晚”,他喜欢的那个人便不是自己,对她这么好,也不是因为自己,她就是有这种,沾了别人的光偷了他的好的那种感觉。
她低着头,然后就听到他就在自己头顶道:“我以前的确是有些讨厌你的。”
她的眼眶一酸,眼睛便有些模糊了起来,然后就听到他接着道,“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吗?我费了很多力气给你找了一匹立宛的白色小马驹,送给你,可是却差点害得你摔断了腿,后来,不管我再怎么哄你,讨好你,你都离我远远的,避我如洪水猛兽,送你的东西你一转身就扔到仓库里从来都不会用不会要。你和别人出去玩,很开心的回家,但只要一看到我的身影,脸上的笑容就会立即消失不见。”
她小时候对他那么差?还有,他哄过她,讨好过她吗?她从来也不觉得。
她只记得他很凶。
阿晚抬头看他,一脸的茫然和诧异。
可是他离她很近,就在她的头顶,她抬头,头发便扫过他的下巴,对上他的眼睛,近的能看见彼此眼睛中的自己。
他没再说下去,而是伸手将她拉入了怀中,头又低了些,有些干燥的唇扫过她的脸颊,下巴,再到她的唇,阿晚一直没动,直到他咬过她的唇,克制的揉捻一番后又错开,才声音有些暗哑道,“晚晚,我可从来都不想做你的哥哥。”
“我从来都不想做你的哥哥”,若是在以前,她必然会以为他这是在说讨厌她,觉得她不配做他的妹妹。
可此刻她却是懂了,其中的另一层意思。
所以,他以前就是喜欢自己的?阿晚想不明白,她本来应该高兴吧,可是此刻,她还是觉得心里难受得厉害,也堵得厉害。
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倾身上了前些,双唇就贴上了他的唇,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他错愕间,她已经伸了小舌出来有些笨拙有些小心翼翼地舔了舔他,像小奶猫一样,并不带什么情…欲,大概就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奶猫一点茫然的试探,但却立即点燃了他的心。等她收回舌头,他已经跟着探了进去,这一回,半点不再犹豫,也不再只是温柔的爱抚。
及至他渐觉再不停止可能就会停止不下去,从她身上撤开,克制了哄她,道:“先睡下吧,明日好好歇息,后日一早我们就要出发了。”
可是她却不肯放开他,她的手触在他的肌肤上,已经不再冰凉,而是温软滑腻,他克制得厉害,却也不舍得把她的手拽开,然后他就听到她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离开,你今晚陪着我吧。”
她的记忆这么错乱,她的一切好像随时都会分崩离析。
他听了她这话心中却是一跳,仔细去看她的眼睛,此时她的眼睛迷蒙,还染着潋滟的水色,眼角眉梢都是从未有过的媚色,可是他却看见了她眼底的茫然,像是失了几魂一般。
第31章
文德十九年冬。
“夫人; 真的要收拾东西回京城吗?要不要等世子爷回来再作决定?”秋红有些迟疑地问道。
秋红一向少言寡语; 可是夫人要回京; 此事事关重大; 她又不能不劝; 她担心其中有诈。。。。。。其实就是没诈; 这个时候夫人也不该回京的。
连续三年大灾,北疆和北凉的战事一直持续,南越又出现异动; 朝廷国库空虚,军粮军饷都是年年在减少; 更是早断了赈灾的粮食,中原匪乱终于愈演愈烈; 现在有三支义军已经分别夺了江南和闽南的不少州郡,皇帝想从北疆的北军都督府和西疆的河西王府抽调兵马镇压中原之乱; 但却先后被赵恩铤还有河西王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皇帝一面依赖着定国公府,一面却又越发地忌惮赵恩铤; 这两年就没少花心思想把阿晚弄回京城。
还送了不少的美人给赵恩铤。
只是半点效果也没什么用罢了。
阿晚手中捏着京中快马加鞭送过来的急件,是定国公府送来的; 上面说外祖母赵老夫人病重; 太医已经命定国公府准备后事; 赵老夫人十分想念她和孙子赵恩铤; 知道北疆现在的局势赵恩铤是肯定回不去的; 就希望阿晚能回去一趟; 至少要在临终前见上一面。
等他回来吗?
阿晚摇了摇头; 他在顺州,现在战事吃紧,她不能现在让他分心。
她也知道自己回京城不是好的决定,但她认得出信件的笔迹,那是她母亲赵氏的亲笔书信,外祖母只有他一个孙子和她一个外孙女,她知道她有多疼爱他们,哪怕一踏入京城很可能就再也回不来,她也做不出把这消息就这么按下,不闻不问。
翌日一早,马车出了雍京城,阿晚掀开了车帘,看着外面茫茫的白雪,想到那个人,想到他此时可能风餐露宿,可能受了伤只是自己随便胡乱地包扎一下,可能还在雪中浴血征战,她的眼泪就突然涌了出来。
她不肯将赵老夫人病重的消息送给他。
不肯告诉他就自己决定离开北疆回京城,怕他得到消息分心。
可是这些事情能瞒他瞒多久?
她这样无异于是在他受伤之际再给他致命一击。
还自以为是的说什么分心不分心?
三年近四年了。
三年前多前他带着她来北疆,她嫁给他。
但其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