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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仇一笑道:“你呀!就跟我一位小妹妹一样。”
薛仇眸子微睁,侧道问道:“谁?”
一想到尚小云,薛仇心中就不由一阵惨痛,脸上欢笑倏失,想道:“如若古铮换上尚小云,该有多好?……”
“是谁呀?不能告诉我吗?”
薛仇微一叹息,道:“他是我一位恩公的女儿,姓尚名小云……”
古铮“哦”了一声,这一声“哦”代表惊呀与神奇,更仿佛是说:“哦,原来是她!”
薛仇一愕道:“你认识她?”
古铮诡异的一笑道:“我若认识她,一定从你手上抢过来,娶她为妻!”
薛仇哈哈一声大笑道:“她若能做你妻,该是她的一生幸福,我预先为你们祝福!”
古铮微怔道:“怎么?你不吃醋,你不喜欢她?”
薛仇错愕不已道:“谁说我不喜欢她?我们亲如兄妹!”
“那为什么你不会吃醋,不想娶她为妻?”
“这?……事情很难说,因为我们一别五年,以往有的,只是兄妹之爱,手足之情,全然不涉遐思,她的人如今在哪里,尚还不知!”
“如若再度相逢!”
“那也要看她,因为我对她负疚犹深,不敢作非份想,甚至我怕她会将我杀了,为了我,使她一家流离失所,父母惨遭杀害!”
薛仇说至此,又不禁悲从中来!
时已入夜,二人正行至一荒山古刹之前,寺中蛛网尘封,似已久无烟火,二人遂进入古刹,清扫一角,盘坐以度一宿。
坐定后,古铮又复开言道:“薛兄,你那云妹,她丑吗?笨吗?”
“聪明伶俐,美若天仙!”
“五年不见,你怎敢如此断言?”
“在我心中水远如是!”
古铮一笑道:“再相逢时,她若不喜欢你呢?”
“我也将使她成为天下第一贯夫人!”
古铮一惊道:“你是不是说梦话?”
薛仇大笑道:“让你见识见识,想必你也没见过!”
随着话声,眼前倏的一亮,薛仇手中已持着那“辟毒宝项”,毫芒四射,光华夺目,照得二人发眉皆现!
古铮一声惊道:“呵!‘辟毒宝项’!”
薛仇本以为古铮定然不识,哪知他一见就脱口叫出,怎不使他大吃一惊,怔怔的一时哑口无言!
古铮一笑道:“怎么舍不得给我看?”
薛化尴尬地一笑道:“哪里,哪里!可惜此物为女子所用,若不然……”
古铮一撇嘴,道:“薛兄怎知我非女子!”
此语可说大胆之极,薛仇闻之,不免大吃一惊,他江湖阅历甚浅,从不知有女扮男装之事!
此刻闻之,借宝项毫光,定睛朝古镜打量!
薛仇一直未曾仔细的打量过古铮的容貌,这一刻只见,眉儿似轻描绘,粗宽适中,却已失秀眉风度!可是,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却又难掩一个少女的风韵,不大不小的鼻子,虽有诱人之处,那厚薄适中的嘴唇,一笑两个浅浅的酒涡,若再经打扮,可称得上是个美女!
忽见古铮,一扯文生巾,秀发一缕,披肩而下,果真是个绝色女子,薛仇越看越觉其美,一霎时,竟看得呆了!
古铮粉脸一红,蓦地一耸鼻子,撤娇似地道:“怎么?忽然不认识我了!”
薛仇一愣醒来,羞怯地道:“古兄……呵,古姑娘你真美,比我一生所见过的女子全都美。”
古铮一听,有如掉进了糖缸里,浑身都甜,真甜到心里,但她却有意一撇小嘴,道:“薛兄,那这”辟毒宝项“就送我吧!我立即回复女装!”
薛仇万料不到古铮这等厉害,词锋尖锐刺人,心知适才大意失言,俊脸一红,腼腼的道:“古姑娘,请原谅小弟的苦衷,此物我发誓要送我的云妹,不能转送给你,恨只恨当日匆匆离开天池,没多带两件宝物,待我恩仇两了之时,我一定携你上天池,进入‘环珠洞’,任你挑选千件百件均可,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忽听古铮格格娇笑,道:“看你急成这个样子!满头大汗,怪可怜的,收起来吧!我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贪心丫头,我家里的宝物也不少,名震寰宇的一长三短四凶剑,我家里也有……”
古铮说至此,突然花容失色,敢情她信口开河,居然说漏了嘴,总算她够机警,及时煞住,没将话说全。
只见她,修地嫣然一笑,道:“不说了,该歇息了!”
薛仇一听说到一长三短四凶剑,精神不由一阵紧张,没想古铮话至中意,戛然煞住,当真不痛不痒!
薛仇想追问两句,又见古姑娘已经半转身子双眼合起,敛气凝坐,轻唤两声,古铮如若聋了般动也不动!
好容易发现一丝头绪,岂肯轻易放过,薛仇用手轻轻一扳对方肩头,意欲将她身子拍转过来,好说话!
那知,薛刀轻轻一扳之下,古铮姑娘就像面粉做的,腰儿如腰般一转,顺着他的手臂,倒向他的怀里!
但听她有气无力的,伏在他的怀中道:“仇哥,因遇惊险,我一身骨骼,酸痛不堪,早已困累如死,你就饶了我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俗语有说:“女想男,隔层板,男想女,隔重山”。现今社会,仍然如是,何况千数百年的古时!
薛仇本是一心想追问到底,古铮姑娘这一伏,浑身立如触电般,一刹时遍达任何一条神经。
一日来薛仇对古铮姑娘,早已钦羡万分,适才,又再度惊见她的美,薛仇一颗情苗,不禁深深地种下了!
他!年方一十七岁,正当少年,英气勃勃,热情奔放,一发而不可收拾之际,一旦遇此情形,心中虽也惊恐,但却忍不住心猿意马,神魂颠倒!
再看她,粉脸飞霞,星眸半睁,樱唇微启,吐气如兰,薛仇纵然是柳下惠重生,他也忍耐不住……
心神一荡之下,双臂微收,古铮姑娘玲珑娇躯,立如软蛇般,紧贴在薛仇的胸口,薛仇只需将头微低,四唇立可相接。
正在这个当儿,忽觉古铮姑娘通体一颤,微微一挣,薛仇虽是神魂颠倒,理智已失,但他禀赋特佳,敏感力仍然极强。
古铮微挣之下,薛仇已然松手!却见她,自撩左袖,露出雪也似的玉腕,玉腕上现出一粒姆指大的朱砂红痣。
薛仇不解其意,正自错愕。
却见古铮姑娘泪眼迷蒙,凄切地道:“我非淫娃荡妇,自制‘守宫砂’,以表自身清白,望你惜我……怜我……”一语未毕,古铮姑娘猛投入怀,抱住薛仇脖颈……
薛仇还没弄懂其意,已觉一双火热的樱唇,印上了自己的双唇,是如此的热,有力……
一触之下,薛仇方如恍然大悟,她是表明她自己并非随随便便之人也,不觉深为感动,双臂一紧,热情奔放,双唇中丁香款送……
四片樱唇,越含越密,两个人的胴体,也越抱越牢,越贴越紧,就仿佛欲溶为一体般……
一刹时,欲火焚烧了二人的心房,血脉贲张,理智全灭,薛仇的双掌,更从身后移到了前胸……
蓦地,一丝丝破风之声,疾穿而入,此刻,纵然长剑摆在头边,他俩也不会发觉。
倏然间,古铮姑娘一阵寒颤,惊醒过来,脸上立即变为死灰,颤声道:“仇哥哥!你……你给我瞧瞧!”
说着,转过身来!
薛仇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古铮姑娘背上,竟中了一枚毒蒺藜,伤处正往外淌着黑水,显见毒性至烈。
薛仇吃惊并非毒蒺藜之毒,而是情爱之迷人,竟使一个人耳目失聪,高达如许程度,如若斯时有人暗中加害自己,死后还不知怎么死的,不禁大大的起了警惕之心,忙从怀中掏出“辟毒宝项”道:“本姑娘,你用此宝项一触伤处,天下任何剧毒,也必为这吸光,瞬息可愈,我往外瞧瞧,什么人有此狗胆,做这无耻勾当,暗中伤人?……”
一话未毕,古刹外飘入一声朗笑,道:“铜城薛家遗孽,还不出来受死?”
薛仇一听大怒,脸上金光暴闪,足尖点处,已如一缕轻烟,飞出古刹,淡月下,树影婆裟,却没见人影!
忽见树梢头,人影晃动,薛仇猛一长身,飞纵而上,心想我要让你逃出手去,我天池“五年苦练,也算白废了!”
哪知待他追上树梢,人影已飘出数十余丈,轻功之俊,实非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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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江湖神乞
薛亿哪吃这—套,猛一提气。尽展“飞龙腾空”轻功绝学,疾若流星横空,飞矢穿杨般疾追而去!
哪知,他这方始起步,前行人影忽的没入林中。待他电射般纵到,人影幽灵般又已不见。
忽然间,薛仇记起古刹中的古铮姑娘,还有姑娘手中的“辟毒宝项”,怕不已被人使用调虎离山之计,掳人夺宝……
这一想,薛仇哪得不惊骇莫名,赶忙飞身赶回!
返回古刹,果不出所料,古刹中已失古铮倩影!那“辟毒宝项”更是无影无踪,薛仇不禁气得五内如焚!
怒恨之余,忽见净土上一排字痕,薛仇以为是古铮姑娘临危所留信息。急忙蹲身,凝目去看……
只见地上写道:“仇哥哥.原谅我.我奉命盗宝,身不由已,山中巨蛇,古刹毒蒺藜,全为事先有意的安排,目的只为这‘辟毒宝项’,当你见字时,我已远出数里之地,追亦无益,以你现今功力,天下任何地方去得,要此‘辟毒宝项’何用?不如转送我复命吧,一旦非要收回不可,就请奔‘洞底洞’来找我古铮,当有以报命!仇哥哥,原谅我!”字小且草,薛仇仔细看了半晌,方全部看完。
一经看完.又不禁怒发冲冠,敢情,古铮吹笛,闹蛇.受伤,全部是经早安排好的,为的就是这“辟毒宝项”。
江湖之阴毒,无奇不有!
人心之阴诈,层出不穷!
然则,古铮字里行间,又透着万不得已的苦衷。
悔恨!惊怒!之余,薛仇又不禁给予古铮姑娘偌大的同情,因为古铮姑娘的倩影.第一次侵掳了他少年的心田。
只是,那最后的一句话,—旦非要收回不可,请奔“洞底洞”,却使人大感迷惑,是否这仍然是一个脂粉陷阱?
当然“上—次当,学一次乖”,有此次的惊吓,想必不至于再为陷阱所困,然则什么叫“洞底洞”?“洞底洞”又在哪里?
倏然,耳旁骤起数声怪啸,杂夹着一声阴阴冷笑!
薛仇猛一晃身,穿出庭院,四面残墙上站着五男一女,女的一身玄色劲装.青纱蒙面.身材窈窕,鬓间插着一朵大红蔷薇花,形态正与那长白山下所遇.意欲抢夺他“辟毒宝项”,而又伤在他手下的青衣女子,一模一样。
而那五个男的,却是四老一少,老的五六旬间,相貌均十分丑怪,而少年约二十一二年纪,长得倒尚称端庄俊秀,只是.一脸邪气,一双黑睛左溜右转,显示此人心术不正。
薛仇一见六人作包围状高立墙头,不觉振吭大笑道:“何方邪魔外道。如此瞧得起我铜堡薛仇?”
六人中,似以那玄衣女子马首是瞻般.全都不声不响.久久方听玄衣女子冷冷一笑道:“姓薛的,你可认识姑奶奶?”
薛仇哈哈笑道:“芳驾莫不就是长白山下,意欲夺宝的掌底游魂?想不到仍然有胆再次前来.勇气可佳,勇气可佳!”
玄衣女子闻言不但不羞不怒。反格格娇笑道:“姑奶奶想要的东西,何惧不能到手,‘辟毒宝项’已为姑奶奶小师妹携去.瞧你还能凭什么阻挡蔷薇夫人的‘断魂飞烟’?”
薛仇一听.古铮姑娘原为她所指使来的,不禁怒火倏发,脸上金光闪耀.暴喝一声,尚未发作。
倏的眼前红光疾闪,一片红云罩头而下,随着红云,飘来淡淡幽香,紧接着,身后厉风疾逼,势若排山倒海,挟雷霆万钧之势,猛袭而至!
薛仇万料不到,贼子以多为胜,竟如此不顾江湖道义,—声不响.合而攻之,心中虽怒,却也不敢大意!
原因是,罩头红云,虽发幽香,其中难免不有毒.身后掌风,从四面袭来,势若雷霆,显见非一人所发。
回掌抵住身后掌力.却又难逃红云之毒,避得了罩头云.却又无法抵挡身后的威猛的掌力!
薛仇情急之下,只得先避来势,“七绝游身步”,—晃一闪.一旋一绕之下.非但避过了当头红云.且从凌厉掌风丝丝缝隙中穿了出来,身形快如电光石火,身后四老看也没看清楚.薛仇反站到彼等身后去了!
这种绝妙精奥无与伦比的轻功身法,简直匪夷所思!
薛仇恨恨的一哼,道:“凭你们两手三脚猫也敢对我偷袭暗击,接我—掌试试!”
薛仇平胸推掌,根本没见他运气行动,只觉掌风缓慢,有如拂拂和风,毫无威厉可言!
薛仇数日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