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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差一着,缚脚,何况他比薛仇还不止差两着三着呢?纵然以死相拼,又有何用.
片刻光景,阴司老人身上衣服片片飞落,血肉模糊,已像个血人似的,阴司老人再也忍不住,自举铁拐,迎头击下.
“噗”的一声,血浆迸射,脑袋开花,死于非命!
薛仇经这一阵拼斗,眼中沙石已随泪水流了出来,他再轻揉两下,已能自然地睁了开来!
当他看到阴司老人那样子时,心中也不由一阵惨痛!
突地头脑一阵昏眩,险险立足不隐,他心知是胸口伤处失血过多,忙寻了些野草药,用嘴咬碎敷上,并撕破衣服包扎起来!
虽然自己身上有伤,他也不忍瞧着那阴司老人死后还要露骨荒山,遂仍将他那尸首,放到原来山缝里,用些石头,将他全部盖了起来!
事毕后,他已困累不堪,天色也已逐渐暗了下来!
薛仇随便寻些山精之类的食物充饥后,方静坐调息,直待功力恢复,始趁着月色出山。
薛仇泰山中既没寻到飞天鼠包华亭的人影,痕迹!离了泰山就更却茫然了,但他却没放弃寻找的念头。
此次径奔东海,他不过是想先回百花岛,探视他即将临盆的妻子边文惠,与那只失踪的怪鸟!
顺便打听打听云裳仙子边玲丽,究是边文惠的什么人,那只怪鸟是否就是被她引走了!
薛仇胸口的伤,在常人说起来,危险万分,但在薛仇说起来,却不当它一回事,他每日运功运气,伤处在不知不觉逐渐合口,再经过半月余的时间,伤处却已结疙,完全好了!
沿途上,薛仇听到穷家帮的消息,穷家帮中正准备召开十年一度的群英大会,地点设在太湖,能参加这盛会,都是穷家帮中稍有地位的头目。
薛仇因时间巧合,而且顺路,顺便也好探望探望巫氏姐弟,所以在来到太湖时,他停下了!
巧不巧,他又走了原路,同样地走到第一次与柳红波看到太湖的地方,想起柳红波,他又不由得伤心黯然!
记得他曾对柳红波说过,他要到大戈壁走去,见见大戈壁的雄伟,要也带柳红波天池去玩玩,如今,人事全非,柳红波更是早已长眠地下,这一个愿望,只有希冀来生实现了!
薛仇沿湖而下,不时见三三两两的乞丐出现,大家俱以一种难以言述的目光,来看薛仇!
薛仇也不予理会!
傍晚时分,巧不巧又来到与霹雳鬼陈志壮,玉孤耿六娘发生事端的那家酒店,薛仇为了怀念柳红波,竟不由自主地迈步踏入!
因为心中悲念柳红波,竟恍恍惚惚象失去知觉般,待进入店门后,方始发觉,店中人声嘈杂,已济济一堂,但是除了穷家帮中的人,竟像没一外人!大家都趾高气扬,十足跋扈.
薛仇以为独脚神乞与乞食乾坤龙贫定然在座,既是经过,怎能不打声招呼,岂不失礼?
哪知,座中偏偏就是没有二人影子,连一个认识的都没有!
忽听一声叫骂道:“臭小子,瞎了你的狗眼,不认识咱们吗?瞧什么?”
薛仇一听大怒,但他却不愿此时此地,再惹事端,想起柳红波戏弄霹雳鬼陈志壮时的一幕,够有多么风趣快心!
想到这薛仇脸上不自觉嘴然微翘,露出一丝笑意!
突听那化子又道:“臭小子,你再敢笑—笑;我让你终身都别想笑了!”
薛仇一听更怒,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个四十来岁的满身污秽的乞丐,这乞丐一双凤眼,满嘴虬髯,脸的上部俊美,下部乱糟,听他语气,仿佛要权在握,职位甚高,无形中是店中这多乞丐的头子!
薛仇既不愿惹事生非,遂也不于理会,依这四十来岁中年乞丐的无礼,他真想好好教训他一番。
反之,为了顾全独脚神乞与乞食乾坤龙贫的脸面,他又不得不强行压住心头怒火,只深深瞪了那乞丐一眼,转身就欲出店!
不料,刚一转身,迎面一个冒失鬼闯进店来,眼看就要与薛仇撞了个满腹,薛仇只瞟得一眼,已认出是穷家帮的人,他心知此丐是存心找麻烦,心中不禁暗骂一声。
“可恶”!
薛仇身怀武功,何等了得,怎会被人撞着,只见他微一侧身,那乞丐一时收脚不住,当场爬在大门口,跌了个狗叫屎。
爬起一看,可叫好呀!鼻青脸肿,好不美丽!
这时,那掌柜的矮老头子,似乎突然间记起了薛仇,一旦认清确是薛仇后,不禁魂飞魄散,忙冲出柜台叫道:“这位客官,谢谢你做做好事,你一年来一次,小店就垮了!……”
不想,话没说完,领头突然一紧,脚下悬空,竟被那爬起跌得不轻的乞丐,一把抓着,掷进柜去,跌得他“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那乞丐双手叉腰,骂道;“妈的皮,常言道得好,好狗不挡路,你吃了熊心豹胆!竟敢阻止爷爷去路,爷爷今天得教训教训你!”
薛仇想不到穷家帮中竟也有这种强横不讲理的人,更想不到自己会与穷家帮中人再次发生龃龉!
正想回身出店,给他个不理不睬,因为他若是与这些人闹起来,碰巧独脚神乞与龙帮主来了,自己该如何解释!
他们定以为我气量狭窄,不能容人!
谁知,一转身,大门口已—排叉腰站着四个中年乞丐,身形都十分魁梧,薛仇心中好不纳闷?自己与他们究有什么仇怨,起因不过只为了多看一眼!
薛仇再次转身,准备讲理!
那被摔的乞丐却已嘿嘿冷笑道:“想溜吗?可没那么容易,年纪轻轻不教训教训你,日后更是到处惹事生非,给人家大人找麻烦!”
那乞丐说着,毫不客气地伸手就打!
这一招,可也有个名堂,叫做“黑虎偷心”当胸袭到,十分威厉.
薛仇这时当真为难,竟闹得茫然不知所措,接也不是,避也不是,总之无论如何,,他都有失身份!
蓦地,一阵疾风,从后旋到。
这风声好不快迅,薛仇风声入耳,身前已多了个小花子,恰到好处的将那花子一拳吊住.
随听小花子道:“大爷慢着,请问大爷是哪位前辈门下!”
这种问话本就不合时,尤其在与别人相拼时,本帮中弟子怎能如此相扰相阻,那乞丐不由勃然大怒。
怒形诸脸,尚未从口骂出,忽感腕间被吊之处,痛入骨髓,头上立即豆点般的汗珠滚滚而落!
大惊之下,那乞丐只得道:“本大爷乃是龙帮主座下第九十八号弟子!”
那小花子道,“抱歉!抱歉!”
小花子话声未落,蓦地抖手一挥,那乞丐一个不算太小的身子,却被小花子轻巧地抛了起丈来高,飞出三丈远,落下时压翻了一张桌子,也压倒了两个同伴!
那凤眼乞丐忽地凤眼一飞,立起冲前叫道:“你这小子何人门下,吃里扒外!”
小花子回身指着薛仇道:“我师傅在这里,我师傅不愿与你们计较,所以由我出面,教训教训,你!”
说到这,读者们该知道,这来的是白珠了,何以他变了乞儿打扮,是因他自己好奇,想在这方面找两个小朋友!
其实,薛仇从他的声音中早就认出是他了!
凤眼乞丐见白珠称薛仇为师,心中怎能相信,显然是白珠有意取笑,作弄他了,不禁不怒骂道:“小杂种,你敢欺师灭祖……”
凤眼乞丐见白珠轻轻一挥就将那乞丐摔抛出这远,心知白珠曾得高人传授,对其也不无忌惮。
忽见店门口四个乞丐不知到哪去了,却换站着独脚神乞老帮主与乞食乾坤龙贫帮主。
凤眼乞丐吃惊后又随之大喜,有老帮主及龙帮主在场,还能让他们穷家帮的人吃亏丢人吗?
胆子一壮,凤眼乞丐,再不考虑,立即挥掌疾扑!
白珠似有心给他们识得厉害般,根本不容他有变招易手机会,双掌一错,交叉疾出,倏忽间又已扣住对方手腕,施展的竟是穷家帮九招大擒手法,敢情,这一路之上,白珠又已获得独脚神乞的传授!
白珠一掌抓住对方,毫不客气地猛力挥掌抛出,将那凤眼乞丐重重地摔在地下,痛得他呀呀大叫!
突听乞食乾坤龙贫沉重的哼了一声道:“怎么?穷家帮中难道尽是欺弱怕强的人!”
此语一出,客店中乞丐全都纷纷起立,一个个地扑向白珠!
薛仇见到不由大吃一惊,乞食乾坤龙贫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与年纪轻轻的白珠,发生误会?
纵然他两人有所误会,独脚神乞立在乞食乾坤龙贫身前,也不能不管,何以他竟没加于涉!
薛仇心中越想越奇,可也越想越怪!
突听连声痛叫,此起彼落,薛仇心中更惊,眼见一个个人影飞出,那当然是白珠给摔出去的。
然则,白珠年纪虽小,世故却深,若非别有缘故,他岂能如此不识大体?当着独脚神乞与乞食乾坤龙贫的面,重击穷家帮的人?一点也没给他们两人留面子,这事岂不是怪?
薛仇张口欲呼,一时却又呼唤不出!
正当其时,白珠忽一声断喝,扬掌挥出,随掌就倒下四五人,一点不含糊的,但见,白珠到这.总算停下手来!
适才店中的情景,和这一刻相比,可真叫大不相同,尤其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更是天壤之别。
半刻前,店中闹闹嚷嚷,呼喝唤酒,身上虽穿得破破烂烂,但脸上却都流露出喜洋得意之色!
然而,如今却静寂如死,很多人被打得鼻青脸肿,腰背疼痛,可也没人胆敢轻轻地呻吟一声!
乞食乾坤龙贫怒容满脸的大跨步进入,骂道:“你们这般不长眼的东西,帮中总共只一年时间,疏于管教领导,你们就变得如此凶暴,欺压善民,但是你们知道他是谁?”
语至略停,薛仇心中已恍然大悟,敢情他们全看见了,他们是借白珠之手,惩罚惩罚他们。
随听他又接道:“他就是新近出道名震武林的汉阳铜堡薛小侠,本帮帮主及老帮主均非其敌手,你们想想你们有几个脑袋一一……”
此语一出,满店一声轰叹惊呼,敢情在座的人,全是穷家帮中三四流的角色,在穷家帮中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了,落到新近武功精进的白珠手中,竟然如同儿戏般,视同无物,怎不叫人心惊?而且他只不过是薛仇的徒弟,又是这么小的年纪……
又听龙贫接道:“本帮一再承其大恩,更是老帮主唯一救命恩人,想不到帮中弟子竟对人如此无礼,叫我这做帮主的如何向人说话?……”
乞食乾坤龙贫至此,大概联想到自己领导无力,愧对老帮主,一刹时喉头哽咽,热泪滚流!……
众乞一见,立时大众轰叫,自承过错,并愿接受处分,同时,黑压压的满店中乞丐忽然全都矮了半截,跪下了!
乞食乾坤龙贫也同时朝薛仇一跪道:“请小侠原谅他们!”
薛仇哪时敢当,忙将龙贫搀起道:“不知者不罪,速速请起!”
不想,龙贫立起,又朝独脚神乞跪下,道:“师傅,贫儿无德无能,实不能胜穷家帮帮主重任,请师傅准许贫儿退休,另择新人接替!……”
语尚未毕,满堂叫声频起!
“我们要龙帮主!我们要龙帮主,都是我们不好!……”
语声杂乱,但无一不是挽留龙帮主的,由此可见乞食乾坤龙贫当时是如何的众望所归。
独脚神乞将他搀起道:“此事留待群英大会时,再作商讨,如今却不得慢客!”
一声格格娇笑,店外飞进两条人影叫道:“贵客驾临,还轮不到你们招待,不过,二位与在座的英雄,大可做做陪客,畅饮一番!”
薛仇一看,来的是巫氏姐弟,随后出现的是灵熊于贵夫妇与太湖四鬼,—个个全都向薛仇谢罪!
薛仇哪能为此些许小事,记挂在心,他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在巫莲英的吩咐下,店中立即酒筵重开,并于大门处另设一席,硬推薛仇与白珠坐了首席,他二人连独脚神乞也不敢争!
一刹时,酒菜重上.又恢复了原有的哄闹,叫声最高的还得数门口这一席!
蓦地,一条人影,飞般冲进店来,在巫莲英身后一立,吱咕了两声,巫莲英摆摆手道:“靖弟,你去一趟!快去快回!”
半个时辰后,巫勇靖返回!叫道:“姐姐,湖中救起的是个老和尚,他已然重伤而死,返魂乏术,不过临死前只叫出了两个字‘东海’!”
众人听他如此说,俱都十分茫然,巫勇靖又道:“只是兄弟十分奇怪,问他法号他不说,他只是笑,身受重伤他居然笑得出来,而且临死还笑,这和尚真够想得开了!”
薛仇霍然立起叫道:“笑弥勒……东海?”
独脚神乞也点点头道:“不错是他!瞧瞧去!”
巫氏姐弟立即领头前行,来到一处湖边,岸上有数人打着火把,围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