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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压下心中的那股慌乱,兰沁禾细细拧眉,只觉得这事处处古怪,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傍晚她也不得头绪,反复难眠之际,只好吩咐众人对坤宁宫多加小心。
最近事情频发,一件一件的,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但总让人觉得心慌,似是有什么更大的危险在暗暗潜伏。
西厂被扯下近一半的官员,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变。仿佛战前的号角,已经被慢慢吹响。
此时已过六月,三年一次的大选开始筹备起来了。尤其是此时皇上身体欠安,下面的人有意大办给皇上冲冲喜。
本来这事应该由太后做主的,可今年太后还待在承庵寺,于是皇后和皇帝商量着,让正一品以上的妃子也来参评一下。
这正一品的妃子。。。。。。
对,就只是多了个兰沁禾而已。
听到皇后这两个字的时候,兰沁禾是崩溃的。
她现在连请安的时候都不敢多看皇后一眼,可如今圣旨一下,她不得不和皇后挤在一起看美人了。
而且,这种夏天的大型宴会最让她难受的就是,热。
等五六个宫女帮她上好妆后,哪怕是在古代活了二十年的兰沁禾,依旧觉得不适应。
侧戴的七尾凤叉沉沉的压在头上,流苏垂直肩膀,偶尔扫到脖子让人又痒又不能抓。
绛紫色的宫裙更是不懈余力的吸收热量,手腕脖子上的一套石榴包金丝的首饰是压得她关节疼。
更别说脸上那厚厚的一层妆容,闷热的让人窒息。
不过等进了殿,看见了皇后头上的九尾凤面头和满身挂饰后,兰沁禾心里终于安慰了些。
一身凤纹金丝软烟罗曳地裙的皇后特意上了正妆,眉如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笑,却又不会少了皇家的威严。
她双手搭在凤椅的扶手上,末尾的一套玛瑙福寿护甲尖端直指殿下,透出些锐气来。
“沁禾,”女子懒懒的笑着,一双细长的凤眼弯弯,“来本宫身边。”
兰沁禾咽了口唾沫,不知为何,她在皇后身上似是看见了酥酥的影子——一样的妖孽勾人。
大殿上一共三座,以中间的龙椅为中心,左置凤榻右置蟒座。此时只有皇后在场,其他两座上都没有人坐着。
凤榻被拉长,原本只能容一人,现在堪堪能坐下两人。
换句话说,她要和皇后挨着坐了。
兰沁禾之前没来过选秀大殿,自己进宫时也不曾抬头朝里面张望。于是她全然不知原本是设四座的,而她的座位被皇后强行取消改成了和皇后同榻。
这般略显心虚的坐定,两人的距离近到兰沁禾都可以嗅到皇后身上的香气。
之前旖旎的回忆顿时浮现出来,兰沁禾屏着气,只觉得又开始全身发热,汗如雨注。
真是见鬼了!
她咬咬牙,都接触这么多年了,自己在紧张个什么?之前必定是皇后给自己下了药了,否则为什么现在没。。。。。。
。。。。。。
!!!
兰沁禾震惊的瞪大眼睛,不。。。。。。她。。。。。。怎么会。。。。。。
“是太热了吗?沁禾流了很多汗呢。”
带着浅笑的声音柔柔的钻入耳孔,随后沁香柔软的身子覆了过来。
兰沁禾低头攥住帕子,眼睛里是一片惊慌恐惧。
额上被什么凉凉的东西贴住,兰沁禾抬眸,只见皇后取了在冰水里泡过的帕子给自己擦汗。
“谢皇后娘娘,臣妾自己来吧。”她说着就要去拿,却被皇后躲过。
“没事,已经快好了。”皇后不甚在意的笑着,“之前到不知你是这般畏热的。”
兰沁禾便只好一动不动的任由皇后动作,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总是不可避免的触到自己的脸颊,而擦拭的动作也渐渐变得缓慢轻柔,宛如情人的挑逗。
她终于忍不住想站起来时,皇后却若无其事的收回了帕子,抬了手把揽月唤了过来,“再添些冰桶来。”
她转头握住兰沁禾的手,一副愧疚的样子,“可惜现在不能吃些消暑的东西,先委屈你了。”
第五十一章()
兰沁禾现在不想消暑;她快要被身下的那种感觉逼疯了。
不是剧烈的瘙痒;而是绵里藏针似的空虚。不激烈;却也折磨的人难受。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兰沁禾有点崩溃;皇后身上的香味她是很熟悉的;并没有掺杂别的味道。
况且今天这样的场合;她没道理对自己下手;换句话说,她对自己下药有什么好处吗?
总不可能皇后是个扶她然后爱上了自己吧。。。。。。
难道说真的是自己到了狼虎之年?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理不清思绪,兰沁禾低着头;没有注意身边人意味深长的眼神。
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呢。
那双凤眼微眯,嘴角溢出愉悦的笑来。
在兰沁禾差点想回去的时候;殿外传来太监尖细沙哑的声音;“皇上驾到——九千岁驾到——”
她精神一震,目光对上了皇帝身后的那一抹绛紫色上——
九千岁的官服和某人的宫裙撞色了。
但是兰沁禾现在没心思窃喜情侣服这种事情;她只觉得坐立难安;从心脏到双腿之间都难受的把人逼疯。
行礼过后;皇帝宣布选秀开始。
若是平时兰沁禾自是乐的去看这些美人;可今天。。。。。。
数百名秀女按五人一组;这便是数十组。
更何况不只是单单让皇帝看看脸就好了,若是皇帝有了兴致;当场让秀女们表演下才艺,那便是没完没了;从早上一直到下午也不是没可能。
上牙紧紧咬着下唇;这个关口突然站起来说身体不适要回去会失了规矩让人笑话。兰沁禾双腿并拢,头上闷出一层薄汗来。
她和慕良之间隔着皇上和皇后,根本看不到对方。
要招丫鬟过来帮她传话给慕良吗?
不,不行。
慕良最近在朝堂上处理内厂的事情已经够处身艰难了,不能再给他惹麻烦。
还是再忍忍吧。。。。。。
“沁禾脸色很差,是哪里不舒服吗?”迷迷糊糊之中兰沁禾听见边上的人这般问道。
“劳、劳皇后挂心,臣妾没事。”
热,深入骨髓的热。
瞳孔里倒映出殿外一片刺白的阳光,明晃晃的让眼睛无法聚焦。
不知何时瘙痒的感觉退去,可体内的热气却一度高过一度。
好热。。。。。。
怎么会这么热。。。。。。
兰沁禾钝钝的转头,她察觉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抚上自己的脸。
好凉。。。。。。
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皇后的手?
脑子终于转过来时,兰沁禾下意识想避开,可身体对降温的渴望却让她不由自主的在那只手下蹭了蹭。
“很热吗?”温柔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那靠过来些吧。”
靠过去吗?
反正,大家都是女的,靠的近一些也没关系吧?
毕竟真的太热了。。。。。。
而且,就算靠过去,又能怎样呢?皇后又不会吃了自己。
从前连同一张床都一起睡过了,现在只是坐的近一些又有什么关系?
近一点吧。。。。。。
皇后身上好凉啊。。。。。。好像浇了蜜瓜汁的冰沙,甜甜的好想咬一口。。。。。。
“再过来些,沁禾。”
“嗯、嗯。。。。。。”
再后面的事,兰沁禾没有印象了,等她回过神来,自己正躺在坤云宫的床上。
不过她没有印象,某些人可是焦急的一连派了三四个太医天天在坤云宫候着。
选秀大殿
慕良支着头,这么多年了,他依旧欣赏不了这些所谓京城第一或是天下第一的女子。
在他看来,底下的秀女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
慕良参评用的不是东厂厂督的身份,而是九千岁王爷的身份来的。
按理说,选秀和王爷有什么关系,哪怕是皇帝的胞弟也不见得能坐在这个位置。只是这些年皇帝用慕良用的得心应手,也就愈发依赖他,有什么事情都喜欢拉着慕良一起过来。
往年慕良倒没什么不满,只是今年皇贵妃来了却偏偏隔那么远什么都看不见,这让慕良心生不悦。
他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给娘娘请安了。。。。。。
这般郁郁着,原就阴蜇的脸上又多了几分恨色。
偶尔有大着胆子抬头窥视的秀女们,顿时被吓得瑟缩不止。
“厂督。。。。。。”
身后有小太监低着头小声唤道,然后覆到慕良耳边低语了几句又退开去了。
原本懒懒半瞌的眼睛猛地睁开,直望向皇帝右边。
右边,美人香腮泛红,气喘吁吁似是乏力的倚在皇后身上。
那人胸脯随着喘气小小的起伏着,眼神无光瞳孔涣散,额上溢出了一层薄汗,正乖巧的任由皇后拿着帕子擦拭。偶尔无意识的在皇后的颈窝蹭蹭。
两人的亲昵之意,不需言表。
“皇上,皇贵妃看起来似乎凤体欠安,不若让她先回去休息。”慕良脸色发冷,深幽的眼睛看向正一手揽着兰沁禾的腰一手替她擦汗的皇后。
皇帝这才把目光从殿下的美人身上移开,淡淡的瞥了眼旁边的兰沁禾,“即使如此,就让她回去吧。”
被突然打断的皇帝有些不悦,“真是扫兴。”
这句话让皇后和慕良同时一滞。
慕良直接起身,“东厂探子回报,臣有事需先行一步。”
“诶,”皇帝摆手,“能有什么要紧事,慕卿何必急着走呢,留下来看完再去也不迟。”
“谢皇上隆恩,只是公务压身,臣实在坐立不安,惶恐负皇上厚望。”
“既如此,你就去吧。”
慕良挥袖,转身之后,脸色发黑,眼里强忍戾气。
扫兴?
那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的扫兴。
这般殿中只剩下了皇帝和皇后。
年年都是这副场景,旧人散去,新人进来。皇后对这些事有种疲惫的厌倦。
又是一年选秀,上一次出了个兰沁酥,这次不知道又会有什么妖魔鬼怪。
她带着得体的笑容,缩在袖子里的手暗暗摩挲着方才帮兰沁禾擦拭过汗水的帕子。
扫兴,真是扫兴。
突然冒出一个九千岁慕良,把她的计划全乱了。
这般没有趣味的选秀,真是让人扫兴。
皇后弯起漂亮的凤眸,下一次,要怎么做呢。。。。。。。
“娘娘,这是今年秀女们的花册,”揽月把手中的册子呈上,“皇上说,今年就全权由您册封了。”
“哦?”皇后抿了口茶,“今晚又是贵妃侍寝?”
“是。”
“兰沁酥是有本事。”皇后叹了口气,接过花册,“刚刚选秀结束,她居然能勾的皇上连册封都没心思,真是个能耐的。”
“不若奴婢去把皇上请回来,这样的日子还留宿别的宫妃,委实过分!”
“叫他来做什么。”皇后笑着,眸色却深了几分,那柔软漂亮的唇吐出薄凉的话,“每次看见他,本宫就恶心。”
揽月吃惊的睁大眼睛,“娘娘?”
“兰沁酥喜欢黏在那种又老又丑的男人身上,本宫高兴还来不及。只要不整天给本宫惹事,她就是住在养心殿都可以。”
揽月错愕,她第一天才知道原来娘娘这般厌恶着皇上,不过既然娘娘又不喜欢皇上,为什么这么讨厌贵妃呢?
难道是害怕贵妃会动摇她的位置吗?
“嗯?”
皇后看着花册,突然勾唇,“终于来了吗。。。。。。”
“娘娘说的是?”
皇后合起花册,细长的凤眸里面暗芒涌动。
“去把殷糯给本宫叫来。”
“娘娘说的是。。。。。。族里三老爷的那位嫡小姐?”
“算起来,本宫也是她的姑姑,侄女进宫了,自是要照拂几番。”
揽月欠身应是。
怕是娘娘见兰家姐妹心生羡慕,殷糯小姐是京城这些年出了名的美人才女,若是她和娘娘同心,兰沁酥的好日子也就快到头了。
。。。。。。
。。。。。。。。。。
“前面是何人?”
“回皇上的话,前边好像是刚封了位的殷贵人。”舒察德弯腰,“可要奴才把她唤过来?”
“不急,等等。”皇帝眯起眼睛,只见前方绿荷憧憧,有一女子手提银剑,正边舞边吟。
衣袂翻飞,银剑下流苏缠绕勾人眼眸。
她声音清脆却中气十足,不似寻常宫人,却是穿了一身银白劲装,服帖的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肢。
这一抹银色在无边无涯的绿色荷海中翻旋,动作干脆利索,毫不拖泥带水,又华美好看,显然是大家之中常年练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