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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召略略扫过一眼,没兴趣。不过是下属的自作主张,准备叫人送还给宗门。
他坐得高,清若稍稍仰起头,中间隔着残破的玄绝门大殿,她的声音清软而有细小的回音。
“临召,你的椅子怎么放上去的?”
瞬间殿里除了他们两的生灵都屏住了呼吸。
临召目光落到她脸上。
她在好奇,很纯粹的好奇。
所以发问。
临召抬手朝她轻轻招了招,“自己过来看。”
口吻淡而平和。
清若轻轻哦了一声,被袖子遮住的双手伸出,指尖如青葱,拉住了裙子下摆,真的就提步一步一步朝他而去。
她在朝他走,背对着一起而来的四个圣女,所以看不到她们现在脸上精彩绝伦的表情。
临召方在抬起的手撑住了下巴。大殿残破,地面破裂处很多,她的脚步声一轻一重,临召听着这样的声响慢慢靠近,突然觉得开始有意思了。
大钟顶端是尖的,他没用魔气,但是椅子稳稳落在上面。
清若到了大钟旁边,放下裙子,手掌放到了厚重的钟上,歪着脑袋仰起来看,突然笑开,“哦~原来椅子没落在上面。”
临召用魔气,把椅子固定在半空中。
临召低头,她的手,真的很好看,放在古旧的钟上,颜色对比鲜明。
转头看了一眼缩在柱子角的白毛狐狸。
狐狸临空飞来,表情乖得像一个馒头一样任由搓扁捏圆。
没落到临召手里,降落地点是清若怀抱,狐狸长长舒了一大口气,却不能表现出来。
清若眨巴眼睛,很奇怪,有些惊讶。
干净清透的眼眸不再像之前那样纯粹的好奇,这次混上了一点点小意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乖巧的小狐狸,一只手落在它柔软的长毛上,嘴角带出小小的弧度,眼里再添几分喜欢。
不加掩饰的情绪。
临召突然冒出的尖牙刺到了他的口腔,墨黑的眼眸瞬间蔓上鲜红的血色。
“养着它。”他开口,对着清若稍微低头而露出的圆柔发顶。
“好!”没有犹豫,干脆直接。
声音清甜,小女孩的甜美水果感。
五个圣女被一起留下。
玄绝门主峰毁得最严重。其他几峰也好不到哪里去。
四个圣女被分到一个峰。各自挑选了洞府,第一时间祭出各种法器做了防御布置,全身被冷汗打湿也顾不上,跟着就是清理残破的尸体和血迹。
说是圣女,可其实这样被宗门推出来无疑是送死的,谁在宗门里的身份都不太高,当然也不算太低。还要有一张闭月羞花的脸和完美的身段。
这个层次的人在修仙界,对于生死其实早已经是司空见惯,收拾洞府速度很快。
只有清若例外。带着她到了另外一个峰,一分钟都没待就回到了主峰大殿。
抱着小狐狸站在临召面前,轻轻珉着唇目光有些闪躲,声音软糯糯的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临召。我,我可不可以住在这?”
临召已经从椅子上下来了,现在面前地上堆着的是各类乾坤袋,主人已死,他随手就能抹掉禁锢,正在无聊的一个个看里面有什么,看中的直接拖出来丢进自己的乾坤袋。
临召看了她一眼,她怀里的狐狸,因为她这句话已经趴在她手臂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哦?”口吻清浅。
手中的乾坤袋中拖出一样东西扔进自己的乾坤袋,随手扔到已经不要的那堆。
小小的乾坤袋已经堆成半人高的小山形状。
清若没开口,目光随着抛物线落到小山包上。
临召轻笑,“想要?”
不等她开口回答,手一招,小山平移到了清若脚边。
她怀里装死的狐狸瞬间蹭的坐直了身子。
这里面的东西,临召看不上眼,但可不代表所有人都和他一样财大气粗眼界高。
狐狸突然坐起来,清若低头看了它一眼,抬手摸了摸它头上的毛以示安抚,目光没往临召身上落,摇了摇头,“不要。”下一句声音细得像是蚊子叫,脸颊上染上了浅嫩勾人的粉,“我,我怕死人。”
临召听力太好。
手里流畅的动作顿了一下。确实,整个玄绝门每个峰都到处是死人和残破的肢体。这里虽然混乱,但因为他在,下属早已经把那些清理干净。
“你为什么来这?”临召继续手里的动作,开口问她。
手里的乾坤袋快速而过,根本没注意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清若嘟了嘟唇,“父亲去秘境闭关去了,宗门里的峰主和掌门让我来的。”
“父亲?”
她的目光染上了明媚如春的暖色,绵延着一股轻柔而悠长的眷恋,声音是热的,像火灵渗进皮肤的炙热,“父亲是云泽峰主呀,父亲很厉害的~”
即便是他久处魔界近来才入宗门势力也是听说过云泽峰主的。剑修,实力强悍霸道,还有一个外号,天下第一父。听说,云泽峰主女儿的洞府山脉是用灵石堆起来的。
宗门这是,既想置云泽女儿于死地,也想云泽和他不死不休?
临召从手里的装满魔兽灵果的乾坤袋里摸出一颗丢给她怀里快要流口水的狐狸。乾坤袋递给清若,勾了勾唇,“嗯,你父亲很厉害。”
袋子半边悬在空中。
小姑娘扬起了灿烂的笑容,“谢谢~”
**
谢谢……吗?
久违的两个字,
久违的热。
——【黑匣子】
第22章 魔族渣(2)
狐狸现在有个名字,叫滚滚。
因为清若特别喜欢看它团成一团在地上滚,滚好看了就给灵果吃。
吃了一堆灵果下去,肚子高高隆起,滚得费劲,但是,真的很有趣。
小姑娘坐在大殿左边的大门框上,脚边是滚得费劲又卖力的滚滚,清若一只手撑在膝盖和下巴之间,一只手两个手指间夹着红艳艳的灵果,左右摇摆,滚滚团成一团还要看灵果的方向,滚得吱吱直叫。
又急又想吃。
哪怕有些灵智,但毕竟更多的是动物的本能,吃了很多,可是灵果是魔兽最好的食物,看见还是忍不住想吃。
小姑娘被逗得直笑,晃动间头发上的步摇叮铃作响,和她清脆的笑声合成节拍,像一支丰收喜悦而奏的乐章。
临召放下手里的功法偏头朝那边看了一眼,有那么好笑吗?
滚滚被逼急了,不滚了,跳起来去扑她的手,清若没有防备,滚滚现在吃得鼓鼓的有点重,整个身子撞在她手臂上。
她坐在门框上,门框窄,本就坐得不是很稳,瞬间瞪大了眼睛,往后仰坐到地上,哎哟一声。
一人一狐一起撞到后面的门板。
滚滚如愿含到她指尖的灵果,四只脚踩在她身上,清若被扑在地上,有修为护身,疼是不疼,可是她头发上的步摇歪了,衣服也乱了,瘪了瘪嘴,小模样委屈得不行。
临召勾了勾唇,好像是挺好笑的。
翻遍了玄绝门上下,最后如愿找到了他要的东西,当年他母亲最后想要给他的东西,被掌门截走了,现在他还是拿回来了。
临召没有对剩下的五个宗门出手,宗门都以为是圣女这边的讲和有用了。
过了三个月,不仅五个大宗,就是一些小宗也开始络绎不绝的往玄绝门这边送圣女。
玄绝门现在已经成了魔族据点,主峰和周围几峰已经打扫干净。
一峰十二山连绵,先前四个圣女住的那个峰,在最近迅速增加人。
清若住在大殿左边,临召右边。
其实他们两现在的修为睡不睡觉是无所谓的,主要是修炼。
清若是道修,悟道时候的修炼长则几年,短也是几个月。这里和她原来洞府的灵气根本没办法比,修炼也效果不大,清若这几个月属于完全放空玩的状态。
临召是魔修,魔修不需悟道,不断地吞噬,屠杀就是他们的修。迅速而残忍。
临召的修为在掉。
清若是第一个感觉到的。
临召不喜旁人靠近,即便是他的下属,也很少有靠他很近的时候,大殿残留着玄绝门各高阶修士残余断续的修为气息,临召在里面待了一段时间,他释放出的魔气在里面纵横,霸道而强势。
所以旁人很难准确感受到内里他的修为。
临召进食归来,清若正坐在大殿门口抱着滚滚。
滚滚现在快变另一个品种了,原本尖尖的狐狸脸圆了不止一圈,身体圆乎乎的毛发蓬松柔软,看着就很好捏。
清若喜欢坐门框,临召已经习惯。
踱步靠近,目光落在她搭在滚滚头上的手指,“清若。”
清若目光落在旁边,听见他的声音回过头来,从来都是纯净纯粹的小脸居然绷得有些严肃。
仰着头,目光定定的看着他,“临召。”
声音依旧轻软,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临召在距离她一米远的地方站定,低头看她。
今天穿的这套衣服,似乎是上次他在淬体时她指使滚滚过来捣乱的那一套。
魔修的修,一是杀戮,二是淬体。
杀戮是杀其他生灵,淬体是其他生灵杀自己。
魔修杀戮之后的生灵会存于魔气里,淬体之时尽数放出,杀戮时修为越高的生灵,在淬体时就会经受更高的折磨。而只有杀戮和淬体结合之后,修为才算真的提升。
这也是魔修不用悟道,但很多魔修却早早陨落的原因,忍不了淬体的痛苦。
即便是他,淬体时候能忍住不出声已经是极致,被清若见过一次,他疼到指甲抠破了自己的手掌连着半个指尖深深扎进去。
清若吓得又哭又怕,把自己乾坤袋里的所有灵药疗伤药都倒了出来要给他吃。
引得玄绝门上下都被她乾坤袋里东西的灵气勾得蠢蠢欲动。
最后还是他的威压放出去才压住了。
第二次他说他要淬体,清若就千方百计不让,最后没办法,他刚开始他就指挥着滚滚来捣乱打断。
滚滚哪敢,小姑娘拿着把千年玄铁匕首,滋滋滋的寒气冒着对着滚滚,“你去不去,不去我捅你。”
龇牙咧嘴的模样也就能吓吓对千年玄铁寒气本能害怕的滚滚。
后来他被闹得没了脾气,幻化成魔的样子吓唬她,把她逼到墙角堵着,小姑娘怕得要死,死死的闭着眼睛叫他让开。
手里却还是紧紧的拉着他的衣摆。
后来,他当然就折磨她了,让她跳了一整夜的舞给他看消怒火。
那时候,她穿的就是这套衣服,浅粉色,边角绣着粉嫩的桃花,那晚一旋转就像桃花盛开时候一阵春风,纷纷扬扬而落的桃花雨。
临召看着她这副严肃认真的模样突然有些不习惯,上前一步朝她伸出了手,“起来。”
清若看上去有些难过,抿了抿唇一只手抱着滚滚,一只手搭上了他的手掌。
他的手温度很低,但是,清若的手居然更凉。
临召握紧掌心里冰凉娇小的手,皱了皱眉,手臂用力把她拉起来。
“哎哟~”她的严肃气氛被戳破了。
清若可能还没意识到现在的滚滚已经是她一只手抱不到的了,起身的瞬间他的力道拉着她的身子往上,滚滚的重量拉着她另一边往下。
清若一个重心不稳,自己扭了一下,抱着滚滚狗咆似的撞进了他的怀里。
头发又乱了。
小嘴瘪着,很不高兴的把滚滚放了。
知道自己闯了祸又怕临召的滚滚迅速窜进大殿里奔向自己的窝。
矫健的身手和它现在的体型有些违和。
清若对着它消失的身影哼了一声。
临召的笑闷在胸腔里。
清若甩开了他的手,提着裙子跨进了大殿里。
走了一段又突然回身,临召在低头看自己的手,还维持着刚才的动作,手掌朝上,只是现在少了她的手。
清若轻轻哼了一声,提着裙子又跨了回来。
临召视线里出现了一只纤细白嫩的小手,很凉的触感放到了他的掌心,他的手掌几乎剩下了三分之一。
“走吧。”她有点小脾气。“我有话问你。”说得理直气壮。
临召听出了,担心。
她向来不会掩藏自己的情绪。
临召反手又握住了她的手,力道不重,但是这一次,清若如果再挣脱,绝对不会像上一次那样挣脱出去。
两人回到大殿里,大钟前面横着他的座椅和一张浅木色的桌子。
两人其实很少在大殿面对面而坐认真说什么。临召经常出去,就算在,他们也没有什么事要说,大多数时候是他在认真做事的时候她突然跑过来捣乱。
捣乱得理直气壮,他的尖牙不止一次不受控制的冒出,但最后,都是他无奈一笑。
她的理直气壮,从来分寸很好。
又或者是她早已经没有分寸,是他在不断拉低分寸的尺度。
只有一张椅子,两个人都站着,清若做了一个隔音阵,做得很认真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