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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疾退。
三女剑术造诣,虽皆有极高火候,但因先天的体力不如男人强旺持久,此际,已累得微见娇喘,体透香汗。
是以,她们一见三人飘身后退,便也就各自收招停式,飘身至欧阳昭身侧秀立,暗中运气调息,俾恢复体力后,再以全力搏斗救人。
舒敬尧目光再度掠扫了欧阳昭和三女一眼,转向三派掌门问道:“诸位为了何事?在此动手拚搏,可否说与兄弟一闻?”
说罢,目注静虚道长,静待回答。
静虚道长略一沉吟,说道:“此事说来复杂,而且话长,帮主最好别问别管。”
舒敬尧微微一笑道:“掌门人难道不能长话短说,化复杂为简单?”
静虚道长摇摇头道:“请原谅贫道无法做到。”
舒敬尧紧接着问道:“掌门人是有难言之隐?”
静虚道长脸色微微一变,但,旋即镇静地目注舒敬尧反问道:“帮主可相信贫道?”
舒敬尧不由一怔,问道:“怎样?”
静虚道长缓缓地说道:“帮主如能相信贫道,就请别问别管这场是非。”
“为什么?”
华山掌门江健才忽地一声冷笑,说道:“不问为什么,不管这场是非,对你们穷家帮,反正有益无害。”
江健才的语气极为明显,有威胁穷家帮不要管这场是非之意,反之,穷家帮如果要管这场是非,则将有害无益。
要知九派一帮,虽说是名齐江湖,实际上最近数年来,穷家帮的声誉威望,几已与共执武林牛耳的少林、武当两派相等,较诸眼前的青城、天山、华山三派为高。
舒敬尧身为穷家帮主,领袖一帮,威震武林,岂能受人威胁,闻言,立时脸色一寒,望着江健才,沉声说道:“兄弟如果一定要问,要管这场是非呢?”
江健才又是一声冷笑,说道:“帮主不听良言相劝,只怕……”
静虚道长忽朝江健才摇摇手,止住江健才的话语,向舒敬尧问道:“帮主能相信贫道否?”
舒敬尧略一沉吟,说道:“掌门人望重武林,兄弟怎敢不相信,不过……”他说至此处,略略一顿,接道:“但不知掌门人这相信两字,系指何而言?”
静虚道长道:“当然是指目前之事而言。”
“道长的意思是……”
静虚道长正容说道:“帮主既然相信贫道之为人,请即离去,别管这场是非如何?”
舒敬尧微微一笑道:“掌门人如此说法,兄弟理应从命,但是……”
不待舒敬尧把话说完,静虚道长便即接口说道:“帮主欲想知道是非的起因?”
舒敬尧点头朗声说道:“以三位掌门人的身份声望,竟然亲率派中高手,在此与这几个年轻人拚搏,显见事情不比寻常,穷家帮忝为武林正道侠义一脉,既然巧遇上这种事情,岂能不问清楚是非因由,袖手不管!”他说至此处,微微一顿,双目扫视了三派之人一眼,接道:“只要这几个年轻人,果是江湖败类,有取死之道,敝帮八杰,武功虽是平庸,想来尚可略助臂力。”
岳公伟忽地哈哈一声大笑道:“帮主侠肝义肠,实在令人钦敬无已,不过,这几个小娃儿,与我们之间的仇怨,我们自信尚能应付了结,还不需要劳动贵帮八杰帮忙相助,帮主的好心盛情,我们衷心感谢。”
江健才突然用手一指地上躺着的尸首,说道:“这些被杀之人,帮主大概不会是没有看到吧。”
舒,敬尧目光向这些尸身掠扫了一瞥,点点头道:“看到了。”
江健才一声冷笑道:“这几个小娃儿,恃技骄狂,为恶欺人,心黑手辣……”话未说完,忽听欧阳昭仰天纵声一阵狂笑,道:“好一个恃技骄狂,为恶欺人,心黑手辣,说来真是冠冕堂皇,无懈可击。尊驾这种颠倒是非黑白的口齿才干,在下实在佩服……”他略微一顿,倏地星目怒瞪,沉声说道:“尊驾身为一派掌门,说话竟如此不顾身份,信口开河,颠倒黑白是非,在下真替尊驾感觉得羞……”
“住口!”江健才陡然一声怒喝,截断欧阳昭的话,厉声喝道:“小鬼,这十几个人,都是命丧你手,你总不能赖帐吧。”
欧阳昭冷冷地说道:“不错,他们都是在下所杀,但是……”
不待欧阳昭的话说完,岳公伟便即沉声喝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小鬼,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欧阳昭剑眉微轩,哈哈一声朗笑道:“尊驾可知道冤有头,债有主这话?”
岳公伟道:“怎样?”
欧阳昭朗声说道,“你们的这些人,都是死于我的手下,与我大哥表妹并无丝毫关联,你们有本领尽管找我报仇好了,为何掳拿着他们二人,况且他们二人均已受伤……”说至此处,他略微顿了顿,接着沉声喝道:“赶快放下他们二人。”
江健才嘿嘿一声冷笑道:“小鬼,你想有那么简单吗?”
欧阳昭道:“这么说,你们是一定不放开他们二人了?”
江健才冷冷地说道:“除非你放下兵刃,束手就缚。”
欧阳昭陡地哈哈一声狂笑道:“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名门正派之士,不但尽是欺名盗世之辈,而且还是用心卑恶无耻之徒……”说着剑眉倏地双挑,眼露煞光厉声喝道:“现在小爷对你们再说一遍,你们要是不放开他们二人,今夜就一个也休想生离此地。”
江健才也厉声喝道:“小鬼,老夫现在也要再警告你一次,他二人的性命,可完全操在你的手里,休要鲁莽从事,否则,只要你敢乱动一动;他二人便将心脉碎裂,立时命断当场。”
穷家帮主舒敬尧,他虽然还不知道欧阳昭这六个青年男女,是何出身来历、姓名,究竟为了什么事,与三派掌门高手,在此地动手群搏。不过,他乃江湖阅历丰富,见多识广之人,对于三派掌门不肯直说动手拚搏的原因,心中虽颇不悦,但,总还觉得情有可原。
因为,他想到这原因内情,也许关系着三派的声誉,实在不便为外人道,所以才不肯直说。
可是江岳二人,皆以一派掌门之尊的身份,竟然亲手掳拿着两个身负重伤之人,借以挟制对方丢弃兵刃,束手就缚,这种卑劣无比的行为,完全出于他的意料之外,他心底极是不满,大为愤慨。
是以,江健才的话声一落,他便接着向江岳二人朗声说道:“江兄,岳兄,可否接纳兄弟一言?”
他乃是涵养极深,气度宽宏之人,心底虽然极是愤慨不满江岳二人的行为,但说话语气之间,仍很谦和,不带丝毫火气。
江健才本就不想开罪这位名震一十三省的穷家帮主,见他语气谦和,自不会得恶声相向,遂便微笑说道:“舒兄有何见教?尽管讲,只要不牵涉眼前这几个小鬼之事,兄弟和岳兄与静虚道兄三人,无不遵命。”
舒敬尧眉峰微皱,略一沉吟,缓缓地说道:“拟请江兄和岳兄看在兄弟面上,先放开这两个负伤之人,然后各凭真功实学,分判胜负,了断仇怨。”
江健才道:“此事实难遵命,尚请舒兄多多原谅。”
舒敬尧正容说道:“我辈武林正道之士,讲究的是维真理,护正义。光明磊落,行侠仗义,江兄这种挟持人质的手段,岂是侠义正道的行为?”
这几句话,分量颇重,江健才虽然不想开罪这位威镇大江南北的穷家帮主,但,他也是一派掌门宗师,如何能忍受得下分量这么重的言语,他不由脸色勃变,恼羞成怒地嘿嘿一声冷笑,喝道:“是不是侠义正道行为,与帮主无关,帮主最好少管闲事。”
舒敬尧虽是涵养极深,气度宽宏之人,一听江健才语气蛮横的话,心中也不禁有点冒火,遂也一声冷笑道:“如果兄弟一定要管这闲事呢?”
江健才又是嘿嘿一声冷笑道:“贵帮便将成为九大门派的公敌。”
舒敬尧脸色不由遽然一变。
欧阳昭忽地一声朗笑道:“老匹夫,你想将少林、武当两派也牵连在内么?你真是奸诈无耻的恶徒。”
江健才厉声喝道:“小鬼,废话少说,你若想他们二人活命,还是赶快了断吧。”
舒敬尧忽地目注欧阳昭问道:“小兄弟,你贵姓大名?”
欧阳昭恭敬地答道:“晚辈名叫欧阳昭。”
舒敬尧又问道:“你手里的兵刃,可是辟毒追魂旗?”
欧阳昭点点头道:“正是。”
“那么你是旗绝的传人了?”
欧阳昭肃容答道:“三位老人家皆是晚辈授业恩师。”
“三位老前辈均健在?”
欧阳昭神色黯然地说道:“三位恩师为了成全晚辈,将一身绝学传给晚辈后,便都仙逝了。”
“哦——”静立半晌未曾开口说话的静虚道长,此际忽地开口向舒敬尧说道:“舒兄可否能听信贫道之言?”
舒敬尧微微一笑道:“道兄请讲。”
静虚道长微一沉吟,说道:“舒兄认为他的话可信吗?”
舒敬尧问道:“难道他所言不实?”
静虚道长道:“完全是一派胡言乱言。”
舒敬尧道:“怎见得?”
静虚道长缓缓地说到:“据贫道所知,他本名阿禄,乃是四个月前天心庄失踪的逃奴。”
“哦!”舒敬尧转向欧阳昭问道:“是吗?”
欧阳昭点点头,道:“但是……”
江健才陡然纵声发出一阵哈哈大笑,掩盖了欧阳昭的话声,说道:“舒兄还要管这件闲事么?”
静虚道长道:“这小鬼心黑手辣,奸诈无比,舒兄还是别管这桩事为宜。”
吴娟娟忽地娇喝道:“牛鼻子老道,你们真不要脸!”
江健才怒喝道:“丫头你不想活了么?”
欧阳昭忽然大声说道:“舒前辈可还记得十五年前,轰动武林的一段公案?”
舒敬尧不由微微一怔,问道:“什么公案?”
静虚道长道:“舒兄别信他的鬼话?”
欧阳昭剑眉倏轩,一声冷笑,朗声说道:“七大门派联手杀害欧阳大侠夫妇的公案。”
“呵!你是……”
欧阳昭接道:“欧阳大侠之子。”
舒敬尧忽地转向静虚道长问道:“道兄,他真是欧阳大侠之子吗?”
“这个……”
“怎样?”
静虚道长微一沉吟道:“是与不是,贫道并不清楚,不过,他名叫阿禄,是天心庄的逃奴,确是事实。”
江健才接口说道:“舒兄相信吗?”
舒敬尧道:“在兄弟想来,这大概不会得是假冒吧。”
江健才道:“这么说,舒兄是相信了?”
舒敬尧点点头道:“应该相信。”
江健才阴声一笑道:“如果他是假冒呢?”
舒敬尧朗然一笑道:“江兄愿意冒做别人之子吗?”
江健才脸色不禁一变,沉声说道:“舒兄说话,最好小心点。”
“怎么?太重了么?”
“哼!”
舒敬尧陡地仰天哈哈一阵大笑,笑声落后,立即脸色一沉,双目电射地逼视着江健才、岳公伟二人,沉声说道,“请江兄岳兄立刻放开掳拿着之人。”
江健才嘿嘿一声冷笑道:“舒兄这是命令么?”
舒敬尧冷冷地说道:“江兄要这么说,兄弟实在不便辩解。”
江健才沉声说道:“舒兄请放明白点,兄弟等并不是你的属下。”
舒敬尧淡然一笑道:“兄弟说过江兄是兄弟的属下么?江兄也太多心了。”说罢,哈哈一声朗笑,朗笑声落,忽地举手朝静立在身后的八杰微微一挥,喝道:“围守现场,没有我命令,不得放走一人。”
“遵令!”
八杰一声应诺,立时各晃身形散开,每人右手持着一枝金光灼灼、三尺余长的钩镰金枪,神威凛凛地围住现场。
岳公伟脸色勃然一变,喝道:“舒兄要动手么?”
舒敬尧微微一笑道:“岳兄言重了,敝帮八杰,在江湖上虽然薄具威名,但,焉能和岳兄等动手,不过……”他说至此处,面色忽地一沉,正容说道:“岳兄等如果不放开掳拿着之人,恐怕很难走出十丈以外呢。”
岳公伟哈哈一声大笑道:“舒兄好大的口气。”
舒敬尧淡然一笑道:“岳兄不信么?”
江健才嘿嘿一声冷笑道:“兄弟就不信。”
舒敬尧冷冷地说道:“江兄不信,一试便知。”
静虚道长沉声说道:“舒兄定要管这场是非么?”
舒敬尧点点头道:“管定了。”
静虚道长道:“舒兄不顾忌后果么?”
舒敬尧朗声说道:“只要是属于正义真理的一面,兄弟决不顾忌后果如何!”
静虚道长心中不禁又气又怒,暗恨舒敬尧太爱管闲事。但是,气怒又有何用?暗恨更是无补于事,眼前明摆着的,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就此放人退走,以后再说,一是动手相搏,分判胜负生死。
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