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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生日那天,冯亦舒在家里为她举办生日派对,吃完蛋糕木棠棠和朋友玩捉迷藏,她无意之间躲进了冯亦舒的房间,发现了日记本,和从本子里滑落出来的照片。
冯亦舒有写日记的习惯,而这本日记,记录了她所有的罪证。
还有照片,一个陌生男人和自己母亲的照片。
突然想到了木砚山,隔了这么多年,木棠棠第一次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木砚山。
那段记忆并不算太久远,只要用心去回忆,便可以清晰的记起。木砚山的沉默,木砚山隐忍,甚至她离开时木砚山倚在门框上的身影。她一直以为,那时候木砚山和冯亦舒离婚,是因为她,因为自己是女孩儿,而木砚山喜欢男孩儿。
错了,她错了,冯亦舒也错了。
木棠棠烧掉了照片,也烧掉了日记本,她没有质问冯亦舒,只是在之后的一年时间里,她和冯亦舒越来越疏离,最后相看生厌。
再然后,冯亦舒结婚了,生了她的弟弟。木棠棠开始整天抽烟酗酒,夜不归宿,冯亦舒终于爆发,把她送回中国。
严格上说,是绑回去的,冯亦舒请了两个黑人保镖,从法国将她赶回了中国。
一路上,她像极了被押解的犯人。
明明犯错的只有冯亦舒,为什么她要这么对待她。木棠棠恨极了她,恨她背叛婚姻,恨她欺瞒自己。
更恨冯亦舒如今光明正大的抛弃了她!
飞机上,她试图逃跑,后来保镖厌倦了猫捉老鼠的游戏,索性将她扣在座位了,她挣扎,她反抗,回应她的只是手腕上一圈又一圈的勒痕而已。
她最后,被扔在了机场。
偌大的机场,人来人往,只有她站立的地方被隔成了一座孤岛,无处可逃,心生绝望。
不知名的音乐陡然响起,来来回回重复着一句歌词:
aboveorbelow;
onlyus;facingthedawnofrebirth。
“rebirth……”重生。
就在这一刻,眼前的一切似乎瞬间清晰了起来,她在人群里,有人穿过人群朝她而来,一遍又一遍叫着她的名字。
他还是这么高大,还是这么爱笑,还是这么喜欢穿黑裤子加白上衣,他是木砚山,他是她的父亲。
他正穿过人群,为她而来。
木砚山不知所措,明明走的时候还是豆大点的小姑娘,怎么一转眼,都快有他高了。
最后,他把手放到她的头上,像小时候那样,一阵乱揉:“哎,我女儿长大了啊。”
愧疚,心疼,最多的还是开心,木棠棠扑进木砚山的怀里,像小时候一样。
“爸爸,对不起。”
“傻孩子,回来就好了。”
出机场的时候,那首歌再一次响起,后来木棠棠才知道这首歌的名字,以及它的演唱者,韩绪。
或许就是这个特殊的时刻,意外的听到了他的歌曲,之后,韩绪便成为她生活很重要的一部分,重要到曾经成为了她生命的第二个转折。
***
离开基地,木棠棠接到钱朵朵打来的电话。
“嗨,朵朵。”听上去,心情不错。
钱朵朵又是哭,又是笑,语无伦次了半晌才问她这些天去哪儿了。
木棠棠笑了笑,安抚了钱朵朵的情绪,岔开话题:“朵朵,要不你先去湖心小苑等我呗,我等会过去找你。”
湖心小苑钱朵朵是知道,著名的富人区,在郊外,距离工作室两个小时的车程。
钱朵朵问:“去那儿干嘛?”而且就算她去了,人家还不一定让她进呢。
“我现在住的房子是苏婧送的,当然要还给她,恰好湖心小苑有现成的房子出售,我就买了。我这边一时半会也赶不回来,让你过去,是去拿一下钥匙,原来的房主今天就要离开了。”
木棠棠回到湖心小苑,已经是深夜了。
钱朵朵在大门等她,见了她差点没哭出来。
“棠棠姐,你总算回来了,要不是我就真的卷被子回老家了。”钱朵朵说的委屈,没忍住又把温莱威胁她的事情给木棠棠说了。
温莱就是个纸老虎,木棠棠不以为意,捏捏钱朵朵的脸,说:“放心,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赶你走。”
钱朵朵的脸带着婴儿肥,捏起来手感超棒,木棠棠爱不释手,钱朵朵挣扎了好半天才摆脱了她的魔掌。
或许是两人的声音太大,惊吓到了邻居的狗,叫个不停。
听到狗叫,钱朵朵才想起正事来。
“棠棠姐,我今天过来拿钥匙的时候看见韩绪了。”
今天下午她送原来的房主出来,恰好韩绪遛狗回来,钱朵朵对上次的事还心有余悸,赶紧心虚地的低下头,好在韩绪并没有发现她,牵着狗直接从她面前走了。
木棠棠已经很多天没有听人提到这个名字,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说谁?”
“韩绪啊,就是在马赛,住安姐隔壁的那个韩绪。”
“在哪儿看到了。”
“就在这儿。”钱朵朵指了指旁边,和她的房子只隔了一堵墙。
所以?她们又成了邻居?
木棠棠觉得简直不可思议:“你确定,就是那个养两条傻狗的韩绪?”
钱朵朵点头:“对啊,刚才你不是也听见狗叫了吗?”
怪不得觉得耳熟!
钱朵朵又说:“不过,她好像没认出我来,所以你不用担心,她肯定也认不出你的。”
呵呵,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他家的床她都睡过了!
木棠棠捂住钱朵朵的嘴,轻声说:“嘘,小声点,不要吵着邻居。”
是不要吵着韩绪吧。
木棠棠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拉着钱朵朵进去,可是刚进客厅,外面的门铃就响了。
木棠棠和钱朵朵对视一眼,这深更半夜的,谁啊?
木棠棠让钱朵朵去开门,钱朵朵直接后退了几步,直摇头。她绝对不去,她害怕啊,万一开门是个贞子怎么办?她怕鬼,从小就怕!
木棠棠是无神论者,她不害怕开门见鬼,她害怕开门见韩绪。而且上次他留下的小纸条,分明就是威胁她!
门铃还在响,木棠棠铁了心是不会开门,她最后打开了门禁系统的电子屏。
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透过电子屏他好像在看她。
半夜见韩绪,真是比半夜见鬼还惊悚。
冷静,冷静,一定是打开方式不对,重来。
依旧还是那张脸,表情似乎比刚才冷了几分。
门铃依旧还在响。
木棠棠觉得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说不定明天还有人投诉她深夜扰民,想了想捏着嗓子说道:“不好意思先生,您找的人不在。”
不在?韩绪想到刚才在他门前鬼鬼祟祟的人,轻笑一声,说:“木棠棠,你在睁眼说瞎话吗?”
“……”
木棠棠决定继续装。
“这位先生,想必您找错了,这里没有叫做木棠棠的人。”
“是吗?”电子屏上,韩绪突然后退了一步,阴测测地说道:“木棠棠,往外面看一看,撒谎的时候,可是有四只眼睛盯着你的。”
木棠棠背后一阵凉风,觉得韩绪是在故意吓她,谁知道往外一看,墙头上绿幽幽的四只眼睛正盯着她呢!
炸鸡和啤酒!
两条傻狗,也不知道怎么爬上墙的,就挂了两颗脑袋在外面,看上去十分渗人。
韩绪又说话了,但不是对她,是对两条狗。
“来,炸鸡,啤酒,叫一声给木棠棠听听。”
很久之后,这个画面都时常出现在木棠棠的噩梦里。
深更半夜,夜黑风高,高墙之上,两条巨型犬类,仰长着脖子,毛发飞扬,对着月亮,学狼嚎。
嗷——呜——
'正文 第015章'
015早餐
木棠棠是被门铃吵醒的,一大早,相当扰民。
她窝在床上叫钱朵朵,没人应,才爬起来找门禁系统的遥控器,开了卧室里的监控。
屏幕一闪,韩绪的身影出现了。
依旧是马赛穿的那件运动服,脚边一左一右蹲着两条狗。
木棠棠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眼皮开始打架,往后一倒,好像又睡着了。
门铃不响了,木棠棠翻了个身,把自己全部裹进被子里,换了一个相当舒服的睡姿。
然后,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还是3d环绕的。
“木棠棠,十分钟之后过来吃早饭,超时后果自负。”
……
十分钟之后,木棠棠带着钱朵朵准时登门了。
给她开门的不是韩绪,是啤酒,一只站立的阿拉斯加,看着有几分诡异。
韩绪正坐在餐桌上,像是老朋友,很熟稔的朝她们笑。
如果韩绪不开口,这样的场景还是很美好的。
“不请自来的这位女士,十分抱歉,并没有准备你的早餐。”
“正好,那我和她出去吃也是一样的。”木棠棠说。
韩绪不慌不忙,甚至还喝了一口咖啡:“你确定?”
这句话就像是被施了魔咒,木棠棠再也迈不动脚了。
钱朵朵一直以来是觉得韩绪不好相处,却没想到他直接毫不留情的给她难堪,她挣脱掉木棠棠的手,胡乱诌了一个理由:“棠棠姐,你不用管我,我突然记起来手里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完,我先去工作室了。”
钱朵朵跑得快,木棠棠没抓住,却看见了她微红的眼眶。
她哭了。
韩绪拉开椅子,叫她:“过来。”
木棠棠坐下,看着餐盘没动。
韩绪问她:“生气了?”
木棠棠没好气的答:“起床气!”
韩绪笑,低头开始一小块一小块的切食物。
木棠棠忍不住看他,真怀疑他有强迫症,几乎每一块都切的四四方方,整整齐齐。
切完了,他抬头,木棠棠来不及收回放在他身上的目光,四目相对,十分尴尬。
木棠棠端着旁边的果汁喝了一口,没看清,几乎是大大一口,喝下去她只想吐。
韩绪将切好的早餐和她的调换:“芹菜汁,美容养颜,就是味道独特了一点。”
“……”她真想吐他一脸的芹菜汁!
他又开始低头切食物,安安静静,道具和餐盘接触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木棠棠想找点白开水,涮一涮嘴里的芹菜味。
目光扫了一圈,瞟见厨房吧台上还有一大瓶的芹菜汁,她放弃了。
她还是吃早餐吧。
“我只邀请了你,你不应该带不相关的人过来。”他突然说。
木棠棠放下刀叉:“她不是不相关的人,她是我的助理,而且和我住在一起。”
又补充道:“你说话太伤人了。”
韩绪抬眼看她,眼神淡淡,话语犀利:“连一句真话都听不了,她还有什么资格做你的助理。”
过了一会儿,他道:“吃饭。”
是了,木棠棠记起来,他吃饭的时候是不喜欢说话的,刚才那几句,已经算是破例了吗?
木棠棠以为,吃完早饭,韩绪会让她洗碗。
可是,这一次,他十分绅士的收了餐具拿进了厨房。
木棠棠在客厅等他,炸鸡和啤酒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围着她,蹭她的腿。
木棠棠被蹭的有些痒,看着一脸求爱抚的两条傻狗,觉得蠢得好笑。
韩绪很快就出来,他没有错过木棠棠的笑。
木棠棠余光看见他:“这么快就洗好了?”这最多才过了两分钟吧。
一个愚蠢的问题,他说:“你不知道有洗碗机这种东西吗?”
“……”所以,为什么上次还要她手动洗碗?
韩绪在她对面坐下,刚才还黏她的炸鸡和啤酒瞬间跑了过去。
没良心的蠢狗!
“你应该感到荣幸。”韩绪如是说。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木棠棠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你是除周时卿女士外,第二个亲手吃到我做的饭的女人。而且还吃了两次。”他又说。
是两次,没错,可是每一次吃得都不愉快!
第一次,他的鱼太咸,她忍住没说,结果渴的半夜起来找水喝。
第二次,他的早餐倒还不错,可是一杯芹菜汁差点让她吐出隔夜饭。
其实,她的内心是拒绝的,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直接要了她的命啊!
“所以,明天的早餐也过来吃吧。”韩绪说。
木棠棠诧异,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想到了韩绪对她这么好意的理由。
“韩绪,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木棠棠觉得这是个普遍适用的真理。
他看她,发现她竟然是素颜,就连衣着也是很普通的家居服,头发也没有仔细打理,就随意挽了一下,刚才和炸鸡啤酒玩,耳间垂了几缕头发下来,少了作为明星的亮丽光环,现在的木棠棠看上去更加让人舒服。
他勾唇,眼间尽是笑意:“木棠棠,你太自恋了。”
“……”所以就是不喜欢了?
“我只是觉得你挺特别的。”他说。
“哪儿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