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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有点非议的是,泰伯爷竟然带着全家飞快地搬到了新家,这就有点太急切了。怎么说,不也应该推辞两次,再不好意思地接受吗?
也只有几个知情人清楚,泰蔼鑫这是急着把烫手山芋丢给皇帝呢,在那鬼地方多呆一天,他都担心皇帝突然吃得不消化了,就对他家起点什么疑心,那才是喊冤都不没地喊去了。
不过,这泰伯府也是挺诡异的,他们刚搬到新家,就办了场丧事,据说是伯爷的二婶去世了。
这是泰蔼鑫向陛下请示的内容之一,他表示二叔和堂姐堂弟都很无辜,能否以这种方式保全下来。陈鲲很大度地批了个“可”字。
待泰伯府全家欢天喜地搬进了新家后,有几个鬼祟的人影刚接近北苑就被人无声无息地拿下了。
且不说皇帝陛下在这密道中有何收获,刚办了丧事的泰家此刻正在开夫妻会议。
“吴敏这次为了咱家的事情差点丢了性命,我想认她做个义女没问题吧?”这是孟岚琥提出的要求。
对此,泰蔼鑫完全没意见,那天吴敏差点毒发身亡的惨状可还历历在目呐。
“对了,二叔那边好些了吗?”泰大人对自家这个突然病倒的二叔真有点担心。
一般人受了这种打击,搞不好真能来个郁结于心,一命呜呼的。
“好多了,今日已经能正常吃饭了。我见他没有多少悲痛之色,倒一派解脱放松的模样。应是以前二十多年太过压抑本性了,如今乍一放下,身体里的病症就发了起来。”孟岚琥多少还是通些医术的。
“那就好,他这几十年确实是够憋屈的。对了,我看,该找个机会把大哥给分出去了。这种枉顾伦常、色/欲熏心的家伙,咱家不能多留。”泰蔼鑫想到那敢对婶婶动歪心思的家伙,就觉得一阵腻味。
孟岚琥也有同感,只要一想到还和这种人住一个地方,就觉得家里都不安全。
“嗯,我也觉得和那种人住一起都膈应。不过,这事别太急,刚搬家,咱休息好了,再来清理他们。”
孟岚琥并没有把吴敏之前说的身世之事告诉旁人。因此泰蔼鑫并不知道,泰家中很可能有人身上藏着什么问题。
现在,如果贸然分家,孟岚琥担心坏了皇上的计划。于是就先拖上一阵,让吴敏把分家的事情先向上报一报,看看上面有什么反应,再来具体操作好了。
泰家经过一翻惊/变后,终于回归了平静。
而同一时间,正在逃亡路上的唐羽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泰家给她办了丧事后,陈轩的残余势力立刻就知道唐羽出问题了。
之前伯府内发生了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而且后面伯府要搬家,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要等到别人都开始搬动了,他们的人才从别处得到消息。
就算唐羽那个时候已经病得失去了意识,可她身边的两个丫鬟怎么也没提前传出消息来?
且伯府刚搬了新家,这位二婶就死了,要说里面没关系,那些人是没法接受的。
于是他们一面派人去查探北苑密道出了什么问题。一面又去追查唐羽到底是不是真死了。
于是,伯府内下葬的某个空棺材,在一个深夜里,被人挖了开来。
看着空空如也棺材,那人冷笑道:“真是翅膀硬了,竟然让她跑了!”
从那天起,就有几路人,从京城出发,朝着不同的方向搜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吴敏:妈呀,太尴尬了!这遗言说完了,人没死,秘密都说出来了,可咋整?
孟娘子:让你不听我的话,非要得得。
吴敏:幸亏没把伯爷太弱鸡,伯夫人太像老妈子这话说出来,不然……
孟娘子:没事,回头就让你尝尝老妈子是如何教闺女的,哼哼!
………………………………………………
唐羽:我发现别人都是“坑爹”,可我和吴敏都是被爹坑……什么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难道我们是前世给某些人戴了绿帽的情人吗?
第92章 七夕被嫌弃(一更)
就在某个组织正在全力追捕唐羽三人时,京中竟爆出了个新八卦。
一向低调不惹事的鹏王爷宠妾灭妻啦!
陈鹏是陈鲲的二弟; 嘉和帝在位时期就一直很老实; 陈鲲登基前后他也没闹出什么幺蛾子。
后来陈鲲看他表现不错; 想要封个官给陈鹏; 还被人谢绝了。说是不想给皇兄添乱; 若子孙里有争气的,再请皇兄关照。
如此识相的皇家兄弟,实在很难得; 所以陈鲲一向对这个弟弟都很够意思。而陈鹏也从不给他哥添堵闹心。
这次没想到; 竟因为一个妾侍闹得在人前丢脸。
陈鲲对这事; 过问了一下,也就没放在心里。他弟虽然有些偏心,但那二王妃也确实够跋扈的,陈鹏到现在家里一个孩子都没; 就是这位的手笔。
而二王妃魏氏的父亲是从一品的协办大学士魏恒川。这次陈鹏的事闹这么大; 也不知有没有这位的插手。
这种八卦消息,传了一阵; 渐渐也就淡了。
转眼到了七月初七; 彤朝七夕节有个风俗,就是未婚也未定亲的少男少女在这一日; 可以到人气最旺的地方挂祈福铃铛。
因京城最繁华旺盛的地方比较集中; 所以每年这个日子,其实也是唯一可以公开让少男少女彼此见面的机会。
当然,也偶尔会遇到脑子不清楚; 跑来惹事的。不过有那运气不好的,遇到了权贵人家的孩子,下场就很感人了。
出了几次这种事后,大家也都明白了,京城里,皇帝眼皮下,天知道你旁边那个小胖墩是不是哪个国公的孙子,你对面那个黑妹是不是哪个郡主……因此还是老实点,君子动眼不动嘴,当然,更不要动手!
而泰祥博之前一直沉迷读书,从没参加过这类“浪费时间”的活动。
不过如今,他的读书生涯算是基本告一段落了,除了等着年底授官,其他时间都是空闲。
而前几日,夏麻县的六人也已经回去报喜了,连带着佰子苏和窦宝都跟着回去看望家人和朋友了。
如今孤家寡人的泰祥博,就常常跑到酬勤馆打发时间。
于是到了七夕这天,他就被同窗好友岳子兮拉着,一起跑到文定街上挂铃铛去了。
“哎,我说老泰啊,你真是白瞎了这张好脸,借我用用就好了。”岳子兮痛心疾首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泰祥博说道。
泰祥博侧头看了看圆头圆脑小圆脸的岳子兮后,露出个欠扁的笑容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喂!别捣乱,我这发型很难搞的!”岳子兮跳开以后,不知从哪儿摸出面小镜子,左右看看没人留意后,才赶紧前后照了照。
老实说,泰祥博还真没发现岳子兮的发型和平日的有何差别。
他无奈地摇着头道:“你非要拉我来这里挂什么铃铛,当真好无聊啊。不如去隔壁街上逛逛书店吧。”
他这话,正好被路过的一个少年听到,那人露出一副“活该你单身一辈子”的表情,啧啧两声,走开了。
“看看,你丢人了吧,今日可是唯一能见见妙龄女子的好机会,除非你今后要出家求佛问道,不然怎么能错过这个一年才不到两个时辰的好事啊?哎?这么一说,感觉咱们真的和牛郎织女很像诶。”岳子兮絮絮叨叨地说着,不曾想竟引来了身边众人的赞同。
“就是,这时间也忒短了点。去年,我的织女还没飞到,就回家去了,真愁人啊!”一位哥们忧愁地说了一句,逗得大家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
很快,少年们就分散而去。而不少树下也开始有零星的少女出现了。
这是个不成文的规定,少年要比少女早到一个时辰,而少女还要比少年早些离去。因此双方见面时间真的很短暂,如果运气不好,就算提前约好了,也很容易见不到面就散场了。
岳子兮显然是个老手,拉着泰祥博四处乱转。
一个时辰后,少女渐渐多了起来。泰祥博此时发现,每个铃铛下面都挂了个签子,上面一般都是比较直白的祈福话语,但也有少数,词文清新的好诗。
这倒让他来了点兴趣,竟挨个翻看起来。
他俩正各忙各的,就听前面有人争吵了起来。
“这里明明是我们先挂上去的,你怎么把我们的取下来,挂上自己的了?”一个红衣少女气呼呼地说道。
“我们小姐那是为你好呐。”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口舌伶俐地回道。
红衣女子愣了下,说道:“取下我们的祈福铃,如何成了为我们好了?你胡说八道!”
“哎,你自己看看,就你们这字,挂上去肯定会被人笑话的,再看看我们小姐的,诗妙字美,挂在这里才是最应当的!”丫鬟得意洋洋地说道。
这时,丫鬟身后的女子才出声道:“好了,雪涛不要多嘴,过来吧。”
“原来不顾先来后到,抢夺她人位置的小姐就是你啊!”红衣女子身边一位身材颀长,紧袖束腰、站姿笔挺的姑娘清脆地开口道。
“你不要胡说,这里可没谁说过,不能把她人的铃铛取下来换自己的,什么抢夺不抢夺的。那是你们自己的字太差了,不配挂在这里!”那个叫雪涛的丫鬟反嘴道。
“你一个下人,屡次替你主子抢着说话,规矩呢?莫非你主子为了保住个良善的名声,不好说这些尖刻刁钻之语,就派你来说,她再扮个好人出来制止。这样,难听话她也说出来了,好人还让她当了,真真是好心计哦!”高个女子毫不客气地揭破了白衣女子的打算。
此时,过来看热闹的人已经不少。本来那白衣女子都打算好了,要借着闹点事情的机会,吸引众人的目光。然后再借机展现出自己的才华和温柔良善。这样一来,附近的优秀男子定会对自己多有好感。
可谁知,事情只做了闹事这一半,就被人揭破了,后面她也没法再按之前计划的那样做了,不然可不就被这可恨的家伙说中了吗?
可要此时认错,那这脸就丢大了。白衣女子快速地想了想后,说道:“这位小姐言重了,之前我家丫鬟不懂事,还请见谅。”
她这一道歉,倒让对面两个女子的脸色缓和了起来。
“不过,此事我还真是出于一片好心。各位且看,这二位小姐之前挂的祈福铃下的签子。”说着就示意丫鬟把刚取下来的两张签子递给大家看。
泰祥博和岳子兮也伸头看了看,只见一张签子上的字迹稚嫩,仿佛三岁小孩刚练笔,内容倒是很正常的祈求家人安康、姻缘美满。而另一张签子上的字谈不上好坏,一般水平。就是那内容比较异常,竟然说得是“天女为情破天条,玉帝为名拆姻缘。谁怜无辜小儿女,一世无母护周全。”
这几句话,在这七夕说来,简直是大煞风景。
一时间,竟有不少人觉得那白衣女子把这两张签子取下来很对。
红衣少女虽然觉得眼下这情景不对,可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语言,急得满脸通红。
她这好朋友本来从不参加这挂祈福铃的活动,今天是她硬拉来的,就连那签子都是她朋友开着玩笑写了挂上去的。
谁知此时,竟被人挑出来说三道四。
这附近难保没有哪家侯府的孩子,回去一说,搞不好她朋友的名声都要坏了,真的会影响姻缘啊!
正当她额头冒汗时,就听身边朋友开口道:“想来,这位小姐是不赞同我这话了。可我想问问你,若是科举中,有人不同意别人的文章看法,他是不是就有权利把他人的答卷抢过来呢?”
“诶?这么说,那白衣小姐也是不太对哦,她如果真觉得不好,派个丫鬟去劝劝不就得了,哪儿来的权利就能随便取别人的铃铛呐?”附近有些少女因各种原因本就对红衣女子有些同情,此时一听,觉得如果都像那白衣女子般,随意取下他人的铃铛,确实不妥。
“姐姐好口才,只是这里并非考场,你我也不是考生。本就是个节日,若是有人说了让大家心情不好的话,我出来制止,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白衣女子脑子还不错,立即反击道。
“哦?那我就想问问,我这四句话,可有哪儿说得不对?”高个女子不慌不忙地问道。
她这一问,场中就静了片刻。
认真说,这七夕节的神话故事,乍一听很感人,可实在是经不住较真。
若这事真发生在豪门世家与穷放牛娃之间,只怕事情就完全成了个悲剧。那王宝钏与薛平贵的故事,如果去掉最后加上去的那十八天皇后,不就是个现成的例子吗?
白衣女子咳了声道:“小姐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