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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奉夫人之命,特来把伯府的规矩向二奶奶说道说道。”田婆子也从翡翠那里听说了,这位不是个软柿子,所以也不多说闲话,直接就打算开教。
“不知这位怎么称呼?”孟岚琥没接话茬,反倒问起闲话来。
“老奴夫家姓田,给夫人做过几天奶妈,二奶奶喊我声田婆就可以了。”田婆子一板一眼地说道,不打算留一根小辫子让二奶奶抓到。
“原来是田妈妈。”孟岚琥笑着点头道。
“不敢当,二奶奶还是喊奴婢田婆罢,这尊卑规矩可是最不能乱的。”田婆子做出一副古板模样,义正言辞地说道。
“也罢,田婆你说得有理,我想问问,你说的伯府规矩都是夫人立的吗?”孟岚琥也不纠缠,开口问了个问题。
“回二奶奶的话,一部分是夫人立的,其他的应是历代的伯府主母传下来的。”田婆子小心地答道。
“行,那回头你教的时候,若是夫人立的,就提醒我一声,我这个做儿媳的,一定要好好学习才行。”孟岚琥说得一本正经,仿佛有多崇拜杜芸溪一般。
田婆子眼一眯笑着点头道:“也罢,就先从夫人立的规矩说起吧。”
“每日里,小辈必须对长辈晨昏叩首请安,这是尽孝,二奶奶想必会好好遵守的。”
“那是肯定要遵守的,就是这请安可有个具体时间啊?例如孙辈什么时候给父母请安,父母什么时候给长辈请安。”孟岚琥做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
“这个倒没具体规定,大家各自凭心罢了。”田婆子眼中滑过一丝狡诈地说道。
“不妥不妥,”孟岚琥一拍桌子,抢着说道:“田婆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婆婆立这规矩本来是想要家里养成上慈下孝的好门风的,可你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不尽心替主子考虑考虑啊?这可就太辜负婆婆对你的信任了啊!”
被孟岚琥一个大帽子扣得有点懵圈的田婆子,微张了张嘴。
她正准备发问,就听孟岚琥快人快语道:“不定下时间,你可想过后果吗?以前家里就没人发现吗?你看啊,要是我的话,听到请安时间全凭个人心意,那我为了表达孝心肯定会天不亮就去婆婆房里请安。结果呢,别房的嫂子弟妹发现了,那为了显得也很孝顺自然要起更早。回头我一看被比下去了,那干脆,半夜三更就去婆婆房间请安了。你看,到最后,婆婆没法休息,我们也累个半死,好好一个规矩,就因为没定好时间,成了个害死人不偿命的东西!”
田婆子没想到,自己暗藏的那点阴毒心思竟然被孟岚琥捅破了不说,还被她倒打一耙,直接把夫人的规矩说成了害命的毒计,这可真不是个好惹的家伙啊!
暗自提高了警惕的田婆子,只得应道:“那老奴回去和夫人商议过后,再定个具体时间出来。”
孟岚琥点头道:“对嘛,这样才能真正坐到上慈下孝,对了,时间可千万要定好,别回头定的,夫人起不来床,让我们在外面傻等着就不好看了。知道的说是夫人时间没定好,自己起不来。不知道的还要说咱家夫人是个心毒的,要故意整治小辈呢!你说对不对?”
“这,这,老奴会把时间定好的。”田婆子可不敢顺着二奶奶的话,说个对字,这可算是把最后一点阴招也给堵死了。
田婆清了清嗓子,决定说点别的,“除了请安,夫人还定了些别的规矩。吃饭时,要由儿媳亲自布菜,待夫人用餐完毕了,再轮到儿媳用剩下的……”
“等等,咱们伯府是过不下去了吗?怎么好好的伯爷夫人沦落到要吃婆婆的剩菜了啊?”孟岚琥做出一副大惊失色的表情。
“不,不是,是夫人不忍浪费,所以才……”田婆试图解释道。
“嗨,既然怕浪费,那就少做点呗。现在可是连皇上都在倡导节约简朴,咱们家刚袭了爵,怎么着也该感谢陛下的恩德。正好就从婆婆开始,咱家也节俭些吧。至于说儿媳布菜这个事情吧,我觉得有点多余啊,婆婆身边我没看错的话,是大丫鬟四个,二等丫鬟十六个,三等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这么多丫鬟,婆婆吃个饭,竟然要让儿媳布菜,这些丫鬟难道是养来当祖宗的吗?”孟岚琥眼光不善地扫了扫田婆子身后站着的两个丫鬟。
“那不同的,儿媳妇布菜是尽孝……”田婆子据理力争道。
“啧,这我就不明白了。皇帝吃饭时,那也是太监布菜呐,太后吃饭时,那也是宫女布菜呐,照你这意思,皇子皇女们都是不孝的了?”孟岚琥狡猾地偷换了个概念,把田婆堵得张口结舌。
作者有话要说: 虎嬷嬷:跟我斗规矩?你也不打听打听后宫扛把子大姐大用规矩杀人于无形的虎嬷嬷到底是谁?!
田婆子:名字太长没记住……
第72章 为谁挖坑?
话说田婆子本来打算用教规矩做借口; 磋磨下孟岚琥的; 谁知道才说了两条就被怼得冷汗直冒。
后面什么穿衣打扮、说话走路之类的破规矩,更是被孟岚琥驳得七零八散、体无完肤。
看着摇摇欲坠的田婆子,孟岚琥语重心长地补了最后一刀,“田婆,以往我没进伯府还不知道; 咱们府里这问题实在太大了!我们只不过是个伯府,如今还是最低的四等伯而已; 可你听听你刚才说的那些规矩,好家伙,比那后宫还严了三分。若是较真起来的话,这也算是某种逾钜啊!回头被御史或者有心人抓住了把柄; 难道还要让皇上再下一份反省修德的圣旨吗?啧啧!”
田婆子如斗败的公鸡般回了西苑; 杜芸溪听了她回话后,皱眉想了下道:“罢了; 看来这孟氏不是个好拿捏的。这个刺头,一时还不好跟她撕破脸; 且放一放。等到初十休沐那天; 把北苑那边的也请了,我们全家聚一聚; 好歹大家见个面,彼此认一认。反正如今这新儿子是改不了啦,不如做好看点吧。”
田婆子点点头道:“小姐想开点吧,那是您身上的一块肉; 一时半会不习惯也是有的,时间长了,二爷自然会和您亲的,到时候他那媳妇就不用顾忌了。”
“嗯,妈妈去休息吧,我也不留你了。”杜芸溪笑着摆摆手,她从不担心泰蔼鑫会不孝顺。在她看来,孝顺嫡母生母只会给泰蔼鑫带来好处,这种事,是个男人都知道该怎么做。倒是那儿媳,还真要好好琢磨下,以后要如何相处了。
初九这天,才有人通知泰蔼鑫夫妻俩,明天有个聚会,所有伯府的主子都会来,这是他们夫妻俩和几个孩子正式确立身份,在伯府立足的重要会面。
泰蔼鑫有些担心那杜氏会不会从中作梗,孟岚琥摇摇头道:“她现在和你的关系不是敌对了,相公,在面对外人时,她很可能还会站在你这边,只是她维护你是为了什么,你自己可要心里有数哦。”
泰蔼鑫点点头,想了下道:“我觉得咱们最好把族长请来,这样当着族长的面,她也不好肆意刁难你。我再想法子,让她把管家权交给你,好不好?”
“得了吧,伯府现在这个烂摊子,若我接过来,搞不好她还会高兴呢,你若要能办成的话,把咱们东苑的管理权给我要过来就行了,有些事,还是做点预防比较好。”孟岚琥听到泰蔼鑫为自己考虑,心里非常舒坦,两口子商量完正事后,难免来了场酣畅尽性的双鱼舞。
三天后,十月初十,休沐日。
上午,泰家族长泰竹声带着十几位族人,来到了伯府。
他们今天来是有正事的,早在八天前圣旨下来时,族长就准备修改族谱了,等到今天也是为了更隆重点。
泰家所有男子,跟着族长一起近了伯府内的祠堂。
族长从儿子手中接过一路捧着的族谱,上香祷告后,开始改族谱。
想要修改族谱,严格来说是很难的,必须要经过大多数族人同意,而且要在族谱上注明修改的原因,最后由族长用印,盖在注释旁,以示公证。
所以,如上一届族长在收了杜芸溪的好处后,没有任何理由就把泰蔼鑫除族,其实追究起来是不合规矩、没有效力的。
而这次修改,有圣旨依凭,所以族人同意这一条就直接过了。
泰竹声在为修改做注释记载时,一五一十把伯府这点家丑都写了一遍,这让泰蔼察和泰蔼峦都变了脸色。
说到泰蔼峦就要说说伯府中的子女,杜芸溪自己育有两子一女,此外还有两个庶子。大女儿泰元俪已经嫁人多年,而四个儿子里面,而按出生顺序来说,先落地的是泰蔼察,之后是泰蔼鑫,再后面还有个庶子泰蔼芒,最后是杜芸溪的嫡次子泰蔼峦。
所以,当族长把杜氏的所作所为在族谱上记载下来后,泰蔼峦会变颜变色的,因为这对他们这些嫡出子女确实影响不好。
当然,泰蔼鑫这个“嫡子”又不太一样,他对此是真没什么意见。
这次修改族谱把泰蔼察也重新归到了冯姨娘的名下。虽然没有在他旁边多写什么,但只要稍微留意,也能顺着标记查到他就是狸猫换太子里的狸猫,鸠占鹊巢中的鸠鸟。这对一个从来都是死要面子的男人来说,无疑是个沉重到难以承受的打击。
虽然大家安慰泰蔼察,明白人都知道这事其实与他并无多大关系,一个刚出生的婴孩如何能管到妻妾相争去呢?然而,泰蔼察却总觉得周围有人用不善和讥讽的眼光偷窥他,这让他度日如年,坐立难安。
而伯府的嫡次子泰蔼峦情况就简单多了,他只是因为生母名声不好,以后势必会影响到他自己而有些烦恼。对于大哥到底是谁,老实说,泰蔼峦并不关心,若是那两个都不是嫡子,说不定他还有兴趣关注一下。现在嘛,爵位都定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而庶子泰蔼芒则低着头,全程都一言不发,完全没有任何存在感。
除了泰和伦的这四个儿子外,此刻在祠堂里的还有泰和伦的弟弟泰和仁。
泰和仁比他哥足足小了一轮,可以说是被他哥一手带大的,兄弟二人的感情非常好。尤其是在泰和伦去世时,还特意留了遗嘱,严令儿子在其二叔泰和仁去世前,两家不得分家。
所以泰和仁一家就留在了伯府北苑,几十年来也算是相安无事。
此时泰和仁看到族长将大嫂干的蠢事记上了族谱后面的族记中,他并没开口说点什么。若是有人仔细观察的话,还会发现他嘴角挂着丝极浅的笑意。
族谱修改完毕后,泰蔼鑫等人重新行礼,这才出了祠堂。
而此时,杜芸溪还不知道自己将成为泰家族记中,一个永远无法抹去的黑点。
她正摆足了架子,被几个儿媳簇拥着,半倚半靠在主塌上休息。
泰竹声带着族人走进来后,皱眉看着杜芸溪道:“若身体不适,就回房休息去,怎么在人前搞成这幅模样,实在有失体统。”
杜芸溪早就知道这新任族长和自己不对付,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下再失颜面,就轻轻咳了一声。她身边老四泰蔼峦的媳妇,赶紧开口说道:“娘确实身子还没大好,只是,今儿不是二哥重新归家的好日子吗?娘这是太高兴了,一心想亲眼看看,所以才硬撑着过来了。唉,都怪我们这做儿媳的,没个好口才,实在劝不动娘这番思念二哥的心情啊……”说着说着这四奶奶梁华玲竟微微红了眼眶。
被冷落在一旁的孟岚琥直看得差点鼓起掌来,真是个会说话的人才啊!
族长听了梁华玲这话,面色果然好看了许多,转身和众人都落了座。
“今儿已经把族谱改好了,剩下时间,大家就看看,可还有什么事情难以解决的,趁现在人齐,一起说了也好想法子。”泰竹声也不说闲话,直接就讲正事。
大家沉默了会,就看泰蔼察的娘子,杨惠娥站起来施礼道:“自从婆婆把管家权交给儿媳后,儿媳一直战战兢兢。如今各自归位后,这管家权,儿媳是不能再掌了。今儿还请婆婆和各位长辈决定,儿媳该何时与何人交接才好。”
杨惠娥这话一出,场上静了一下。杜芸溪心中直骂:“蠢货,为何要在这里说什么管家权的事情。现在说了,我还能落个什么好吗?”
原来自从王婆脱衣那事惹得族长族老上门问罪后,杜芸溪就被迫把伯府的管家权交给了泰蔼察的媳妇杨惠娥。今日大儿媳突然提起这事,有族长在场,那这管家权是绝不会落回到杜芸溪手里的。
果然,就见泰竹声点点头道:“你说的有理,确实该换人掌家,才算得上名正言顺。”他说着就朝孟岚琥看了过来。
孟岚琥还真不想接这个烂摊子,奈何她没法和族长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