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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琼菊道:什么梦?莫非有人要杀高姑娘?”
芮玮叹道:我梦见找着了野儿……”
林琼菊笑道:“那很好呀?”
芮玮接道:“但……但……她师父赶来把她捉住,要……杀……
要杀他……”
林琼菊想到一灯临去向活死人说的话,正好与大哥的梦不谋而合,心中感到一阵寒意升
起,暗忖:“难道大哥去找高姑娘,一灯那妖尼果真可能杀他们?”
以后就因芮玮这一梦,她百般拦阻芮玮去找野儿,结果风波屡起,此是后话,暂且不
表。
这时天色渐暗,石室顶上从峰外射进的光线慢慢消失,活死人点起四盏油灯,照亮石
室。
他在室内储有干粮饮水,分给芮玮与林琼菊,芮玮伤势虽重,胃口却佳,林琼菊撕下干
粮,喂着芮玮吃饱。
林琼菊喂芮玮食水时,问道:“大哥,你怎么突然昏迷过去的?
芮玮道:我也不知何故,但听一灯神尼念完野儿留下的条子,脑中剧烈一痛,痛得摔倒
在地下便什么也不知道。”
林琼菊叹道:“你可是一听高姑娘不知去向而急得昏眩过去?”
芮玮“晤”了一声,没有答话。
林琼菊听他竟为了高姑娘昏过去,心中不免有点酸意,暗忖:
“要是有天我遭遇不幸,大哥可会为我这般伤痛?”
整日来林琼菊为芮玮提心吊胆,倦意顿生,朦胧欲睡,活死人见状,长袖一挥,拂住她
的睡穴,沉入睡乡。
芮玮睡在棺中虽不见外面,但听声音便知林琼菊被点睡穴,问道:她睡着了吗?”
活死人点头道:她睡了。”
芮玮道:前辈也知我身中巨毒之事?”
活死人道:我把脉时见你脉象紊乱不定,却不知何故,暗中轻点人中穴也不见醒来,心
知你昏去,并非寻常忧急过度而致昏眩,定是身有怪症突然发作,我医术不高,不能治你身
中怪症,是故说:你不要谢我,我也无法救你。”
芮玮叹道:前辈能否判断,我还能活几日?”
活死人道:“你先把如何中巨毒的事,说来我听。”
芮玮将如何与野儿认识,野儿如何受伤,如何至小五台山求史不旧救治等等之事,一一
道来。
说到突然昏倒时,不由叹了口气道:“晚辈自从服下史不旧的毒药丸,迄今只有年半,
依史不旧说毒药要两年后才发作,不知何故早半年?”
活死人道:这使毒之事我一窍不通,但我想,你既然与高姑娘彼此情感很深,终日念念
不忘,忧劳过度,不免就将能潜伏体内二年的巨毒提早发作出来。”
芮玮点头道:毒既发作,晚辈命已不长,前辈相救之德来生报答,野儿早知晚辈身中巨
毒之事,两年不见当知我已去世,唯有说着转向林琼菊望去,但她睡在棺旁无法看到,接着
又道:我这义妹身世可怜,亟希前辈照拂一二……”
活死人道:“我虽然不了解毒性,然而能将剧毒逼在一处,使它暂不发作,其间你可求
药王爷治你毒伤。”
芮玮道:药王爷?他是谁?住在何处?”
活死人道:“这药王爷的医术尤过史不旧,数十年前名扬于世,后来因故避世不出,甚
少人再知其名。”
芮玮道:晚辈前去求治,他肯救吗?
活死人道:药王爷的性子与史不旧截然不同,人称圣手如来药王爷,这如来两字便是说
他心慈如佛,只要有人求他治病,无有不治,而且药到病除。”
芮玮道:此人避世不出,实是人间一大损失。”
活死人道:“当年他避世时,我曾劝他,但他心灰意冷,说什么也不肯出世济人,那时
我认为他未免太看不开了,如今想来,唉!世事于人也真难说……”
芮玮心知活死人必定有段悲伤的往事,才会住在棺中又自称活死人,这时谈起药王爷引
起他的伤心事,慌忙插口问道:前辈,药王爷隐居在什么地方,竟然数十年之久未教世人发
觉?”
活死人从伤心的回忆中转醒,道:“药王爷除了有数的几位老友外,再无人知他居处,
我告诉你去,只要找他,他一定肯将你毒伤治好。”
芮玮又问道:是在什么地方?”
他心想到底是什么地方,使得无人发觉?
活死人道:他的居处共有五个地方,我说出来你也记不清楚,这里有张地图,你好好收
藏,图上详载一切。”
当活死人从怀中摸出一张地图,放在芮玮的衣内,芮玮想拿出来看,但全身乏力,懒得
一动。
活死人又道:“我现在以内家真气将你体内剧毒逼到两只手掌上,注意啦!……”正要
伸手棺内用功,忽听波的一声。
这“波”声夜中听来清晰响亮,芮玮听出那声音是从顶上传来,只见活死人脸色—变,
低声道:不要说话?”
活死人凝神静听,脸色十分凝重,好似来了强敌。
但听又是‘‘波波’’数声,芮玮发觉是用手指在顶壁上敲弹,其用意显而易见要寻找
洞中之墓。
顷刻‘‘波波’’声越来越清晰,活死人喃喃自语道:她要找到照光处就糟糕了……”
芮玮奇怪的问道:他是谁?”
活死人随口回道:“阿玉。”
芮玮道:“一灯神尼要找这墓的入口么?”
活死人“嗯”了—声,说:她要盗取我娘子的遗体。”
芮玮—听此话,心中奇怪万分,暗忖:一灯神尼堂堂一代武学宗师,而且又是出家人,
人称神尼,怎么要盗取活死人娘子的尸体,太不可能了?”
活死人叹了口气,道:我若不说个明白,你一定不信阿玉要盗我娘子的遗体么?
芮玮心中是这么想便不隐瞒,点头示意。
活死人道:叙述刘忠柱的事,深印脑中,迄今记忆忧新,道:
“家师的大哥与二师伯感情最好,家师曾与晚辈谈过大师伯与二师伯指腹为婚的事。”
蓦见活死人脸色黯然,芮玮又道:前辈认识我大师伯么?”
活死人道:我就是你的大师伯。”
芮玮夫感惊奇道:“前辈……前辈……竟是我的大师伯,他……
他……不是去世了!留在世上的仅是一副躯壳……”
活死人叹道:“你的大师伯是去世了,留在世上的仅是一副躯壳芮玮暗道:“活死人,
活死人,仅就是活着空的躯壳,不正是活死人,不知大师伯为何无意于世?”
活死人接道:“你二师伯虽然贵为宰相,但性好游侠,我与他一见如故上那年咱们的娘
子同时怀孕,一时性起,相约下一辈孩子的事,其实儿孙的事何必担心太早。后来二弟的娘
子平安生下一子,我……我的娘子……生下一女……但不幸……”说到这里,老泪纵横,话
不成声。
芮玮心中暗叹道:“大师伯真可拎,本来生女生子是何等乐事,未想到祸从天降,难产
俱逝,任何人处在当年大师伯的境遇,皆都承受不起这打击。”
活死人忽然仰天大哭道:苍天!苍天!我刘忠柱有何败德亏行,害得娘子去世,惩罚我
一人孤魂野鬼般的活在世上!”
活死人边哭边走到邻近的石棺,伏在棺上,又道:慧慧,你真的死了吗?不,不,你没
有死,你若真的死了,这世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芮玮挣扎着坐起,看到旁边的石棺,只见那石棺封得死死的,一丝缝隙也看不到,显然
是具真的棺材。
心想:大师伯的妻子藏在其中,显已死去数十年,莫非大师伯与她妻子情爱深挚,虽然
死多年,仍当她没有去世?”
活死人哭声渐低,鸣咽道:慧,你若有灵,就和我说句话儿,只要短短的一句,以慰我
终日相思之苦……”
芮玮摇头轻叹,暗忖道:“大师伯想得疯了,死人怎能说话?”又想:世人这等情爱深
挚的夫妻也真难见,这几十年来不知大师伯怎么渡过?”
芮玮爬出石棺,一步三摇的走至活死人身,劝道:“大师伯节哀,你这样伤心,伯母泉
下有知,定然难安。”
活死人站起身来抹去眼泪,说道:“玮儿,你怎么起来啦,快去躺着。”
芮玮重又躺回石棺内,活死人道:你心中可在笑我,第一次相认我这个大师伯,便哭哭
啼略好象疯子一般?”
芮玮摇头道:“世上‘情’之一字最是可贵,大师伯为情哭泣,晚辈深受感动,怎会笑
话?
活死人伸手棺内抚着芮玮道:好玮儿,多谢你刚才劝我,不然,我不知要伤心到何时,
若真教娘子不安,于心何忍。”他叹了口气,又道:此后我当尽节哀!”
芮玮道:师父怎说大师伯已经去世了?”
活死人道:“那年娘子去世,我捧着她的尸体隐居点苍山上,临去时留言两位拜弟,说
我无意在世。此后数年江湖无人见我,他俩以为我已殉情。
“来到点苍山我筑下此墓,伴在娘子身侧,心想就这样终老一生,不复出世,但一年后
想到药弟,还是下山了一次。
“那次下山没见到药弟,得知他已先我去世,我在他墓前痛哭一阵后,打定主意回点苍
山再不下山。
“但上山时碰到六位残废老头聚在一起相谈,说及喻百龙的名字,我与三弟虽无与二弟
的情份,自然也是关心他的。”
芮玮道:那六位残废老头是名震江湖的七残叟么?”
活死人颔道道:明口时我已知七残叟的名头,但不知其中之一便是我的拜弟,只听他们
说:七残叟为海渊剑法残废一生,为何同样残废,喻百龙竟会两招海渊剑法?
“正当他们争执不平时,哑叟用手势道出,说喻百龙受了宫刑,这残废比之他们痛苦万
分,当该会两招海渊剑法。”
芮玮惊呼道:啊!宫刑,宫刑!……”暗道:“难道师父白面无须,原来是受了宫刑,
是谁这么残酷对师父施下这等刑罚?”
活死人叹道:“当时我听到这话,好为三弟难过,三弟一生十分自负,受了这种刑罚,
教他怎生对得起父母,暗中起了替他复仇之念。”
“却听说他们又在争执,说张玉珍那淫娃太不公平,我一听张玉珍的名字,脑中轰的一
声,三弟的仇恨我不能替他报了……”
芮玮插口道:“为什么大师伯不能……”
蓦地觉得说话的语气有点责备的口吻,大师伯长辈怎可如此无礼,当即住口不语,但神
色间仍是不悦。
活死人接道:“但后来一想,张玉珍虽是师父的女儿,也要管上一管,否则三弟不是与
我白结义一场……”
芮玮“啊”的一声叫道:“大师伯,我错怪你啦!”
活死人道:“怎么?”
芮玮坦白道:“我心中以为大师伯因见一灯神尼美貌,便不思替拜弟复仇,那知一灯神
尼竟是师伯的师妹。”
活死人大摆其头道:“哎!你怎么这样想,要知世上除我娘子外,就是天仙化人,我也
不会瞧上一眼。”
芮玮满面愧疚之色,嗫嚅道:“我……我错把大师伯……当作胡一刀一般……”
活死人“唉”声一叹道:“你也知道胡一刀么?”
芮玮点头道:“白堡堡主胡异凡曾把他高祖与一灯神尼间的事,说得清清楚楚,晚辈知
晓。”
活死人道:“师妹那时勾引胡一刀,我才离开师门,但他的污秽事已轰传江湖,武林豪
杰皆知我的师妹是个淫荡的女子。
“师父对他这个女儿十分伤心,虽然我在师门时,师父便将她逐出师门,然而总是师父
的骨肉,每当师父知道女儿做了一件坏事,便将自己关在书房,数十日不言不语。”
芮玮想到为父之心,心中一痛,叹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往……”
活死人道:“令尊?”
芮玮含泪道:“先父去世多年矣!”
活死人感慨地摇头道:“好玮儿,令尊去世你尚有风木衔悲之感,不愧为一孝子。唉!
我那师妹,先师去世时,她竟不回去祭奠一趟。”
芮玮怒道:“一灯神尼竟是这样不孝女?”
活死人道:“她虽不孝,我也不敢对她过份惩罚,看在师父的面上,那一年我找到她,
但劝她从善,心想她只要改过自新,拜弟的仇恨也就罢了。”
芮玮道:“莫非一灯神尼听了大师的话,出家修行得神尼之誉?”
活死人摇头道:“她那会乖乖的听我相劝!”
“她说:谁要你拜弟贪得天下第一的海渊刀谱?”
“原来师妹将胡一刀毒死盗得刀谱之事江湖皆知,那时胡一刀被公认天下第一人,他的
刀谱谁不想得?”
“只要将胡一刀的刀法练成,则下一名天下第一人,非他莫属芮玮心申不信,摇头道:
“那不见得?”
活死人道:“师妹将刀谱改成剑谱,攻效仍然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