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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忏悔的向师兄说:‘这件事死也对不起师嫂,求你在师嫂坟前祭告我的悔过,我心
爱她仙子一般,绝不应该悔辱她,求她原谅我这畜牲不如的师弟……’“他说完第二件事再
也支持不住,死了过去……”
芮玮明知那师弟就是药王爷并没死去,好好活在眼前,但听到这里,不禁出口问道:
“真的死了么?”药王爷泪水直流道:“他是该死的,世间绝无他再活的理由,可是他苏醒
过来,他还以为到了阴间,用力一咬舌头才知没有死去,是他师兄饶了他这条狗命。
“他站起来发觉身上的毒全已解去,怀中揣着一卷书,拿出一看是那扁鹊神篇,得此奇
书,他大喜过望,翻开来见到他师兄夹在书内的一封信。
“那封信说:不知师弟爱他妻子造成师兄弟失和的惨剧,他原谅了师弟,并说师嫂早就
原谅了他,因师嫂从未将调戏的事告诉自己,这不是原谅了吗?
“又说既然师弟嗜爱医学,扁鹊神篇送给他,盼他好好光大本门的绝艺,说自己无缘医
学,精研了五年扁鹊神篇仍然医术不能胜他。
“那师弟看到最后那句说:咱们这次比赛不分胜负,可见师弟医学天资大胜过我,扁鹊
神篇该你所属,师父在天之灵亦赞此举。
“他看到此猛然想起一事,飞快下山,赶到师兄家里,但他终于晚了一步,他师兄已然
死了,是毒发而死的。”
“他伏在师兄僵硬的尸体上,痛哭道:‘师兄,师兄,这场比赛是你胜了,你为什么不
救自己啊,你有扁鹊神篇,决不会再死在我配制的毒药下。’“因他知道自己配制的毒药十
分霸道,眼下后不到一刻就要毒发,倘若毒不发,那毒药就失了效用。
“他师兄既有解药只要连服三天,毒性定可全部解去,但他师兄把扁鹊神篇给他,便知
师兄已无意于世。
“他师兄的徒弟陪在一旁泣道:‘师父毒发时,侄儿劝他服下解药,师父不肯服,说要
陪师娘去了……’“那师弟大哭道:‘师兄,师兄,你可是为了替师嫂复仇才偷生、世上,
你该复仇呀,为何又饶了我,更何必将扁鹊神篇传给我,你医学的天资胜过我,那场比赛是
你胜的呀,光大本门绝艺有你就好了,我这不成材的师弟怎能胜过你……’“他跪在师兄尸
体前哭了一天一夜,哭的血都流出来了,但仍不减一丝悲痛之心,自此后他虽苟活世上却更
无意出现江湖,只盼找到资质绝佳的青年,将扁鹊神篇传他,由他来光大本门绝学,因那师
弟不够资格再称黄山门下了……
“然而几十年来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青年……”
说到这里药王爷痛哭出来,这一哭如江河泛滥,越哭越大,芮玮不由陪着他泪下来,心
想:“他现在哭得这么伤心,想在几十年前伏在他师兄尸体上痛哭不知又是多么伤心了。”
又想:“几十年来,他忆起往事仍能说得清清楚楚,可见在这几十年中每夜梦回,都在
深责自己,无一日忘却!”
芮玮见他再哭下去,这么大的年纪一定受不了,上前劝道:“前辈节哀,事已过去几十
年,不要再悲苦如此!”
药王爷不愿在外人面前这般痛哭,听丙纬劝道便渐渐停下哭声,尽力抑制住缠绕心中的
悲痛。
他抹干泪痕道:我与你师伯是至交好友,他要你来求我,我怎会不救你,然而你中的毒
就是当年我师兄与我赌赛配制的毒药,只是被史不旧改成慢性,但那毒性与师兄配制的一般
无二……”
芮玮听他这时坦然说出那故事中的师兄就是他的师兄,暗暗叹道:“药王爷一生也太凄
苦了!”
药王爷道:当年我发誓不解师兄给我服下的毒药,因我是彻底的败在师兄手下,永无能
力再解那毒药。
芮玮叹道:“师伯不会怪你,我更无一丝怪你,生死在天,我当尽半年之力精研扁鹊神
篇,自配解药。”
暗中忖道:“药王爷有了扁鹊神篇,一定能够解他师兄当年配的毒药,只是他心存尊
敬,不敢再配解药。”
又想:“怪自己命不好,史不旧什么毒药不好给我服,偏偏给我服的是那毒药,若是别
的毒药,药王爷早给我解了。”
药王爷道:“在半年内,你能自配解药,那本扁鹊神篇便不用还我,你有这等质资,当
可接下此书,光大本门绝艺。”
芮玮道:若不能自配解药,晚辈死去时,不知将此书交还给谁?”
药王爷脸色不悦道:难道没有一点自信吗?”
芮玮雄心一发,心忖:“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那伯悬梁刺股我也要自配解药
来。”当下豪气如云,说道:“我配出解药后,一定以扁鹊神篇所载奇术,普救世人!”
药王爷笑道:“只要你有这志气,我预祝你成功。”
标题
古龙《剑玄录》
第四十章 病美人
芮玮道:“晚辈尚有一事请教前辈。”
药王爷说完本身的故事后对芮玮的感情大增,他也不知为何会将这故事原原本本告诉
他,心忖:敢情是他象师嫂的缘故么?”
芮玮唤道:“前辈……”
药王爷从沉思中醒来,笑道:“你有何不解之事。”
芮玮道:“那日晚辈听到前辈说牛毛天王针,不知牛毛天王针现今是何人惯使的暗
器?”
药王爷道:“你问这做什?’’芮玮想到驯狮女刘育英,神采焕发,道:“晚辈曾被一
女子用针形暗器救了一命,心想也许就是前辈说的牛毛天王针。”
药王爷道:“那女子是谁?”
芮玮道:“她就是大师伯的后裔。”
药王爷摇头道:“牛毛天王针不是刘家暗器,当今武林中以牛毛天王针为暗器者,只有
天山玉面神婆一派,盖牛毛天王针不似梅花针轻易可以练成,非有绝妙手法与内功者,甚难
练得成功。”
芮玮猜测道:“莫非她是天山玉面神婆的弟子?”
药王爷道:“玉面神婆性情古怪,没听说收过弟子。”
芮玮悯然若失道:“这么说来,会是谁用牛毛天王针驱散群众?”
药王爷道:“以当时的情况看,那发射牛毛天王针的手法已达炉火纯青的地步,我想只
有玉面神婆才能臻此。”
芮玮心中难信,疑问道:“玉面神婆为何要用中毛天王针驱散群众?”
心想:“那发射者的用意显是要自己认出失心女就是简怀萱,那他一定知道我认识简怀
萱,又有谁知道我认识简怀萱哩?”
药王爷道:“玉面神婆的行径一向奇怪,她发针驱散群众,实难猜测有何用意。”
芮玮喃喃低语道:她不可能认识我呀?她不可能认识简怀萱药王爷笑道:不要再胡思乱
想啦,你把爱妻抛在外房这么久没有去理会,不怕她怪你么。”
芮玮暗骂糊涂:怎可让她一人冷落在外一上午。”红着脸道:
“她不是我妻子……”
药王爷“哦”了一声,继又笑道:不是你妻子也是最最要好的女友,我去请她进来。”
药王爷走出,不一会林琼菊一人慢慢走进内房。
芮玮迎上握住她手。
林琼菊微微一挣没有挣开,任他握住,声音却有点委屈道:你们一上午谈些什么,不能
让我也来听听?”
芮玮叹道:“药王爷讲了个故事,那故事叙他一生,他老人家一生坎坷不平,惋转凄
侧,令人听来心酸不已。”
林琼菊道:难怪我在外房听到药王爷的哭声,是不是他叙到伤心处痛哭起来?”
芮玮点头轻嗯一声。
林琼菊道:“这么大年纪的人痛哭失声,想来他那一生也真悲苦了,大哥,你能说话给
我听吗?”
芮玮道:“好的,有时间我说来你听。”
林琼菊见简怀萱静坐桌旁,目光瞬也不一瞬,问道:“她的病好了没有?”
芮玮又是叹道:“只能说好了一半,还有一半没好。”
当下将简怀萱的病情详细说出。
听他说完,林琼菊不由也叹道:“她也真可怜,大哥半年内又要找人驱去内毒,又要去
帮她寻访三眼秀士,时间怎么可能?”
芮玮道:“药王爷借我一册医学奇书,我想在半年内找一个安静所在,研究医术自配出
解药出来,然后天涯飘泊寻访三眼秀士。”
林琼菊道:那是一册什么书?”
芮玮道:“是战国名医扁鹊遗下的,我只要在半年内能够研究通,定然可以解去自身之
毒。”
林琼菊忧戚道:“倘苦研究不通呢?”
芮玮凄凉道:“这是个以两人一生为赌的赌注,赢了我与怀萱皆有救,若不能赢我死
了,怀萱流落无依,谁来照顾她……”
说到这里,握紧林琼菊的手,恳切道:“我有一事请你答应。”
林琼菊幽幽道:“可是要我来照顾简怀萱?”
芮玮点头道:“你照顾她,送到药王爷这里,请他设法医治,若是药王爷也无法找到三
眼秀士,你带她回黑堡,求你父亲给她口闲饭吃。”
“这件事?你不要托我去办。”
芮玮道:“为什么,你不愿意或是……”
林琼菊忽然流下泪道:“大哥死了,我也不想再活。”
芮玮心头一震,哑口说不出话来。
忽听小老鼠道:“送到里面。”
只见当先走进一位店伙,提着大桶饭,另只手提着菜盒,小老鼠跟在后面也是双手提着
莱盒小老鼠笑道:‘咱们大老板从斜对面酒楼叫来一桌莱,说请你们三位好好吃一顿。”
说着吩咐店伙摆上酒莱,小老鼠一旁指挥,伊然主人自居,芮玮笑道:“请你们大老板
也来吃呀。”
小老鼠道:“大老板早走啦,说你们要在这儿住半年。”
芮玮大声问道:“真的走了吗?”
这时那个掌柜走进来,笑道:“咱们老板走了好一会了。”
芮玮:“他老人家去何处?”
掌柜摇头陪笑道:不知道,老板说来就来,说去就去,谁也不知道他现在要到何处,总
之五个地方,他随意走。”
芮玮心想:药王爷隐居于市,行迹自不愿让人知道。问道:他可留下话来?”
掌柜道:“老板去时交待,要你们住在这里,说我们这里三位大夫医术尚佳,相公研究
医术有不懂之处可请教他们二位。”
芮玮暗忖:药王爷一片好意于我大有帮助,否则此去居无定处那有心思研究扁鹊神篇,
不懂处又去向谁请教。”
当下答道:“你们老板好意我接受啦,咱们住在这里有麻烦之处,尚请多多包涵。”
掌柜客气道:那里,那里,相公尽管安心住下,有什么事叫我们来做就是。”
半年瞬眼就到,这半年内芮玮日夜用功,无一丝一毫的松懈,林琼菊知情达理,晓得这
半年事关重大,平常除了体贴照顾芮玮外,还去照顾简怀萱吃饭、穿衣、睡觉。
她任劳任怨无一句怨言,也绝不打扰芮玮,半年中可说和芮玮没有说上十句话儿。
芮玮精心研究加有二位大夫也可请教,半年进展甚快,扁鹊神篇已然读通,尤其毒药篇
最具心得。
这毒药篇内遍载天下各种毒物,毒草,以及配毒方法及性质,至于各种毒性的解法载有
至深的医理,能够研究得通,再解天下各种奇毒,可以说是举手之易、这天他配成一服解药
安心服下,心想要是二天毒性不发,再服下一服,如此连服二次当可全部解去史不旧配成的
慢性毒药。
林琼菊见他大功告成一半芳心喜不自胜,不由积在胸中半年未说的话儿,一股脑儿的搬
出来。
芮玮含笑静听,说到后来,引起他的谈兴,就和林琼菊对聊起来,真是海阔天空无所不
谈。
只有简怀萱既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也不晓得说什么,她只知道饿了要吃,倦了要睡,其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从午后谈到黄昏,忽听“哗啦”一声大响,打断他俩话头,惊站起来,简怀萱却不知
觉,仍然呆呆的坐着。
芮玮还未出门察看究竟,小老,脸色苍白道:不好,不好啦……有……有……
芮玮道:“你静下心来说,有什么?”
小老鼠余悸尤在,颤抖道:有……有……”
芮玮不耐烦再听,冲出房门,穿过庭院,来到店前。
只见店门前站着二个高大的老头,左边一个身穿麻衣,头发黄疏,结成一个小髻施在脑
后,面目长得十分可怖,若在半夜见到,定当厉鬼出现。
右边那个面目之可怕不下左边那人,身着白布宽衣,腰中不知怎地紧一条大草绳,那样
子一看就令人不舒服。
他俩人当着店门而立,店门边的槐木长柜,显然被他俩人用掌力劈倒在一边。
他俩人后面停放着一